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大鬧天涯谷

06 大鬧天涯谷

見前方圍着一大堆人,還傳來婦人的哭喊聲,展昭皺眉跑了上去。

白夏也要去,白玉堂拉住他,“你目的達到了還不回去?”

白夏瞧了瞧他,伸手摟住胳膊,“爹爹好久沒見你了麼!”

“別拉拉扯扯的!”白玉堂將胳膊抽回來。

“哦,你現在有展昭拉拉扯扯就不要爹拉拉扯扯了?”白夏粘着不放,“不孝兒!”

白玉堂望天沒轍,白夏笑眯眯挽着他胳膊往前,“玉堂啊,展昭不錯,有眼光!”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不過心情稍稍好了些,叮囑,“你要跟就跟緊點,別一會兒丟了,我還要到處找!”

白夏笑盈盈點頭,“嗯嗯。”

白玉堂帶着白夏上前看情況。只見前邊是一間藥鋪,鋪子門口,一箇中年婦人正在哭,身邊還有個受了傷的中年男子。

有不少人都在一旁嘆氣,還有安慰婦人的。展昭上前,衆人一見到他,就七嘴八舌喊了起來。

展昭有些不解,那婦人已經過來拉住他,“展大人,他們把我兒抓走了!”

展昭一愣,不解地問,“誰抓了你兒子?”

“是些江湖人!”一旁手上的男子說,“我兒今年剛剛十五歲,展大人一定救救他啊!”

展昭點頭,“慢慢說。”

“剛剛進來了一幫會武功的人,穿着白衣服,跟我相公說了幾句話後就打了起來,最後相公受了傷,他們就把我兒子抓走了!”那婦人邊哭邊跟展昭說,“他們走的時候還說,因爲我相公是什麼天魔宮之後,所以我兒子是天魔宮的餘孽……”

展昭一皺眉,“你們和天魔宮有關係?”

婦人抹了一把淚,一旁的他相公忍着傷痛說,“不瞞展大人,我爹原先是天魔宮的人,後來殷候隱退,遣散了一部分比較年輕的人,我爹就在裡邊。他得了天魔宮給的銀兩,出來自謀生路。我爹會醫術,三十年前來開封開了這座藥鋪。我是在爹脫離天魔宮後纔出生的,之前的事情,都是爹當故事講給我聽的。爹爹五年前就過世了。那幫人說要抓了我兒去,還說讓我通知天魔宮的人,到天涯古閣去。如果太陽下山還不去,就殺了我兒子。”

展昭一挑眉,“這不是綁架麼?豈有此理!”

“是啊!”旁邊幾個街坊也嚷嚷,“這都沒了天理了。今兒個早上抓了好幾家的孩子呢!”

“什麼”展昭皺眉。

當年天魔宮的確遣散了不少人,但那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被抓的少年絕對是無辜的孩子……江湖武林羣雄不是在天涯古閣開武林大會麼?這樣公然綁票做人質來要挾,簡直顛倒黑白無法無天!

展昭臉色微變,讓衆人稍安勿躁,他去天涯古閣幫着要人去,先救治傷患。

展昭回頭看了看走到跟前的白玉堂,“八成是謝百花乾的。他們估計在無憂客棧沒找着天魔宮的人,四處都找不到,所以急了抓人質想要引他們出來!“

“哎呀。”白夏在一旁聽到了,搖頭“真是無恥啊,怎麼拿全無瓜葛的小孩來做要挾?”

“那個謝百花簡直肆無忌憚!”展昭生氣,“他只說到天涯古閣要人,江湖正派都在那兒呢,聚集了那麼多高手,天魔宮的人去,就是一場大戰。不去,那對不起已經過世的同門手足。這些父母若是去官府報官,到時候大批兵將和大批的武林人士打起來,那開封還不亂得翻了天!”

白玉堂也皺眉,謝百花的確用心險惡,卑鄙到一定份兒上了。見左右無人,他低聲問展昭,“這裡消息傳得很快,你說天魔宮那些人聽到了,會去麼?”

展昭連想都沒想就點頭,“絕對會,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這樣都沒反應就真的做縮頭烏龜了……”

“我們去天涯古閣吧。”白夏湊上來說。

展昭點頭,就往前走。

“等等。”白玉堂一拉展昭。

展昭回頭看他。

“我去,你把去把天魔宮的人攔住。”白玉堂說。

展昭看着他,“可是……”

“貓兒,我會把人都救回來的。”白玉堂將拉着自己胳膊的白夏往展昭身邊一推,轉身走了。

展昭見白玉堂一閃沒了人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方面,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可他又擔心白玉堂,一個人去會不會吃虧……

“走吧!”白夏拉着展昭道,“我正好去見見天魔宮的人。”

“可是玉堂他……”

白夏對展昭眨眨眼,“嘖嘖,玉堂可是很可靠的哦,別枉費了他一片心意啊。”

展昭想了想,點頭,“嗯!”

