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無江湖唯廟堂

14 無江湖,唯廟堂

殷侯和天尊的提議正經不錯,不過趙普卻是爲難了起來,“大理皇室啊……”

“喂。”公孫戳了戳他,“大理段氏皇族貌似和大宋關係一直很好的,人家對你尊敬有加,應該知無不言的吧。如果他不知道,朝裡肯定有別人知道。”

趙普摸着下巴似乎是在琢磨什麼,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不解地問他,“有什麼問題?”

“唉,段素隆那人出了名的面,誠心向佛不理朝政,我不知道能不能跟他說到一起去。”趙普皺個眉頭,“另外,他現在應該身在某個廟裡,高智升和董伽羅不太容易讓人找到他,要見面可不容易。”

“這倒是。”公孫點了點頭。

“潘老大是高智升的妻弟,而洱海宮的宮主似乎也是董伽羅的親戚。”赭影之前調查了幾人的背景,有些起疑,“我打聽了一下,董伽羅和高智升同樣是權傾朝野,兩人貌合神離很久了。”

“這事兒我也聽皇上提起過。”趙普想了想,“段素隆因爲虔心向佛,很有可能會禪位,高智升和董伽羅都有意思爭位。”

“段氏沒有其他後人?”展昭納悶,“幹嘛讓位給臣子?”

“一家人都向佛的,而且段素隆就是從他叔叔段素廉那裡繼承來的皇位。”趙普算了算,“他過的是清修的日子,沒有子嗣,只有個侄子,叫什麼來着?”

“段素真。”赭影幫着回答。

“你看這幾個皇帝取的名兒就虔心向佛的樣子,只有素沒有葷。”白玉堂搖了搖頭,“他也未必會知道兩家的事情吧?”

“這倒不一定。”趙普忽然笑了一聲,“通常做皇帝的,別的不會,裝糊塗和深藏不露是天生就會的。“

“那要怎麼做?”公孫也覺這事兒似乎是走進了死衚衕。

“嗯……”趙普摸着下巴,看看展昭和白玉堂,“要不然,找一找他在哪兒?”

“和尚之間可能會知道!”展昭想了想,“要不然混進廟裡當和尚?”

白玉堂眼皮子一挑,“你再說一遍?”

“要不然混進廟……那什麼……”展昭嘎巴嘎巴嘴。

“廟什麼?”白玉堂沉着臉問他。

“廟……喵?”展昭看四周,還問呢,“剛纔有貓叫?”

“可不就是貓叫麼。”白玉堂湊過去,一字一頓在展昭耳邊說,“你要是敢往下剪一根頭髮,我就把開封府上下都剃成禿子。”

展昭扁了扁嘴,下意識地摸頭髮。

白玉堂叫來了白福,讓他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混進佛堂,找到段素隆,又不會被懷疑的。

白福得了令,顛顛兒就跑出去辦事了。

“你是不是懷疑,段素隆是被高智升和董伽羅囚禁,而非自己想進廟宇修行?”公孫問趙普,“所謂的虔心向佛,不過是他自保的藉口?”

趙普點了點頭,“董伽羅和高智升我都有所耳聞,你還記得我兄弟邢懷洲吧?”

“哦!當然記得!”公孫點頭,心說怎麼能不記得呢,當年若不是邢懷洲,他也不可能跟趙普認識,更不可能開始這一段緣分。包括白玉堂和展昭,要不是邢懷洲的案子,白玉堂也不會來開封,從此就跟展昭槓上。“

“懷州鎮守南疆,和大理段氏王族非常熟,他跟我提起過,段素隆的叔叔段素廉,就被高智升和董伽羅脅迫,段素隆雖然當上了皇帝,但一直沒有掌握實權,高、董那兩人手中有兵權,拿皇帝當傀儡。而且,他也提起過,段素隆並不如表面那麼溫和木訥。”

展昭皺眉,“這次洱海宮和蒼山派鬧起來,如果牽連廟堂,就是董伽羅和高智升內鬥,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終得意的說不定就是段素隆這個皇帝。通常搞鬼的都是有好處的那位,會不會段素隆也有份參與這次的奇案?”

