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在輕拂,月光籠罩着塵世間的一切。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藏在屋頂隱蔽之處。
古樓月手裡一壺酒,腰間別着錦雲扇,擡頭看着天空的那一輪素月,一時間思緒萬千。
“你,在想些什麼?”
古樓月身邊的人不是夢還新,而是聚沙幫的幫主——柳易名。
聽着柳易名的問話,古樓月收回了思緒說:“想想一些往事,看看自己走了有多遠而已!”
“哦,那走了多遠?”
古樓月搖了搖頭,一嘆:“不遠,離自己想要的還差了不少。”
“想要的?你,想要些什麼?”柳易名好奇地問道。
古樓月聞言自己先是一愣,繼而一笑:“很簡單,平平淡淡的活着。”
“呃!”
柳易名有些吃驚,平平淡淡地活着嗎?好像很簡單,又好像很難啊!
二人陷入了沉默,今天是他們第四天來這裡守着了;對面的屋子是聚沙幫長老——馮旬勞。
前四天的一無所獲讓柳易名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猜測有誤,馮旬勞並不是聚沙幫的內奸,或者,馮旬勞近期不會與赫連鋒聯繫了。
轉頭看着古樓月,竟發現古樓月雙眼已經閉上,平靜而又緩慢的呼吸顯示出此時他似乎很享受,像是睡過去了一樣。
柳易名沒有說什麼,這本就是自己幫內的事情,古樓月願意答應自己已經不錯了,又何必在意這些了。
柳易名沒敢睡,眼睛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屋子,他了解過,馮旬勞的屋子就只有這麼一個出口,所以柳易名也不擔心馮旬勞會從其他地方離開這裡。
在寂靜的夜晚中,柳易名的睡意越漸濃烈,眼皮子也不斷地開合,怕是一不小心便會沉沉睡去了。
“別睡了,有人出來了!”
“恩,哦!”柳易名昏昏沉沉中似乎聽見有人在提醒自己。
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後,柳易名發現古樓月在一旁,目光緊緊盯着不遠處的大門處。
原來他沒睡!柳易名這樣想到,目光也是移到了大門處。
一個黑影,難以被發現的黑影在哪裡左顧右盼;此人在夜晚中身穿了一身黑袍,將自己完全籠罩在黑暗之中,如不細看也是難以發現的。
“那是誰?”柳易名低聲問着。
古樓月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不過這人是從馮旬勞的屋裡出來的,不是他自己,想必也和他有關!”
“哦,我們需要跟上去嗎?”
“跟上去吧,你先不要現身,我獨自一人去試探一下,以防有詐。”
古樓月的擔心並無錯,誰也不清楚這是不是馮旬勞的計謀了,這樣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是應該小心一點的。
“恩,多謝了!”
古樓月身子一躍便已經出現在不遠處的屋頂了,而在古樓月和黑影走了一些時間之後柳易名才遠遠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古樓月的速度很快,且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因爲古樓月身着白衣,所以不斷在屋頂尋找可以遮住自己身形的建築物。
嗡元白走在路上,老是總覺得自己心神不寧,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幫馮旬勞給赫連鋒送信,雖然每次他都會感到心悸,可這一次心裡的忐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比之前的要嚴重的許多。
嗡元白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總覺得似乎在暗處有什麼人在跟蹤自己一樣。
四下顧盼,嗡元白突然發現不遠處似乎一道白衣身影飄過,身子下意識地一縮,緊了緊披在自己外面的黑袍。
“難道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嗡元白想及此處,不免腳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想要快一點離開這裡。
突然,嗡元白感到自己的身前不遠處一陣風起,來不及細思的時候,一個人已經出現在哪裡!
一襲白衣,一柄摺扇,看着自己,似乎在笑。
嗡元白嚇得先是後退了幾步,看着那人,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人是鬼。
“這位兄臺,我瞧你走的匆忙,可是有什麼急事?”
對方開口之後,嗡元白的心纔算落下了不少,看樣子對方並不是那不乾淨的東西。
拉了拉罩在自己頭上的袍子將自己的面容遮蓋住,嗡元白冷哼一聲沒有好氣地說道:
“我走哪裡去似乎與你無關吧,讓開!”
面對對方的語氣古樓月沒有什麼不快,側開了自己的身子看着他說:
“既然你這麼着急離開這裡,那麼我讓開就好了,不過……”
“恩,什麼?”嗡元白擡起的腳又收了回去。
古樓月一笑看着嗡元白,笑得更加的開了。
“不過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着急去送死的人啊!”