展昭帶着白夏飛奔到船塢的時候,果然,就見紅九娘已經掀了桌子衝出船艙了。

“九姨!”展昭追上紅九娘,將她拖回船艙裡了。

“昭!”重三也攔住展昭,“這事情你不用插手,我天魔宮還沒被人這麼欺負過呢……”

“就是啊,再這樣下去無顏見宮主了!”

“我知道。”展昭指了指船艙,“你們在這裡等着,白玉堂已經去救人了,我馬上也去。”

“我天魔宮的人幹嗎要他白玉堂去救?”吳一禍一皺眉。

“唉……”

衆人正在上火,就聽有人云淡風輕哼哼了一聲。回頭,只見白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船艙裡,端着杯子正喝酒呢。

天魔宮衆老都揉了揉眼睛,看展昭,像是問——這誰啊?

展昭給衆人介紹,“這是玉堂的爹,白夏。”

衆老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來。

白夏擡頭看了看衆人,端着杯子託着下巴,伸手指了指吳一禍,“說話要小心啊。”

吳一禍一愣,“什麼?”

白夏啜了一口酒,“玉堂是你家小宮主的另一半,什麼叫不是天魔宮的人?”

吳一禍張了張嘴,衆老面面相覷。

“天魔宮的人去救天魔宮的人,不就是給你們爭回面子了麼?”白夏慢悠悠說,“哦,對了,大家還不知道玉堂也算天魔宮的人啊,要不然八位去外頭喊一圈,說展昭是殷候的外孫,這樣不就有面子了,不算縮頭烏龜了麼。”

“喂,你,怎……怎麼說話,的。”大胖子打着結巴問。

展昭在一旁擺手,白夏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白夏撇撇嘴,“當年殷候退出江湖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在看他笑話,說他怕了,他還不是爲了後輩做了回縮頭烏龜?你們也是爲後輩,就不能忍一忍?”

衆人都有些尷尬。

紅九娘沉默而了一會兒,將掀翻的凳子搬起來,坐下,看了看展昭,“我們知道了,在這兒等着。”

展昭心中一喜,“那我也……”

“你也給我坐下。”吳一禍回頭叫住他。

“可是……”展昭一心要去幫白玉堂。

“那邊都是武林高手,萬一你着急使出什麼功夫,被認出來呢?”

吳一禍話沒說完,展昭卻已經跑沒影了。

“這孩子……”吳一禍着急。

“唉。”白夏給他倒酒,“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想法麼,兒大不中留。”

衆人同時看白夏。

白夏自來熟,舉着杯子,“來,乾一杯!”

……

白玉堂趕到天涯古閣的時候,閣樓前面聚集了大量的武林人。前方搭了個高臺,臺子上綁了十來個少年,背靠背圍坐在一起,臉上都有驚恐之色。

臺子外圍,擺了很多座位,各大江湖門派都到齊了,衆人似乎也不怎麼清楚臺上的是什麼人,都在交頭接耳。

天涯古閣其實就是一座古時候的閣樓,閣樓的匾額上寫了“天涯”兩個字,又地處開封近郊的天涯谷裡頭,因而得名。

白玉堂站在高處望向下方,忍不住搖頭,這種所作所爲,實在是丟盡武林正派的臉面。

這時候,謝百花走上了高臺,站在那些被綁在一起的魔教後輩身邊,是對臺下拱手“各位前輩。”

在場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謝百花朗聲道,“今日勞駕各位武林前輩大駕光臨,原本,我們是要商議血魔膽再現江湖之事的。可如今,我相信大家也知道我百花樓被滅之事。兩百多條人命的仇,不能不報。可在下更擔心的是,血魔膽遺失,以及陵山泣血圖的丟失……還有就是,天魔宮的重出江湖。”

“謝掌門,部分陵山泣血圖,是什麼意思?”有一個少林的高僧出來問。

白玉堂掃了一眼,還都是有些輩分的,看來大家都關注血魔膽的事情,他不動聲色地看着。

“不知道各位前輩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據說,當年林禪子將陵山泣血圖撕成四份分別送給了四位江湖泰斗。這一份陵山泣血圖,是蓮花夫人連同血膽紅一起找到的,她曾小心收藏,但是遺失了。諸位,蓮花夫人臨死前,曾經受到嚴刑拷問,手段極其殘忍……”

