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一開,兩個服務員端着三個果盤走了進來。
“來,咱們也喝酒。”小雪端起酒杯優雅地與蕭何吏一碰,然後優雅地端起來頭略微一低,淺淺喝了一口。
蕭何吏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覺,這還是剛纔那個小雪嗎?怎麼一會功夫變化那麼大?如果說剛纔的小雪是天生麗質讓人憐愛的小姑娘,那現在的小雪就讓人有種珠玉在前,覺我形穢的感覺了。
正在發呆,突然那邊傳來一聲脆響和一聲驚呼,蕭何吏連忙看過去,只見小萍正衝勞柳莽怒目而視,而勞柳莽則捂着半個臉一臉驚愕地望着小萍。
蕭何吏心裡一沉,心想壞了,這次的禍闖大了。
“臭流氓,再動姑娘一下試試?”小萍惡狠狠地說道。
勞柳莽被打蒙了,一時無措地站在那裡。
“你幹什麼!”陸春輝率先反應了過來,蹭地站起身來,一邊大聲質問着,一邊伸手就要撥小萍。
“沒你的事!”誰也沒有看清小萍的動作,陸春輝居然重新跌坐回了沙發上。
陸春輝也不由一臉驚恐,衝端果盤的服務員喊道:“他媽的,敢打人!叫你們經理來!”
兩個服務員也被嚇壞了,慌里慌張地就向外跑去。
蕭何吏站起身剛要過去拉小萍,卻被小雪給拉住了。
“這個人倒可以交朋友,不過他要小心,恐怕會栽倒義氣和衝動上。” 小雪微笑着對蕭何吏說道:
蕭何吏正在慌亂,卻見小雪還在安之若素氣定神閒地給自己分析陸春輝,不禁搖搖頭,心想,你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就算聰明,又能懂得多少人情世故!
麻子匆匆跑了進來,見屋裡這架勢也不由嚇了一跳,頭上的汗立刻就冒了出來,心中懊悔不已。
“蕭隊,對不起,對不起。”麻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唉!你看,這……”
勞柳莽見麻子這幅神態,心裡登時有底了,口氣也變得兇了起來:“你他媽怎麼開店的,黑店嗎?”說完用手一摸嘴角,竟粘糊糊的,心裡一驚,連忙伸手一看,上面竟有絲鮮紅,一時連氣加怒,吼了起來:“你看看,媽的,都打出血了!”
麻子不停地抹着頭上的汗:“蕭隊,蕭隊,這完全是意外啊,我……”
“麻子,走,出去說。”蕭何吏站起身拉着麻子向外走去。
“媽的,你別走,給我回來!”勞柳莽還在喊着。
蕭何吏聽得心裡膩歪,快到門口了,勞柳莽還在連喊帶罵,不由一陣心頭火氣,回頭大喝了一聲:“都他媽別吵了,等我回來!”
這一嗓子還真管用,屋裡的人包括勞柳莽都靜了下來。
蕭何吏心裡微微一動,不由自主地向小雪望去,卻見她正一臉微笑地輕輕點着頭。
出了門,蕭何吏立刻問道:“麻子,怎麼回事?我雖然沒怎麼進過這種場所,但也能看
出這兩人不一般。”
“蕭隊,都怪我!”麻子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哭喪着臉說道:“是這樣的……”
原來就在麻子剛回辦公室的時候,突然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是個軍人,以前與麻子有過一點小過節,結果那天晚上立刻就來了二十幾個人,狠狠地將麻子收拾了一頓,差點就把麻子給廢了。
後來公司一調查,原來這個人是軍區的,具體是什麼職務也搞不清楚,不過應該有些身份,一聽到這些,本來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兄弟們立刻就垂頭喪氣了,跟政府鬥,他們也沒那個膽量,更部隊鬥,那結果只會是一條路:死路。
後來,麻子也就逐漸淡忘了此事,可沒想到今天,這個人卻又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裡。
麻子當時心裡非常驚恐,不過來人卻很客氣,只是拜託他給兩個小妹妹安排個工作,並說這兩個小妹妹以前是接待高級首長的,如果不信,可以找個重要的客人試一下。
麻子見這個兩個女孩確實異常的漂亮,相比之下,自己給蕭何吏準備的那兩個女孩就有些相形見絀了,又一想,蕭何吏反正不知道自己安排的是誰,就讓她們試試吧。
不過麻子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再三地交代一定要讓房間裡最年輕的那位客人滿意後,這才安排讓兩個女孩去了房間。
麻子心中本來還有絲得意,覺得一舉三得,既給了來人的面子,又能讓蕭何吏滿意,而且自己的店裡又添了招牌。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鬧到這一出。
“蕭隊,真是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成心的。”麻子欲哭無淚,心裡懊悔不及,上次的事雖說已經過去了,但他心裡清楚,他在弟兄們心中的威望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今天本來剛要想恢復下與蕭何吏的關係,卻又搞了這樣!
