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登城攻擊

“召集令?召集領地內所有武力?”康斯問道。

“是的,主公,召集令發佈後,所有依附清月城的勢力,都會集中所有兵力前來主城會合,而且最重要的是,召集令發佈後,僱傭兵就會開始做準備等待僱主的邀請,一旦有事,無數的僱傭兵會立刻出現的!”

尼爾現在臉色有點發白了。

其他家臣聽到這些話,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如果不是他們都聚在一起壓低了聲音,恐怕剛組建的流寇軍隊士氣會立刻崩潰。

“我們可以招募僱傭兵嗎?”康斯皺着眉頭問道。

尼爾搖搖頭:“不行,當地僱傭兵不接受所在敵對勢力的招募。”

康斯再次問道:“這裡僱傭兵的駐地離清月城有多遠?”

“分散在四周,不過最近的都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尼爾想了一下後回答道。

康斯突然笑了,他對兩個騎兵說道:“你們回去通知老刀,讓他把那些向清月城集合的小部隊攔截消滅了,可以按照對方人數多寡來分兵,也不要求全部消滅,已經臨近清月城的部隊不用管他,先決條件是保存自己。

“等滅掉那些增援部隊後,把清月城完全封鎖起來,絕對不能讓裡面有任何一人離開。”

說到這,康斯下馬後向親衛命令道:“親衛下馬!”然後指着這些戰馬,對那兩騎兵說道:“把這數十匹馬帶上,加上繳獲的五百多匹,你們起碼有一半人能夠換馬。”

康斯現在有點後悔,當初怎麼不把僕從兵的備用馬全帶來。

不過每人三匹戰馬的話,這些海船就無法裝載兩千名步兵了。

親衛雖然覺得大人沒有坐騎的話看起來很不成體統,但情況緊急,而且在一羣步兵中,騎馬簡直就是弓箭的靶子,沒有馬也許更能保證大人的安全,所以全部利索的把戰馬交出來。

那兩個騎兵當然知道康斯的戰術,也不客氣,把戰馬繮繩串起來,跨上坐騎,轉身就走。

“好了,不用慌張,只要清月城沒有派人招募僱傭兵的話,我們可以在僱傭兵有舉動前攻下清月城。回去帶隊吧,身爲軍官就要有軍官的樣子。”康斯對那些臉色並不是很好的家臣們說道。

“對,主公說得太對了,只要我們一下子就把清月城攻打下來,那些僱傭兵反而會成爲我們的助力呢。反正都沒有什麼好出路了,不如在主公的帶領下奮死一拼!”尼爾忙神情激動地說。

雖然家臣們感覺尼爾拍馬屁的成分比較多,但也意識到,現在確實如尼爾說的,既然沒有後路了,那還不如拼一把,如果主公贏了,自己就擁有領地了!

康斯不管猶安的不情願,命令他帶着步兵,留在原地等待相文的攻城隊,當然順便幫助那些老弱流寇看守俘虜,而他則親自率領七千名的家臣私兵,朝清月城趕去。

清月城主現在很煩躁,站在閣樓陽臺中眺望遠處的昏黃天色,扭頭對費爾說道:“快天黑了,怎麼到達的私兵這麼少?而且都是本城附近的,難道那些傢伙真的敢違揹我的召集令?他們不怕失去領地嗎?

“還有碼頭那邊是怎麼回事?七千全副武裝的士兵,還沒把那數萬賤民解決嗎?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難道他們都投靠了那個逆子?”

本來費爾已經被冷落了,但是清月城主因爲現在莫名其妙的形勢,而有點後悔沒有招募僱傭兵,所以再次把費爾當成心腹。

知道自己再次獲得信任的費爾,極爲小心的措詞說道:“主公,也許那些士兵因爲追殺殘存的餘孽而拖延了時間,相信主公您也知道,士兵們很久沒有發泄一下了。”

城主的這麼多個問題,費爾只回答了一個最容易猜出結果的答案,其他的全當沒聽見。

城主瞪了費爾一眼,心中冷笑:“這該死的東西還懷恨在心呢,真以爲我是白癡?那些外地土豪和家臣肯定在觀望,因爲他們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誰會勝利,準備情勢明顯後纔開始下注呢。

“媽的!那逆子平時看起來就是個敗家子的模樣,怎麼有這麼大的心機?最妙的是大張旗鼓而來,使得所有人都知道清月城發生內亂,如果不是這樣,遇到剿滅賤民的戰鬥,那些土豪怎麼反應這麼遲鈍?早就跑來我跟前搖頭擺尾地請求任務了!”