謝百花的話,引起了在場衆多武林人的憤怒,蓮花夫人和藹可親,平日在武林中人緣極好,一聽她死得毫無尊嚴,衆人都惱羞成怒,誓要爲她報仇。

白玉堂在山上聽得清清楚楚,冷笑了一聲,蓮花夫人的屍體還在開封府躺着呢,謝百花是什麼時候看到的?公孫驗屍了,蓮花夫人根本沒受任何刑訊,這謝百花信口開河煽動衆人,無非是讓大家對天魔宮心生恨意罷了。

白玉堂有些不解,這人,如果是爲了蓮花樓復仇,那首先應該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真正的兇手,爲何這麼篤定咬住天魔宮不放呢?似乎是別有用心。

“我昨日要找天魔宮的人算賬,無奈被展昭和開封的官兵打擾。”謝百花說到這裡,似乎相當憤怒,“展昭身爲江湖出身、名門之後,卻袒護天魔宮,以至於天魔宮的衆魔頭逃脫藏匿……試問,如果沒做理虧之事,躲什麼?爲何不堂堂正正面對天下武林說清楚?!”

武林人士都交頭接耳,對此事議論紛紛。

不過展昭在江湖之中的時間畢竟比謝百花要長久,而且展昭爲人仗義,包拯在江湖武林之中地位尊崇,是人人敬仰的存在,衆人都不相信展昭會故意偏袒誰。

這時候,就聽有人喊了一聲,“謝盟主,說話最好有真憑實據吧,老朽與展南俠有莫逆之交,他不會做這種事。”

白玉堂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他還以爲是誰,原來是武當二尊之一的活佛莫乾坤。莫乾坤是個矮胖子,面容和藹,長得跟個活佛似的,因此得名。展昭與他樂呵呵的性子很像,兩人投緣,的確是忘年之交。白玉堂還和兩人一起喝過酒,展昭和這活佛喝多了都會摟着酒罈子傻笑。

活佛一聽有人說他小兄弟壞話,立馬急眼了。

“我也不覺得。”其他展出不少人都紛紛表示相信展昭的爲人。

白玉堂點頭感慨,展昭人緣夠好的,一下子四五個武林泰斗給他說好話。

謝百花臉色微微沉了沉,“展昭是不是故意放走天魔宮的人不重要,但是天魔宮衆魔頭現在逃走了,血魔膽丟了、陵山泣血圖也出現了……各位前輩難道不擔心麼?我蓮花樓的大仇不能不報,可江湖若是再來場血魔浩劫如何是好?”

“那謝掌門。”

這時候,天鷹山莊的大莊主薛天鷹站了起來,他在武林之中輩分很高,口碑也好,因此比較受人尊敬。他問謝百花,“這些年輕人是怎麼回事?”

“薛掌門,這些都是魔教之後。”謝百花道,“我們將他們抓來,爲的是引出天魔宮衆人。”

在場各大門派的人對視了一眼,幾個少林高僧唸了聲佛,不贊成,“謝門主,稚子何辜,扣押人質此行徑,非武林正派所謂啊!”

“就是!”其他門派衆人也都點頭同意。

“各位,對付正義之士當然要講究江湖道義,但是那天魔宮乃是羣惡之首,當年害死了多少人?”謝百花問,“與這種人講什麼江湖道義?!”

武林衆人都皺眉不語,覺得這事情似乎辦得有些不恰當。

“謝門主,如今各大門派的掌門都在此。”薛天鷹問,“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血債血償!”謝百花冷笑了一聲,“如果天魔宮的人在太陽下山前還不來救他們的後輩,那也許殷候已經死了吧……留下的,都是羣縮頭烏龜。”

峨眉山的幾個長老站了起來,“這種做法是否太過草率?不如等天尊來了再商議一下?”

“可是。”烏衣堡的堡主烏在雲道,“天山派說了讓白玉堂全權代表,我們派人去請了,白玉堂不願意來。”

白玉堂看情況差不多了,剛想下去,卻突然聽到半空中傳來內力十足的一聲笑,“幾個無名小卒,在這裡搭個臺子,就衝起江湖來了?行爲卑劣,簡直叫人笑掉大牙。”

白玉堂意外,展昭沒擋住天魔宮的那些人麼?可一聽聲音,似乎又不像。

他擡眼望去,就見從另一側,一個黃袍的老者凌空躍了出來,縱身落到了天涯閣高高的頂層,站在那裡大笑起來。

他笑的同時,閣樓下衆多武林後輩都感覺到不適。

活佛莫乾坤一看來人就蹦了起來,“吳不善!”

他一句話,江湖人都炸開了鍋,紛紛擡頭看着閣樓頂層的那人。

白玉堂驚訝,這就是天魔宮的右護法吳不善?當年那臭名昭著的血魔吳不惡的雙生兄弟?!

