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4章 上有寒風似剪刀

江東軍的歡呼,並沒有持續多久。

就像是樂極生悲一般,轉眼災難就降臨了……

對於江東來說,朱治在許多方面都是很不錯的。不管是水戰,還是陸戰,而且不僅在軍事上可以統兵,在民生政務上同樣擅長,可以算是六邊形的人才,基本上沒有太大的短板。

可是問題在於,朱治作爲一個生在大漢,長在大漢的人,雖然他也儘可能的去了解關於新式武器,關於關中斐潛製造出來的各種戰術,可是他畢竟受限於大漢的視野,習慣,以及長久而形成的思維,使得朱治在應對諸葛亮的策略,以及在進攻魚復的決策上,依舊還是沿用着大漢舊有的戰鬥習慣。

朱治見識過了甘寧使用手雷,但是對於手雷並沒有多麼強的概念,這使得朱治在進攻魚復的時候,並沒有將防備手雷,以及熱火器作爲防禦的重點。

當然,就算是換了周瑜來,也未必能立刻理解火藥的運用,只是可能會比朱治醒悟得更快,反應更迅速而已。

朱治更不能明白,火藥和火油之間,又會有怎樣的演化,若是混在在一起,又會發生什麼。

這些東西,都是超出了朱治所能理解的範圍。

理解和運用,其實都非常重要。

有一些後世理論,說華夏四大發明似乎都沒有國外的某些發明重要,但是實際上是陷入了一個被某些人有意包裝,或是構陷出來的陷阱之中。

事實上,華夏古代在農業、鐵銅冶金、煤炭石油開採,以及在機械、醫藥、天文、數學、瓷器、絲綢、釀酒等等上面的發明成就,都是遠遠超過了所謂的四大發明。這些不在『四大』裡面的無數發明和發現,極大地推動了華夏古代的生產力發展,提升了華夏社會生活水平。可以說這些發明有很多是和所謂『四大』發明一樣的重要,有些甚至比『四大』還要重要。

爲什麼不是『五大』,或是『六大』,偏偏是『四大』呢?

這就像是『四大文明古國』一樣……

其實是在某個特定時期,具備特定的歷史意義,並不僅僅是一個排名,又或是一個詞語。

因此,華夏更注重的是『用』,因爲『用』的方式不同,選擇不一樣,所以必然產生不同的結果。

現在江東在器械上的『用』,明顯差距了一大截。

他們會用舟船,擅長弓箭,但是除此之外的器械麼……

在朱治的樓船撞上了浮橋,卻被浮橋上的鐵鏈鐵釘勾上之後,川蜀軍的反擊就開始了。

『準備!射!』

浮橋的兩端,川蜀兵射出了勾連上了火藥手雷的弩矢。

從上游水寨之處,也衝出了一些艨艟,運載着火油,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魚。

在水面行進的船隻上,手雷難免會被水花潑濺,導致出現啞炮的現象,可是在陸地上,或是半陸地的浮橋兩端,這些啞炮情況就基本上可以豁免了。

弩矢呼嘯着,紮在了擁擠在浮橋之處的江東船隻上。

『轟!』

『轟轟!』

接連的爆炸聲傳了出來。

『殺上去!別讓江東賊跑了!』

甘寧站在船頭,振臂大呼。

『嘭!』

『咯吱……』

川蜀軍的艨艟撞在了江東軍穹甲樓船的船側。

堅硬的金屬撞角,將樓船側面肚皮上撞出了一個巨大的裂痕。

無數的勾爪被拋到了江東穹甲樓船上,讓這些大傢伙像是被網住的猛獸,進不得進,退也不能退。

殺喊聲宛如滾雷一般的響起。

穹甲樓船被卡在浮橋鐵鏈上,動彈不得。

江東兵卒在穹甲樓船之上,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帶着手雷的大黃弩弩矢『呼』的一聲,『篤』的紮在了甲板上!

『快踢下去!』有江東兵卒尖叫着。

可是來不及了。

『轟』的一聲,鐵片四濺,炸起一片慘叫聲。

接着又有火油瓦罐,在江東戰艦上潑濺而開,這才讓江東兵卒想起來,川蜀不是沒火油,而是一直都沒有用!

