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時候你見到我,並不是因爲我長得像秦婉,而是因爲像你。”慕瑾汐看着王韻,微微挑眉說道:“那麼說來,你其實一直都不想見我的是嗎?”
“當然。”王韻一邊擦手一邊說道:“這麼多年,我只當自己的女兒是慕瑾姝,而所謂的親生女兒是不是死了,或者說她變成什麼樣子,真的與我沒有太大的關係。”
“爲什麼?”慕瑾汐想不通,明明是血脈相連的母女,爲什麼寧願要別人的孩子都不肯面對自己的女兒?
“因爲我不喜歡你。”王韻冷冷地看着慕瑾汐說道:“你根本就不是慕正則的孩子,你的出生就不斷的提醒我,這是我的恥辱。”
“我不是慕正則的女兒?”慕瑾汐現在覺得,大概沒有什麼比自己的身世更加曲折離奇的事情了吧?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秦婉和慕正則的女兒,結果秦婉的人蠱告訴她,她是王韻和慕正則的女兒。
等到她來找王韻的時候,卻聽到了自己根本不是慕正則的女兒,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當年我尚未出閣的時候,無意間認識了當時在京城做質子的西國太子。”王韻看着慕瑾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承認,西國太子長相十分俊美,本就是很多女子喜歡的樣子,那個時候我本來是先帝和太后看好的太子妃,結果有一次宮宴被人算計,跟西國太子有了夫妻之實。”
“那慕正則爲什麼會娶你?”慕瑾汐看着王韻,若有所思地問道:“還是說,他自始自終根本不知情?”
“他當然不知情。”王韻嗤笑一聲說道:“那晚我與西國太子出事,陳媽媽是第一次發現我的,她本身就有武藝在身,所以本可以悄無聲息的將我帶走,但是她也知道,到時候如果真的進宮,勢必會查出我已經並非處子之身,要麼說就是這麼巧合,那個時候,喝醉了慕正則恰好出現,陳媽媽便將他打昏,替換了西國太子。”
“所以,當時你們被發現了,只能嫁給慕正則?”慕瑾汐倒是很清楚這樣的手段,畢竟這麼多年來,每次宮宴都會或多或少的出現一些問題,而這樣的事層出不窮,自然是早就算計好的。
“不錯,後來先帝和太后重新選了太子妃,而我嫁給了慕正則。”王韻看着慕瑾汐,淡淡地說道:“所以那個時候我知道你被擄走的時候還是十分慶幸的,因爲我特別害怕被人發現你的身份,在知道你是西國太子的女兒之後,我不止一次的想要將你殺了,可是都未能如願,可能,這就是天意。”
……
“這衛國本就開始衰敗了,和我做什麼有什麼關係?”末帝看着那些蠱器,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只不過是順應天意而已。”
“你是養蠱師,你應該明白,最早接觸養蠱的時候,是爲了救人,而不是爲了害人。”雲珂指着那些蠱器說道:“可是這些東西,你養出來只是爲了害人,難道你就不怕遭天譴?”
“天譴?我現在還能如何?”末帝看了雲珂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我還能做些什麼?我只能看着那些人痛苦,因爲只有他們痛苦,我才能覺得痛快。”
“你方纔說,有人之前也來找過你,能告訴我是誰麼?”雲珂知道這個人的心裡大概已經扭曲了,當下岔開話題說道:“左右我在你眼裡都不過是個死人,不如讓我死個明白你說是不是?”
“你倒是看的開,我不喜歡看破生死的人。”末帝看了雲珂一眼,隨後帶着她緩步往前走去。
說真的,雲珂感覺自己從這些蠱器中間穿過的時候,背後的冷汗都好像在不停的往下流。
她討厭蟲子。
但是現在她完全不能表現出來,因爲她前面那個人就是希望她有恐懼的感覺。
那樣,他纔會覺得痛快。
長時間躲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大概連人都陰暗了不少。
末帝好似沒有察覺到雲珂的不妥,徑直帶着她走進了裡頭的密室,結果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不少人,其中一個還是雲珂十分熟悉的人。
嚴睦。
“你怎麼在這裡?”雲珂看到嚴睦的時候着實有些吃驚,在她的印象裡,慕瑾汐好像說過嚴睦是蠱王吧?
難道說,連嚴睦都不是末帝的對手?
即便已經知道末帝並非真的末帝,可是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身份,雲珂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
更何況,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人跟蘇師尊同名。
在她的心裡,蘇師尊是個極其美好的人,根本不會像這個人這般陰暗。
“咳咳……”嚴睦倒是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景下見到雲珂,眸中閃過一絲尷尬,隨後笑着說道:“碰上了祖師爺,就栽了個跟頭,也沒什麼丟人的是不是?”
雲珂聽到嚴睦的話,不知爲何突然有些想笑,不過她也的確笑了出來。
“我先前一直以爲你應該是衛國最厲害的養蠱師了,原來這個世上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雲珂的語氣頗爲嘲諷,看着嚴睦說道:“只是不知道你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事到如今,倒是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嚴睦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末帝,隨後才重新看向雲珂說道:“我的蠱蟲察覺到了這裡有極多的同類,所以就闖了進來,結果我發現這裡面竟然還有不少金銀財寶,以爲是誰的墓葬……咳咳……”
說到墓葬,嚴睦好像突然被誰打了一拳一般,咳嗽了兩聲,竟然吐出血來。
“末帝,你若是想知道他們來的目的,總得讓他活着!”雲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末帝用蠱蟲控制住了嚴睦,當下轉頭看着他問道:“還是說,你把我帶過來不是爲了問清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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