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喝麼?”鄭瑾看着跑着茶兩人都喝完了問。
淳于恨淡淡道,“不必了,休息吧!晚上還要出去呢。”
他說的晚上,自然是今晚的第三場。
說完話,淳于恨已經站起身,走到牀上去。
鄭瑾急忙跟了過去,彎腰給他脫了鞋子,“也好,你好好睡一覺,晚上起來吃個飯就走。”
鄭瑾給他蓋上被子就要回去收拾茶具,淳于恨卻反手抓着他的手,“回頭收拾,陪我躺會兒。”
鄭瑾立即脫了鞋子和外套,躺上牀去,放下蚊帳。
他的手臂剛放下,淳于恨便躺了上來,枕在他的手臂上。
兩人這些年都是這樣來的,可無論那一次,都能讓鄭瑾緊張。
淳于恨拍了拍他的肩膀,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將身體繃得緊緊的,忍不住好笑。
“我還能殺了你不成?緊張成這樣。”淳于恨明顯有些好笑,鄭瑾不好意思的笑了,“我……”
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乾脆另一隻手抱緊了他的腰。
淳于恨是脫了外衣上來的,現在裡頭只有中衣,輕輕靠近,便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溫柔。
所以鄭瑾忍不住失神了,等到回過神兒來,是淳于恨的嚶嚀喚醒了他。
“輕點。”淳于恨的聲音總是軟軟的,像沒有骨頭似得爬在鄭瑾的心裡。
鄭瑾這才發覺,他的手已經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抱……抱歉……”
鄭瑾顯然是說真的,語氣也充滿着急促,淳于恨腳下輕輕踹了他一腳,“你跟我說這話做什麼,要說抱歉,你的說多少年。”
淳于恨說着又伸腳,將他雙腿勾住。
鄭瑾一時間便有些不安起來,心猿意馬的,粗糙的手指放在他的領口,只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將淳于恨剩下的衣物勾下來。
“這是客棧,外頭就隔着一個客廳就是走廊,人來人往的。”鄭瑾有些不安的道。
淳于恨裹在被子裡的身體已經感覺到了身邊的變化,哼笑道:“我不出聲。”
鄭瑾有些慌了,卻在看着他眼睛的時候失神。
他的眼睛太魅惑了,比世界上最美最毒的花兒還要迷人。
鄭瑾有些失神,不知何時,已經將淳于恨的衣物勾了下來。
…………
封騰在房間裡睡着,躺在牀上,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緊緊的抱着劍,那把劍,似乎纔是他的生命。
他正睡得沉,昨晚一晚上的奔波,黎明時和兩個朋友飽飽的吃了頓早飯,這會兒便是睡覺的好時光。
可外頭有什麼,封騰立即就睜開眼了。
開着的窗戶進來了一個人,他很輕,從客廳開着的窗戶進來的,正在往臥室進來。
可是當他進來的時候,卻看見封騰站在牀邊,雙手環胸抱着劍。
那來人一愣,現在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封騰站在那兒,就像一塊石頭,或者說,一塊冰。
“你的警覺性,非常之高。”來人讚美說着。
來人是一個老頭,看起來起碼有一百歲了,鬍子頭髮都白的亮閃眼,身材幹扁縮水,就像一個八九歲的孩童一般。
但封騰知道,這人,絕不是一個老頭。
或者說,他絕對沒有這麼老。
“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但只要讓我推推,我也能推出來,這樣高的輕功,這樣高的武功,這樣搞的易容術,也就那麼幾個罷了。”
封騰的聲音是沒有起伏的,他似乎不管是跟誰說話,都是這樣的語調。
老頭兒也不生氣,捋了捋鬍鬚,那雪白的鬍鬚就像白雪一樣,正在太陽底下泛着光。
“年輕人,好說,老頭兒也知道擾了你的好夢,只是老頭必須來。”老頭的眼神非常的堅定。
封騰還是抱着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
“爲了寶石,第二顆。”封騰道。
老頭兒點頭,“是,第二顆寶石。”
“不給。”封騰毫無商量語氣說着。
老頭兒眉頭一皺,“我知道你是崑崙山天水峰的劍客,我也知道你的劍術有多高,但是有一點,我並不怕你,真要動手,你未必能贏我。”
這話說的很威脅了,可封騰依舊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樣子,“不給。”
老頭的臉頓時變得很猙獰,“小子!勿要不識好歹!就算我殺了你又能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我是誰,殺了你我再毀屍滅跡,連你屍體都沒有,就算我使出我本來的功夫又能怎麼樣?但你卻是漏了真面目,你就不怕我秋後算賬?”
封騰道:“現在是冬天,離秋天還有大半年。”
老頭一愣,顯然,封騰的這個冷笑話並不好笑。
“老頭兒問你最後一遍!”老頭兒顯然是怒了,今天也絕不會走空穴。
封騰依舊面無表情,“不給!”
老頭的拳頭捏的咯吱響,但卻沒有動手。
“我知道,那兩個小娃兒就在隔壁。”老頭道。
封騰點頭,“是。”
老頭哼了聲,身影移轉,眨眼就消失了。
他又從窗戶離開了。
他沒法不離開,如果是單打獨鬥對付封騰一人,他還是有把握的,可是一旦動手就會驚動隔壁的那兩個小娃兒,那兩個小娃兒老頭兒是見識過的,絕不是等閒之輩,所以老頭兒選擇了離開,而不是硬碰硬。
人走了,封騰沒有去看老頭兒走沒走,也沒有去關窗戶,而是抱着劍倒在牀上,繼續睡覺。
時間還早,他必須養好精神,今晚有事一場硬戰。
只是這樣的睡覺,註定不會安穩。
爲了貪心,爲了得到江南城一個承諾,許多人會不折手段的強搶寶石,所以封騰一直都睡得很淺。
他在想,這寶石自己得到或許沒什麼用了。
昨晚上自己跟冷梅君的身份已經曝光了,出了殷飛白,兩人的身份都是公之於衆,被人當場認出來。
不過聽對方的意思,他們也知道殷飛白的身份,卻不敢說。
封騰終究還是有些好奇的,殷飛白到底是什麼身份,連對方那樣的人都不敢提。
只是冷梅君,冷千雪的名字,他是如雷貫耳的,哪怕是在崑崙山天水峰這樣的地方他都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