“那更好啊。”趙普微微一笑,“董伽羅和高智升都是野心勃勃,誰得了權,到時候必定導致西南不安,如果段素隆真的有心思要剷除這兩個臣子得回朝政,也是名正言順,我不介意幫他個忙,賣個人情給他也好麼。”

“最好不是他搞的鬼。”公孫在一旁戳趙普,提醒他,“這次死了多少人?你倒是想一想,萬一段素隆和大少爺有關係,還如此心狠手辣,估計啊,還不如高智升和董伽羅好對付。”

趙普挑了挑眉頭,公孫說的也不無道理。

“知己知彼更重要些。”天尊和殷侯都點頭,覺得接觸一下段素隆,也不是壞事。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不發表什麼意見,現在的首要問題是,這段素隆也不是說見就見的,他具體在哪兒,就沒人知道。

接近晌午,白福打探消息回來,興匆匆的跟白玉堂說,“五爺,有門!”

衆人面面相覷,不解地看白福,“有什麼門?”

“我剛纔打聽了,說是皇帝在廟裡!”白福樂呵呵回話。

“哪個廟?”展昭問,心說白福這麼能幹啊,辦事真利索。

不料白福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衆人都盯着他看,白玉堂揉了揉眉心,“大理幾座廟?”

衆人心說這廟才幾座,大不了一間間找。

白福伸出一隻手張開五根手指頭,“大廟五百多間,小廟不計其數。”

衆人都張大了嘴,白玉堂瞧着他,“那你說的門在哪兒?”

“最近要到段素隆生辰了!”白福接着說,示意話還沒完,“於是要搞個祭天儀式,從南面萬象請一尊什麼什麼大佛過來。”

白玉堂聽的一頭霧水,“說重點。”

“重點就是,要找個小金童,跟皇帝一起去接那尊大佛。”白福樂呵呵說,“那小金童必須和大佛坐前那個白玉娃娃小仙童相像!”

衆人都不解地看白福,聽不出來重點在哪裡。

“重點就是。”白福從懷裡掏出一副繡像來,“你們瞧瞧這小金童跟誰像?”

打開繡像來,衆人湊近一看,第一時間就傻了眼。

蕭良指着畫面,“呀,槿兒吶!”

公孫將小四子拉過來,擺在畫像跟前比,左看右看,活脫脫小四子的畫像,一模一樣!

“邪了門了!”趙普拿過畫像瞧,問,“這什麼人畫的?”

“這是古畫的印本。”白福道,“據說是根據那尊佛像雕塑畫出來的,那小仙童就跟小王爺長得一模樣!”

小四子也捏着下巴看繡像,公孫一把將他藏背後了,“他們不會把小四子拿去祭天什麼的吧,或者直接送給萬象國,我不幹啊,你們誰送他走我跟誰拼了!”

趙普見他着急,趕緊勸,“怎麼可能,這寫明瞭是借小娃娃,家長可以跟隨,就三天時間,接回了佛像,小孩兒就送回家裡,並且以後都是大理皇室的貴客。”

“這麼好?”公孫拿過繡像仔細看,“可以跟去家長啊……”

“家長……”展昭想了想,問白玉堂,“你說去幾個家長何時?”

白玉堂哭笑不得,“一大家子吧。”

……

晌午剛過,大理最大的寺廟見龍寺門前,一個鬍鬚花白的老頭還有三個老和尚,託着下巴打哈欠。

桌上一疊繡像,用一塊鎮紙押着,隨着小風吹得翻動。門口的廟裡是人頭攢動香火很旺,可這三人眼前卻是冷冷清清。

“丞相大人?”老頭背後一個太監湊過來說,“這世上哪兒有活人和仙童長得相似的,不如可愛的小娃娃隨便找一個也就算了?”

“是啊,丞相大人。”另外一個隨從跑上來,手裡厚厚一疊畫像,“我看好多小孩兒都特別好看。”

“不行!”那位回頭發的丞相連連擺手,“欺君之罪,皇上會大怒的!說了要仙童,就要仙童!”

