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惜道:“貪心是本性,何況他們都曾經是聖獸,因爲捲進一場不應該的戰爭,落得現在——”
“啊!”瑞獸道,“當年聖獸如今居然一個個都……對不起,我不該……”
“都是些過去的事情,想那麼多有屁用!”楚若惜瀟灑說道,“吃完了?可以走了?”
瑞獸點點頭:“我們出發吧!”
楚若惜隨手一招,召喚獸們準備再次出發,然而高處卻有一個人大聲道:“妖女休走!”
楚若惜擡頭,看到來人光可鑑人的腦袋以及夜風中招搖囂張的披風,不禁道:“你是——”
“我是玉佛寺護法,雷光和尚!”和尚驕傲地說道,“妖女,你縱容召喚獸肆意行兇,簡直罪無可恕!”
“雷光和尚?”
楚若惜故意做出冥思苦想的表情,思考一番後,冷聲道:“沒聽說過!”
雷光和尚大怒:“你這妖女!”
楚若惜道:“爲什麼不管哪個世界,罵女人的時候總是這麼語言匱乏,不是妖女就是賤人,就不能發明一點有創意的稱呼嗎?”
“你——”
雷光和尚性格老實,被楚若惜一通訓下來,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揮舞禪杖,大吼道:“納命來!”
“就憑你?”
楚若惜很不屑。
她對小白道:“要不你就用這個老傢伙試驗一下你的新手段?”
小白摸了摸下巴:“好啊好啊!小白一直都被你們保護着,都沒機會打架。”
當然,小白說話嬌羞,戰鬥的時候可是半點都不含糊。
吐槽完畢,他就化成巨大的白狐狸,九條尾巴一起撲出去,將老和尚一把卷住,利爪在和尚的脖子處輕輕劃拉:“老和尚,你在幹嘛!”
老和尚第一次見到九尾狐狸,嚇得渾身發抖,但對上狐狸如海洋般美麗的藍色眼睛卻又是一陣迷惑:“你……”
“看什麼看,沒見過九尾狐狸嗎!”小白吐槽道,“六根不淨的老禿驢!”
楚若惜聞言,板臉道:“小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小白扭頭,問道:“姐姐?”
楚若惜道:“你是九尾狐,在狐狸裡面屬於最貴重最高的等級,他卻只是個普通的和尚,能夠知道世上存在九尾狐已經很不容易,要他理解九尾狐的高貴和珍稀,絕對是——”
“可是小白覺得自己很普通啊!”小白嘟囔着,尾巴本能收緊!
頓時——
咔咔咔!
雷光大師全身骨骼發出碎裂的聲音,同時還有某種臭味緩緩溢出。
小白聞到臭味,頓時小臉扭曲:“這個和尚果然六根不清淨!居然……好髒!”
愛乾淨的狐狸慌忙鬆開尾巴,將老和尚扔了出去,還一個勁地用草葉擦蹭尾巴。看着它心煩的樣子,楚若惜莫名覺得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錯。
但是還沒等她想出到底哪裡出了錯,瑞獸已經走到小白身邊,捲起小白,安慰道:“附近有水,我們一起去洗乾淨。”
“真的嗎?”
無辜的小狐狸水汪汪地看着瑞獸。
瑞獸小道:“這種事情,我需要騙你嗎?”
狐狸心動了,兩條尾巴主動捲住瑞獸的脖子,紅線也趁機貼上去,要跟他們一起走。
辟邪見狀,翹起小短腿:“什麼瑞獸神獸!我看就是個好色的禽獸!”
“對,吃奶的小狐狸都不放過!簡直禽獸!”球球附和的說到。
小天不解,提醒道:“可是他和我們一樣,本質就是獸啊!”
聞言,球球和辟邪都投來鄙視的目光。
楚若惜則走向已經全身癱軟的雷光和尚:“大和尚,你從玉佛寺來?”
“妖女!要殺要剮隨你便!指望我出賣同修,做夢!”
老和尚骨頭碎裂,躺在地上痛苦地詬罵着。
楚若惜不禁皺了眉:“我哪裡看起來像妖女了?”
她平生幾大恨,其中之一就是身材太扁平,雖然前段時間因爲帝非天的緣故露出了二次發育的前兆,但整體上還是非常乾癟,和傳統認識裡的妖女完全沒有想通之處!
“你難道不是妖女?”辟邪吐槽道,“雖然按照魔獸的標準,你是正統的神女。”
“原來這個‘妖’是妖獸的妖,害我白開心了一場。”
楚若惜滿不在乎地說着,突然冷笑一聲:“我不會繼續逼迫你,雷光大師。但是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說!”雷光大師這時候也硬氣起來了。
楚若惜道:“十萬大山裡面住了很多妖,但並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壞,就像——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如果因爲先入爲主,就把人當成正,妖當成邪,那你這幾十年的佛也是白修了。”
說到底,她還是介意老和尚叫她妖女這件事。
雷光是個死腦子,沒有立刻轉過彎,只是單純覺得楚若惜的話說的很有道理:“確實,我有些……哎呀……好痛……不對,我怎麼可以向妖女——”
“住口!”
楚若惜厲聲道:“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因爲看到我和魔獸們走在一起就先入爲主的認爲我是妖女!你的佛,可是全都白修了!”
“……我沒有污衊你!你殺了人!殺了很多人!”雷光和尚憤慨地說道。
楚若惜對他的頑固不化徹底無語。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成爲大和尚的!居然會天真得以爲殺人就是罪惡?算了算了,和你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清楚的!還是一刀兩斷比較爽快!”
“可是你剛剛纔說你不會殺他。”辟邪不懷好意地說道。
楚若惜楞了一下,道:“都被你氣迷糊了。”說着,龍王劍一揮:“你走吧!不對,是我們走吧!”
“不等小白和毛毛嗎?”小天問道。
楚若惜道:“他們知道怎麼找到我們。”
……
荒野上,雷光和尚憤慨地注視着遠去的人影,身爲玉佛士的護法,他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和狼狽!
被九尾狐打敗被捏碎骨頭,還被一個年紀連自己的零頭都不到的小丫頭教訓!
突然,老和尚感覺前方有些發暗。
全身骨裂的他擡起頭,看到黑衣裳的女人。
冷清的月下,女人的面容蒼白冷峻得好像青銅鑄成,風吹過,瓔珞流蘇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