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開端?結束?

謀反是十惡不赦之罪,即便是大赦天下,也不能赦免,所以皇帝在登基後赦免了平帝時期共同參與宮變的謀反人家,自然就引起了許多人的爭議。

但鑑於皇帝是在冷宮裡吃冷宮太妃們的百家飯長大的,沒有人忘這些人家還有遺孤上去想,只以爲皇帝想讓這些太妃們過得體面些,不置於遭受非議,所以爭議的雖多,反對的卻少。

可就是這赦令下達的沒幾個月,就冒出了一個“蕭家”的後人來,還帶着昔日戰功赫赫的黑甲衛回京歸順,這簡直就是人瞌睡了送枕頭,正需要“祥瑞”來振奮人心,立刻就來了“棄暗投明”的事情。

且不說蕭家在軍中的影響,如今這幾千黑甲衛在如今局面紛亂之時,無論落入哪一方的手裡都是極大的威脅,可現在回京“歸順”,卻就是大大的好事了,比落入敵人手中強。

於是乎,朝廷爲了宣揚君威浩蕩,向天下諸州發佈了詔書,宣傳蕭氏後人領兵來投效朝廷的事情,甚至連已經造反的諸州都飛箭射入,就爲了安定民心。

此舉果然攪動的方家和陳家的反軍大亂,尤其是陳家的陳武,已經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

徐州。

“這個無賴!”

陳武接過京中的來信,氣將桌子一拍。

“什麼叫黑甲衛給侄子了,所以之前的盟約一筆勾銷?有這般便宜的事情嗎?!”

“父親莫急。”

一身戎裝打扮的女郎順着父親的背。

“說不定蕭盟主只是坐地起價,又想要我們給些好處……”

“不是要挾。”

陳武甩開手中的信,抹了把臉。

“舒州那邊送來的消息,黑甲衛早在半個月前就不知所蹤,那邊的蠢貨還以爲他們提早出發去接應陳源了,所以遲遲未報,等到一點消息都沒有了纔開始着急,往我們這邊送了信來……”

“已經走了半個月了?蕭老爺子一聲招呼也沒留啊!”

陳武之女陳伍燕似乎對蕭無名很是熟悉。

“照理說我們兩家也是世交了,斷不會這麼……”

“這份世交,倒是我攀上他較多。”陳武苦笑,“他和其他蕭家人不同,滿身江湖習氣,之前恨皇帝恨的要死,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爲蕭家人報仇。如今劉未一死,他不知在哪兒找回了家中嫡系的血脈,居然對那慫貨言聽計從……”

陳武苦笑之後,連連搖頭。

“他是忘了蕭家吃過的虧了,當年那位太后何嘗不是信誓旦旦造反是爲國爲民,是爲了大局,結果呢?江山還沒坐穩,就迫不及待開始殺人了,也就是他這武夫覺得還可以再信一次。”

“父親,現在說這些都已經無用。我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堂兄恐怕已經出發前往秦州了,可接應的黑甲衛不會來了,這可怎麼辦?”

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陳伍燕聽到父親這般說,心中焦急萬分。

“蕭無名雖背信棄義,不過不只是小皇帝有人雪中送炭……”陳武捻着頜下的鬍鬚,笑的得意,“當年我還在徐州練兵之事,曾資助過一位野心勃勃的年輕人入京,後來他果真不負衆望,憑藉過人的武藝和城府一路升入金甲衛,成了統領……”

“啊,您是說那個蔣進深,他不是行刺皇帝不成……”

“他如今已經走投無路,人人喊打,我陳家反了,別人害怕他連累,我卻是不怕的,他投奔了我,願意聽我差遣,我便告訴了他我的計劃,請他爲我領兵,輔佐‘秦王’。”

陳武語氣平靜。

“他一身武藝,又精通兵法韜略,會處事有決斷,當年我便看出他並非常人,只是我沒想到他還有一副狠戾的性子,天王老子擋了他的路都敢下手。”

“這樣的人,會乖乖聽從爹的話?他連皇帝都敢殺……”

陳伍燕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這樣的人,當然是不好掌控,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陳武看向自己的女兒,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陳伍燕先是沒有意會,還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待反應過來之後,頓時臉色一白,整個人像是被人一棒子敲暈了。

一時間,她的耳朵裡只聽得見父親厚重的聲音。

“他不是我們陳家的人,想要用什麼功名利祿捆住他,自然是收效極小,我能許給他再多,也不會比金甲衛統領更高了,所以只有聯姻。”

