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華燈初上,古樓月和靈容已經忙完了,回到了佘府。
那些下午幫助的人此時正在佘府裡享受着佘府提供的伙食,這也是佘夫人的吩咐。
古樓月感謝一番這些人之後便離開了,去了黎青的辦公處,今晚古樓月感覺總會發生什麼事情!
夜裡,街上的依舊是官差居多,而且今晚比平時還要多上不少,這是黎青和古樓月商量過後所決定的。
屠夫的下落至今沒有誰找到,古樓月越漸的擔心了,對方一定是故意的再躲避自己找到他,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古樓月的思緒又圍繞在了那三座府邸上去了,撅墳的到底是哪一家所做,古樓月可以猜得到,可畢竟自己沒有什麼證據,而且對方在揚州勢力很廣,想要依靠官府來壓到他,古樓月覺得並不是有多現實。
沉思着的古樓月已經停在了黎青辦公的地點,這裡的燈依舊是亮着的,黎青也沒有睡去。
進了屋內,看見黎青正在訓斥着自己的手下,似乎是對方沒有將什麼事情做好。
古樓月也沒好過去打擾人家,在不遠處等着,等着黎青將手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他再過去。
黎青興許是說的累了,擡起頭舒展一下心情,卻看見了古樓月那懶洋洋的表情在不遠處還打着哈欠。
“公子,你什麼時候來的?”黎青連忙來到了古樓月的跟前。
古樓月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憊的眼睛,這幾日也的確是夠累的,難免有些打瞌睡。
“剛到,看你手裡比較忙,就沒過去,怎麼了?”古樓月的眼神落在那位被黎青責罵的侍衛身上。
侍衛的態度極爲端正,至今頭也是低着。
黎青一嘆,表情也是有了幾許沮喪:“這三家除了趙家,其餘兩家都願意接受我們侍衛進入府中保護他們,唯獨這趙家不願意,那位侍衛就是去遊說趙家的人,平時也挺能說會道的,今日不知怎麼了,這趙家死活不同意侍衛進入他的府中。”
古樓月輕哼一聲,滿是不屑:“哼,說不定裡面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古樓月心裡大概可以猜到趙家的目的,趙家纔買兇殺人府上想必還有什麼東西見不得光,如果侍衛進入了府中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到時候這趙家怕真是百口莫辯了。
“黎叔,既然人家不擔心自身的安全你也不用擔心什麼了,派些侍衛在外面不遠處巡邏,隨時報告那裡的情況就行了。”
古樓月說完來到了那位依舊低着頭的侍衛面前。
侍衛的眼光瞄到了白色的衣角,知道身前的人不是自己的頭,自己的頭可從來沒有穿過這麼白淨的衣服,不由得擡起頭看看身前到底是誰?
古樓月一臉的笑意,這是他自己最喜歡打招呼的方式。
侍衛雖然見過古樓月,但並不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只清楚他和自己的頭關係很密切。
“你叫什麼?”古樓月笑着問他。
他的表情有些不解,不知道爲什麼古樓月會問自己的名字,不過還是回答道:“回古公子,我叫陳寒。”
“陳寒,恩,我問你些事情可好?”
“古公子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陳寒雙手抱拳態度較爲的恭敬。
古樓月知道對方對自己恭敬是因爲自己身邊的黎青,古樓月也沒在意什麼問道:“你去遊說的時候可曾進了趙府?”
“恩,我的確進了趙府,併到了前廳。”
“那你可發覺府上有什麼不對勁沒有?”
陳寒聽過了古樓月的疑問後,陷入了短暫的深思之中。
“哦,古公子你這麼說的話,回憶起當時,那府上確實有些奇怪。”
“哦,有哪些奇怪的地方?”
陳寒努力地去回憶當時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府中丫鬟和家丁似乎很少,而且在大廳裡的時候趙老爺有些坐立不安,並且在他的身邊還有兩位我以前沒有見過的人,那兩個人還是身懷武功的人,並且不是庸手。”
信息只有這麼多,古樓月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趙府到底有多少高手,那兩個是在明處保護趙老爺,可暗處了,暗處又有多少?
“黎叔,吩咐下去在趙府周圍加派一些人手,一旦府內有什麼響動立刻通知我們。”
“好的。”黎青轉過身吩咐了下去。
古樓月也走到了庭院之中,看着天空中那一輪被雲徹底遮住的月亮,今晚到底會如何了?
