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和她在同一個宿舍裡面住了三年的室友，她們最好的朋友李茜，居然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陷害自己！
她的眼睛變得通紅，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甚至恨不得就此窒息而死。
季瑤面容苦澀，艱難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言言…那天出事都是由你一手策劃？”
“那是一個意外！”
按照他們的原計劃裡，當時要走的是…莫小晴。
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後面居然會出現那麼多的意外，更沒有想到的是會因此而讓莫言雨…死掉了。
季瑤斯歇底裡，“什麼意外？他現在都已經死了，你還想出什麼意外？”
她只要一想到莫言雨，因爲她的算計而死，就再也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季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懂，究竟有什麼事情，你非要這樣子針對我們？”
“我都說了，那天的事情是一個意外！”李茜默然了一下，“那天純粹是抓錯了人！”
“那你究竟是想要抓誰？你告訴我啊？”
人都已經沒了，她才說抓錯了人，這不是深深的在剜她的心頭肉嗎？
李茜默然的看了莫小晴一眼，她們都心知肚明，她那個眼神代表着什麼意思？
莫小晴驀然一笑，目光涼涼，“從頭到尾你那一場恐怖分子襲擊事件，是針對我而制定成的，對嗎？”
李茜目光沉靜，“是。”
莫小晴一怔。
“所針對的從來都只是你，那天原本想要抓走的也是你，卻不想弄錯了人，後來發生的事情也不在我的預料之內，”
李茜垂眸，密長的眼睫毛在她的眼底投下了一片陰影。
莫小晴抿了抿脣，默然了一下。
“你贏了，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立場什麼目的纔對我下手的，我都可以容忍！”
李茜眼睫毛微顫，遮住了她眼底的那一絲淒涼與悲哀。
“我可以容忍你對我做的所有事情，可是茜茜，”
莫小晴眼神失望的看向她，“你最大的不應該就是不應該對涼涼，還有我哥下手！”
錢這種東西對於她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家人對她來說一向都是最重要的。
這個世界上能夠真正讓她失控的，也就只有家人和晗晗，還有她身邊的這幾個朋友了！
這是其他人的話，她也就隨她去了…
“我哥現在生死未卜，涼涼因爲你差點一度被公司所冷藏，最後更是落得一個自殺的下場！”
李茜身子僵硬，她從未想過要害死其他無辜的人，也從來都不想要害死麪前的這個嬌娃娃…
可是事實表明，自己確實是對她下手了，確實背叛了她。
儘管，
她並不想要這樣子做…
莫小晴眼中閃爍着可疑的淚光，“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怪你，不計較，可哥哥他是無辜的！”
她只要一想到哥哥落入大海後，苦痛的掙扎着，那就無法說服自己原諒李茜！
李茜蠕動了嘴脣好幾下，才蒼白無力的辯解着，“…我本來也沒想要針對他們…”
當時真的是出了意外。
原本是挺好的，用她來引誘莫小晴，控制莫小晴，讓她無法逃跑。
卻不想白易學竟然還派出了另外一隊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將瑤瑤和你哥哥拖進這個裡面來！”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你的話，還能不能夠相信，但…”
莫小晴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說不出來的的複雜，“涼涼和哥哥他們是無辜的。”
是啊，他們從來都沒想過要針對自己的哥哥，他們都是因爲自己纔會被無辜牽連的…
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她的話中之意呢？
是更多的是終究還是失望…絕望，以及後悔…
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對自己哥哥下手，更不應該和那羣人爲伍，爲虎作倀！
就算不是她逼死自己哥哥的，但只要一想到他，曾與那些人爲伍，她就難以像從前那樣子保持平常心。
所以，
她走了，從她的背影和她毫不猶豫轉身的動作來看，就已經能夠看得出她們這段友情到此爲止了！
