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蛇盤旋不動,紅色蚯蚓盤在根部,體型有大有小,而這個時候正在大吃小,看着那被咬成一段段的同類,殷湛然只覺得這蚯蚓只怕也是毒物。
殷湛然心裡有些擔憂,鬱飄雪不在,他也難以分辨都是些什麼毒物,想到這個他倒是有幾分的詫異,自己竟然去想她?
慌忙斂了心神,指尖一道劍氣切下一片葉子凌空而飛,殷湛然袖內一塊手帕飛出直接將其包裹住,藉着巖壁往上落在崖邊上。
手裡一塊雪白的手帕包裹着葉子,一段被他提在手裡,正好拿回去給鬱飄雪做實驗,是不是真的會反要了他的命。
轉身踏步便往山下去,夜已深,以他的輕功下山回到破廟,也不過小半個時辰,這時候居然有些急,想着早些回去。
山上鳥兒在這寂靜的夜空站在枝頭上,各自發着清脆的聲音鳴叫,殷湛然沒去管,急急下山。
只是越走他發覺這路不對,跟上山來的時候差距大,因爲上山來的時候他有留心,但現在路完全不對。
月影移動,殷湛然大致明白了,這山裡本就無路,又遍種藥草,現在月影漂移,看來路途也是發生了變化,擡起頭看着天上繁星,找到準確方向便直接而去,白天的來的時候雖然有留心,但並沒有原路返回,所以當時他並不知道,這百草峰在白天夜晚,竟然會出現不同的地貌。
耳邊鳥兒清脆的聲音不斷響起,殷湛然心裡越來越煩躁,幼年的他親眼看着母妃自縊在房樑 上,親眼看着還沒睜眼的敏少孤躺在小牀上哭泣,他腦海裡不斷閃過敏妃自縊的場面,她母妃就像一片秋天飄落的葉子,掛在白綾上飄搖。
腳下的腳步驟然一停,他的額頭上已是佈滿了豆大的汗珠,反手一道劍氣直接將一邊樹枝上鳴叫的鳥兒劈成兩半。
夜晚,安靜了。
那是什麼鳥他不知,但是那鳥叫聲一直深深進入他的腦海,讓他難以自制的勾起了往事。
幸好天上有月,繁星依舊,他依靠這個迅速下了山直接奔會了破廟。
遠遠的瞧見那輛馬車他突然有些安心,放慢了步子過去,這個時候她已經已經睡着了吧!
“你回來了。”
鬱飄雪坐在車轅上笑着看他,十分的精神,可見還沒有睡着,他心裡難免有些舒坦。
“怎的還沒睡?”
“這荒郊野外的我哪裡敢就睡了啊。”
鬱飄雪下了車,因爲她在馬車外頭掛上了熒光棒所以也沒有生火,其實她想說的是等你啊。
確實是,這異域他鄉的,又是她一個女人,荒郊野外的更加爲難,哪裡敢睡。
“無事,這裡是農家後頭,算是安寧,也沒有什麼野獸,晚上就是睡着了也沒事。”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個子矮矮只到胸口,站在並不強烈的光線下,看着倒是有幾分柔和。
“她沒給你找麻煩吧!”
殷湛然看着人說,卻連看葉不看馬車裡一眼。
“有啊,不過都被我嚇回去了,一直嘀嘀咕咕個不停太煩人了,我就讓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