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敢,我不敢,求你放過我,你不殺我對麼?你不想殺人。”
魏越恆語無倫次的亂吼,因爲他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能張着嘴巴說。
冷梅君蹲下身來,捏起他的下巴。
魏越恆有種驚悚的感覺,全身都已經冒了冷汗出來,他發現,這一刻,是他有記憶而來,最清醒的一刻。
“你都說了,你爹是魏長空,那我怎麼能讓他來找我報仇呢。”
冷梅君的聲音嫵媚的很,就像春風吹來,吹得你骨頭都酥了。
魏越恆急忙否認,“不,我不說,我什麼都不說,求你放過,放過我,你不是說你今天心情好不想殺人麼?你不殺人的。”
冷梅君道:“是,我不會殺你的,別怕。”
他說着淺淺笑了,咽喉裡一聲媚態至極的笑意傳來,“你知道,我爲什麼挖了你兩隻眼睛麼?”
魏越恆當然是不知道的,這會兒渾身都在顫抖連話都說不完整。
冷梅君道:“我挖你左眼,是因爲你看了她,而我挖你右眼,是因爲你連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魏越恆聽着這話,身子一僵,“啊……你……”
冷梅君呵笑,他最討厭人家認不出他的性別。
魏越恆想說話,可是下巴被捏住,夜晚的冷風直往他嘴巴里灌。
突然,他的咽喉發出了撕裂的低沉怒吼。
他的嘴裡全是血腥味。
冷梅君已經割了他的舌頭。
殷飛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幹嘛你。”
冷梅君拿着手裡的匕首,回頭看着殷飛白,“他剛剛調戲你,我給你教訓他。”
殷飛白鼻子哼聲,“我看,是你自己想收拾他吧!”
冷梅君道:“反正我就是要收拾他。”
冷梅君討厭死這人了,明明他跟殷飛白兩人在做這裡自己玩,他非要來打擾,打擾就算了,居然還用那麼淫賤下流的眼神看殷飛白。
魏越恆倒在地上,渾身都在抽搐。
他後悔了,他不該這麼晚了還在外頭喝酒,他不該喝酒喝到快要天亮了纔回來,他不該自己一個人以爲在山莊就絕對安全的。
冷梅君拿着匕首,居然將魏越恆的四肢切了下來。魏越恆咽喉發出‘絲絲’的慘叫聲,殷飛白看着,這樣的酷刑,實在是……天下難見。
“梅君……”
冷梅君聽着她的話,道:“好了,那你不看。”
他說着站起身來,脫下自己的外袍覆在殷飛白的身上,使得她什麼也看不到。
“你……”殷飛白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冷梅君蹲在她面前,兩人四目相對,“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說了,他看到我們了,爲了永絕後患,肯定是不能讓他看,不能讓他說,不能讓他寫的。”
冷梅君說着,又從懷裡拿了一朵五色梅花來,這次,是放在殷飛白胸口的衣服褶子上。
“這樣,花香會掩去血腥味,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說完將衣服拉了拉,使得殷飛白只能看到面前一小塊視線。
殷飛白看不到血腥了,也聞不到血腥味了。
冷梅君已經切下魏越恆的四肢,割了他的舌頭,挖了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傑作,冷梅君很滿意的點頭,“這樣,你不能說,不能寫,不能看了,那你永遠都沒法告訴別人,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哎,你真的是好可憐啊。”
冷梅君說着蹲下來,看着地上不人不鬼的魏越恆,已經被自己折磨成了這幅樣子,他卻高興的笑了出來。
“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了,我今天不想殺人,我可不想讓你失血過多而死。”
冷梅君說着,拿出了止血藥,十分仔細的爲魏越恆包紮。
一邊包紮一邊冷梅君對殷飛白道:“飛白,這些,你可在你那個便宜姨母面前又立一功了。”
殷飛白撇嘴,也不說話。
她一想看到的就是這樣。
不管是冷梅君,還是淳于恨,只要敢惹到他們的人,都會死的很慘,很慘。
冷梅君已經給魏越恆包紮好了,還給他爲了一顆藥,讓他不會死,這才起身,走到殷飛白身邊去坐下。
“好了,現在該我們了,你到底求不求我?”
殷飛白嘟着嘴,挑眉看着天上。
天已經開始矇矇亮了,那暗藍色的天色,漸漸變得有了白色。
“再不走,可就天亮了。”殷飛白威脅他。
可冷梅君不爲所動,“我又不擔心,就算我打不過魏長空,可我逃命的功夫天下第一,打不過,我還跑不過?”
冷梅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殷飛白哼哼笑了,“你的輕功連我都比不過,還想跟魏長空比,我可不想到時候還得救你!”
殷飛白說着偏過頭去,冷梅君沒法,看着她這樣子,想不到這小丫頭,還這麼硬氣。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髮帶,走到殷飛白的身後蹲着。
擡起手嗎,挽起了她的髮絲。
她的頭髮是非常漂亮的,就像緞子似得明亮。
冷梅君十指成梳,爲她梳好了頭髮,拿着髮帶,將她的髮絲綁好。
“真不求我?”
冷梅君道,明明是威脅的話,他卻說的風情萬種。
冷梅君哼了聲,不說話。
冷梅君道:“你要不求我,那我就……把你變得跟魏越恆一樣。”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可是殷飛白並不怕,“那你就試試!”
冷梅君見威脅沒用,嘆了口氣,一把將殷飛白扛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
殷飛白大吼,她被扛在肩膀上,這個樣子讓她很沒安全感。
冷梅君根本就不在意,扛着人腳下輕盈,已經往山下去了。
“你放我下來。”殷飛白在他的肩膀上不安分,可是冷梅君並不在意,“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你下來。”
“不!”殷飛白直接就拒絕了,“我告訴你,我要是脫身了,我一定不放過你!”
冷梅君哼哼笑了,在這兒清晨,就像晨起的鳥兒般聲音清脆。
“那好吧!隨便你報復。”
他說完,扛着人,腳下飛快。
天色還沒大亮的時候,冷梅君就已經扛着他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