“阿彌陀佛!”旁邊三個和尚也打稽首,“對待佛祖一定要心誠,切不可弄虛作假,否則會惹怒佛爺,招來禍患。”

隨從和太監攤手,“可是這都找了小半個月了,眼看着離大典就剩下三天時間,皇上這幾天急着要人……到時候會不會因爲我們辦事不利治罪啊?”丞相也皺眉,“總之不能騙皇上,咱們再想想法子……”

這邊正爲難,就聽一把嫩嫩的嗓音傳過來,“爹爹,廟門口那邊在賣什麼呀?賣畫麼?”

“唉,廟門口哪兒會有賣畫的,你看那老頭拿着支筆,不是給人畫像的,就是算命的。”

“我們去算命不?”小孩兒問。

“這世上哪兒有什麼神算啊,八成是個騙子,你看還有和尚呢,哪兒有和尚給人算命的。”

這孩子的爹說話聲音好聽,不過出語可算是刻薄。

坐在廟門口等“仙童”的,正是大理當朝宰相,馮尹。老頭別看一把年紀了,在大理的身份相當於大宋的包拯,那是廣受愛戴。且他學富五車,乃是當世大才,被人說成算命畫像的。他原本就因爲辦不成事兒交不了差賭得慌,這會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身邊三個和尚也是得道高僧,被說成是坑蒙拐騙的,怎能不氣憤,都擡起頭循聲看……

這一擡頭,瞧見個仙風道骨的白衣服書生,帶着個小娃娃。衆人看到那位書生眼前一亮,再一看那娃娃,全體愣住。

馮丞相手裡的毛筆“啪嗒”一聲砸在了桌上,墨跡濺了一身,他也沒發現,“嚯”地站起來,指着小娃,“仙……仙童!”

這位書生和小娃,自然是公孫和小四子。

他倆就是來套這幫子人上鉤的,一見得逞了,公孫立馬來了個欲擒故縱,他一把抱起小四子,趕緊跑。

馮丞相急得翻着桌子就出來了,形象皆無,在後頭追,嘴裡喊,“仙童!小仙童,等等啊!”

公孫帶着小四子邊跑,心裡邊琢磨,這丞相夠缺心眼的,比包大人實誠太多了。

每一會兒,公孫按照白福事先幫他研究好的路線,成功跑進了死衚衕裡頭。

丞相一見被自己堵住了,趕緊站着喘氣。

公孫抱着小四子警惕地瞧他,那樣子像是在問——你想幹嘛?!

“先,先生!”丞相趕緊拿出皇榜和繡像,跑上前,跟公孫打商量。

公孫佯裝看完,瞧着那丞相,“你是說,帶我兒子去見皇上?”

“對啊!”丞相拍着胸脯跟他保證,絕對是好事不會有壞事,還說,不放心的話,可以多多帶家屬。

公孫和小四子心照不宣,對視了一眼——甕中捉鱉,易如反掌!

第二天一大早,在見龍寺的廟門口,馮丞相瞧着眼前的一大家子人,眼皮子直抽。

小四子喜滋滋,拉着公孫的手,身邊是趙普,一旁還有展昭和白玉堂,還有緊緊跟着小四子的蕭良,還有天尊和殷侯,以及白福。

“幾位……都是家長?”丞相看了半天,那神色像是說,這些個家長怎麼都是男的,沒個娘啊、姨媽啊什麼的。

“嗯。”小四子一指公孫,“爹爹!”又一指趙普,“九九!”

丞相身邊幾個和尚都沒太聽明白,想着,估計是“舅舅”,不過都說外甥像舅,這位舅舅高大威猛氣虛軒昂的,怎麼外甥跟個兔子似的。

“那這二位是?”他又看展昭和白玉堂。

小四子眨眨眼,“喵喵白白。”

馮丞相也跟着眨眼,啥?

公孫幫着說,“是他堂叔和表叔。”

“哦……”衆人又看白福,估計是個管家,那蕭良……

“我是他哥哥。”蕭良說着,指了指身後天尊和殷侯,“外公和爺爺。”

天尊和殷侯仰着臉算輩分——怎麼好像不太對?