也不怪清月城主一直到現在,都以爲是自己逆子造反,因爲根本無法相信指揮着二十艘戰艦的清月少主,會連個帶信的都沒逃出來,就給一鍋端了。

其實說來也是,那戰船不但速度快而且可以遠端攻擊,就算打不過也可以逃的,誰能想到清月少主會命令所有戰船貼近對方,而且還跑到人家船上去送死?就因爲這樣莫名其妙的偶然,清月城至今不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

清月城主現在也很不放心自己的家臣,因爲這幫傢伙投靠自己的逆子,根本就不會有心理負擔,也不會有閒話。

他再次看看天色,又看看城下騎兵駐紮的營盤,還是那麼空蕩蕩的。

忍不住臉色一變的想道:“該死!不會騎兵隊也被那逆子收買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清月城主心中打個寒顫,扭頭吼道:“來人!給我立刻去通知所有的僱傭兵團,說我邀請他們,參與清月城的平叛任務!”

費爾大吃一驚,同時邀請所有的僱傭兵參戰?不用這麼多吧?又不是遍地皆反了,這五六個僱傭兵團合起來有十數萬人呢!每個士兵的出動費就得十枚金幣,加上那些軍官的出動費,這可是筆鉅額資金啊!

不過費爾只是嘴巴動了一下就沒吭聲,畢竟現在自己勸阻的話,跟不久前自己提議的完全相反,肯定會給主公一個出爾反爾的印象。

再說了,自己主要負責商業上工作,哪個主公都需要自己呢,既然和自己切身利益無關,哪管他誰當家主呢,反正都是一家的。

得到命令的傳令兵,立刻騎着馬匹衝出了城門,清月城主只是看到這些傳令兵越跑越遠直到看不見,卻沒想到,在他轉身離開陽臺的時候,這些傳令兵立刻摔倒在地,接着就是康斯的騎兵,笑咪咪的把清月城僅剩的馬匹牽走了。

躲在暗處的宮佐敦靜靜的看着這一幕,他的侄子則小聲問道:“三叔,我們現在站在哪一邊?”

“還用得着問嗎?以前是因爲清月城的勢力大,再加上家族能獲得分封,並且五個長老都能獲得一千石土地,而我認的那個主公卻無法給我這些,就算能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我們家族等待不起,所以我站在清月城這邊。”

宮佐敦說到這,苦笑的搖搖頭:“我也沒想到這個主公居然如此強悍,居然一下子打到了清月城池下,而且看形勢,主公很可能獲勝。既然自家的主公成爲了這片土地新的統治者,那麼我這個家臣當然要追隨了。”

宮佐敦現在感覺很後悔,本來自己當初就是要找靠山投靠的,既然找到了,那就應該表現出臣子的能力。

可沒想到回來被五個長老一說,自己一計量,認爲康斯雖然兵強馬壯,但他帝國軍人的身分,讓他無法過度插手飛渡半島的事,等他打下一塊領地交給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纔能有的事。

而現在自己家族就需要發展,不然不用別人來打,自己就困窘得解散了,於是自己毫不猶豫的轉投清月城——這個原來準備替換掉的目標。

只是任誰也無法想到,離開那少校領才那麼點工夫,康斯居然帶隊打過來了?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非常輕鬆的調出清月城大部兵馬,並且還讓清月城以爲發生內亂,根本沒想到是外敵入侵,使得清月城沒有第一時間邀請僱傭兵幫忙。

現在清月城就算想請僱傭兵都請不到了,對外通訊也給康斯給完全截斷。

宮佐兵眨眨眼:“三叔,康斯他一定會獲得勝利嗎?要知道清月城主就算所有士兵和附庸私兵都沒了,他還有十數萬的僱傭兵呢。就康斯那幾千士兵能夠獲勝嗎?”