火箭劃過天空。

落下,化爲一片火海。

穹甲戰艦化爲灰燼……

火焰頓時升騰而起,似乎將浮橋一整片的區域都包在了火海之中。

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就像是之前歡呼聲的餘韻和迴響。

後方的江東樓船之上,一片寂靜。

朱治閉上了眼,然後下一刻又再睜開。

刺眼的火光讓朱治明白,這不是在夢裡,但是更勝過噩夢。

眼前的一切,讓朱治心中顫抖,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着改變。

令旗搖擺。

朱治咬着牙,痛苦萬分,『撤!鳴金收兵!』

早知道川蜀要用火油,他就只投入兩艘,不,頂多就只投入一艘穹甲樓船!

雖然江東舟船確實多,但是一口氣損失了五艘穹甲樓船,還搭上了大部分的樓船上的江東兵,也幾乎是在朱治身上割下了一大塊的肉……

聽聞江東軍鳴金收兵,便是換成了川蜀兵卒在歡呼。

也有一些川蜀兵在對着離開戰場的江東兵在大吼着一些仙人闆闆什麼的,只是江面上呼嘯的風,將那吼聲吹得很遠,也吹得讓人聽不太清。

但是意思還是傳達到位了……

諸葛亮忽然說道:『江東輸了。』

法平一愣,這不是明擺的……

旋即法平明白過來,諸葛亮或許說的並不僅僅只是眼前的戰事。

可爲什麼諸葛亮會這麼的肯定?

……

……

成都之中,府衙之內,今日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奔走的小吏捧着層層迭迭的行文,流着汗,喘着氣,咬着牙。

正常的流程,是等着僕從勞役來擡着進去,可是眼下事情太多,真要等走流程,那麼鐵定自家的行文就會被排到後面去,因此成都周邊的縣城小吏,不得不親自盯着捧着行文,等候徐庶的處理。

其實周邊縣城上報的事項,未必都一定要徐庶來批覆,可是周邊的縣城主官覺得似乎不這麼做,就不能表示他們是緊密的團結在……咳咳咳……

官場之中,站隊很重要。

站隊,也是一種態度。

『那煽風點火之人近日做了何事?』

徐庶一邊看着行文,一邊問道。

在一旁的法正沉聲說道:『假以風月作樂,實則人心惶惶。』

徐庶提起筆,在行文結尾之處批註了幾個字,『吳從事之傷,還未痊癒?』

法正笑了笑,『尚未。』

徐庶也是哈哈笑着,從行文堆上又拿了一本新的行文,攤開,說道,『這可不行……多少怠慢公事了……沒看到我們現在這麼行文,都快看不過來了麼?』

法正於是說道:『讓馬從曹……』

徐庶微微搖頭。

法正愣了愣,然後目光一動,『那就讓雷校尉……』

徐庶點頭。

法正會意,拱手起身,走了出去。

大漢原本對於地方官吏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異地爲任,妻子留京等等,都是對於地方封建分權的控制。

這種地方分權已經和西方的封建制度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西方封建制度之下,還有很多自治民的存在,而在西漢中後期,一直到了東漢,都走向了更爲嚴格的控制。經過幾次的紛爭,甚至是叛變的對抗之後,削弱地方官吏的權柄,已經成爲了一種不可改變的趨勢。

徐庶要辦什麼事情,下意識的就會讓法正去做,這倒不是說徐庶本人偷懶,而是多多少少體現出了一些決策和執行的分離。當然,徐庶這種行爲,如果控制不妥,同樣也會引發其他的問題。

因此整體上來說,大漢的政治制度依舊是更多的依賴於『人』的因素。

徐庶停下筆,又將近日之事思索了一遍。

他不是要消滅川蜀的所有士族鄉紳,這一點是和驃騎大將軍的策略是一致的,也是和漢初之時的政策是類似的。

漢初的政治局面,承秦之制是一個方面,同化政策是同樣重要的另一個方面。

劉邦、蕭何得以步秦後塵再建帝業,又能避免重蹈亡秦覆轍,原因之一是他們吸取了秦朝的教訓,不急於在短時間內整齊習俗、統一文化,而是在完成對全國的軍事征服和政治統一之後,便暫時停住腳步,接受和容忍不同習俗並存的局面,針對不同地區實行不同的政策,在秦、韓、魏等西部地區設郡縣『奉漢法以治』,而在趙、燕、齊、楚等東部地區則立王國,允許諸侯王在一定範圍內制定和頒佈本國的政策法令,依靠本國士人在一定程度上『從俗』而治。