“哦,真是一大家子啊,呵呵。”老丞相好事地問了一句,“娃娃的孃親呢?”

小四子嘴一扁,摟住一旁趙普的腿,“九九就是孃親!”

公孫摸他腦袋——乖兒!

趙普嘴角直抽,馮丞相以及深厚一衆和尚抹眼淚,心說真感人吶!估計這孩兒年幼喪母,於是舅舅就當娘那麼疼他了,感天動地。

展昭對白玉堂不住搖頭,那意思像是說——這丞相,忒老實了,怎麼這樣騙老實人。

白玉堂也感慨地點頭——沒錯,包大人是僞老實,這個是貨真價實的老實人。

“皇上在見龍寺?”公孫問。

“哦,沒,在另外一個寺廟,老臣這就帶各位去,不過……會留諸位住下,等典禮結束了再走。這事高大人和董大人吩咐的,皇上正在清修,不太想有人知道他的所在,打擾他修行。”

衆人點頭,表示理解,同時也覺着——高智升和董伽羅,果真掌握了大權。

於是,小四子作爲這次被選中的小仙童,帶着龐大的“家長”隊伍,跟着馮丞相,去見皇帝段素隆。

“幾位,聽口音貌似不是本地人?”馮丞相好奇地問。

“我們是宋人。”展昭回答,“來這裡遊玩的,碰巧了。”

“所以說是天意啊,哈哈!”丞相因爲能交差了,所以心情大好。

冷不防白玉堂插了一句,“找一個孩子這種事情,爲什麼要丞相大人親自出馬?”

一句話,丞相立馬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他嘆了口氣,搖頭,“唉,不說也罷。”

衆人對視了一眼,老頭似乎一副懷才不遇的樣子。

趙普好笑,這位馮尹他早就聽說過,是很有才不過可惜夾在高智升和董伽羅兩個權臣中間,必定沒他發揮的機會。

展昭對白玉堂使眼色——詐他!

白玉堂無奈望天,想了想,就順着話問老頭,“大理這麼多年沒來了,怎麼最近人心惶惶的。”

馮尹擡頭,問,“這位公子,大理哪裡人心惶惶?”

“哦,聽說最近大理的蒼山派和洱海宮發生了衝突,吃飯的時候,到處都人心惶惶在談論,怕打起來殃及百姓。”展昭幫腔,兩人又開始一唱一和。

“呵。”馮尹冷笑了一聲,“上樑不正下樑歪。”

“怎麼這麼說?”

“各位有所不知,大理總共就那麼點地方,最大的門派也不過蒼山洱海兩門,可這門派相較於中原天山、少林這樣的大門派,簡直就是學了些花拳繡腿的小混混,不值一提。”馮尹摸了摸鬍鬚,“這蒼山洱海,背後都有人,這次根本不是江湖鬥爭,而是廟堂之爭……大理是沒有江湖的,只有官場。”

一句話,印證了展昭他們之前的猜測。

馮尹話出了口,又搖了搖頭,“唉,不說不說,說起來也是一肚子氣。”

衆人離開見龍寺,往西邊走,拐過幾條街巷,來到郊外,穿過林子又走過幾座橋,天都快黑了,終於到了一座小山包前。

小四子早就走不動了,趴在趙普肩頭呼呼大睡。趙普停下腳步,他也醒了,打着哈欠伸懶腰。

衆人仰起臉,見山頂之上有一座小廟宇,四周竹林環繞,十分的清幽。

殷侯就問,“皇帝在這裡住着?”