夜,越漸發涼;街上偶爾掠過的人影大多不再是安分的人了,安分的人大都已經入睡。
今夜,街上卻是比以往要熱鬧了許多。
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眼光更是四處地張望着,時刻注意着街上的變化。
這些人讓那些夜晚活動的人都是一陣疑惑,那些人可都是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官府的人。
難不成今晚官府有什麼任務不成?這個想法讓許多生活在夜晚的人不得不滾回了自己的住處,誰也不願意去招惹官府。
越來越多本該在夜晚活動的人打消了今晚活動的打算,而街上也越來越安靜,安靜的一個人的腳步聲都是那麼的清晰可聞。
“踏、踏、踏。”
腳步聲,一步步的腳步聲不斷傳來,腳步很重,幅度也是變化不大,想必這個人是在勻速地行走着。
幾位侍衛都是一陣緊張,盯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之上。
“踏!”突然伴隨着這一聲腳步聲的響起,隨後再也沒有發出什麼腳步聲了,侍衛們更是一陣疑惑,那人難不成沒有再前進了?
疑惑的侍衛們根本沒有發現在他們的身後多了一個影子,也多了一個人。
“噗!”的一聲,前面的侍衛突然聽見聲音是身後傳來的,抽刀轉身,卻是一陣的心驚。
這人,是什麼時候到了他們身後的?
他腰間掛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而在他的跟前已經有一位侍衛摔倒在地,也不知是生是死。
“你是何人?”這一對侍衛的領頭人硬着頭皮問着。
他聽見了對方的詢問後,緩緩地擡起了他的頭,那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在黑夜中是那般的明顯。
“啊!”一個膽小的侍衛已經被這一幕嚇出了聲,噠噠地後退了幾步。
侍衛們都顯得有些緊張,根本沒有心情再去注意對方的面孔,他們已經被那一雙眼睛徹底給嚇住了。
“你、你……到、到底是……是……誰?”
哆嗦的語言,徹底暴露了他那可恐懼的內心;可對方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發一言。
侍衛的刀握在手中,卻是顫抖的,顫抖的刀,顫抖的雙手。
他突然動了,很快的動作,快到衆人還沒有反映過來便一一昏倒在地;而他的刀依舊沒有出手。
他自己說過:他的刀只殺畜生!
夜幕下,孤身,獨影,一刀,一恨。
他來了,帶着他的仇恨,帶着他的刀,來了!
趙老爺沒有睡得着,他根本也睡不着。
身旁在臥的人是極美的,以往的他早已經被撩撥起了慾望;可如今別說慾望,就連多看一眼她那曼妙身材的神情都已經沒有了。
他不敢再閤眼了,這半夜他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個噩夢;一會是幾個小鬼纏着自己向自己索命,一會又是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拿着刀不斷地追趕着自己。
“洛夫、席揚。”他開口叫出這兩個人的名字。
“老爺!”
兩人的聲音在門口傳來,他聽後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都還在。
趙老爺起身穿上了衣服,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出了房間,看到門口守衛着的二人心裡的擔憂減輕了不少。
這兩個人都是揚州城裡出了名的狠角色,無論是脾氣還是兩人的武功,都不是尋常人可以招惹的,自己花費重金請他們前來保護自己看來是一個明智之選。
可,真的是明智之選嗎?
就一種趙老爺自認爲很明智的舉動卻被現實無情的打破了。
洛夫和席揚兩人先是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的驚恐;血腥味,及其重的血腥味從前院傳了過來。
“老爺,你先進屋。”洛夫示意趙老爺進入身後的屋子。
趙老爺卻是沒有聞見那股濃烈的血腥味,不解地看着洛夫問道:“怎麼了?”
席揚此時也是顯得有些着急,他不僅聞到了前院傳來的那股血腥味,更是感到一股壓迫,一股武學修爲的壓迫。
“叫你進屋就進屋,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席揚的脾氣本就暴躁,一股子的嗜殺之氣竟讓趙老爺一陣膽寒,忙不迭地退回了房間之中。
“你怎麼看?”席揚見趙老爺退回了屋內,問着身邊的洛夫。
“很強,而且此人對這趙家怨恨極深,我們不見得可以贏過他。”
席揚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身後,知道此時趙老爺正在偷聽他們兩人的討論,不由得一陣冷笑。
他趙家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席揚和洛夫又怎麼會是正義之士了?
答應保護趙老爺不過是因爲趙老爺給出的報酬很豐富而已,可如果沒有命的話,拿錢還能做些什麼了?
席揚湊近了洛夫的身邊用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待會我們先看看對方實力究竟如何,實在不是對手我們在做打算,終不能將命擱在這裡吧!”
洛夫聽後也是一笑,看着席揚,然後兩人都是以白癡的目光看着身後。
那裡,趙老爺正在用力地聽着他們的對話,可最爲關鍵的對話他是註定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