吳不善比起天魔宮其他幾個老人來,看起來年紀大多了。

白玉堂微微蹙眉——此人身材魁梧,剃了個短髮平頭,穿着黃袍,胸前掛着一串血紅色的佛珠。雙眼精光乍現,精神奕奕,面相比較憨厚。很難想象,當年的血魔是這樣和善的長相。

“吳不善,你這妖人竟然敢現身?!”謝百花見天魔宮的人來了,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來。

白玉堂納悶,謝百花跟天魔宮真是深仇大恨啊,滿臉寫着不待見。

吳不善掃視了武林羣雄一眼,最後目光落到了臺上那幾個被捆綁的少年身上,“放了他們,正派武林,竟然做這種連我魔教徒都不齒做的事情,天尊是死了麼?都沒人管了。”

白玉堂眼皮子一跳,心說——你放屁!

吳不善的話是回敬剛剛謝百花說殷候死了那句,可不管遠處的白玉堂聽着彆扭了。

謝百花低頭,見那些少年都擡頭看着吳不善,那眼神……估計他們沒少聽父輩講天魔宮的事情,對這位武藝高強的右護法更是欽佩。

“放人可以,我只找天魔宮算賬。”謝百花看了看那些少年,“只要你們說,你們與天魔宮無關,你們的祖輩入天魔宮是個錯誤,天魔宮的老魔頭們不得好死,我就放了你們。”

幾個少年都皺眉。就聽其中年歲最小的一個忽然開口,“爹爹說了,殷宮主對他有救命之恩,叫我不能說天魔宮的壞話。”

“就是,如果天魔宮都是壞人,那把我們綁來的你們算什麼?”

所謂童言無忌,幾個少年七嘴八舌的控訴,臺下衆武林前輩也都掛不住了,紛紛責怪謝百花幫些孩子來幹嘛,太不仗義了!

白玉堂微微挑眉——這幾個小孩兒很有骨氣。他再擡頭看樓頂上的吳不惡,原本以爲吳不惡臉上會有得意神色,卻見他微微一皺眉,似乎有些爲難。

白玉堂覺得奇怪,有什麼不妥麼?

這時候,謝百花冷笑了一聲,“不識擡舉,既然你們自認與天魔宮有關係,那就是我百花盟的仇人,那就莫怪我無情了。”

說着,他抽刀似乎就要殺人。

“喂!”活佛莫乾坤和好幾個江湖人都跳了起來,“謝百花,你瘋了,跟他們什麼相干,你怎麼濫殺無辜啊!”

白玉堂則是蹙眉,他知道了謝百花的意圖——因爲吳不善猶豫了一下。

“哈哈。”謝百花仰起臉看樓上的吳不善,“右護法,不出手相助麼?”

吳不善皺眉不語。

“哦……我想起來了!”謝百花搖了搖頭,“你兄弟吳不惡手上有上千條人命,我聽說你皈依我佛不殺生了,看來是真的。”

好些江湖人都笑了。

“上千條人命,以爲吃齋唸佛就能抵消了不成?”薛承雄冷冷說了一句,“死一千次都未必能抵命。”

幾個少林高僧也都念佛,沒想到吳不善竟然真的皈依佛門了。

“不如這樣吧右護法,你讓天魔宮其他幾個魔頭來救這些少年。”謝百花笑得邪性,“或者讓殷候老魔頭自己來也行!”

可就在他笑得最得意的時候,就感覺耳邊有一陣風過……那幾個少年被困在身背後的手突然移送,綁繩斷了。

年紀最大那個少年站了起來,他也不是很搞得清楚狀況,只是趕緊將其他幾個少年都拉了起來。

同時,就聽有個涼絲絲的聲音遠遠傳來,“都走吧,以後要是學功夫,千萬別入臺下這些武林前輩的門派,那裡教出來的都是見死不救助紂爲虐的無恥之徒。”

一句話,聲音不響,內力卻渾厚,臺下武林羣雄之中好些好些都上了年紀了,本就覺得百花盟這樣做不妥。但之前也說了,中原武林現在勢力最強的就是這新興的四大門派,他們一個鼻孔出氣誓要找天魔宮報仇了,這些武林人士也有些亂了陣腳。

可這一句奚落,卻讓他們紅了臉,太丟人了。

另外衆人也疑惑——這聽聲音年紀不大,哪兒來那麼深厚的內力?而且話語中還透着些不耐煩,此人顯然不將臺下這些前輩尊者放在眼裡。

武林人士四外尋找了起來,奇怪怎麼聽不出方位來。

莫乾坤一張臉漲得通紅,就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而且當今武林年輕人裡頭,有這等內力的也沒幾個,不是展昭的話……

莫乾坤一下子想起個人來,一拍桌子,“孃的,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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