“正是。”馮尹快走了幾步,帶着衆人上山。

白玉堂拍了拍展昭,指了指路邊,順手,將走出臺階的蕭良拽了回來。

馮尹回頭看了一眼,微笑,“這位公子,看來也是精通機關之人。

白玉堂只是一笑,“難怪四周圍沒有侍衛,原來佈置瞭如此多的機關埋伏。”

“這也是不得已之舉。”馮尹笑得頗爲無奈,走到了山巔,就見門口有幾個侍衛。

展昭和白玉堂目測了一下——應該武功高強,看來段素隆的確在這裡沒錯。

進了大門,馮尹對門口擺了擺手,大門關上。

馮尹並沒有帶着衆人往裡走,而是踏上了臺階,迴轉身,看着衆人,並輕輕鞠躬行禮。

衆人都讓他的舉動鬧愣了。

馮尹行了禮後,神情也微微變化,從剛纔的有些憨厚,變成了嚴肅而認真,他到趙普眼前,跪下行大禮,“九王爺,我代皇上求您,救救我大理百姓。”

這下子,衆人可傻了眼。

展昭看白玉堂——不是個老實人麼?敢情裝的?還以爲忽悠了他,沒想到被他忽悠一路。

白玉堂也點頭——沒錯啊,果真所有當丞相的都是花肚皮!

深厚殷侯戳了戳兩人,指指彼此的眼睛。

天尊也不慢地點頭,再恩愛也要矜持一點麼,這一路眉來眼去就沒斷過!

展昭和白玉堂尷尬地收回視線。

趙普將小四子放到地上,想了想,問馮尹,“原來如此,這找仙童是障眼法,你們知道我們來了大理,所以才演的這一出?”

“王爺恕罪。”馮尹賠罪,“若非迫於無奈,老臣也不會出此下策。”

“可你們畫這繡像都小半個月了,我們纔來了幾天?”展昭眯起眼睛,“開封有人給你們報信啊?”

“並非是開封府的人,而是一個神秘黑衣人。”

馮尹的話,讓衆人皺眉——會是什麼人呢?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我們原本一籌莫展,誰知半個月前,有人給了我一封信,說是九王爺一行人會來大理。”馮尹朝天行禮,“肯定是菩薩顯靈了,皇上也說,能救大理百姓的,只有九王爺!”

“先別謝菩薩了。”趙普將他扶起來,“你讓我救你大理百姓?因爲什麼?”

“皇上就在裡邊,他回親自跟王爺說的。”馮尹往裡請衆人,“諸位請。”

趙普點頭,帶着人進屋。

展昭走在後面,忽然問馮尹,“丞相,這廟裡就皇上一個人住啊?帶妃子了沒有?”

“唉!”馮尹趕緊擺手,“展大人切莫說笑啊,這裡是佛門清淨之所,雖然我主藉口修行以避殺身之禍,但向佛之心是虔誠的,哪裡會帶女眷進廟裡同住。”

“哦……”展昭瞭然點頭,示意——進去說話吧。

馮尹往裡走,展昭嘆了口氣看了看門邊。

白玉堂壓低聲音問他,“貓兒,爲什麼那麼問?”

展昭尷尬地笑了笑,一攤手,“看來,小四子治做夢那碗藥,藥性不夠啊。”

白玉堂微微一個愣神,再看展昭,發現眼睛的顏色又變回了暗金色,“你……”

展昭指了指門邊,“你鐵定看不到門口那位紅衣服的陰魂不散的吊死鬼姑娘,是吧?”

白玉堂睜大了眼睛看展昭,隨後又看門口,那兒有人?!不過就在這時,被他發現了一點兒蹊蹺的地方。

白玉堂站在門口發起了呆,身後天尊被他擋着路了,伸手戳他,“玉堂,趕緊走,看什麼呢?”

“呃……”白玉堂遲疑了一下,還是舉步往裡走。

展昭自然能看出他不對勁來,就問,“怎麼啦?”

“嗯……那扇門。”白玉堂示意衆人看門口的木頭門。

“門怎麼啦?”展昭不解。

原本被當小仙童,現在又沒什麼事兒了的小四子提着衣襬正晃盪在旁邊,聽到展昭說門,也回頭瞧了一眼。

“喔唷。”小四子撅着個嘴,“這個花式大理很流行喔?”

蕭良也順着他的視線往外望,小四子看着的是門口的木頭門,雕花木門,有紙窗戶,似曾相識。

展昭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驚訝,“怎麼會這樣?”

天尊和殷侯對視了一眼,淡淡一笑——看來,趙普說天下皇帝都會裝糊塗,那是太輕了,這個段素隆,可真正不是個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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