宮佐敦搖搖頭說道:“別忘了僱傭兵的準則,“沒有當地領主的邀請,不得介入戰爭”,這是他們能夠在飛渡半島上生存下來的保證。”

“就算那城主一開始捨不得金錢,不邀請僱傭兵,但等康斯帶着人馬出現在城池下的時候,他就會發現自己無法依靠城內的士兵死守,到時他肯定會把僱傭兵叫來的。”宮佐兵說道。

宮佐敦笑了下說道:“他已經注意到不對勁了,那些被殺掉的傳令兵就是去發送邀請的,現在沒有得到邀請的僱傭兵絕對不會動的。

“還有,你是不是把僱傭兵看得太厲害了?雖然他們裝備齊全,而且人數衆多,但是他們的人員大多是平民,甚至是鄰近勢力的士兵兼職,常年駐紮在僱傭兵團總部的,只是一小部分人。

“就算他們接到邀請,召集人馬都要好長一段時間,等他們趕來,恐怕這片土地已經換了主人了。”

宮佐兵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覺得好像真的是康斯比較有獲勝的機會,一想到這,他立刻興奮起來:“三叔,如果康……哦,主公他成爲這片土地的主人的話,我們宮佐家豈不是立刻能夠崛起?”

宮佐敦嘆口氣:“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恐怕到時候整個家族會徹底毀滅。別忘了當初主公派我回來是幹什麼的,我不但沒有任何行動,反而準備怎麼投靠清月城呢。”

宮佐兵立刻慌張起來,他剛纔只顧着高興三叔是康斯的首批家臣,卻沒想到三叔根本沒有立下任何功勞,甚至還一度背叛了康斯。他忙說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立刻把密衛交給主公?還是把清月城主的腦袋割下來獻給主公?”

“密衛要所有長老和家主一同署名才能動用,那幫老頑固沒有看到確實的證據,不會同意改變效忠目標,他們現在滿腦子的是怎麼獲得那一千石的獎賞。

“至於刺殺清月城主?一個城主是這麼好刺殺的嗎?除非出動十個密衛並花費大量時間潛伏纔有機會,像我們這樣的人去刺殺,恐怕還沒靠近就被射成刺蝟了。”宮佐敦搖搖頭說道。

“那該怎麼辦?”宮佐兵緊張的問。

“我們現在只能一邊聯絡主公,一邊召集家族內所有願意服從我們命令的武士,配合騎兵截殺那些清月城的私兵,其他大功勞只能在攻城的時候賺取了。”宮佐敦說道。

“三叔這個辦法好,我們還可以出血本,把那些存活下來的密衛候補帶出來,讓他們潛入城門附近等待時機,等主公攻城的時候,趁機開門同時抓住或殺死清月城主,這樣兩樣最大的功勞,就是我們家族的了!”宮佐兵興奮的說。

“嗯,看來你開始學會怎麼爲家族效力了。聯絡主公的任務就交給你,帶隊入城潛伏的事就我來吧。記住,以宮佐家少主的身分拜見,要表現得中規中矩,恭謹一點,因爲就算你成爲宮佐家主,他也是隨時可以毀滅我們家族的主公。

“不過派人開城的事暫時不要和主公說,畢竟我們無法保證一定成功,早說就不好了。你可以在城破的時候說出來,我會給你信號的。”宮佐敦一臉嚴肅的說道。

宮佐兵當然知道這事情的重要,狠狠地點頭。

望着宮佐兵帶着幾名護衛離去,宮佐敦把目光轉向那座高聳的清月城,微微咬了下牙,帶着剩下的護衛轉身走了。

天色已晚,城內點燃了***,城內的警衛也開始森嚴的工作。不過主要精力都放在嚴防奸細這方面,並沒有特別關注城防。

也不怪他們如此大意,要知道在這年頭沒有哪個笨蛋會走夜路的,因爲這時代的道路設施,保證你晚上出門沒多久就會摔個半死。

夜襲?再厲害的將領都不會發出這個命令,因爲部隊摸黑趕路,起碼會因視線模糊的緣故打散編制,同時還會有一部分人趁機當逃兵。

更慘的是絕對會有一部分人不是走路摔傷摔死,就是被自己人踩死,這幾種情況一下來,還沒靠近敵人兵力就去了七八成。

至於打上火把?那就不是夜襲,而是明火執仗的送死了,藏在黑暗中的敵人可以射靶子一樣,輕鬆射掉舉火把的人。

所以在這年代,雙方作戰根本不會有夜襲行動出現,在野外挑燈夜戰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敵我雙方同處一城內,纔有可能出現夜戰。

當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清月城樓上靠着圍牆偷懶打瞌睡的一個哨兵,察覺到光亮,伸懶腰打個呵欠揉揉眼,並活動一下手腳。

這個明顯是老油條的哨兵四處張望了一下,靠近另外一個哨兵低聲說道:“知道嗎?居然有大半的土豪和家臣沒有按時趕到,嘿嘿,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他們的領地就要被沒收了!啊,真的期盼那些傢伙成爲賤民呢。”

另一哨兵顯然是個新丁,他有點緊張的問道:“大哥,是不是有大戰?

