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上課，上完課又回來，算起來這一天也是沒閒着，直等資料室的資料給他翻得差不多了，這小子才伸了一個懶，決定要走了。
“這就走啦？”
一看陳凡沒有熬夜的打算了，鍾小然還有點小失望。
陳凡瞅了她一眼，將她摟過來在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鍾小然的屁股又大又圓，像個水蜜桃，雖然蘋果臀纔是陳凡的最愛，但陳凡得承認，這肉肉的水蜜桃兒也是頗誘人的。
鍾小然雖然跟不少人睡過，可她畢竟是個姑娘，給陳凡這麼一弄。
她臉一紅直接撲在陳凡懷裡，小爪子撓兩下，“晚上別走了，我明天沒課！”
“我有不少事要處理，回頭再陪你。”陳凡說。
“不嘛！”鍾小然嘟嘴撒嬌，抱着陳凡的胳膊不放。
陳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到最後還是去開了房間，生生地將她餵飽了才得空回去。
“又去勾搭誰了？”一進家門，小姐姐便說。
“別鬧了，我在研究正經東西！”
陳凡把外套脫了，做道貌岸然狀，“你知道我去哪兒了嗎？去了歷史學院的資料室，嘿，還別說，這一趟走下來，收穫頗豐！原來咱們學校的那個歷史學院的老院長以前是個玩兒考古的，還是個專家！八幾年的時候上面缺人手，把他調去帶對參與了秦地32號古墓的挖掘工作，當時帶隊的老大就是這個叫院長，姜登選！”
“那怎麼了？”
小姐姐做好奇狀。
“我找到了當時留下來的資料，大體地知道了古墓的發掘過程，還別說，跟我們知道的差不多，原來秦地32號古墓真的是在早前的時候就給人挖掘過的！他們到的時候，古墓的入口雖然是封着的，上面的盜洞卻又七八處，其中一個，手法很好，對方挖了通道直接進入古墓的內室，取走了的古墓裡一些陪葬品！”
“一些？”小姐姐發現了重點。
“一些。”陳凡坐在沙發上，從小姐姐的手裡把吃到一半的麻辣燙接過來，攪了幾下，“進古墓的那個人，應該是個摸金校尉，因爲在古墓的東南角給人發現了一根燒到一半的蠟燭。據說，摸金校尉挖是三國時曹操設立的官職，官渡之戰以前，曹操剛起家，那時候他地皮少，沒有錢，時常因爲軍費的事情煩心。據說最困難的時候，他手底下的大謀臣程煜甚至拿被殺死的戰俘的肉當豬肉給手底下的士兵吃，這件事傳出去以後，軍隊內部的人大爲惱火，差點兒起了爆亂。後來曹操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他從民間找來厲害的手藝人，組成兩隻隊伍，一隻叫發丘中郎將，也叫發丘天官。另一隻叫摸金校尉，也叫摸金中郎將。這兩隻隊伍到處蒐羅古墓，盜墓取寶，取出來的寶物給他拿出去換成錢，充當軍餉，故而盜墓行裡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把曹操當成祖師爺。”
陳凡頓了頓，“但摸金校尉跟普通的盜墓賊不一樣，他盜墓的時候有兩個特別之處，一是入墓時會在墓室的東南角點蠟燭，以窺測墓主的心意，另一則是入墓以後只能取走墓室裡的一兩件名器，不能盡數掠走，也不能損毀墓主人的屍體。算起來這些人應該是‘盜亦有道’的典型。”
“然後呢？”
小姐姐託着腮幫靜靜聽着。
“那墓室裡頭有不少東西，據推測，先後進來兩批人。第一批進來的人拿走了墓室裡的金銀珠寶，第二批進來的人沒東西可以拿了，索性打開了墓主的棺槨。據說，這墓主人的兩件陪葬品就是後面來的那幾個人拿走的，他們拿走的東西，一個是墓主人的枕頭，另外一個，是墓主人手裡抱着的一把古劍。這古劍和枕頭現如今已經找不到了，但現在基本能肯定，當時他們拿走的這兩樣東西十有八九就是把贓物賣給薛彌勒的那個盜墓賊！”
“你要看看盜墓賊的口供嗎？”
小姐姐像是想到了什麼。
“對啊，一定要看啊！但這件事我自己辦肯定是辦不到了，我得去找蘇沫幫忙！”
陳凡夾起一個魚丸兒送到小姐姐的嘴裡，小姐姐一口吃了。
“我最好奇的還不是這個，是墓主人的身份！”陳凡又夾了一個白菜卷兒放在嘴裡，嗚嗚地說，“網上說這個墓主人的身份一直沒有定論，實際上卻是有的！那座古墓裡有一個配章，上面寫着幾個字：‘大秦太祝，令，嬴公潦’。也就是說這個人叫贏潦！是秦朝的太祝！”
“秦始皇的太祝？”小姐姐問。