季瑤看她的眼神裡充滿着複雜，有些不解有些掙扎，更多的是悔恨交加。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茜茜，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李茜眼睫毛微顫，臉色不變，“沒什麼好解釋的，我無話可說。”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驅使你，非要對我們下手，可就如莫莫所說，我們的友情到此爲止！”
李茜眼睫毛微顫，面容鎮定的回，“沒有理由，我就是這樣子的腐爛，本身就是他們中間的一員！”
“我知道我現在應該理智一點，畢竟人也不是你逼死的，開始我實在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子…面對你了！”
畢竟，
間隙已經生了，隔閡也已經在那裡！
“古人都說，割袍斷義。”季瑤毫不猶豫的將手機摔在地上。
她閉了閉眼，狠下心腸的說，“今天我用這個手機以此爲鑑，以後再見的話就是仇人！”
江文婧臉色一變，可在現在這樣子劍拔弩張的情況下，她真的說不出來一句調和的話！
尤其是李茜，剛纔臉色不變的承認了所有的事情後，她心裡面就一瞬間的清楚了，她們幾個人…再也回不去了…
“茜茜，你這是何必呢？”
江文婧看她的眼神盡顯的失望之色，轉頭看了看，莫小晴和季瑤走得漸行漸遠的背影，再回頭看了一下李茜。
發現她的神情並未怎麼改變，似乎剛纔季瑤和莫莫她們所說的話，對她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你不需要再替我說話了，”李茜對於她眼中的失望之色漠然視之。
她神情淡淡的說，“我剛纔說的就已經是我的心裡話，我不喜歡莫小晴，針對她纔會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江文婧皺眉，“我不相信！”
“你就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針對莫莫？你爲什麼要針對她？”
“因爲不喜歡她！”李茜眼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外露。
“我不喜歡她輕易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喜歡，我不喜歡她…才做出這一系列的事情夠了嗎？”
“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子說話了？”江文婧心裡一痛，“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心裡才舒服嗎？”
“我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人，你以爲你有多瞭解我嗎？”李茜眼中全是輕蔑，不屑的掃了她一眼。
“別傻了，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有兩面的，你以爲你和我同在一個宿舍裡住了兩三年就可以把我看透？”
“那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傻的可憐，我一向都是這樣的唯我獨尊，我不喜歡別人比我還要耀眼，而莫小晴的…哥哥，要怪就只能夠怪他自己命不好！”
江文婧聽着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冷血無情話，心裡很是無力反駁，同時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的意識到一個問題，眼前這個人，不再是她們認識了幾年的茜茜了！
“茜茜，即使你不喜歡莫莫，你也不應該對無辜的人下手，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條無辜的生命！還有瑤瑤你可知道，若不是小四的哥哥，瑤瑤這一次就要死在那一片深海當中，死在那些人手上！”
江文婧眼中滿是失望，說這句話的時候更是歇斯底里。
她始終沒有辦法相信出賣莫莫，讓瑤瑤置於險境的居然是…茜茜，是她們認識了三年的好朋友！
難怪別人說這個世界上最難測得是人心…
李茜面無表情，絕情的話脫口而出。
“命由天定，如果她真死在那些人手上，或者是死在了那一片深藍的海中，只能夠怪她自己命短！”
江文婧閉了閉眼，冷冷一笑。
“茜茜，人心難辨，你爲什麼要變成這樣…面目全非的模樣？”
江文婧眉眼間全是難掩的疲憊，“我一直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家人，你們是我最可以相信的人！”
可現在這些事情，就像是給了她狠狠地一擊！