不然主公不會發布召集令的。”

老油條哨兵不屑的說:“哪有什麼大戰,就是平民碼頭那裡的賤民鬧事,主公都派出七千人去消滅他們了,後來又加派了全部騎兵,七千精兵、六百名重騎兵對上那幫賤民,就算他們有幾萬人,又能怎樣?”

新丁哨兵想了一下後說道:“呃,那會不會那些賤民,聯絡了其他地方的賤民共同鬧事?不然主公不會發布召集令,那些土豪們也不會至今沒有趕來會合的。”

老油條哨兵摸摸下巴:“嗯,有可能,不然那些土豪哪裡敢違背主公的命令啊,不過怎麼沒個傳信的人來呢?還有我們昨天派出這麼多傳令兵也沒個回來?他們不可能留下來接受招待的,這事透着險啊。”

也難怪這些小兵們胡亂猜測,清月城主以爲的逆子叛亂的事只在上層中流通,畢竟這麼丟臉的事,沒鬧大之前,高官們不希望下面的人清楚。

老油條哨兵說到這,看到新丁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安啦,我們清月城穩固如山,我們待在城內什麼危險都遇不到,你就給我專心當哨兵吧。”說着說着,老油條突然臉色一變,手搭涼棚的眺望。

而新丁看到這樣子也學着眺望,一看到遠處地平線上出現模模糊糊的影子,新丁立刻慌張的問道:“是敵人嗎?”

老油條在看到遠處隊伍飄揚的旗幟後,拍了新丁的腦袋一下笑道:“什麼敵人,沒看到旗幟嗎?是昨天派出去的兄弟。不過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天沒亮就上路?”一邊說着一邊向上報告了。

他小小一個哨兵還沒有權力下令開城門呢。

被老油條提前叫醒的城門官雖然很不樂意,但還是罵罵咧咧的出現在城樓處,定睛一看,確實是友軍。

張開嘴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想起主公特別交代他,沒有許可不得擅自開門的命令,撓撓頭,望向高聳的主樓,再看看微亮的天色,嘆口氣對老油條哨兵說道:“等他們來了,告訴他們需要稟報主公才能開門,讓他們在城外等待。”說着一溜煙的跑了。

老油條哨兵立刻傻了眼:“不是吧?讓自己這個小兵把這幾千人晾在下面?媽的!就知道你不敢爲這事打擾主公睡眠!可剛纔那話應該你這個城門官來說的啊,怎麼讓我這小兵來說?我就不怕被他們破口大罵加詛咒嗎?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老油條嘀咕到這,突然雙眼發亮的盯着新丁,把新丁看得渾身不自在後,才滿臉的笑容的一拍新丁的肩膀說道:“小弟,剛纔城門官說的話聽到了吧?現在老哥我眼困,要補一下覺,那些兄弟叫門就交給你應付了。”

說着立刻捂着耳朵躲到了一邊。

新丁哨兵也傻了眼,他可憐巴巴的望着那個已經打起了呼嚕的老油條,再看到四周的哨兵全都變成了瞌睡蟲,只好無奈的認了。

看來不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就是兵老一點也能壓死新兵啊。

無奈的新丁哨兵,只好無聊地看着遠處那票部隊越來越近,忽然發現那隊友軍在快要靠近城池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接着幾個人前後跑動,隊伍跟着晃動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個整齊的陣型開始靠近。

聽到那刷刷的腳步聲,新丁搞不明白,這些兄弟回城怎麼要搞出個整齊佇列來。

而這時老油條突然醒來靠在邊上,邊打量邊笑道:“那幫傻蛋以爲主公會看到他們呢,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誰會大清早的看他們擺姿勢啊。喲呵,看來收穫不小嘛,裝了數十輛大板車呢。

“嗯,騎兵呢?難道還在睡覺?應該有可能,那些騎兵可是很驕傲的,根本不屑搭理我們這些步兵。”

