店小二愣住了,很是疑惑的問道,“客官,要幾籠包子?”
小傢伙兒看着流水音臉上那近乎扭曲的表情,問道,“叔叔,你沒帶錢麼?”
“不不不,帶了帶了,夥計,給我們來四籠肉包子。”流水音急忙說道。
小傢伙兒很是滿意的笑了笑,接着說道,“光吃乾的怎麼行?再來兩碗混沌吧。”
店小二又把眼神投向了流水音。
流水音急忙擺了擺手,示意店小二趕緊的下去準備吧。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小傢伙兒很是滿足的摸着小肚子,晃悠着走出來。
“驚鴻,咱們趕緊的去找你娘吧。”流水音已經開始焦急了,他可是不怕一萬怕萬一,萬一再錯過了那個臭丫頭,他真的不敢想自己以後還要怎麼活下去。
小傢伙兒說道,“恩,好,我們去城西吧。”小傢伙兒似乎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流水音也沒多問,便帶着小傢伙兒急匆匆的朝着城西去了。
走着走着,流水音突然覺得脖子裡冰冰涼的感覺,扭頭一看,背上的小傢伙兒竟然在把玩一個羅盤!
流水音驚訝的問道,“驚鴻,你這羅盤在哪裡弄的?”
因爲這羅盤看上去可不是新制的,木料的底盤已經在長久的用手摩挲中變得油光水滑的了。
小傢伙兒狡黠一笑,說道,“基元老道送給我的。”
流水音滿臉的疑惑不解,爲什麼基元那老道要送給小傢伙兒這麼貴重的東西,這羅盤可是講究傳承的,必須是直系弟子以後要接老道衣鉢的弟子才能得到的啊。
難道是那老道看着小傢伙兒跟他流水音親近,所以這纔不惜相贈寶物,在他和父王的心裡落點好處?
想到這裡,流水音又扭過頭看了看自己肩膀正在得意的小傢伙兒,審視的目光看着他問道,“基元怎麼跟你說的?”
小傢伙兒瞪大了那人畜無害的水盈盈的大眼睛,思忖片刻,這才很賣關子的說道,“叔叔,我說了當時的情況你會生氣麼?”
流水音很是納悶,他就算生氣也是生基元老道的,畢竟小孩子怎麼也沒有那麼多的功利心,想必是那老道想着跟皇宮貴胄攀關係,早些年,基元道長一直想着要個御賜的匾額,只是礙於皇上的一個堂表弟說了句不好聽的話,是以那匾額就沒了。
這些年,基元道長也旁敲側擊的跟流水音提起過這件事,只是流水音一直沒正面的搭腔。
“我怎麼會生氣?”流水音反問道。
“你真的不生氣?”
“不生氣。”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得發個毒誓,我才肯說。”小傢伙兒似乎更加的一本正經起來了。
流水音更是詫異了,難道是那基元老傢伙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好,我發誓……”流水音只好拉下臉,發了幾句誓言。
小傢伙兒這才清了清喉嚨,很是妝模作樣的看了看四周,把小嘴巴湊在了流水音的耳邊。
“我其實
就說了一句話。”小傢伙兒的眼神裡盡是壞的讓人心裡發憷的笑意了。
“什麼話?”流水音已經儘量的讓自己的氣息和心情平靜了,可是看着小傢伙兒那滿臉的笑意,真是有一種不想的預兆。
“額,我說我是你兒子!”
流水音聽完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小傢伙兒嚇得尖叫一聲,虧得流水音的大手一下子拖住了小傢伙兒的小屁股,又幸虧流水音是有功夫在身的額,不然這一下肯定是摔的死死的了,兩人都的摔的肉皮擦破。
流水音愣愣的站在原地,臉色有些發白,嘴脣哆嗦一會兒,這才幡然醒悟,看着後背上的小傢伙兒。
小傢伙兒居然沒有一絲的不舒適,還在玩着羅盤。
流水音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將小傢伙放在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好了,雙手掐腰,問道,“你果真這麼說?”
小傢伙兒揚起小臉兒很是嚴肅的說道,“一字不差,我怕說多了或者說少了,你會多想。”
流水音被氣得嘴歪眼斜的了,小傢伙兒居然還泰然自若的說什麼會多想,流水音的心中千萬匹的受驚了的馬跑過,一陣的煙霧瘴氣,甭說多了少了,就這幾個字,他已經想了很多了,以後民間一定會有什麼流言蜚語了。
小傢伙兒看着流水音那很是憤怒卻又一直在忍着的樣子,小眼神中竟然表現出一種心疼,說道,“叔叔,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可是我很喜歡這個東西,還有,你要是忍不住你就哭出來吧,我娘說了,想哭就哭,哭吧哭吧不是錯。”
流水音聽完真的要噴血而亡了,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種?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你只跟基元一個人這麼說的?”流水音現在想的不是要怎麼發脾氣,而是想到了善後的事情,若是基元那老傢伙隨便胡說,最怕的事他假借什麼雲遊的名聲去了皇城,跟父王一說,那就全完了。
小傢伙兒邊撥弄着羅盤邊點了點頭。
正在流水音沉思的時候,小傢伙兒突然說道,“完了,我孃的氣息剛剛還在那個方向,怎麼突然間沒了!”
