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也只是做了天命讓我做的事情！要怪就怪那些女人傻乎乎的相信我……以爲我和過去的傻子們一樣都是隻要愛情不要未來的蠢貨！”
蘇贊多情還很得意。
楚若惜手指間微微用力，劍氣更加銳利，壓得他喘不過氣。
“……你要殺我？”男人反問道，“我死了，你就沒機會知道我從哪裡學到的嫁玉神功……”
“這種邪門的東西斷流了纔好呢，”楚若惜冷笑道，“我不會爲了短暫的好奇心放過你這種垃圾廢物！”
“……楚若惜，你真的非常非常的讓人討厭！”
蘇贊多情的臉上滾過猙獰。
楚若惜微笑道：“討厭又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看向帝非天，道：“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帝非天道：“被一萬個人喜歡難免會被一百個人討厭，但是就我所知，喜歡你的人遠遠多於討厭你的人，至少我對你是徹徹底底的喜歡……”
楚若惜聞言，嘴角笑容可掬。
蘇贊多情聞言，面容青筋暴起。
“……楚若惜，你給我聽着，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進入九皇山，一旦進入必定會被我的九個師父輪流收拾，受盡折磨而死！我已經在你身上留下九皇山傳人獨有的標記，九大惡人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殺了我吧！我無所謂！”
只是他說得豪氣沖天，表情卻是膽怯甚至恐懼。
楚若惜看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寫着色厲內荏四個字，於是對帝非天道：“真的要殺了他嗎？我看這傢伙已經徹底廢掉了，殺了他會不會有點便宜他了？”
帝非天卻是摸着下巴，道：“……九皇山……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從九皇山得到的傳承……也難怪……”
“你知道九皇山？”
楚若惜一臉興奮和好奇。
帝非天道：“萬年前就知道這個地方，是羽落王朝的重要遺址，也是魔界大部分魔物的搖籃……可惜天地大變、魔界和九界分開以後，九皇山就成爲了失落的一片，再也找不到……我原以爲此生此世都不會再聽到九皇山三個字，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了九皇山的傳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表情甚至可以稱爲親切可人，然而散發出的氣息卻足夠將人分成千千萬萬片。
楚若惜也不由後退一步，道：“交給你吧。”
帝非天於是笑着伸出左手，手指輕點蘇贊多情的額頭，楚若惜看到無數細長的絲線從帝非天的手指分出，侵入蘇贊多情的毛孔中。
蘇贊多情全身都猙獰起來，毛孔下彷彿無數血管扭動一樣瘋狂地變異着，張開嘴卻吐不出聲音。
楚若惜看着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頓時覺得帝非天的手段有點太過了。
帝非天也知道楚若惜多半是看不下去，低聲道：“非常時間非常手段，我正在強行閱讀他的思考。”
“可是……他的思考真的能引導我們進入九皇山嗎？”楚若惜問道，依照帝非天的意思，九皇山顯然已經不在九界之內，也不是魔界的一部分。
帝非天道：“他能夠進入九皇山，能從九皇山得到傳承，還敢用九皇山威脅我們，就說明九皇山依舊允許進出。”
楚若惜點點頭，問道：“有收穫嗎？”
帝非天眉宇微鬆，道：“還不錯，已經挖到一個大概了，不過……可惡！”
他咒罵了一聲，隨後緊急收回手！
楚若惜看他指尖泛起黑色，也非常擔心，問道：“怎麼回事？”
帝非天沒有回答，擡頭，看着還處於思維被掏空狀態的蘇贊多情，道：“原來你不是真正的蘇贊多情。”
“啊？！”
不僅楚若惜震驚，蘇贊多情也異常震驚。
他不服氣地詬罵道：“我不是蘇贊多情！那你說說看，我是誰！”
帝非天笑道：“真是可憐，你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給我閉嘴！說！我不是蘇贊多情又該是誰！”
蘇贊多情的情緒接近崩潰，帝非天帶給他的精神傷害是不可修復的，傷害之後說的話更是無法忍受。
“你不是蘇贊多情，你只是九皇山用蘇贊多情的記憶造出來的一個傀儡，”帝非天耐心地解釋道，“本來我也覺得奇怪，蘇贊多情這種廢物就算有人不惜代價地傳功，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突破天分的極限達到武帝的境界，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高級煉藥術，煉製出能夠讓蜥蜴進化成龍族的藥物……直到探查了你的精神世界以後，這些問題終於有了答案……你，確實不是蘇贊多情！”
“……不可能！這不可能！”
蘇贊多情無法接受這荒誕的事實。
楚若惜也忍不住開始同情他，她對帝非天道：“你確定？雖然我也不怎麼喜歡這個混蛋，但是他居然不是他……這個有點……”
“非常確定和肯定，不行的話，我證明給你看。”
帝非天抓起蘇贊多情的手，指甲切入他的掌心，流出的血是血紅顏色，但是落在地上時卻發出了嗤嗤的聲音，顏色也瞬間從紅色變成了綠色。
楚若惜頓時驚呆：“這是……”
“九皇山的造物都會帶上九皇山的獨有烙印，這些烙印藏在血裡，必須遇上特殊的法陣纔會現行，需要和外界生物雜交至少三代才能淡得幾乎不存在。他是九皇山的造物，並且是第一代，怎麼可能——”
“但是……如果他真是九皇山的造物，那真正的蘇贊多情又在哪裡？”
楚若惜一直都不喜歡蘇贊多情，但到今天爲止，她都沒想過要這傢伙的命。他就像大部分和她作對過的人一樣，只要不持續作死不反覆在她面前出現，她也不會把這傢伙特別記在心上。
“真正的蘇贊多情，多半已經死了，”帝非天道，“九皇山的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會供養一個沒有用處的廢物的。”
“那可真是……”
楚若惜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隨即問帝非天：“找到這傢伙記憶中九皇山的部分了嗎？山在哪裡？怎麼進出？進入以後會遇上哪些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