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音試探的說道,“如今我也是泥牛入海了。”
在聊了一些表面的寒暄的話,又聊了聊這裡的風土人情,和一些過往的趣事之後,流水音主動的開始提到了正題了。
沙帕爾默王爺似有深意的說道,“其實我聽王的調遣,也是因爲我們的王是一個英明的王,只是現在處於建國之初,七弟弟和三哥的勢力還很強大,到現在王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削弱。”
流水音只是默默的聽着,沒有說話,畢竟這是人家的國事,也是人家的家事,兄弟們多了,也難免有不合的,估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沙帕爾默王爺這樣甘心的做一輩子守護別人的生活。
沙帕爾默拿起一個用獸皮作的酒囊,咕咚咕咚的喝了好些白酒,似乎並不盡興。又站起身來,把旁邊一個木桌上的酒罈子拎了過來。
“小兄弟,我好久沒有如此痛快的喝酒了,來來來,今晚上咱們不醉不罷休!咱們要通宵暢談!我胸中也有很多的憋悶,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人可以傾訴罷了!”沙帕爾默似乎並沒有把流水音當做一個異族人。
江卿寧只輕輕的拉了拉流水音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喝酒誤事,若是發生什麼意外,就怕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想這個小動作,竟然被沙帕爾默看在了眼裡,他大笑的說道,“弟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至今尚未娶親,也找不到個合適的女人陪着你,今晚上又要拉着我這小兄弟暢談……”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額,只是……”江卿寧看着沙帕爾默的豪爽,稍稍的有些歉意,可是畢竟她和流水音帶着兒子是身處異鄉,不得不小心些。
在經過迅速的思索之後,江卿寧決定自己今晚上警醒一些,以防萬一。
“王爺您客氣了,我不需要什麼人陪着,您已經好酒好菜的招待了,還給我準備了休息的地方,我已經十分的滿意了,我剛纔只是想着提醒他,怕他喝多了出醜……”江卿寧急忙辯解兩句。
“哈哈,不用怕,他在我面前比那月亮溪的溪水還透明,能出什麼醜?嗯,你不用擔心,你好好的休息,如果你悶得慌,我可以找王,讓他的公主來陪你。”沙帕爾默很是豪爽的說道。
流水音也笑着說道,“你不用擔心我的,在南疆國,到了這裡就跟到了自己的家一樣,不對,是比到了父王那裡還要安全的地方。”
沙帕爾默聽了流水音的話,很是滿意,直接扔過一罈子酒。
江卿寧急忙閉上了眼睛,因爲她知道流水音正看着她呢,從旁邊飛過一個酒罈子過來簡直……
“砰……”很清脆的聲音,流水音居然很是平穩的接住了。
沙帕爾默又接着說道,“就是因爲王不想答應三哥的主戰要求,他居然對公主下手了!唉!我已經派人在這四處找尋兩個月了,卻毫無收穫,聽探子來報,好像是被什麼人賣到了翔龍國!”
流水音一驚,急
忙問道,“難道他會借題發揮,說公主在翔龍國失蹤,接機攻打翔龍國?”
沙帕爾默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王,正在爲這件事頭疼,鸞鸞兒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女兒。”
流水音和江卿寧相視一望,似乎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沙大哥,你口中所說的鸞鸞兒可是叫易鸞裳?”流水音很是驚愕的問道,他雖然跟沙帕爾默關係不錯,也知道一些南疆國這些王爺們的勾心鬥角,可是對於誰家的公主叫什麼這種事情卻從未上心,也沒有問過。
只見沙帕爾默蹙了蹙眉頭,有些納悶的說道,“易鸞裳?這個名字是翔龍國的名字吧,公主叫沙金鸞鸞兒。”
流水音一愣,難道不是一個人?嗯,倘若是公主被擒,怎麼會被飛來鎮的一個宵小之輩那麼容易的擒住。
看來也許那個美豔女子是個偶遇吧。
流水音把這件事只是粗粗一想,便笑着說道,“也許毫不相干,我多想了,就是因爲來南疆國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絕美的南疆國女子。”
“哈哈!小兄弟,從你的口中聽到你誇讚女人美豔,真是少有啊!”沙帕爾默大笑着說道,還特意的看了看旁邊的江卿寧。
江卿寧有些尷尬的勾了一下嘴角,心裡狠狠的罵道,流水音這個傢伙,口口聲聲說的那些話難道是發夢魘放屁了?居然敢在老孃面前誇讚別的女人美麗!
流水音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爲遇到了故人有些心情激動,竟然接着說道,“哈哈,是啊,不光美豔,簡直就是個小辣椒!”