“我一生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雖說是通房所生,可我從小教導你習武學問,將你養的和世間男子並無不同,也讓你心高氣傲,到了這把年紀也不願成親。如今家中正是用人之際,你莫怪爹爹要把你配給他爲妻。對他這種寒門出身之人來說,娶到你這樣的女子,自然是求之不得。你且放寬心,他妻子早喪,又沒有子女,你雖名義上嫁給他,但該如何過還是如何過,他是聰明人,不會干涉……”

陳伍燕心中七上八下,只覺得天旋地轉,父親後來還說了什麼,似乎一點也聽不見了。

“怎麼,你不願意?”

陳武的語氣中隱隱有着威脅。

半響之後,陳伍燕纔回過神來,看着自起事之後頭髮已經漸漸花白的父親,她的鼻子不知爲何突然一酸,心頭也軟了下來。

罷了,橫豎這世上的女子都是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

她點了點頭,顫抖着跪倒在父親的膝前。

“……女兒,女兒願爲爹爹分憂。”

***

慶州府中,正如劉祁所料,“秦王”還想再撈一把,對於馬上離開慶州並沒有很迫切的心情。

劉祁和田珞分析過,假秦王這麼急急忙忙要去秦州,說不得是已經和方家聯合了,一旦佔據秦州,便和北邊方家佔據的地盤接壤,可以互相策應,端的是一步好棋。

再加上“秦王”畢竟是方淑妃的女兒,方家的人伸出手幫這“假秦王”一把,也算說的過去。

由於絕大部分的“人質”都不願意和假秦王一起去秦州,劉祁和田珞私底下聯絡的幾位公子迴應都很積極,這些公子有的家中有好幾個兄弟,一但真去了秦州,恐怕家中勢力就要重新劃分,有的純粹不願意跟着造反,想要設法一搏,所以一切都進展的很是順利。

劉祁明面上有到處亂跑的“下人”趙丹,可以通過洗衣房和竈間在下人裡傳遞消息給他們的主子,暗地裡則有來無影去無蹤的少司命鉛華傳信,聯絡內外,更是便利。

慶州通判府。

一夜之間,家裡被突然冒出來的幾個女子持着聖旨“徵收”了的葛峰,終於露出了一個月來唯一的一個笑容。

“你們終於聯絡到秦王殿下,實在是太好了……”他雙手合十,謝天謝地,“既然秦王需要調兵遣將,諸位少司命大人何時去送信?”

“如今城中四處戒嚴,城門許進不許出,我等出門還得費些力氣。”少司命的首領素華不急不緩地說:“此次出城,我還要帶上一個人……”

葛峰錯愕。

“帶一個人?”

“我要帶走莊駿大人的孫子莊揚波。”素華點了點頭,“秦王殿下陷在慶州府衙中,有鉛華照顧,應當是安全的,但你府中總有假秦王的人馬來來去去,我擔心莊揚波出事,反倒拖了秦王殿下的手腳,不如我出城時將他一起帶走,將他送回京裡。”

“素華大人要回京?”

葛峰傻眼了,“那秦王殿下誰來救?”

“並不是我要回京,到了李將軍那裡,我會向他借一支人馬,送莊揚波回京,順便向陛下告知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除此之外……”

素華頓了頓。

“要調動兵馬接應秦王,沒有虎符恐怕難以說服李將軍。而且秦王殿下的手書李將軍並沒有看過,要想用一封信調動兵馬,更是難上加難。但帶上莊揚波就不同了……”

她語氣認真道:“李將軍是京中人士,和莊家也是世交,自然是認識莊揚波的,有他作證,就有信服力的多。只要李將軍願意看在秦王和莊相的面子上調動兵馬,秦王的奇襲之計才能奏效,否則都是空談。”

“少司命大人,非本官不信任您,您武藝高強,一人飛檐走壁自然是穩當,可再帶個孩子,萬一暴露了行藏……”葛峰語意未盡,又說:“再說,莊揚波年紀太小,隨您長途跋涉,還要說服李將軍出兵,這樣的重擔,是不是太……”

“姨丈,我願意去!”

剎那間,一聲清脆的童音從屋後傳來,又冒出一個小小的聲音,正是他們正在討論的少年,莊揚波。

“你,你怎麼躲在後面!”

葛峰看了看後屋,臉上現出怒容:“我們在廳中說話,你怎麼能偷聽!”