流水音聽完也是有些擔心了,真是漏屋偏遭連夜雨,這邊的是還沒處理完,那邊又有的忙了。
wωω •ttκǎ n •℃O
“那趕緊的,咱們先去你之前感應到的那個方向!”流水音說完,一把將小傢伙兒拎起來抱在懷裡就往前走去。
大步流星般的穿過一條街,突然對面一個熟悉的人走過來,是常叔。
“咦?大個子,你帶着小公子什麼時候來的?”常叔先聲問道。
“哦,我是按照驚鴻說的羅盤上的信息找到這裡的,怎麼,你找到她沒?”流水音期待的焦急的眼神一直看着常叔。
只見常叔的面色有些惋惜,他嘆氣說道,“我也是打聽了好多人家纔打聽到這裡的,誰知道……唉!”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趕緊的說!”流水音的聲音又有些冷了起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心裡早就悶着一肚子火氣了,要是這會兒逮住那將江卿寧
弄走的人,一定問個明白。
“三小姐是被一個光棍兒給用驢子拖回來了的,那天煞的是不能放過的,可是老夫剛去了一趟,發現那家人家沒人了!”常叔蹲在地上唉聲嘆氣的。
“鄰居就沒有看到臭丫頭去了哪裡?”流水音焦急了。
“鄰居說昨晚上還見到了,只是昨天夜裡聽到了搬家一樣動靜,還有那光棍罵人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就收拾東西跑了躲起來了!”常叔氣的牙根癢癢了。
流水音這才意識到,怪不得小傢伙兒說先前能感覺到江卿寧那臭丫頭的氣息,剛纔卻突然感覺不到了。
流水音急瘋了,一下子拉過了小傢伙兒,這一舉動似乎有點來得太快,以至於小傢伙兒看着流水音那陰冷的臉差點哭出來。
“別別別,驚鴻你別哭,我只是擔心你娘,你現在感覺一下,你娘在哪裡?”流水音把緊張的有力的大手似乎在捏着小傢伙兒一樣。
小傢伙兒面目有些慘痛的說道,“叔叔你弄疼我了,你捏着我,我怎麼出氣?怎麼感應我孃的氣息?”
“哦哦哦……”流水音急忙彈開雙手,“叔叔不碰你,你好好的感應一下。”
疾病亂投醫不是空傳的,平日裡哪裡肯相信這些什麼感應啊算卦啊堪輿之類的說法的流水音,竟然手足無措,只能求助於小傢伙兒所說的感應。
小傢伙兒眼淚婆娑的看着手裡的羅盤說道,“叔叔,你用力抓我,我不小心把這上面的指針弄彎了。”
流水音差點面癱了,怎麼能發生這種事?
常叔急忙上前說道,“小兄弟,先不管這些了,你們不是帶着大狼狗來了麼?咱們先找找看。”
流水音真是被自己氣昏了頭了,竟然忘了這個茬了。
流水音急忙將腰間那個流水圖案的荷包拿給銀子嗅了嗅,接着說道,“銀子,快找找,看看那臭丫頭在哪裡!”
銀子無辜的眼神看着流水音,吱嗡一聲。
小傢伙兒抹了一把眼裡的淚水,很是無奈的說道,“叔叔,那東西就算是我娘送你的,你每天都帶在身上,都是你的氣味,哪裡有半分我孃的味道?你讓銀子找你?難怪它用鄙視的眼神看着你。”
流水音被小傢伙兒的一頓說辭弄的尷尬極了,不好意思的急忙從懷裡拿出了一件江卿寧的錦帕,說道,“來來來,這個沒錯了。”
這老老少少,小小狗狗的,朝着一處散佈的宅院走去。
也不知道是什麼風,這件事竟然把江卿寧失蹤的這件事吹到了吉祥如意飯館裡。
洛青絲夫婦哪裡還坐得住,早早的關了門,便要去找江卿寧去,可是兩人出了門,又急了,去哪裡找啊?
這兩人突然想起了侯府,那裡的人多,要是找的人多了不就很快能找到了麼?於是乎,夫妻倆急匆匆的朝着侯府去了。
“青絲妹子,你走慢點,小心肚子!”洛秦川雖然心疼,也知道洛青絲心裡的焦急,但是他更知道,月丫頭在青絲妹子的心裡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