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大家都半真心半假意地說道。
楚若惜也混在人羣裡敷衍鼓掌。
道皇看大家都敷衍,擠出笑臉準備宣佈開始,下方突然煙塵滾滾,伴隨地動山搖之勢。
“什麼情況?”道皇冷聲問道。
楚若惜眯眼,看向林錫山。
林錫山道:“這事和我沒關係,我準備的人還沒有出場呢。”
楚若惜點頭,靜觀其變。
此時,山下的塵埃也落下,十多人凶神惡煞的來到會場,每個人都握着武器,武器上都滴着血。
“你們是什麼人!”道皇冷聲道,“今天是道皇宮的大喜之日,放下武器,我們是朋友。敢開殺戒,你們必死!”
“不管放不放,我們都沒打算活着回去!”這十多人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在場所有人,都是今天的見證!”
“這——”
道皇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找範家,他看向範家主持,道:“怎麼回事!”
範家人聞言,有口難言。
主持道:“什麼仇什麼怨,非得今天找上門!不知道這是送死嗎!”
“你是聾子嗎!我們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十多人冷冷說道,“我們什麼都不要,除了你們的命!”
“好膽量!”道皇冷笑,“範家的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
說完,他衣袖一抖,坐下了。
範家主持很尷尬,對這羣找茬的道:“大喜日子,我不想開殺戒!你們識相的就下山,我或許會給你們一個活着的承諾。”
“如果不識相呢?”一羣人反問道。
主持冷笑:“那就——殺!”
話音剛落,範家人一擁而上,要將這十多人現場斬殺。
然而這十多人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來歷,範家的攻擊雖然犀利,他們的應對也同樣嫺熟。
眨眼的功夫,已經二十多次碰撞,本來優雅的會場因此露出少許狼狽。
楚若惜嘴角一抹笑:“你的準備呢?可以端上來了!”
林錫山心領神會,道:“一直都在待命。”
說完,他左手大拇指朝下,用力一按!
此時纏鬥局勢逐漸明朗,這十多人雖然抱着必死的心,到底不是範家一流高手的對手,戰鬥中且戰且退,很快就被迫離開婚禮現場。
範家自然不依不饒,大羣人追出去,要將他們殺得死無葬身之地。
範家人準備繼續婚禮,卻聽上空一聲大笑:“這算什麼狗屁聯姻。”
聞言,道皇擡頭,看到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騎鶴而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小巧童子。
仙鶴清零落下,老人拉着小孩一起走到範家主持面前。
範家主持很意外:“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把屬於我的東西拿回去,”老人道,“當然,最主要還是想把屬於他的東西也要回去。”
“他?”
範家主持冷笑一聲:“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範家可能欠他?”
老人道:“範家不僅欠他,還欠得厲害。”
“什麼意思?這一老一小都是什麼開路?”
賓客中,一陣好奇滾過。
範家主持面色有點難,道:“兩位,和範家的恩怨,可以等婚禮結束以後再計較嗎?現在可是大喜的時候。”
“不可以,”小孩一本正經地說道,“什麼事都可以等,但是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等。”
“不錯,如果等了,他就永遠沒有孃親了!”老人大聲道,賓客聞言,無不看向新娘。
道皇也是笑容古怪,道:“想不到——”
單程道:“能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他不介意娶二婚的女人,但是不能接受一個隱瞞過去的女人。
“這個……”
範家主持露出爲難神色,眼睛朝着綵女們就是一通擠弄,綵女們都很無奈,互相看了一會,走出一個人,抱住孩子,一臉假笑:“寶寶,孃親對不起你!孃親不是故意的!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聞言,大家的表情都很古怪。
主持卻是急忙道:“真相已經大白,婚禮繼續——”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悶響,剛纔還抱着孩子大演愛子情深的女人倒在紅毯上,心口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
孩子擡起頭,對新娘道:“母親,你不讓我碰你也就算了,爲什麼要隨便找個人搪塞我!你把我當成什麼?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廉價的東西嗎!枉我爲了你忍受二十多年的委屈!”
“二十多年的委屈?這個……”
楚若惜懷疑自己聽錯。
新娘卻是握花的手不斷顫抖,肩膀也跟着抽搐,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楚若惜看向林錫山和他身邊的易生陽。
兩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孩子持續哭訴,新娘的表情終於崩潰,她噗通跪下,紗巾也落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女人哭泣地抱住孩子,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衆人看到這一幕,感動的同時更有一陣噁心,因爲批嫁衣的根本不是範家大小姐,而是範家大姐!
道皇率先發難,道:“我要一個解釋!”
“這……”
主持面色很難。
單程也道:“兩家聯姻,重要的是真誠。我不介意你們把亂七八糟的女人提供給我,但是口上說給我範家大小姐,結果和我一個範家大姐,還有孩子現場上門認親,範家人到底把我道皇宮當成什麼!”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主持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恨不得立刻捅殺正抱着哭泣的兩人。
道皇反問道:“不是這樣,又是那樣?莫非你們覺得範家女兒很金貴,嫁給我大徒弟是委屈了!”
“單程少俠一表人才,仙佛界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他。”範家主持陪笑道。
“但是你家女兒就不願意!”道皇嘲諷地說道。
單程道:“還請給個解釋!”
範家主持眼睛一轉,頓時有了辦法:“對這樁婚事,範家是準備了十萬分的恭敬和認真,只不過……”
“不過什麼!要說就說,別吞吞吐吐!”道皇催促道。
範家主持笑道:“快要結婚的時候,新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