“嘖嘖,是啊,人家碧眼高鼻,面容姣好,身材妖嬈,衣着光鮮……”江卿寧居然巴拉巴拉的將易鸞裳的外貌很是細緻的說了一遍。
正當江卿寧準備好了要去擰流水音腰上的肉的時候,突然發現沙帕爾默的眼神中發散着一種激動興奮和不可思議的目光。
流水音也是被沙帕爾默的神情所驚呆,急忙問道,“沙大哥認識這個女子?”
沙帕爾默二話不說,仰頭就是咕咚咕咚的灌酒,完了之後大手狠狠的抹了抹嘴巴,說道,“小兄弟!不出意外,那就是鸞鸞兒!她從小被驕縱慣了,所以纔打壞了僕人自己跑出宮去玩,沒想到被三哥的人給抓了!”
流水音一陣興奮,說道,“那豈不是三王爺就沒借口出兵翔龍國了?”
江卿寧狠狠的撇了撇嘴巴,但是想着那兩個男人在談論有關翔龍國和南疆國的和平問題,也就悄悄地把這筆賬記下來,哼,等以後找機會一定要教訓這個臭男人!
“嗯,對!小兄弟,你快告訴我,你們在哪裡遇到了鸞鸞兒,我這就進宮找王,然後我們去把鸞鸞兒找回來!”沙帕爾默激動的說道。
流水音嘴角不禁的扯動一下,那天飯莊遇到了突發事件,他只顧着救江卿寧和小傢伙兒,哪裡還顧得上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子,就連江婉寧,他都沒機會去救了。
“額,沙大哥,我當時不知道那是公主殿下,我們在一個飯莊便走散了。”流水音接着又把在飯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沙帕爾默說了一遍。
沙帕爾默馬上抓起掛在牆上的帽子,很是嚴肅的說道,“小兄弟,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進宮,要把這件事跟王彙報一下,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不等流水音回答,沙帕爾默的身影已經融入到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哎呦……”流水音突然覺得腰中一下刺痛,還帶着奇癢。
江卿寧一邊咬着牙的狠狠的捏着流水音腰上的那一點皮肉轉圈圈,一邊在嘴裡不停的說道,“在我面前說不看別的女人還說只掛念我一個可是你怎麼記得人家那麼清楚……”
接着,這屋子裡的下人們,都灰溜溜的退下去了,他們深知這客人是沙帕爾默的貴客,貴客現在需要場子打架,他們當然要識趣一點了。
流水音疼的呲牙咧嘴,一邊求饒一邊吸冷氣。
小傢伙兒則放下手裡玩的東西,雙手托腮,凝神看着正在進行硝煙之戰的爹孃,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大人們的世界,真是好難懂,在馬車上那麼粘着笑着,這會兒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呢?”
大狼狗銀子才顧不得那麼多呢,這是自己人和自己人打架,又不是敵人,所以很是坦然的在那趴着啃骨頭。
結果當然是流水音敗北,他已經叫喚的筋疲力盡了,後來乾脆跪在地上求饒了。
“我不記掛別的男人!所以,你也不許記掛別的女人!”江卿寧怒氣衝衝的撅着小嘴兒,雙手叉腰的喝道。
“遵命……”流水音有氣無力的說道,可是他真的是覺得心裡冤屈,當時就是覺得那個易鸞裳有些問題,纔多看了幾眼,纔多琢磨了人家一會兒,沒想到家裡的這位就醋漫南疆國四王爺府邸了。
可是誰讓他愛這個女人呢?既然愛她的嬌嗔,自然也要包容她的嗔怒了。
江卿寧終於歇過來了,居然坐在墊子上,說道,“真是累死我了,要不是你,我剛纔吃的東西纔不會消化的那麼快,都怨你,結果我現在肚子餓了。”
流水音聽了這些真是欲哭無淚了,想吃東西還這麼多的藉口,真是聞所未聞。
“娘,你明明就是想着再多吃一點,還……”小傢伙兒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小眼光不小心碰到了江卿寧那犀利的眼神,小傢伙兒很識時務的收住了嘴巴。
流水音仍舊很是感恩的看了看兒子,唉,終究還是有個懂得是非黑白的人啊。
江卿寧很是舒服的吃了一會兒,看着流水音在旁邊一直低着頭,突然覺得,似乎這半天這個傢伙一直都是這個姿態,不會吧,難道是被她給折磨壞了?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個,江卿寧心裡一陣害怕,急忙喊道,“喂!你沒事吧?”
江卿寧的這一嗓子,把正在跟大狼狗銀子玩的小傢伙兒也吸引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