“姨丈,我要跟素華姑姑一起去!”莊揚波衝上來就抱住素華的腰,“我不怕危險!”

“聽話,不要胡鬧,你父親要知道我將你送入險地,我以後就真沒臉見他了!”葛峰其實一直對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天子暗衛很有戒備心,誰都知道現在的天子已經不是以前那位天子了,誰知道這些人還關不關心秦王的性命?

萬一她們明面上是來保護秦王的,實際上是要將秦王除掉的,作爲知情人的自己和莊揚波就都有危險。

他不能把這孩子交給這些人,決不能!

“腿長在我身上,我要去就要去!”莊揚波見姨丈滿臉不贊同,小臉一垮,眼淚又開始打轉,“就是因爲我太沒用了,秦王殿下才帶趙丹去,不帶我去的,我,我什麼都幫不上忙,虧我還是他的侍讀……”

“你這孩子,你才九歲,說是侍讀,和玩伴也差不多……”

“甘羅十二爲相,我雖九歲,可也有甘羅之志!”

莊揚波語氣頗大,可惜臉上還有淚痕漣漣,說服力實在不強,引得素華和葛峰嘴角含笑。

“我想爲秦王殿下分憂解難!一路上,都是他照顧我,保護我,我一直都拖累他,可他去做人質,還怕連累了我。”

“我父親和祖父都說過,滴水之恩,當涌泉以報,如果我這個時候退縮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對秦王殿下不管不顧,我父親才真是要怪罪您啊……”

他哽咽着說:“他們會怪罪您,讓我一輩子都陷入不義之中!”

莊揚波的話,讓兩個“大人”漸漸收起了笑意。

莊揚波怕他們不相信自己的決心,匆匆抹掉眼淚。

“我相信素華姑姑的本事,我以前聽殿下說過的,少司命主生,從沒有在她們保護之下還死了的人,不過是跑一趟江州大營,有什麼好危險的呢?”

“莊哥兒,你沒聽素華大人之前說過嗎,她是翻牆出城,你也知道現在城頭上多少人馬,只要一個不小心……”

“說起來,葛大人還是不相信我的本事。”素華聽到這裡心中也有些着惱,“你莫弄錯了什麼,我等只聽命於天子,天子下令讓我們救出秦王和莊揚波,將他們送回京中,我們便必定拼死而爲,你雖是此地通判,可也沒權利對我們指手畫腳!”

“既然莊侍讀願意跟我走,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出發吧。”她和藹地摸了摸莊揚波的頭頂。

“莊侍讀,我陪你去換件好出門的衣衫,喬裝打扮一番,和我一起出門,可好?”

莊揚波點了點頭,拽着素華的衣角,有些不安地看了葛峰一眼,支支吾吾道:“姨丈,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一輩子都感激您,可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這件事只有我能做,我必須去做。等我去了李叔叔那裡,一定求他到慶州來,把你從這地方救出去……”

葛峰原本見莊揚波聽一個外人的卻不聽自己的,已經有些寒心惱怒了,可如今聽他這般軟綿綿地說着對自己的擔憂,心中又是傷心,又是熨帖,竟不知道該如何勸服他。

就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莊揚波已經跟着素華離開了,葛峰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心中實在放不下這根莊家的獨苗,踱了半天還是一咬牙,直奔莊揚波住的屋子。

結果還沒靠近莊揚波的小院,就凌空抽來一條銀索,逼得他後退幾步,差點出了醜。等他站穩腳步,從角落裡走出一個蒙面的女子,微微頷首,對他說道:“請葛大人暫時等等,素華大人和莊公子一會兒就好。”

“我要囑咐哥兒幾句,就幾句……”

“等會兒就……”

“素華姑姑,我穿這樣,真的能趕路嗎?”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來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

“穿裙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葛峰一下子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前方。

“不會,我選的女童樣式都利落的很。前幾天我就想該怎麼帶你上路不顯眼,還好提早置辦了衣衫,否則臨時去找,還不知道到哪兒去抓來。還好,還合身,多虧你身量小……”

“嘿嘿。”

被紮了兩個小包包頭的莊揚波傻兮兮地笑着,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打扮成女孩的樣子有什麼不對。

這樣子絕不能讓李將軍看到!

絕不能!