新丁聞言仔細一看,果然,隊伍後方拉着數十輛壘得蠻高,用帆布遮擋用繩子捆得緊緊的板車,看那樣子收穫很大呢,新丁忍不住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看到隊伍越來越近,老油條一邊說:“記住哦,交給你來應付了。”

一邊把身子縮了回去。

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喊話的新丁,緊張的整理一下衣服,這動作讓在附近偷看他的哨兵們忍不住嗤嗤偷笑。

新丁現在注意力都集中在隊伍上面,根本沒有在意被人嘲笑。看着城外的隊伍,新丁發現原本在最後面的板車開始超過隊伍,慢慢擠到了前頭,看到這,新丁認爲這些傢伙是準備把繳獲擺在前頭,以便進城時炫耀呢。

不過隨着隊伍前進,新丁感覺自己越來越緊張,同時也感覺那隊伍有點奇怪,是什麼呢?對,很安靜,這麼多人行軍除了腳步聲和武器碰撞的聲音外,根本沒有其他聲音,而且整個隊伍好像籠罩着一股氣勢。

什麼氣勢呢?啊,爲什麼他們的眼神這麼兇悍,好像看到殺父仇人一樣!

新丁都感覺到不妥,老油條這些哨兵更是敏感,再感覺到一股壓抑感時,哨兵們都疑惑的打量着城外的部隊。

在哨兵們的注視下,打頭的數十輛板車前進到離城門三四百米時停住了,而拉板車的士兵,開始迅速的解開捆住的繩索。繩索解開,帆布掀掉,數十輛板車要麼掉落下數十具沉重的木桶,要麼就掉落下數十根木頭。

看到板車掉落木桶和木頭後從中露出來的物體,老油條立刻驚呼。

“攻城弩!”

隨着他的叫喊,警鐘也敲響了。警鐘響起,寂靜的早晨被打散,城內立刻雞飛狗跳的喧鬧起來。

城下的部隊同樣也喧鬧起來,十來輛攻城弩很快就上膛張弦的架好,邊上擺着一堆堆手臂粗的長箭,而另外十來輛的投石車也在緊張的組建當中,邊上是從木桶倒出,頭顱大的圓形石頭。

凱海這個攻城隊主官,則在上竄下跳的糾正着攻城器材的角度。

其他部隊也沒有閒着,兩三千名的弓箭手在舉着簡陋木盾的刀兵掩護下,開始靠近城池,而槍兵則護着攻城器材開始緩慢前進,後面則是護衛康斯的民兵。同時隨着城樓上的鐘聲響起,遠處傳來轟隆的馬蹄聲和一陣呼啦啦的叫喊聲。

城樓上的哨兵可是被嚇得臉色發青,因爲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票騎兵在那裡塵土中飛揚的樣子,視力稍微好點的人就能看到,那裡起碼有上千騎兵!比自己這邊的騎兵多了一半,只是主公的騎兵好像自昨天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城門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多少敵兵?敵人是誰?”

不過他也不用聽手下的回答了,因爲在他出來時,密密麻麻的箭雨剛好飛了過來,立刻把這個再次從睡夢中驚醒的城門官射成刺蝟。

而那寥寥無幾的哨兵們,全都機靈的藏在城垛下,躲過了箭雨攻擊,他們也懶得反擊,反擊的任務還是交給後面絡繹不絕衝上來的兄弟吧。

被警鐘驚醒的清月城主披着衣服,站在頂樓的陽臺,神情冷漠的凝視着城外的部隊。嘴裡喃喃道:“果然,我的七千士兵被你這個逆子拉攏過去了,而且水軍也被你拉了過去,那些攻城弩和投石車都是從戰船上拆下來的吧。”

說到這,眺望一下遠處的騎兵,冷笑道:“厲害,除了我那六百騎兵,你自己還弄了這麼多,恐怕也是那個康斯支持的緣故吧。

“哼哼,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居然懂得利用騎兵剿滅派出去警戒的探子,讓我不知道你身在何處,相信我派出去邀請僱傭兵的人也被你攔截了,最後你挑個剛天亮的時候攻城,打我個措手不及,想得很周到啊。”

