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恩也看到了我的異常舉動,自己也伸出手試一下,發現根本沒事。看來我們在這是影響不了任何東西的,這裡的環境和物體都是獨立存在。這個時候我們又聽到從樓上下來人,正在客廳裡面竊竊私語。雖然我們已經知道自己在這裡是影響不了其他事物的,但還是小心滴從廚房裡躡手躡腳地探出頭來。看到客廳裡面有兩個黑衣人在交流,因爲穿着都是統一的黑衣,只能憑藉身高還有行爲判定是兩個男人,差不多一米八的個頭,非常健壯,其中一個男的拿掉口罩大口喘着粗氣。
“他孃的,帶着玩意真難受,透不過來氣。”
另一個男的剛忙上前捂着他的嘴,勸他小聲一點,指着口罩讓他最好帶上,別被人看到了。
“有誰看到?就兩個小孩子,而且還都睡着了。別一驚一乍的。”
“倆個教授都被我們擄走了,這倆個小孩子要不直接做掉好了。也給他們一個痛快,不然先被濃煙嗆暈,再被燒死是不是太殘忍了。”
“你以爲我不想給他們一個痛快嗎?上頭要求是意外死亡,燃氣泄露,引發大火不是最簡單的嘛。只怪他們倆變心了,不然怎麼會是這個下場。”脫口罩的那個黑衣男子嘆息道。
“二娃已經放火了,恐會爆炸,我們趕緊撤吧。”
黑衣男子重新拉上口罩,準備從後門伺機潛出去。在他拉上口罩的一瞬間我看到他的手背虎口處有個紋身,因爲距離有點遠,看的不是很清楚。廚房的火勢已經開始往外蔓延,濃煙首當其衝從頂上涌出來。我們試着走出門,心裡還是很擔心他們能看見我們。
一步,兩步,三步。已經快到他們面前了,兩個人還沒發現我們。確信無疑了,我們不屬於這個空間,不會對這裡的事情產生影響,於是我們大膽地走到他們的面前。既然我們不屬於這裡,說話的聲音也不屬於這裡,所以如果我現在說話,他們肯定也聽不見。
“你注意到他手上的紋身了嗎?”芮恩不知道我心裡面已經想明白,突如其來的說話聲把她嚇得一跳。但見到面前的兩人無動於衷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這個紋身有點像蜘蛛。”我自言自語道,忽然芮恩拉着我朝樓梯跑去,似乎是想起什麼了。
“我想起來了,這裡就是我小時候住的房子。現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就是當年我成孤兒的那天。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到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剛剛看到這裡的樣子以及廚房着火,我就覺得印象很深,好像曾經經歷過,又擔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如果上樓在左邊的第二個房間看到一個小女孩在睡覺,手裡拿着一個長鼻子玩偶的話那就沒錯了。”
我有點消化不過來,只能跟着她網上樓衝。樓梯是旋轉的,坡度很平緩,我們三下五除二就上來了。來到左手邊第二房間看到門是虛掩着的,房間裡燈光被調成了暖色,很舒服。輕輕滴推開房門,發現是多此一舉的,因爲我們是穿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公主牀,上面正躺着一個小女孩,睡得很香,懷裡面還抱着一個長鼻子玩偶。這個玩偶應該是什麼卡通動畫裡面的人物,只要一說謊他的鼻子就會變成很長。
芮恩看到小時候的自己,頓時眼淚奪眶而出。見伸手摸了個空,就靜靜地看着熟睡的小女孩。我拉了芮恩,本不想打擾她,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她。
“你有哥哥嗎?”因爲我剛纔明明很清楚地聽到黑衣人說,上面有兩個小孩在睡覺。
“其實我也不知道,印象中沒有。我只記得被人救人,剩下的記憶就是跟邢隊在一起生活。”
“既然我們改變不了這裡的事實,但你可以通過現場還原一部分事情。首先先確定你是不是有個哥哥,走,我們去隔壁看看。”我拉着芮恩在二樓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索。運氣很好,我們在芮恩對面的房間發現了一個小男孩。男孩跟芮恩很像,特別是鼻子還有眉毛。芮恩看到之後大吃一驚,她自己都沒敢想過會有一個哥哥。芮恩抱着頭,似乎腦子裡有很多信息和記憶開始鏈接,但一時之間還沒有什麼頭緒。
