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戰將人皮面具還給她。“戴上吧。”
顧容裳嗤笑一聲拿起面具戴上後嘲諷的看着他。“王爺看來被嚇得不輕。”
墨戰看着她。“嚇得不輕？只是一時間沒想到罷了。你吃了那半顆龍髓？”
“恩。”
“若是將剩下的那半顆也給你……”
“好啊！”顧容裳滿眼希冀。
“事還未辦成，你把本王也想得太好了些。”若是她再吃那剩下的半顆……墨戰想到自己剛纔看到的臉，突然有些不想將那半顆給她了。
切，她就知道這男人沒那麼好說話。
“王爺，晉王府到了。”
“下去，是你的東西，不要留下任何一件。”他不想晉王府留下任何有關她的痕跡。
“放心吧王爺，我可不是大方的人。”
下了馬車，顧容裳從晉王府的側門走了進去。
王府裡不少原本還想要巴着她的下人，這會兒看見她都遠遠的躲開了，生怕沾了她身上的晦氣似的。想來太后的懿旨比她先到了。
“真是惡毒，居然敢害王爺的子嗣，早就該休了。”
“就是，長成那樣，能讓她做那麼久王妃，簡直是天降福澤了……”
“快離她遠點，可別沾了晦氣……”
顧容裳一路充耳不聞的到了菡萏院。剛一進去，就聽見滿兒的哭聲。
整個院子變得空曠了不少，之前被墨淵派來的人全部都不見了。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
顧容裳走上前，碰了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滿兒。
“王，王妃……王爺怎麼能這麼做……”
“好了，哭什麼，快收拾收拾，只要是我們的東西，一件不落的都帶走。”
“可是王妃，你，你要去哪裡？”王妃在顧家從來都不得寵，老爺肯定不會讓小姐回去的。
赫家……自從夫人過世之後就再沒有管過王妃了……
“天下之大，有錢還怕沒地方去？我帶你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去。”
顧容裳交代完就往顧雨嫣的院子去了。
顧雨嫣自小產後，一直在屋子裡養着，王府裡什麼好的都往她院子裡送來了。
“嫣側妃，王妃求見。”
“啪”
“啊！”
來通報的丫鬟被夏嬤嬤一個耳刮子打倒在地。
“什麼王妃，難道你不知道太后的懿旨嗎？顧容裳已經被休了，現在王府裡只有側妃，沒有什麼王妃！”
“是，是，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顧雨嫣用完燕窩擦了擦脣角。聞言勾脣冷笑。“姐姐既然來向我道別，我這個做妹妹的怎麼能不見？讓她進來吧。”
顧容裳被丫鬟帶了進去。顧雨嫣正愜意的靠在牀上斜眼看着她。那眼中除了得意，還是得意。
“顧大小姐，見了我們側妃怎的不行禮？”夏嬤嬤在一旁冷笑開口。
現在顧容裳可是什麼品階都沒有的，算是平民級別，見了顧雨嫣理應是要行禮的。
顧容裳輕笑一聲走到顧雨嫣跟前俯視着她。“顧雨嫣，我的禮你還不配受。”
“你，你現在不過是個被休的下堂婦，有什麼資格在本側妃面前站着說話？！”
“就憑我是顧容裳！”
“你，你……”
“我今天來，不是來看你放屁的。我只問你一句，那孩子，是不是你爲了陷害我弄掉的……不，不對，應該這樣說，那孩子在你撞上屏風之前就出問題了，是不是？”顧容裳一把抓住顧雨嫣的手，雙眸冷沉的逼視着她。
顧雨嫣被她突如其來的瞪視弄得一愣，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眼神一陣恍惚後，才知道掙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孩子明明就是你推我後才掉了的！”
顧容裳突然冷笑出聲，放開了她的手。
“顧雨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因果報應，而現在，報應已經在你身上應驗了。”
聞言，顧雨嫣心裡微驚，但又覺得顧容裳不過是在嚇她的。
“顧容裳，不要以爲你說這些話我就會……”
“王府的大夫沒有告訴你，你今後都不可能再懷孕了吧。”顧容裳冷笑將她打斷。
“你，你說什麼？”
“我是說，你，今後再也不可能懷上子嗣了，懂？”
“不，不可能，你騙我！”
“本來按照正常情況下，你這次滑胎比較徹底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不知道你吃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傷及了身體的根本。就是大羅神仙在世也沒法救你了。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剛纔她抓着顧雨嫣的手時就暗暗的給她診脈，發現她的脈象有些不對勁。本來只是猜測，但看顧雨嫣的反應。那孩子之所以會出事，她肯定知道原因。
看來她想的沒錯，那麼多人，包括顧雨嫣在內都十分看中那個孩子，若非那孩子不可能再生下來，她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手段讓那胎兒流出。
她懷疑，這女人在懷孕的時候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殘害了胎兒。
“你，你胡說，你胡說！”
果然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一個不能生的女人，在這深深大院，無疑是苦逼的。
“東西都收拾好了？”看着拿着大包小包的滿兒，顧容裳覺得十分好笑。
“好了。”
“走吧，爲了慶祝我重獲自由，我們先到酒樓裡搓一頓。”
“王妃……”
“停，以後最多準你叫我小姐，我現在可不是什麼王妃了。”
滿兒扁扁嘴，似又要哭了。“小姐……”
“王，王爺……”
“晉王很忙可沒空來給我這個下堂婦送行。”
“你就那麼高興離開晉王府？”墨淵不想承認，他是趕回來的。越是離王府近，他胸口那窒息的感覺就越清晰。
“王爺，難道你想看我哭哭啼啼的樣子才滿意，可是怎麼辦呢，我除了笑，還是想笑，就算是流淚，也絕對是被笑出來的。相識一場，王爺就送到這吧。拜拜。”
顧容裳走到大街上僱了輛馬車，戴了面紗，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下。
她卻是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另一個人看進了眼裡。
“她，就是楚國攝政王用一個大鎮換出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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