清月城主至今都以爲是他的私生子叛逆,了不起就是以爲康斯幫助那個私生子,根本沒想到是康斯爲主謀,而且這次戰鬥完全屬於一時激動惹出來的。

在城主喃喃自語的時候,攻城弩開始發威,數十根手臂粗的長箭,把城樓上的士兵串成了血葫蘆,而剛組建好的投石車立刻瞄準城門,開始投擲頭顱大小的石塊。

石頭砸在那城門上,匡啷、匡啷的一陣巨響,石頭全碎,城門完好如初。

陽臺上的城主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笑容:“逆子,既然你什麼都準備妥當,怎麼沒有想到你老子我的城門是用銅鑄的呢?嘿嘿,你就慢慢砸吧,石頭用完了,我看你拿什麼砸!”說完冷笑幾聲,轉身下樓了。

看到攻擊城門效果的康斯等人全傻了眼。

威傑傻愣愣的說:“怎麼會有這種聲音的?難道那城門鑲了鐵皮?有夠奢侈的!”

發現攻擊無效,凱海立刻跑來請示:“主公,那城門是銅鑄的,石彈攻擊根本沒用,我們還是砸爛一道城牆爲妙。”

“銅?那城門都是銅鑄的?那要多少斤銅啊?”相文驚訝的問。

“都是銅鑄的,據說花了五萬斤黃銅。”凱海隨口說道,不過卻發現相文和威傑都非常不雅的流出了口水,嚇得他忙當沒看見,繼續向康斯提議:“主公,從大門攻擊是不行的,我們只能從城牆攻擊。”

康斯點點頭說道:“好,攻城器材的攻擊方向就依你說的,我讓刀兵配合你吸引注意力。”說到這,康斯向親衛低語幾句,親衛立刻去傳令了,而凱海也忙跑回部隊。

得到命令,尼爾立刻命令刀兵擡着梯子攻城,而槍兵則接過刀兵的木盾掩護弓兵,只有猶安帶隊的民兵依然擔任後衛。

雖然猶安躍躍欲試,但他也明白現在是最慘烈的時候,自己還不能把手下的性命浪費在這裡。

至於流寇們,他們雖然也同樣清楚,這樣的攻城初期損失是最大的,但爲了建功立業,頭目們也不憐惜手下,直接下了嚴令。

不過頭目們的嚴令,顯然沒有尼爾的一句戰前喊話有效:“主公說了,第一個登上城樓的!官升一級,賞兩百石領地!”

百夫長、十夫長和普通士兵立刻怦然心動!雙眼通紅的發出怒吼,氣勢洶洶,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而留在原地的弓箭手和槍兵,全都是一臉羨慕的望着同伴遠去。

看到這一幕,康斯感嘆一句:“看來在飛渡半島上,土地是最誘人的獎品了。”

而相文和威傑這時才收起口水,然後突然哇的一聲叫出來——當然這一聲被他們強行壓制在最低。

康斯當然知道他們叫什麼,笑道:“不用這麼驚訝,你們不是早就知道飛渡半島盛產銅礦嗎?”

“大人,知道是知道,可現在才實實在在的清楚,飛渡半島的銅礦有多豐厚啊!”相文激動地說。

而威傑同樣興奮的說:“哇,我們那邊一枚銅錢只含有一克黃銅,這五萬斤黃銅可以鑄造成……一斤五百克,五萬斤就是兩千五百萬克,也就是可以鑄造兩千五百萬枚銅錢。

“也就是說,這扇城門可以在帝國換成二十五萬枚的金幣啊!簡直就是用金幣造的城門啊!”

“呵呵,現在不要想那麼多,城池還不知道能不能打下來呢。”康斯笑道,他是這麼多人當中聽到那個城門的價值後,心情一直波瀾不起的。

錢財對康斯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吸引力。

投石車攻打城門無效,康斯這邊是驚訝,可清月城這邊則是歡呼了。

城樓上的指揮官趁機鼓舞士氣:“哈哈!我們的城門是全銅的,無論敵人是用石頭砸還是用木頭撞,根本無法破開城門!弟兄們!既然城門無憂,那麼就要給敵人一個好看了!

“他們憑不到萬人的部隊,就想攻破有我們數千兄弟守衛的巨城?讓他們明白什麼是白日做夢吧!”

