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呀？找他啥事兒？”
小蠻欠欠兒地來了一句，一邊給一個小妹子接了一杯奶茶，一邊打量着來人。
“哦，我是他朋友，找他有點事兒。”
男人說話倒是挺客氣。
“你是他朋友？那我怎麼沒見過你呀？”
小蠻自認爲跟了陳凡那麼久了，要真是陳凡的朋友的話，她應該是認識的。
“額，我是……”
話還沒說出口呢，陳凡從樓上下來了，一探頭看見來人，頓時一眼大一眼小地擺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誒，來，來，來樓上。”
男人點點頭，上樓了。
幾個女人面面相覷，心說這人是誰啊？
樓上有個單獨的會客室，是招待外人用的，不在生活區，倒是裝修的很是講究。
陳凡給男人倒了一杯熱茶，把茶壺放下，“你怎麼來了？還這幅打扮？”
“人多眼雜，不方便不是。”
說話間，他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揉了揉，繼續說道，“你見過那個女人了？”
“見過了。”
“對她的印象怎麼樣？”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你覺得她怎麼樣？”
“怎麼說呢。”
“實話實說唄。”
“聖母婊是啥意思你知道麼？”
“知道啊。”
“她就是。”
車費男初是一愣，緊跟着笑了起來，翹着二郎腿，“你倒是挺會罵人啊。”
“實話。”
男人看看四周，“我有點餓。”
“你等着。”
陳凡起身，叫李小軍上來弄了一碗炸醬麪，還有市場上剛買來的一盤小菜，男人倒也不怎麼挑，端着小盆兒狼吞虎嚥起來了。
“你怎麼跟剛從戰場上下來似的，有這麼餓麼？”
“你當我是來玩兒的啊。”
對方說着，擦擦嘴，忙裡偷閒擠出幾句話，“自從離開調查局以後，一天比一天忙，相比以前倒是累了不少。”
“你離開調查局了？”
“我跟那女的有過節，懶得看她。”
“我靠，你咋這麼有性格呢。”
陳凡起身，去裡屋拿出個紙袋兒放在桌子上，“你上次拿給我的東西，我幫你出手了，價錢不算高，但是夠嫂子她們用一陣子的了。”
“謝了。”
男人也不客氣，把紙袋塞進風衣的口袋裡，繼續吃麪，“對了，我在這邊，不小心遇上了一個人，你得小心點兒，可能是個狠角色，我覺得他十有八九是衝你來的。”
陳凡一愣，“誰啊？”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也注意到我了，老實說我覺得這個人不簡單，所以沒敢打草驚蛇。”
“什麼樣的一個人？”
“一個瘸子高個子男人，只有一隻胳膊。”
“年紀大麼？”
“歲數不小。”
“和尚還是道士。”
“都不是。”
“是妖怪麼？”
“可能是吧。”
陳凡直皺眉，“你咋知道他是衝我來的？”
“我來的時候在火車上遇見的，他在我下鋪，一路上，他們幾個一直在說一些事情，因爲提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我多留意了一下。”
“知道他們是從哪兒來的麼？”
“帝都。”
陳凡搓搓臉，沉吟半晌，心說，在帝都自己惹上的麻煩不算多啊，難不成是九蛇一族的人來了？
再想想也不對啊，聽他們的意思，九蛇一族的人應該比較牛逼纔對，坐火車過來，這也太沒牌面了吧。
“我話裡話外聽出一點消息來，好像是說，你把他們的一個朋友怎麼了，是來報仇的。”
“沒事兒，沒啥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唄。”陳凡搓搓手，“要不你就在這裡住下吧，在我這挺安全的。”
“算了，你這裡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
“女人太多。”
“沒事兒，她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我家法很嚴的。”
“我怕我媳婦跟我急眼，她說你這人不正經，都不讓我跟你走太近。”
“我草！”
陳凡驚了，男人咔咔直笑，“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這一次，陸離可能真的涼了。”
“他幹啥壞事了？”
“那倒是沒有，他升了，剛剛得到的消息。”
“他幹啥去了？”
“給大人物當保鏢去了。”
“哪個大人物？”
“我不能說，反正是很牛逼的大人物。”
“爲啥不能在調查局工作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上面的人覺得現在的調查局有點問題，現在，調查局內部正在重新洗牌，很多在他們看來有問題的都被收拾了。”
“陸離也算有問題？”
“嗯。”
“問題出在哪兒？作風問題麼？”
“靠，你以爲都像你似的啊！”
“那是啥問題？”
“身世，一直有人在查他，結果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不過，聽他的意思調查局的事情他是不能插手了。”
陳凡沉默了，腦子飛快地旋轉，心說陸離那麼偉光正的人還能有什麼身世問題呢？搞不懂。
“吃完了，我要走了。”
男人擦擦嘴，站了起來。
“不多呆一會麼？”
陳凡也跟了出來。
“不用。”
男人吸了一下鼻子，把外套穿上，“對了，我聽說你又被麻煩纏上了？”
“別提了，想想我就頭大。”
“我知道一個人，你這事兒他可能幫得上忙。”
“誰？”
“你打這個電話，說是我介紹你來的。”
男人遞給陳凡一張名片，準確地說，是一張卡片，卡片上啥都沒有，只有一個電話號碼，還是座機。
陳凡接過來上下打量，送他出去，男人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跑了。
“他誰呀？”
小蠻忍不住問了一句。
“猴兒哥。”
陳凡說完，腦子裡浮現出來的卻是上次在動物園見面時一大羣猴子扎堆兒朝他亂叫的樣子，那模樣，可不就是猴王一個麼。
“陸離竟然也翻車了，能是啥事兒呢？”
陳凡抱着肩膀靠在吧檯的位置，小蠻遞了一杯奶茶過來。
“謝謝，八塊錢。”
小妮子攤開手。
“啪！”
一巴掌打在她的手心上，陳凡轉身出門了，“我出去半點事兒，吃飯的時候別等我了！”
“哼，一準兒是又出去浪了！”
小蠻小聲嘀咕。
“你沒覺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麼？”
一直在旁邊老實做個收銀小妹的李小軍忽然來了一句。
“哪兒不一樣了？”
小蠻學着陳凡的表情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