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的選擇有時候是由不得自己的;
古樓月此時還不想失去自己的這一生,所以這一劍,他傾盡了自己的內力,只爲在劍下博得生存;
霜凌自然也不甘心,就此離世;他的宏圖,他的霸業,都還沒有完成甚至連影子都還沒有多少,他又怎麼會甘心了。
劍,承載着二人所期;劍芒,掠過,那空中紛飛的草木,頃刻間在劍芒的施虐下化爲飛灰。
血紅色的妖異,銀白色的清冷;
在這一瞬間,相擊在一起,那產生的巨大氣浪,將周圍的一切碾碎。
夜魅的輕功的確不弱,轉眼離開了氣浪所在的範圍,站在氣浪之外,眼裡滿是焦急,焦急的是那一襲白衣,一縷輕笑。
“古~~~樓~~~~月~~~~~”
她用力嘶喊着,不過面對着周圍那被摧毀而發出的聲音,這聲音弱得幾乎不可聞,可她還是不停的嘶吼着。
期望,總要是有的,因爲總有值得我們期待的人!
古樓月那一襲白衣已經被劍氣不斷的撕扯着,身上的傷痕更是不少,沒有在意那血流不止的傷口,更不會在意已經不再像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公子模樣;
這個時候,他眼裡燃燒的是慾望,戰鬥的慾望,生存的慾望。
“散~~雲~~掌~~”
古樓月一聲低吼,左手一掌已經擊出。
這一掌,出手雲散,本就是霸道一掌,足令自然食物避位,何況對方只是一個人,一個遠遠遜於自然的人了。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本身是弱於自然的,可他們有時候卻也可以讓自然爲之震撼!
霜凌已經來不及面對這一帶着巨浪而來的一掌,瞳孔不斷地增大,這一掌的威力,竟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
眼前這人,是他,他又回來了。
那個曾經站在武林巔峰的人物,又回來了~~~
“轟”
那血紅色的劍芒暗淡了,漸漸地失去了光澤,銀白色的光芒也漸漸收斂而去,不過這氣浪卻是又來了一撥。
這是“翻雲掌”與“血殺四方”的結果!
兩個人影從氣浪中,倒飛而出,二人誰都沒有力氣再去平衡自己的身軀了,體內的內力早已經消耗殆盡,剩下的只有靠天的意思了。
“古樓月~”
古樓月依稀聽見有誰在叫自己,眼睛眯開一條縫隙,看着那道黑色而又曼妙的身軀。
她怎麼還沒有走?
夜魅的身影幾個跳躍已經來到了古樓月的身後,可面對古樓月那急速而來的背影,夜魅知道,想要讓古樓月停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空中本就是沒有借力點的位置,夜魅看着古樓月將要跌倒的那片樹林,身體直接墜下去不死也會重傷的,何況古樓月此時根本就依舊是帶傷之身了。
夜魅未及多想,突然用力的抱住了古樓月的背影;
她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替他承受那跌倒在地的痛苦。
古樓月感受到了身後的柔軟,自然也猜到了夜魅想要做什麼,他又怎麼肯讓她這麼做了。
可此時他的身體狀況,又如何有力量讓他掙脫她的雙臂了。
“碰”夜魅撞到在了樹上,可那股巨大的衝勁卻是沒有結束,接着往後而去。
“放……手……”古樓月聲音低吼着,不斷在她的懷裡掙扎着,可卻是沒有絲毫的重要。
她的手似乎是一雙用力的鉗子一般,古樓月竟怎麼也不能掙開。
夜魅現在是沒有多大的傷的,她將內力灌注在身後,抵擋着這一切。
現在的傷害沒有多大,可那一股巨力卻是不好受的,何況以她的內力,怕是不能撐到古樓月身上那股衝勁消失了。
樹木,不斷地被二人撞到在地,而夜魅和古樓月依舊再往後不斷地跌落着。
夜魅的臉,已經蒼白,鮮血不斷順着嘴角而下,內力所剩無幾;在這般下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她不後悔她自己這一次的決定!
她的身體已經越來越虛弱了,但那雙抱着古樓月的手臂的力量卻是未減絲毫,在這樣下去,古樓月或許可以沒有什麼大礙,可她了?
她的生死又該何去何從了?
古樓月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所以他應該做點什麼,這段時間,內力雖然沒有恢復多少,可掙脫這雙手臂的力量卻是夠了!
古樓月用力一震,本預想可以震開的雙臂卻只是微微一抖,還是緊緊抱着他不鬆手,眼看身後的那一顆樹木越來越近的時候,時候已經快來不及了。
古樓月將心一橫,將此時可以發揮最大的力量使了出來,終於掙脫了她的雙手。
夜魅的手是很疼的,古樓月的力量本就不是已經虛弱的她可以接受的。
古樓月在夜魅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突然身子微微一偏正對了她,在她還未來得及猜測他想要做些什麼時候的,古樓月的手,再一次抱住了她的腰。
她沒有反對,也或許她是沒有力氣去反對,總之她算是默認了他的手!
可她卻是估錯了古樓月的膽子,古樓月的手不斷放在了她的腰間,他的嘴脣也在慢慢地靠近,他的氣息也撲打在她的臉上。
炙熱而又讓她神迷!!
終於,她沒有去阻止他的行動,兩個人的嘴脣最後碰觸到了一起。
她的腦海裡是一片空白,嘴脣仍由古樓月吸允着,就這樣,在空中,在二人不知生死的情況下,他們進行了一吻。
一場無關生死、無關結果的吻!
她感覺似乎是在旋轉,她以爲這是古樓月吻帶給他的錯覺,直到……
“碰” 的一聲,他們二人墜落到了地上,夜魅感受着從古樓月身上傳來的巨力,身旁的大叔已經攔腰折斷,而古樓月是在她的下面的。
他的下面是地,是硬生生的土地。
最後總是古樓月贏了,夜魅的眼淚不知怎麼的竟簌簌地滴落了下來。
古樓月昏過去了,仍平夜魅無論如何的呼喚着,無論怎樣的搖晃着,他終是沒在醒過來。
風,凌厲的風,這仿似嘲諷的風,嘲諷着世人的渺小,嘲諷着地上的二人。
“你……爲,爲……什麼……,要這……樣 ……對,對……我這……麼……,爲……什麼!”
哭泣的聲音,埋葬在了呼嘯而過的風中;泥土也收藏了她的淚水。
她的淚本就珍貴,何況還是她爲一個男子第一次滴落的眼淚了!
她嘶啞的聲音終是消失了,虛弱的身體,那般的重傷,她也是昏了過去,昏倒在古樓月的身上,就那樣緊緊的懷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