“是!讓這幫狗孃養的知道我們的厲害!”士兵們立刻士氣大振的高呼。

不過他們只是士氣激昂一點而已,除了弓箭外,這些守城的士兵根本無法傷害到敵軍,因爲那幫敵軍居然根本就不靠前來,除了用攻城器材外,就是用弓箭射擊,讓清月軍的士兵一陣的鬱悶。

不過情況很快改變,投石車的目標換成了城牆,城牆雖然堅固,但總比不上銅門,所以立刻被砸得石渣四濺,而且敵軍那批護衛弓箭兵的刀手,也舉着幾根木頭拼成的梯子,蜂擁的撲向四周城牆。

清月軍指揮官一看,立刻高喊:“弓箭手繼續攻擊,其他步兵支援城牆!後備隊給我準備沙袋堵住缺口!”

原本鬱悶的士兵們立刻忙碌起來,已經在城牆上的士兵還能興奮的用石頭、弓箭、滾油、長槍來阻攔那些搭着梯子,飛快往上爬的刀兵,後面擔任後備隊的士兵則有點無奈了,不但要放下兵器,還要擔任苦力背沙包,真是不爽啊。

由於刀手爲了兩百石領地的獎賞,幾乎是四散開來,這裡一個點、那裡一條梯的進行登城攻擊,這四面開花,再加上數千弓手和攻城弩把清月弓箭手牢牢吸引,而投石車又吸引了一批背沙包的,城樓上清月城兵力立刻緊張得很,指揮官很快就把所有後備隊給派了上來。

城門那裡只有寥寥無幾的一小隊人馬守住,這個無法從外攻破的城門,在給予穩定清月軍心的同時,也讓清月軍不怎麼在意。

畢竟現在敵軍都直接攻打城牆去了。而且那城門上了鎖,沒有鑰匙打開機關,就算裡面也無法打開,而鑰匙則在主公身上,非常安全。所以在後備隊離開後,現在城門這裡只有可憐兮兮的一小隊十來人守衛。

昨晚就潛入城內的宮佐敦,看到這一幕,心頭狂喜,一揮手,數十個身穿緊身黑衣,包頭蒙面,動作輕快,身形瘦小的人,立刻跟着宮佐敦撲向了城門。

在宮佐敦行動的時候,另一邊也衝出十來個身影,只是這些人的衣服很雜亂,有豪族的打扮,也有奴僕的裝扮。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身影,宮佐敦心頭一緊,剛想下令格殺的時候,那邊那羣人中一個已經高喊:“宮佐大人,這破城的功勞可是我們的!我們已經潛伏好幾天了!”

宮佐敦一看那人的面孔,不知道名字,但面熟,自己投靠康斯時曾見過,是尼爾的一個手下。眼中寒光一閃,但在看到城門邊上那凹凸的位置,嘴角一笑,眼神恢復正常。

那漢子顯然不知道剛纔宮佐敦動了殺意,興奮的撲殺着那十來名士兵,這些士兵一邊高聲呼叫,一邊拼死抵抗。

如果只是尼爾那票人,他們甚至可以反而撲殺,但加上宮佐敦這數十人,只能含恨而亡!

幹掉衛兵後,尼爾手下興奮的去開門,但他們全都臉色一變,並且滿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因爲他們根本無法把門打開,而城樓上聽到動靜的清月士兵,已經開始急切的衝下來。

“讓開啦,這門是有暗鎖的,沒有鑰匙根本無法打開。”宮佐敦一推那人,然後一擺頭,一個蒙面的傢伙立刻掏出一堆東西,開始在城門凹凸處搗弄起來。

那人看到那些複雜的工具,不由一陣氣餒,只能喊聲:“大頭你佔,但別忘了留點小頭給我們!”說着就衝向樓梯阻擋那些清月兵。

大功即將到手的宮佐敦微微一笑:“放心,功勞少不了你們的。”說着一揮手,除了幾個陪同宮佐敦護衛那開鎖的外,其他的都加入了阻攔部隊。

等待着開鎖的宮佐敦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好幾次想開口詢問,但又都強自忍耐了下來,在來回踱了幾步後,宮佐敦終於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那開鎖的突然扭頭說道:“家主,打開了。”

宮佐敦先是一愣,緊接着一喜。

“快!發信號!”