“不不不，不是秦始皇的太祝，秦始皇統一天下，六合諸侯，假如這個人是秦朝的太祝的話，他的印章上應該不會出現‘大秦’的字眼。他應該是秦國統一天下之前還處於諸侯國狀態的秦國的屬臣！而且這個人是嬴姓，應該是皇族，我懷疑他是秦國的貴族。至於這個所謂的‘太祝’，其實是掌管星象占卜各種祭祀活動的官員，通常幹這活兒的都是一些有神通的方士，就比如，那個兩次下海的徐福就曾經擔任過這樣的職位，不過，那是後來的事情。”
小姐姐靜靜地停着，沒搭碴兒。
“我準備這兩天去拜訪一下這個姜登選，把調查不知道，一查還嚇一跳，你猜怎麼着？這姜登選其實是研究先秦歷史的專家，在國內不怎麼出名，在國際上卻很有知名度！據說這個人針對先秦時期的很多事件都提出了跟國內學術圈大相徑庭的看法，因而在國內很受排擠，但是他的研究成果在國外卻很受推崇，我覺得，想了解一下這個叫嬴潦的人還是得從老爺子那裡下手。”
“你是不是認定了這個叫嬴潦的人是你的前世了？”
小姐姐看陳凡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忍不住抿着小嘴兒在那兒笑了起來。
陳凡一愣，也笑了，“萬一是呢！”
“那你就去調查吧，我去睡覺了。”
小姐姐撇嘴起身，上樓了。
陳凡歪着腦袋看着小姐姐日漸豐腴的身子，良久之後眨眨眼，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割——
第二天一早，陳凡約好了姜校長，陳凡大包小裹地帶了不少禮品去見老院長姜登選，和吳瓊一起。
姜登選姜老院長在退休了以後一直住在療養院裡，身體不是很好，平時也不怎麼出門。
一聽說給他孫女兒治眼睛的恩人來了，老兩口兒很高興，迎了出來，陳凡一看這院子裡養了不少的花花草草，心裡頭很是高興，他跟老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在院子裡的圓桌邊兒上坐下來。
“老爺子，這次來，我是有些事情想跟您請教！”
“你說，你說！”打退休以後，姜登選這日子過得也是清閒，他沒什麼事兒可以做，又做學術做了一輩子，一聽說陳凡是來跟他請教問題的，老爺子非常高興。
“我想跟您打聽打聽當年那個秦地32號古墓是怎麼一回事。”
略微遲疑了一下，陳凡小聲說。
一聽這話，老爺子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秦地32號？”
“對，秦地32號。”
陳凡眼巴巴地。
“誒呀，這，這就說來話長了。”
老爺子咂咂嘴，回頭跟自家媳婦說，“那個，你去炒兩個菜，燙點兒白酒！我要跟我這小老弟喝點兒！”
“少喝點兒吧，你真身體大夫不讓喝酒！”老太太說。
“誒呀，少喝點兒沒事兒的，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去得了！”老爺子一擺手，還挺又範兒。
“你看你看！”老太太挺無奈的，苦笑着進屋了。
陳凡看得好笑。
“這秦地32號，是我主持挖掘的，當時上頭的人忽然來了通知，調我過去，事前也沒消息，事後也沒怎麼總結，很唐突的一件事。”老爺子指着桌面很認真地說。
“那墓主人好像叫嬴潦，是吧？”陳凡問。
“是，是叫贏潦，秦國的太祝，據說這個人是秦孝公的老師，鬼谷派的先賢之一。”
老爺子淡淡地說。
一句話出，陳凡嚇了一跳。
“您說這個人是秦孝公的老師？還是鬼谷派的？”
“是！”老爺子點點頭，給陳凡倒了一杯普洱，“我年輕那會兒，對秦始皇這個人非常有興趣，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他，後來研研究來研究去研究到了先秦的歷史，對秦國的事情更是產生了頗多好奇。其實，大部分人對秦國的印象都停留在兼併六國嚴刑重法的那個虎狼之國上，卻不知道，秦國其實是六國之中最勵志的一個國家！”
老爺子狠狠一攥拳頭，“秦國的先祖，叫秦非子，秦非子是幹嘛的呢？是替周天子養馬的奴僕！說是養馬養得好，得到了周天子的賞識，周天子一時高興給了他一塊很小的封地，在現如今的sx一帶。
可說白了，這塊地不是給他享受用的，是用來讓他放馬的！
這塊地在當時叫附庸，就是諸侯國附屬的一塊小地方，不算國家。
這塊地土很小，非常貧瘠，黃土高原嘛，啥啥都沒有。
當時主要都是靠天吃飯的農耕作業，你產不出糧食，就得捱餓，因此很多國家瞧不起他，把他當成蠻夷來看。
但秦國的君主一直都是非常用抱復的一類人，他們不甘心被人看扁，一直在爲自己的將來費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