既『從王』,也『從俗』。

斐潛剛剛入川的時候,就是如此。

但是『從王』和『從俗』,本身就是矛盾的,最終是要統一到『從王』這一點上。

只不過斐潛入主川蜀的時候,軍事上雖然壓制了各個郡縣,但是在文化和人事上,依舊是混亂的,尤其是在川蜀地方士族鄉紳的傳統影響依舊很大的情況下,如果強行推行律法,那麼就必然會有激起大規模反抗的風險。

在這樣的情況下,斐潛讓徐庶緩圖之。

徐庶也確實是做到了這一點。

現在,就基本上是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

徐庶看着堆積如山一般的行文,忽然搖頭失笑,『這些人難道都沒想到麼……不,他們想到了,卻做不到……』

……

……

吳懿對外宣稱負傷,在家休養。

吳氏的錢財,在川蜀之中數一數二。

就像是現在吳懿『休養』的別院,其他的不說,光花園就有三個。

在豪宅之中,當然不可能都是由吳懿一個人,或是一家人在打掃收拾,而是有非常多的奴僕。

川蜀之地,奴僕的問題,比在關中還要更嚴重。

兩漢雖然說是以自耕農民爲主體的農業社會,但社會上也同時存在着大量的奴隸。這些奴隸有着完全不同於自由民的身份,一直到東漢後期,這種奴隸的存在仍很普遍。

奴隸不僅本身爲奴,其子女也是奴隸。奴隸子女,漢代稱爲『奴產子』,像西漢戰將衛青即是奴產子,其母衛媼是奴婢,所以衛青一直作奴婢爲人牧羊,直到衛青之姊爲武帝所幸才躋身朝中。

奴隸之下,自然就有奴隸形態的經濟體制。

就像是吳氏家中,幾乎所有的勞作都是由奴僕完成的。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奴僕是不算做『人』的。

可是在驃騎新政之下,奴僕要算人。

這不是簡單的一個態度,亦或是一個口號,而是實實在在的會關係到許多的方面,最爲關鍵的問題,就是牽扯到了『口算』。

這是繼『新田政』之後的另外一項宛如天崩地裂一般的新舉措。

漢代許多人,暫且不論罪囚和戰犯等特殊身份,單說普通的自耕農,在漫長的大漢王朝之中,也有很多自耕農是『自願』賣身爲奴的……

不是在這個州郡賣,就是在那個州郡賣。

地方士族鄉紳不管用任何的手段,或高或低的價錢,都是爲了獲取這些『奴隸』的勞動價值,並且企圖長期的佔有。

富人都有大量的手段來逃避,或是轉移賦稅。

最常見的就是匿田匿戶。

按照漢代律法,所有耕田都需要繳納賦稅,而且國稅其實很低的,但是地方鄉紳連這些賦稅都要截留,也就是負責徵收租、芻、稿的地方鄉紳雖然已經向農民收取,但私下將其截留,以此侵佔國家稅收。

這就牽扯到了漢代類似於『包稅制』的舉措了。

漢代太守不允許當地任職,所以是從其他地方過來的,同時任職的太守對於經書當然是精通的,可是對於算術麼,就不是人人都擅長了,爲了維護自己的官帽,這些太守往往就將收取賦稅的權柄出讓給了地方鄉紳。地方鄉紳只需要將太守需要的賦稅額度繳納滿了,其他的就算是地方鄉紳的勞酬,這自然就產生了匿田。

而匿戶就更簡單了,畢竟賣給了地方鄉紳,原本屬於普通百姓的戶頭就算是絕戶了。紅筆一勾,與這戶有關的『戶賦』,自然也就不用繳納了。

此外還有欺詐病殘,虛報老小等等,反正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可是一旦這些奴僕也要成爲了登記人口,這就意味着原本的『奴隸主』需要繳納更多的稅收了……