要是傳到他那連襟那裡……

葛峰打了個哆嗦。

“揚,揚波……”

***

幾日後,慶州府衙突然失火,據說火是從居住着“質子”們的客房方向燒起來的,火勢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頓時燒掉了半邊府衙,濃煙滾滾,引得慶州府衙左右都來救火。

一起火便燒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慶州府衙是官造的衙門,從高祖起至今,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但論格局,從高祖起開始到現在,一點都沒發生過變化,而且很是破敗。

倒不是慶州歷代的刺史官員太窮,而是“官不修衙”的傳統由來已久。

所謂“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官員費了不少錢,花了好大的勁兒,倒底是爲了誰修呢?能保證自己享受得着嗎?說不定哪一天,一個“升遷他處”,或是“降等送外”,打揹包就出發了,“不修衙”的官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他“不修衙”。

另外,更多就是“不敢修”,所有的衙門也一律都是朝廷的財產,多大尺寸的衙門裡,坐着多大的官,是什麼樣的形制、多大的規模,都是有規定的。你動了衙門,修得與你的官位不相稱了,那是“僭越”,說不得腦袋要搬家,也不敢修衙門。

至於財務狀況不好,有這個銀子不如中飽私囊等等,也俱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劉祁曾經和不少小吏相處過,又和自己身爲吏部尚書的曾外祖父學習過一陣子,自然在他們那裡聽得不少關於官員的軼事。

莫小看這些軼事,有些時候,這些是花錢都買不來的經驗,比如如今,就派上了用場。

慶州府衙看起來氣派,但假秦王的人馬入駐又加上這些個質子,早就人滿爲患,更別說還有原來的差吏等人,住的是滿滿當當,之前就有了許多矛盾和問題。

這火要是從任何一個方向燒起來,恐怕立刻就被人發現,燒不起來,可當時燒的,是早有逃跑之心的各家公子,火被點起來後,他們不但沒跑,還往裡面丟了許多助燃之物,更是不讓人去救火,這一下子燒的火光沖天而起,整個慶州府的人都看得見。

當天晚上假秦王的心腹、慶州刺史馬維並不在府中,而是被姜家族長請了去,自然,這姜家族長會請人,也是劉祁和其他公子們事先約定好的。

假秦王畢竟年輕,又不是本地的地頭蛇,火起之後一點經驗都沒有,立刻叫人救火,加上火一起整條街的人都在救火,亂的是整個城中水泄不通,誰也不清楚誰是救火的,誰是搗亂的,等救完了火,這年久失修的府衙牆壁早就被燒出了幾個大洞,周圍到處都是窟窿,等事後一清點,“人質”們居然跑了大半。

馬維聽聞府衙起火,哪裡還能在姜家坐得住,等他回到府衙,只見到半片殘垣斷壁,這慶州府衙一半是被燒的,一半是被“救火”的人惡意拆掉了還好的柱子倒塌的,府裡死的人倒沒有多少,堆積如山的糧草、皮甲以及準備運往慶州的物資都被燒掉了大半,只救出來三分之一。

至於那麼多苦心綁來的“人質”,怕是都跟着四方涌來“救火”的人跑了。

假秦王聽聞隨着慶州府衙被燒掉的還有大半物資,當時就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傻了,要不是有馬維主持大局,恐怕更加混亂。

回到府衙的馬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還剩下的“人質”都控制起來,這些剩下的人倒是值得信任,要想再打“秋風”,少不得還要從他們身上着手。

劉祁和田珞自然在“被信任”的人羣之中,甚至因爲他們平日裡受假秦王重視,還破天荒在已經燒的斷壁殘垣的府衙裡得了一間還算完整的屋子。

畢竟田家還算富甲一方,在這一點上,倒是劉祁佔了田珞的便宜。而田珞對他起火後,還不忘把那“美姬”帶在身邊小心照顧,已經起了一肚子火,卻迫於“同盟”關係,不好明言。

就在七處冒火,八處冒煙的時,馬維和假秦王還來不及發作,已經有不少人精更快一步,涌入了慶州府衙……的廢墟。

“嗚呼!府衙燒成這樣,秦王殿下您可住在哪兒啊?”

“我的兒子啊!我可憐的鉚兒!我把你送到秦王身邊是讓你學着如何做人,怎麼做着做着人沒了喲!”

“孫兒啊!孫兒,你是死是活?天啊,殿下,難道是哪裡來的歹人趁亂把我那孫子劫了去?殿下,您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啊!”

早已被人踏到凌亂不堪的門檻下,馬維和假秦王陳源臉色鐵青。

一羣男人而已,又不是什麼美人兒,誰會趁火打劫專搶年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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