“沒事。”蕭何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也更堅定了聽從小雪話的信心,他拍了拍麻子的肩膀:“麻子,等會你進去,先好言相勸,如果那兩個人不聽,你就來橫的,一定要把他們鎮住,鬧到沒法收拾最好,等我出面的時候你再給面子,懂了嗎?”
“好!”麻子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這樣的做法他是求之不得的,他最擔心地是蕭何吏讓他懲罰那兩個女孩,雖然麻子並不怕這兩個女孩,但女孩身後的那個人卻足以讓麻子心驚膽戰。 而這樣做,既不得罪那個軍人,又能討好蕭何吏,麻子的神情漸漸放鬆了下來,臉上的惶恐也慢慢變成了冷惡。
兩個人竊竊私語地商量了一會後重新走進房間,麻子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了,而且身後還跟了七八個弟兄。
麻子先對勞柳莽客氣地笑了笑:“對不起了,蕭隊剛纔教育我了,我先您道歉,實在對不住了!”
勞柳莽見麻子這陣勢,心裡有些發虛,可是現在見他低聲下氣,膽子便大了起來,氣咻咻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摸着發疼的臉頰,氣呼呼地說道:
“少廢話,說怎麼辦吧!”
麻子笑了笑,客氣地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剛纔蕭隊也沒告訴我。”
勞柳莽怒氣又衝了上來,忽地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臉衝麻子罵道:“怎麼回事還用問嗎?你他媽不會自己看啊,你看打的我這臉!”
“媽的,你小子罵誰呢?”“孃的,揍這個逼樣的,看那猖狂勁!”幾個小夥子躍躍欲試就想衝上來動手。
“慢着!”麻子派頭十足,中氣也十足地一擺手,然後陰陰地說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蕭隊的面子上,這次不跟你計較,如果再出言不遜,我可以忍,但我的兄弟未必能忍!”說完轉身氣派十足地向小萍問道:“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耍流氓,摸我的……”小萍好像很委屈的樣子,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勞柳莽就急了:“我他媽什麼時候摸你了?”
幾個小夥子立刻圍了上來。
蕭何吏和陸春輝趕緊上前護住了勞柳莽。
蕭何吏心裡踏實,但陸春輝卻有些心焦,這事要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他輕輕向後推了推勞柳莽,悄聲說道:“冷靜點!”
“你摸人不對在前,人家打你不對在後,我看你倆都不對,就這麼扯平了算了,今天晚上的費用都包在我身上,算給各位陪個禮,好不好?”麻子很有大哥風範地樣子:“你倆也互相道個歉,咱們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給她道歉,沒門!”勞柳莽其實已經有些心虛了,但仍在強自色厲內荏着。
陸春輝心裡着急,輕輕推了勞柳莽一下,心想你還不趕緊見好就收。
“好啊,那就請便吧!”麻子一攤雙手,有些無奈地回頭喊道:“結賬,送老闆走!”
一個經理摸樣的人走了過來:“麻總,一共是九千七百三。”
“啊?搶錢啊!”勞柳莽忍不住高聲喊道:“我去報社投訴你們!”
“哈哈,好啊,我們這裡正好有個記者,要不要請他進來?”那個經理摸樣的人笑着說道。
麻子慢條斯理吸了口煙,點點頭說道:“嗯,去請進來吧,正好也宣傳宣傳,證明我們沒有藏污納垢,是清白的場所。”
“好,我馬上去。”經理摸樣的人轉身匆匆出去了。
陸春輝緊張起來,這他媽萬一要是見了報,丟人事小,鬧不好官都要丟了!他趕緊上前一步,對麻子說道:“算了,我們結賬!”說完回頭拉了一把蕭何吏,意思是你也說話啊!
蕭何吏趕緊走了上來,對麻子說道:“麻總,給個面子,我們結賬,別叫記者了!”
“行,那就再給蕭隊最後一次面子!”麻子說完轉頭對手下人說道:“去,告訴老孔,別讓記者過來了。”
“嗯。”一個小夥子轉身匆匆向門外跑,剛要出門,正碰到有人扛着攝像機要進來,連忙推搡了出去:“麻總說先不用了,一會用你們的時候再說,先出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