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加額嘆息一聲,嚴以劭把她兩隻手拉下來,示意她坐好。
“玩得開心了?”
“贊!”夏福心二話不說給他豎了根大拇指,顯見非常高興。
嚴以劭劍眉揚了揚。
“啊,對了,沈老爺子還送了我這個。”夏福心從他膝蓋上跳下,站起身跑到桌邊拿起剛纔丟在沙發上的袋子,從裡面拿出已經洗淨烘乾的迷彩服,炫耀似地抖開給他看,“全套的作戰服,帥吧?”
沒等嚴以劭出聲,她又倏地一陣風提着衣服跑了,“我穿給你看!”
……穿給他看?
嚴以劭聞言神色稍緩,趁夏福心還沒回來,朝門邊的老程和辛傑克使了個顏色,兩人便有志一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咦?老辛他們呢?”換好衣服出來的夏福心詫異地朝門邊看了眼,見嚴以劭表情不變,估摸着他們是被趕走了,便聳了聳肩,小聲嘀咕道,“……算了,反正他們都看過了。”
說着興奮地將帽子往頭上一扣,再笑眯眯地往桌前一站,啪一聲立正敬了個不是太正宗的軍禮。
嚴以劭劍眉一挑,剛想開口就聽到她又興致勃勃問了句,“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現在看起來特別帥?”
“……”嚴以劭這纔有空仔細打量她。
爲了配合這一身迷彩服,她的頭髮全部盤了起來扣在帽子裡,腰上束着軍用皮帶,腳蹬黑色軍靴,腰背挺得筆直,確實很是英姿颯爽。
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亮閃閃的,咧着嘴笑出兩排白牙,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就是嘴角那一塊淤青看起來有些礙眼。
“過來。”
夏福心不明就裡地收了手跑過去,“幹什麼?”
嚴以劭探手在她嘴角輕撫了下,雖然已經控制住力道,夏福心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你輕點,輕點……”
嚴以劭無奈地收回手,“很疼?”
夏福心反手護住嘴角的淤青,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有點——剛纔明明沒這麼疼的。”
“下次小心點。”嚴以劭摘掉她頭上的帽子,拿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倏地想到什麼似地,目光灼灼盯着她看,“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了?”
“沒了。”夏福心搖搖頭,話剛說完卻又眼珠子一轉,舉高兩隻手,諂媚地湊近他,“就是手有些酸,如果總親愛的你能幫着揉一揉就好……”
這一聲親愛的顯然讓嚴大總裁很是受用,拉過她的手當真給她揉起了手腕。
本來只是想趁機來把調戲的夏福心有些錯愕地盯着他看了老半天。
“怎麼了?”感覺面前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嚴以劭有些疑惑地擡眼看過去。
夏福心身體前傾,毫不猶豫地在低頭在他脣上啄了兩下作爲獎勵,之後才笑咧了嘴,“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親愛的你又帥了,帥得讓我心動!”
雖然早就知道她順手拈來各種甜言蜜語是家常,但不可否認,嚴以劭還是被她這麼坦白的話給取悅了。
狹長深邃的眸子裡盡是笑意,嚴以劭鬆開她的手,把人摟到懷裡抱着,下巴抵着她頭頂發旋,嗓音微啞,“以後不準這麼喊別人。”
“什麼?”夏福心有些茫然,“喊別人什麼……”話還沒說完又瞬間福至心靈地反應過來,仰臉看着他堅毅的下巴,挑高一道眉,“你是說‘親愛的’?”
嚴以劭不說話,只是用眼神回答她——沒錯。
“……”夏福心不免有些無語。
總裁大人你重點明顯跑偏了吧?剛纔明明就不是在說這件事啊!
