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然不想動,覺得自己現在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當年的自己,成了壓倒敏妃的關鍵,原來他能活到七歲,母妃已經爲他操碎了心,最後,當兩個兒子的時候,柔弱的母妃再也沒能力保護他們了,只能用自己一條命換他們。
他心裡痛,比以前還痛,真相就是這麼的血淋淋,原來,當年的應國公府也參合進來了。
“快要天亮了。”
許久,殷湛然才冒出這麼一句話,鬱飄雪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是啊,快天亮了。”
“你今晚一晚沒睡,你睡吧!”
“我不睡,我要陪着你,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傷心。”
他聞言覺得好笑,總覺得她有時候說話傻得很,卻偏偏傻進了心裡。
“沒事,我在想要怎麼才能找出證據,沒有證據,就算我們知道也沒用,永遠不能爲少孤正名。”
他一隻手將人圈進了懷裡,下巴在她頭上的髮絲摩擦這,有些癢癢的。
“青玉我記得她是死了,貞妃說她與羅德海對食,這羅德海就是羅盛的乾爹,是他一手提起的羅盛,不過當年的確,宮人對食一旦被抓到,那是要處死的。”
所以青玉的理由很對,但她依然做了惡事。
“羅德海?什麼位置的?”
“之前跟你說的,父皇身邊的大總管,和羅盛一樣的位置。”
鬱飄雪哦了一聲,殷湛然也將注意力落在羅盛身上了。
“青玉死後羅德海有一直服侍父皇到駕崩才死的,他的死跟貞妃脫不了關係。”
殷湛然說道這裡的時候顯然是有些眉目了。
“所以當年的事,可能羅德海知道什麼,但是他有自保的東西才活到了父皇駕崩,不然,爲何父皇一駕崩貞妃就急着弄死羅德海?”
“對,而羅盛是羅德海的乾兒子,孤王在想,既然羅德海多活了這麼多年,他會不會知道點什麼。”
事情總算是又有些眉目了,殷湛然抱着人想了想道:“那這樣看來,少孤在相國寺發現顏夫人立的那牌位,羅氏女,看來,就真的是母妃了。”
殷湛然說完卻又突然一笑。
“羅氏女,母妃怎麼能這麼寒酸,區區一個羅氏女就打發了。”
殷湛然說着翻了個身來和鬱飄雪面對面的睡着,他想,他的女人不會有這些煩惱。
“顏夫人這是心裡內疚麼?”
鬱飄雪心裡這麼想,畢竟在夢裡她也看得出來,顏夫人其實是不想幫貞妃的,可是貞妃已經給殷湛然下毒,她們已經到無法調和的地步了,唯有你似乎我活。
殷湛然的眼神很是複雜,看了鬱飄雪許久道:“內疚?爲什麼要內疚?做了就做了,難道她在相國寺給母妃立個牌位,就可以彌補她犯下的罪?”
鬱飄雪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害怕,就連當初初見他時也沒有這樣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