第七章 駐地初定第七章 密衛甲零第四章 後勤長官第四章 萬枚金幣第一章 突如其來第一章 投懷送抱第二章 扮豬吃虎第一章荒涼封地第二章 終獲音訊第五章 內外勾結第一章 臨時權力第六章 烏合之衆第六章 陰謀暗藏第七章 魔物頻出第二章 參與戰爭第四章 諸皇之戰第一章 各自出擊第四章 部隊擴編第六章 前進帝國第二章 暗潮洶涌第八章 火速撤退第八章 跨海序幕第七章 開一告急第十二章第七章 黑甲騎兵第九章第一章 城門破了第四章 情之一字第二章 終獲音訊第八章 登城攻擊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四章 駐軍集結第四章 出征剿匪第六章 各有所圖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六章 山野藏寶第六章 輔兵戰兵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十七章第三章 暗潮洶湧第七章建設領地第四章大隊人馬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五章 崎紅分裂第二章 他鄉遇故知第一章 項上人頭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二章 他鄉遇故知第四章 兩省督軍第二章 刺殺行動第一章 項上人頭第二章 砍人時刻第五章攔路打劫第六章 一舉多得第三章 回到帝都第二章 天使軍團第一章 奇異海商第六章 大獲全勝第五章 分兵合擊第四章 民心向背第六章 焦土戰略第一章 狼子野心第一章 萬里逃亡第三章 終結混亂第二章 擴張令第四章 接受挑戰第五章 私販軍械第六章 清香暗流第五章 內外勾結第三章 整訓僕從兵第五章 內外勾結第一章第六章 一舉多得第三章 螞蟻流寇第六章冊封領地第八章 惡度巢穴第三章 論功行賞第八章 老式軍人第七章 開一告急第四章 白蔓玫瑰第八章 登城攻擊第一章 子爵建堡第一章 老頭上校第二章假軍令書第七章 翻雲覆雨第七章 東昇新貴第五章 遠端攻擊第一章 劃位圈地第五章 私販軍械第四章 整城惡魔第八章 非分要求第四章 大神官第六章 陰謀暗藏第三章 相文當家第三章 親率傭兵第六章 烏合之衆第一章 項上人頭第五章 不可置信第八章 老式軍人第四章 兩省督軍
第七章 駐地初定第七章 密衛甲零第四章 後勤長官第四章 萬枚金幣第一章 突如其來第一章 投懷送抱第二章 扮豬吃虎第一章荒涼封地第二章 終獲音訊第五章 內外勾結第一章 臨時權力第六章 烏合之衆第六章 陰謀暗藏第七章 魔物頻出第二章 參與戰爭第四章 諸皇之戰第一章 各自出擊第四章 部隊擴編第六章 前進帝國第二章 暗潮洶涌第八章 火速撤退第八章 跨海序幕第七章 開一告急第十二章第七章 黑甲騎兵第九章第一章 城門破了第四章 情之一字第二章 終獲音訊第八章 登城攻擊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四章 駐軍集結第四章 出征剿匪第六章 各有所圖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六章 山野藏寶第六章 輔兵戰兵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十七章第三章 暗潮洶湧第七章建設領地第四章大隊人馬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五章 崎紅分裂第二章 他鄉遇故知第一章 項上人頭抱美而歸 第三章 女人心思第二章 他鄉遇故知第四章 兩省督軍第二章 刺殺行動第一章 項上人頭第二章 砍人時刻第五章攔路打劫第六章 一舉多得第三章 回到帝都第二章 天使軍團第一章 奇異海商第六章 大獲全勝第五章 分兵合擊第四章 民心向背第六章 焦土戰略第一章 狼子野心第一章 萬里逃亡第三章 終結混亂第二章 擴張令第四章 接受挑戰第五章 私販軍械第六章 清香暗流第五章 內外勾結第三章 整訓僕從兵第五章 內外勾結第一章第六章 一舉多得第三章 螞蟻流寇第六章冊封領地第八章 惡度巢穴第三章 論功行賞第八章 老式軍人第七章 開一告急第四章 白蔓玫瑰第八章 登城攻擊第一章 子爵建堡第一章 老頭上校第二章假軍令書第七章 翻雲覆雨第七章 東昇新貴第五章 遠端攻擊第一章 劃位圈地第五章 私販軍械第四章 整城惡魔第八章 非分要求第四章 大神官第六章 陰謀暗藏第三章 相文當家第三章 親率傭兵第六章 烏合之衆第一章 項上人頭第五章 不可置信第八章 老式軍人第四章 兩省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