目光和他的對視半天,夏福心實在沒
勇氣告訴他,其實‘親愛的’這三個字對她而言,意義就只是一個表達高興喜愛的語助詞而已,真的不是在玩你儂我儂的深情。
就只是一個表達高興喜愛的語助詞而已,真的不是在玩你儂我儂的深情。
“咳!這個麼……總裁你也知道,我那個……”夏福心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糾結着到底該用什麼話來打消他這個奇怪的念頭,“其實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堵住了,帶着男人濃烈氣息的脣舌毫不客氣地肆虐而至。
一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就知道這事她肯定會拒絕,嚴以劭也懶得繼續跟她繞圈子廢話,直接祭出最強殺招,二話不說吻了再說。
炙熱的脣舌靈巧又悍勇地不斷髮起進攻,舌尖挑逗着她,邀她一起忘情嬉戲。
夏福心腦子放空,瞬間被一招ko,拒絕的話果然如嚴以劭所想一般,全都忘光了。
一吻既罷,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
夏福心臉色酡紅,貓般軟綿綿地趴在嚴以劭懷裡,後者修長的手掌搭在她後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撫着。
“答應我,嗯?”
腦子裡一團漿糊,夏福心連思考都忘記了,反射性做出迴應,“好……”
嚴大總裁於是滿意地笑了。
等夏福心反應過來自己被坑的時候已經爲時太晚,糾結抓狂了幾天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向惡勢力屈服——不屈服不行,除非她想在喊了別人親愛的之後被嚴以劭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摁住當衆壁咚狂吻——這貨向來說到做到,爲了避免到時候尷尬癌發作,還是乖乖聽話爲妙。
往沈家的私人場地跑了好幾天,以夏福心自來熟外加大大咧咧的個性,很快便又交到了一大羣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最後一天的時候她本來還想請沈家爺孫倆和戰狼的成員一起吃頓飯,只可惜部隊裡臨時有任務,戰狼的成員都必須用最快速度迴歸原駐地進行最後檢驗,所以聚餐就只好往後挪一挪,最快也得等到戰狼從多國特種兵聯合演習回來後再說。
這天晚上,夏福心跟嚴以劭回了趟嚴宅,不爲別的,就爲了有個更大的空間可以自助燒烤。
切好是食材一樣樣由女傭端着送上來,不一會兒就把長條形桌子堆了個滿滿當當。
夏福心坐在嚴以劭身邊,手拿着用鐵籤子串好的雞翅,一邊拿蘸了各種醬料的刷子往上面猛刷,刷完了再放到烤爐上。
層層疊加的醬料被炭火激發,在雞翅表面形成一層微焦的痕跡,蜂蜜的味道混合着燒烤醬的鹹香氤氳在空氣裡,勾得人慾罷不能。
辛傑克手忙腳亂地烤着牛扒,因爲判斷不出到底熟沒熟,正拿小刀在那邊一下下地切着驗看,至於老程則是相當瀟灑地把烤串往爐子上一塞,翻了兩翻,順手刷個醬,也不管生的熟的,直接就一口全都給吃了。
夏福心看得牙酸的同時,忍不住便將自己剛烤好的明蝦五花肉給他遞過去兩串,雞翅則是順手遞給旁邊喝着啤酒,姿態難得有些閒散的自家男友。
唯一沒有獲贈的辛傑克立馬叫開了,“不公平啊star,爲什麼連老程都有,我反倒沒份?按理說我跟你認識的時間比老程早吧?不能這麼厚此薄彼啊!”
夏福心還沒來得及開口迴應,嚴以劭已經一記冷冷的眼刀甩了過去,“想吃自己不會弄?”
辛傑克立刻敗退,神情哀怨做了個擦眼淚的動作,順帶感嘆一句,“由來只見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啊……”
“行了,聽到了。”夏福心哼了聲,將剛烤好的牛肉串往他嘴裡一塞,再劈手奪過他手裡的刀子,接手了那塊飽受磨難已經千瘡百
孔的牛扒,拿夾子利落地刷醬翻面的同時不忘朝辛傑克翻個白眼,“你這舊人哭得那麼大聲,有誰聽不到?”