在關中,因爲大部分的『奴隸』都是算在了斐潛的頭上。所以一開始斐潛表示要給這些『奴隸』工錢,讓這些『奴隸』可以繳納其自己的口算的時候,有的人笑話斐潛是個撒幣,也有的人覺得斐潛多此一舉,但畢竟是斐潛自己的事情,旁人也說不了什麼。

當然斐潛所考慮的,並不簡單只是『口算』,而是大漢全新的等級制度,取代原先原先有些頹廢且混亂的民爵制度,容納更多的人蔘與到大漢online的刷經驗刷怪的活動當中來……

在關中,在川蜀,有一些聰明的士族鄉紳,已經意識到了這些問題,他們努力的將自己從傳統的侵佔土地和人口來獲利的方式,跟着斐潛一起去轉變成爲新的商業模式,但是依舊還有很多人沒能適應新的變化,或者也不想要有什麼新的變化。

在這種將變,或者說正在改變的過程當中,反覆和痛苦,自然是難免的。

吳懿他也同樣意識到了斐潛需要的不是那種死死盯着土地和人口的地方鄉紳,但他顯然沒有辦法像是司馬氏一樣,自主的走上莊園主到礦場主的轉變,他需要推動力。甚至吳懿也不是那種充滿了超強決斷力,並且有超高執行力的人,所以他因爲吳班的事情被刺激了一下,然後往前竄了一大步之後,又開始猶猶豫豫,裝傷不動了。

這種隨時隨地患得患失的情緒,這幾天一直困擾着吳懿,直至雷銅的登門。

雷銅倒是一點顧慮都沒有,咣咣的砸門。

對雷銅來說,慕強是他唯一的標準。

只要主子強大,那麼要他跪下來舔哪裡都成,但是如果說一旦發現其主人虛弱的話……

如今斐潛足夠強大,徐庶也同樣夠聰明,所以雷銅自然是乖得尾巴都能搖得像是直升飛機。

『吳從事啊,不管你傷好還是沒好,反正現在要幹活了。』

雷銅開門見山,似笑非笑的說道。

吳懿沉吟不語,他知道他應該做什麼,可是一時之間軟弱性又發作了。或許是他覺得雷銅的身份還是低了一些,如果是法正來登門讓他去行動,或許更好些?

雷銅嘿嘿笑着,盯上了吳懿的家中用具。他撫摸着依坐的扶手上的狐皮套,嘖嘖的稱讚着:『吳從事可是真懂享受……這花紋真是漂亮!天氣寒冷的時候有這麼一個皮套子,我也不會凍得手哆嗦了……夏天的時候還可以取下來,真是……』

『……』吳懿很是無奈的擺手,『來人,照着這款,給雷校尉準備一套……』

『呦!這怎麼好意思!』雷銅假惺惺的推脫了半句,然後立刻感謝,『那我就多謝吳從事盛情了!多謝,多謝啊!』

正常來說,雷銅拿了東西,得了好處,就應該起身告辭,然後吳懿就算是花錢拖延幾天,可奈何雷銅不是尋常人。

雷銅又盯上了吳懿在客廳裡面的取暖用的銅爐。

表面上雷銅看起來似乎癡呆憨傻,但是實際上雷銅心中清楚,他和吳懿不是一類人,也不可能走到一塊去。這一次可以登堂入室,並不代表着下一次他來的時候,依舊可以這麼輕易的進來,所以有好處,爲什麼要輕易放過?

再說了,吳懿家中的這個銅爐,確實很漂亮。這種專門設計出來,用於富貴人家冬天寒冷季節取暖的器物,確實和一般的銅爐火盆不一樣,不僅是在花紋雕刻上,還有專門設計出來放檀香或是其他香料的檯盤……

『哇,這個銅爐真是設計精巧!』雷銅一驚一乍的,『還有用來裝薰香的檯盤,隨時可以添加……啊呀呀,真是……呃?吳從事,你這是幹什麼?』

吳懿已經站起身,走到了廳堂門口,『走罷!要是再不走,我擔心這房屋都會被雷校尉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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