“你、你說什麼?”嗡元白的語氣裡多了一絲怒氣,也多了一些害怕。
死,誰都怕;他也不例外。
古樓月仰天一笑,雙手背於身後,看着嗡元白好笑着說:
“你難道不覺得大半夜的在這裡可以遇見我,很奇怪嗎?”
古樓月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嗡元白,看着古樓月嗡元白的心跳得更加的快了。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一個殺手,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殺手!”
“你、你要殺我?”嗡元白嚇得又是後退了幾步,看着古樓月繼續問道:“誰要你來殺我的。”
“這不重要,你可以這樣理解,你看見我的臉,所以你就得死,殺手的臉是不能被活人看見的,臉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古樓月說的煞有其事,嚇得嗡元白一時間竟不敢回頭跑去,深怕自己一個轉身便會被對方擊殺在當場。
“你、你不能殺我的,我是聚沙幫馮旬勞長老的弟子,你、你殺了我,你也會活不下去的!”嗡元白已經害怕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將自己身後的馮旬勞長老都說了出來只是希望對方會因爲這樣放了自己。
“是嘛,那還真不好意思,我的目標就真是你,哦,對了,還有你說的那個馮旬勞,他也在我的必殺名單之中!”
古樓月繼續忽悠着,讓躲在屋頂的柳易名也是佩服起了他的演技。
“什麼,你、你還有殺馮旬勞長老?”嗡元白有些不敢相信對方說的。
古樓月卻似乎厭煩了他的囉嗦,身影一晃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在他還沒有反應的時候一掌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嗡元白倒飛在地,身體卻是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這還是古樓月刻意控制後的結果。
“你很囉嗦,我和你說了這麼多已經沒有興趣再說下去了。”古樓月的語氣變得很冷,這時的他倒也像是一個冷酷的殺手。
嗡元白跌倒在地,連掙扎起來防抗的勇氣都沒有,剛纔對方那一掌,那身形的速度已經讓他心裡最後一絲逃跑的希望徹底撲滅了。
“我、再問一句,最後一句!”嗡元白的語氣似在祈求。
古樓月看着對方的那祈求的樣子,不高興地點了點頭。
嗡元白見對方點頭連忙出口問着:“是誰,究竟是誰要殺了我和長老,是不是,是不是柳易名?”
古樓月心裡一陣好笑,沒想到他竟會懷疑柳易名。
古樓月蹲下自己的身子看着他,左手拿扇,右手伸了出來,扯開嗡元白的黑袍,在他的懷中摸索出了一封信後揚了揚說:
“不,你猜錯了,連柳易名是誰我都不知道;殺你的人是你這封信要送給的人,現在,你明白了,你們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嗡元白的臉色一下變得難以置信,不可理解;嚇得蒼白的眼神已經是死灰一片,他想不到自己和長老苦心幫助的人竟然會這樣對他們。
“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嗡元白的眼裡又煥發出了一絲生機,他以爲古樓月會給他一次活着的機會。
“你別想多了,我不會放過你的,不過看在你即將與這個世界道別的時候,我在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你可以將自己心裡想說的話一一說出來,再不說可就沒有機會了!”古樓月的開始誘導着他。
嗡元白一聲苦笑,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過去了,揚起了自己頭看着夜空;此時的他感到人生是如此的悲涼,就連那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也會覺得渾身發冷。
“赫連鋒,你不得好死啊;我和我家長老苦心助你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對我們,我就算死了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我上門索你魂,勾你的魄吧,哈哈哈哈~~~”
聲音大而蒼白,似是無力地控訴,也似對自己感到悲涼。
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大街上,慢慢消失了,嗡元白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等待着古樓月下手。
他想過逃,可在古樓月出掌的時候,這個想法便被他徹底掐死在了心中。
對方太強了,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逃,自己又可以往哪裡逃了?
“赫連鋒固然該死,可你更應該千刀萬剮!”
閉上雙眼的嗡元白沒有等來古樓月的殺手,而是等到一句熟悉的聲音,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看着那個熟悉的人嘴裡哆嗦道:
“幫、幫主!”
“嗡元白,你可知罪,背叛本幫,理應千刀萬剮。”
嗡元白這下一下撲到在了柳易名的腳下,苦苦哀求着幫主。
“幫主饒命,幫主饒命啊,我是被馮長老逼迫的啊,幫主饒命啊!”
“哼!”柳易名一聲冷哼。
“其實,現在有個機會你可以自己救下自己的命。”一旁的古樓月突然開口說道。
這下,柳易名、嗡元白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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