這是從樓下傳來急促的上樓聲,一個黑衣男子衝進芮恩哥哥的房間,穿過我的身體來到牀邊,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最裡面還嘟囔着,
“算你命大,我只能救一個,你妹妹恕我無能爲力。要不是你母親救過我,我怎能堵上全家的性命救你。”芮恩哥哥還有小時候的芮恩似乎是被某種藥品給迷住了,黑衣男子的情急之下的動作雖有控制,但幅度還是很大。即使這樣芮恩哥哥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眼前的景象讓我和芮恩又驚又喜,驚的是黑衣男子本來是過來暗殺他們的,細的是芮恩哥哥如果被救的話,那芮恩現在就不是孤兒了。芮恩又在公安局還有國安工作,查找一個孩子的下落應該不會很難。我注意到這個黑衣男子就是之前拿掉口罩,手部虎口處有紋身的那個人。
黑衣男子抱起小孩子就往樓下跑,我們也跟着出了房間。現在樓下已經到處都是火,濃煙已經瀰漫了整個客廳,估計還有十幾分鍾就會燒上二樓。雖然我知道芮恩能活到現在是被人救了,但現在身處火場,內心還是無法平靜,焦急地如熱鍋上的螞蟻。芮恩沒有出去而是來到自己睡得那個房間,坐在牀邊,看着自己熟睡的樣子。我着急地來回踱步,不時往窗外看,不時又跑到樓梯口看火勢蔓延的情況。
在焦急的等候了十五分鐘左右,看到警車自遠處呼嘯而來,從車上下來四五位便衣警察,衝在前面的正是邢隊。邢隊對房屋的結構很熟悉,第一個就來到了芮恩的房間。看到芮恩還睡在牀上,舒了一口氣。在洗手間把被子打溼,然後抱着芮恩,走之前還去了芮恩哥哥的房間,搜尋無果後,披着被子就衝出了火場。我和芮恩在二樓的窗戶看着下面的人羣,對視了一下誰都沒有說話。就在這時,被火苗炙烤了快一個小時的二樓火勢大作,瞬間吞沒了。
芮恩最先回歸本體,在邱大師的攙扶下來到茶盤前,由於我是被帶進去的,恢復時間有點長,我是被芮恩掐人中掐醒的。
“女施主,心結既然打開,回去之後就能好好休息了。如果認可我們蘇拉教的話,可以成爲我們的信徒,每月不多幾百塊的香火錢即可,還可以一個月免費體驗一次神啓儀式。神啓儀式的真實性是任何宗教都給不了的。亡故的愛人,逝去的至親都可以見到。”邱大師說的眉飛色舞,其實就是利用神啓儀式來斂財。這是整個神啓儀式到底是怎麼個原理,爲何能讓人有如此身臨其境的感官。除了火苗燒不傷我們以外,我卻能聞到火苗炙烤門板的味道。
“邱大師神通了得,蘇拉教不愧是神教。改日我們丁來再次拜訪。”敷衍完邱大師之後,我們就離開了。在回王組長辦公室的路上我倆一句話都沒說,但腦子裡都在消化今天的事情。
我在想的是,今天有三個收穫,一個就是蘇拉教卻有神異的地方,不然不會有人相信。就是這個神啓儀式,回去之後一定要找王組長商量一下,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過來查探一下。既然需要在特定的房間裡開始這個儀式,說明這個房間有問題。只要找到這個房間的問題,這個蘇拉教就不攻自破。
第二個收穫就是關於芮恩的,我還記得掌教說過的話,只有親人的骨髓可以救芮恩,以前只聽她說過自己是孤兒,就沒有多懷疑,更不會去核實。現在如果能找到她的哥哥,那芮恩肯定有救了。
第三個收穫就是關於芮恩父母的死。從黑衣人的口中得知父母是被擄走的,而且好像黑衣人和她父母是認識的。這裡面一定有故事,而且芮恩哥哥被黑衣人救了,如果找到她哥哥就能找到當年其中的一個黑衣人,他參與了整個事件,通過調查他應該能把事件查個水落石出。
王組長和吳曉萌已經等候多時了,我們一到國安就開始開會。期間吳曉萌爲我倆準備了一些吃的,我們一邊吃一邊把今天的所見所聞都跟他們說了一遍。
“我提議今晚和王組長過去暗中調查一下那間屋子,我覺得古怪就在那件屋子。”
“好的,我正有此意。有我在誰靠近房間一百米我都能知道。”對啊,王組長這個嗅覺不光找東西很方便,做人肉雷達也是很不錯的。
見芮恩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我繼續吃着面前的雞腿。芮恩吃的比較少,估計是今天的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想。既然她還沒打算跟我商量,就說明還沒準備好,或是還沒想好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