辛傑克一邊往嘴裡塞車的,一邊不怕死地追加了句,“boss就聽不到!”
“他是我男人,你敢讓他聽你哭?”話說着,夏福心威脅地拿刀子在空中晃了晃。
嚴以劭的冷眼也隨之而來,大有將他大卸八塊的意味。
二比一,結局毫無懸念。
“好吧。”辛傑克擠眉弄眼聳了聳肩,連忙趕在被自家boss喊人丟出去前舉高雙手投降,乖乖躲到一邊當自己的背景板去了。
“對了,總裁。”夏福心翻烤魚片的動作突地停下,面帶疑惑扭頭看向一身休閒服飾的嚴以劭,“你是不是答應了幫沈傢什麼事?”
嚴以劭劍眉微揚,一手拿着啤酒,另一隻手則是把玩着她垂在身後的長髮,懶洋洋反問了句,“爲什麼這麼問?”
夏福心將手裡的烤串一扔,轉回頭盤起雙腿和他面對面,一本正經道,“你想啊,我一個沒錢又沒背景的人,沈老爺子怎麼可能會突然想見我?雖然他說是欣賞我會點奇詭的拳腳功夫和開鎖絕活。但是這理由仔細一想,其實比什麼都牽強不是嗎?”攬眉歪嘴了好一會兒,她又皺眉道,“戰狼裡面人才濟濟,他根本就沒必要多次一舉,非但讓我跟他手底下的人接觸,還大方地許了我一個人情——我怎麼總覺得那麼玄幻呢?”
一開始沈長生相邀,她是蠻激動的,甚至忘了去留意其中的細節,稀裡糊塗就答應了要去和‘戰狼’切磋。後來冷靜下來,越想越不對勁兒。
就算現在小有積蓄,她的臉也還沒那麼大,沈長生親自找上她,估計確實有對她那手功夫的好奇心在,但更多的應該是爲了別的目的——比如通過她向嚴以劭表達某種信息。
畢竟之前瀋海的三十週年慶典,沈煉不是還特意找了嚴以劭密談過嗎?
這兩人之間肯定達成了某些她所不知道的協議,而且看樣子鋪陳的背景還是相當大的,大到她這隻普通小蝦米根本就hold不住的程度。
“……”
該誇這女人實在是太聰明呢,還是說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優秀?
嚴以劭臉上平靜無比,半點沒有被追問的情緒起伏,“確實是有那麼點小事,不過跟你沒多大關係——他們既然給你送禮,那就都收下,不用擔心太多。”
夏福心歪頭想了下,很快表示想不通,直接屈服聽男朋友的,“好吧,明白了。”
“……在談沈長生?”
旁邊路過正準備去喊大廚來幫忙烤肉的辛傑克聽了一耳朵,推推眼鏡的同時不忘順口插播句,“那老頭子就是標準的老狐狸,可謂居心叵測——所以star你以後最好還是多注意一點爲妙。”
夏福心朝他擺擺手再附送幾隻烤好的肉串,示意他趕緊幹完活走人別胡亂插嘴。
辛傑克便聳了聳肩,面帶微笑心滿意足地帶着自己的戰利品走了。
打發走電燈泡,夏福心一轉身,面前碗裡已經出現了好幾只剝殼去頭的烤蝦。
不免有些錯愕,“你烤的?!”
他什麼時候動的手?爲什麼她完全沒印象?!
“你覺得呢?”嚴以劭輕笑一聲,目光往旁邊被丟棄的錫紙撇了眼,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捏一扭,輕輕鬆鬆就剝好一整隻蝦,順手便放進夏福心碗裡,“快吃吧,冷了會有腥味。”
“……”莫名其妙就被暖到的夏福心表示——她似乎又挖掘到了精分男友的另一面!
當然這個暖男系列的她個人非常喜歡就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