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愚者的房間
“所以說，你也不知道這個‘塔羅牌規則’具體是怎麼回事對吧？”
沿着原路返回的時候，張洛對跟在身後的維爾芙隨口提問。
他本以爲這個代表塔羅牌中“惡魔”的女子，是這裡的原住民。現在看來，她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出於機緣巧合誤入了這個怪異的空間。
“的確不太清楚，但是‘女皇’說過，我代表的是‘惡魔’。”維爾芙低着頭說道。
“話說你試過直接打碎天花板出去嗎？”進入堆滿了白骨的陰暗密室中，張洛擡頭凝視頭頂發黑的石板。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巴黎地下墓穴並不是位於地底深處，距離地面也不算太遠，只要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限制的話，直接用潘多拉發射的熱能射線燒開一個大洞，就可以輕鬆的回到地面上了。
不過，那得是在“沒有限制”的前提下。
和他預想的一樣，維爾芙很快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聽到她的話，張洛頓時來了興致，舉起手中的手提箱，變成銀黑相間的小型熱能射線炮，對着斜前方的天花板就是一炮，然後——
潘多拉發射的那道亮紅光束，就像是被天花板吸收了一般，在接觸到黑色石板的瞬間就消失了，別說是轟出大洞了，就連個燒焦的印子都沒留下！
“好吧，我信了。”張洛笑了一聲。
若不是這間骨屋中的溫度因爲剛纔的熱能射線而升高了幾度，他說不定會懷疑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這樣說來，想使用粗暴的“物理手段”打破牆壁回到地面上，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了。
“走吧。”
回頭對維爾芙示意繼續前進，張洛使用行刑者之眼聯繫上弗蘭肯斯坦。問道：“在嗎？”
“我在睡覺。”弗蘭肯斯坦的回答速度比平時慢了一秒左右，但還是立刻給出了回覆：“怎麼了？”
“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關於‘巴黎地下墓穴’的資料？”張洛立刻提出要求：“現在我被困在這裡面了。”
“哦……啊？”弗蘭肯斯坦非常罕見的在意念聊天中加入了語氣詞：“你被困住了？”
“是的，我又作死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關鍵在於地下墓穴，這裡有什麼怪物之類的東西嗎？”張洛問。
即使是對各種怪談都有涉獵的他。以前也沒聽說過關於“地下墓穴的怪物”的故事，根據維爾芙的說法，這裡應該是隱藏着一個恐怖的怪物，制定了微妙的“塔羅牌遊戲規則”。不過……
對於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惡魔所說的話，張洛當然不會全信。至於他爲何會帶着這個征服者陣營的傢伙一起逃生，其實也並非是像他所說的那樣，是出於“自己想做”的原因。而是——
“是這裡嗎？”
維爾芙的聲音打斷了張洛的思緒，眼見已經走到殺人狂所在的房間門前了，張洛點了點頭。接着拉開了沉重的黑鐵大門。
鮮血混雜着機油的味道，瀰漫在光線很差的陰暗空間中，屋子裡的佈置和自己離開時一樣，那臺兩米高的發電機還在運作，發出嗡嗡的聲音。
正對着發電機的，是一張銀色金屬病牀，上面還陳列着人類的殘肢，旁邊地面上的鐵桶裡盛滿了粘稠的血液。
至於那怪物被斬首的屍體。就倒在發電機和病牀之間的地板上，手腳時不時的抽搐一下。讓人不禁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真死了。
“這是……什麼東西？”維爾芙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的屍體，即使是她，也很少見到這種由許多人類屍體拼接而成的玩意兒。
“這貨是個殺人犯，經常從洛杉磯那裡抓人過來殺掉，然後吃掉他們的屍體。”張洛在說話的同時，把目光投向屋子另一側的人骨椅子和人皮沙發。不得不承認，這個怪物還挺懂“廢物利用”的……
“我沒見過他，但是他應該也是塔羅牌的一員吧？”維爾芙發出困惑的聲音。
事實上，就算她不說，張洛也正要調查這個。他蹲在怪物的屍體旁，觀察着對方皮膚上的幾塊漆黑紋身，接着立刻便發現了端倪：
“這傢伙果然也是塔羅牌成員，而且還是‘最靠前的那個’。”
——在怪物的肩頭，紋着一張黑色的塔羅牌，上面的畫面是一個揹着袋子，步履輕快的“矮人”，下面則用英語寫着名字：the-fool。
毫無疑問，這怪物正是塔羅牌中二十二張大阿卡那牌中的零號，排在最前面的“愚者”了！
“不愧是愚者，智商還真低啊……”張洛感慨道。
——在被困在這裡的“惡魔”想要離開的時候，這個“愚者”明明隨時都有離開的機會，卻還是選擇留在此地，繼續安逸的殺人。
確定了剛被自己殺掉的怪物的代號，在開始尋找傳送門之前，張洛在腦海中迅速整理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目前自己所在的，是巴黎地下墓穴的封閉部分，這裡的異端生物們都擁有塔羅牌的代號，自己的代號應該是審判，惡魔目前在和自己一起行動，女皇被倒吊者殺害了，而倒吊者和愚者，則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他還在思索的時候，維爾芙已經把屋子整個搜索了一遍，低聲說：“這裡真的有傳送門嗎？我找不到啊……”
聽到這話，張洛啓動了行刑者之眼的觀測模式，快速檢查了一遍屋子內部的情況，的確看不到任何空間門存在的痕跡，甚至就連一個小裂縫都沒有。不過，說起裂縫的話……
“剛纔忘了說了，我這裡正好有可以切斷空間的武器。”
張洛說着打開儲物空間，取出從維吉爾那裡拿到的山寨版閻魔刀，回頭示意維爾芙後退，準備在愚者的房間中釋放切割空間的次元斬。
——如果說這裡的牆壁上是被附上了空間護盾的話，使用這把鋒利到足以切開空間的僞閻魔刀，或許就可以切開護盾，打開一條逃生通道了！
想到這裡，張洛用左手按住細長的刀鞘，右手緊握住刀柄，模仿着當初看到過的維吉爾的動作，以快絕的速度突然拔刀，一刀揮向正前方的黑色牆壁，還不忘喊了一聲：“斬！”
咔嚓！
一道鋒銳無比的銀光，和空間被切開的聲音同時出現，然後……
“你在幹什麼啊？”維爾芙皺着眉看着前方還在擺pose的張洛，他面前的牆壁不僅沒有被切開，連個劃痕都沒留下。
“好吧，看來這樣也行不通。”張洛嘆了口氣，把閻魔刀插回刀鞘。
剛纔自己放出的一擊，的確切斷了空間，但僅限於屋子裡的空間而已。和剛纔的熱能射線一樣，次元斬纔剛接觸到牆壁，就像是被吸收了似的突然消失了！
這種可以吸收任何攻擊的牆壁和天花板，簡直已經脫離了普通的“絕對防禦”範疇，而是更像——
纔剛想到這裡，一個冰冷的男聲，從張洛和維爾芙身後毫無徵兆的突然響起：
“你們無法突破法則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