畢竟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江文婧實在是說不出什麼樣的狠話來，只能夠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以後…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她說不出多麼絕情的話，但是這一次她很堅定的站在了瑤瑤和小四她們那邊。
不管再多的理由，再多的無可奈何，在生命的面前，那都成了藉口。
以後…
她們…只怕是要形同陌路了。
李茜在她們幾個人離開後，意味不明的對着空氣自言自語的嘆息。
“這個世界上有誰又是真正該死的…”
那樣飄渺的聲音卻像是含着千言萬語在裡面。
*
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但礙於莫家，還有背後秦家與季家，三家權勢太大，幾乎所有網上對莫小情不好的評論都強制性的壓了下去。
隨後這一段時間，又發生了這麼大的情況，幾乎所有人都在報道這一次的爆炸新聞，還有這一次的反恐怖襲擊事件。
鑑於想要保護莫小晴的心理，季、莫、墨、秦四家聯手，給警局施加壓力，強勢的將所有對於莫小情不好的言論都壓了下去！
硬生生的將一起搶人事件，給改成了恐怖襲擊城市事件！
【442】、直接轉變成火災現場了（二更）
所以，現在整個帝都的陷入惶惶不安的情緒當中，就連往常最熱鬧的美食街，此時的看着淒涼蕭瑟。
再加上前一段時間，和白易學手下在那條靠近平民街的街道上發生的槍戰，損壞了不少的房子。
醫院現在都是人滿爲患，街上的人少了許多，比平時整整少了一杯，平時這個時候真是堵車堵的不行的黃金時間段，此時此刻卻寥寥無幾…
顯然都是被前一段時間白易學所組織的那一次事件給嚇怕了。
莫小晴心情有些低落，在路上接到季慕晗的電話，說已經在尚品樓那裡訂了一桌酒席。
直接打了個的，一路順暢的到了目的地。
季慕晗默然，“解決了？”
莫小晴一怔，“嗯。”
季慕晗習慣性的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右手搭在她的腰上，她那纖細的腰，一手就能夠折斷。
這距離能夠讓他聞到莫小晴身上的絲絲縷縷的清香，那少女特有的清香，令他感覺心曠怡神怡。
同時，腦子裡面也不受控制的冒出了一些旖旎的畫面來。
自從上次他們那一次親密的接觸之後，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時間和她親近親近，但那畫面早已經猶如刻進了他的心底深處。
他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回憶，那些場景就猶如電影一般的回放了出來，一時間心裡面洶涌澎湃的很。
尤其是從他這個角度，能夠看到少女如玉般白皙的鉑金莫名的又想起了那天莫莫被他壓在身下，不停哭泣求饒的嬌嬌模樣。
好吧，他承認那樣子深刻的懷疑他根本無法忘記！
尤其是此時美人在懷，那樣子的回憶，只會令他更加的心不在焉…
他覺得鼻子有些蠢蠢欲動，像是有什麼液體就要涌流出來了…
季慕晗不動聲色的左手抵在了嘴邊，以掩飾他臉上染上的那一絲絲紅暈。
莫小晴但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季慕晗腦子裡面，此時在放映着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她擡眸，一雙乾淨澄澈的眸子，猝不及防的撞進了季慕晗炙熱的眸子當中。
當即，她就愣了一下。
但她也沒有多想，要知道季慕晗清冷如仙，風光霽月的高冷形象，實在是樹立的太成功了，她根本就沒想到季慕晗的腦子裡面還會想到那種畫面…
“…外公他們今天都過來嗎？”
“嗯。”季慕晗默默的在心裡面的那些想法壓下去，默然了一下，“還要準備兩個人的位置！”
莫小晴眨眨眼，福靈心至的問，“爺爺也來？”
季慕晗頓了頓幾秒，“對。”
莫小晴眸子怔然，隨後笑了笑，“也好，你剛出院，熱鬧熱鬧一下，也好將那些晦氣不好的事情全部都驅趕走！”
她知道季慕晗和他爺爺的關係有些僵硬，但說到底英雄遲暮，上一輩的事情早已經隨着歲月埋藏起來了。
又何必因爲那些不好的回憶，一直這樣子僵硬下去？
不管再怎麼樣，他們骨子裡面還是流着一樣的血液，總不能夠真的老死不相往來？
或者是像現在這樣子不尷不尬的生活下去吧？
聰明如季慕晗，他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出莫小晴的故意撮合？
不過是因爲在乎，也知道莫小晴的出發點是爲了自己，他才什麼也沒說的轉移話題。
“有時間我們去觀音廟拜拜菩薩吧？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希望不要再這樣子厄運連連下去了！”
“嗯？”
觀音廟…拜拜菩薩？
季慕晗看她的眼神那叫一個怪異啊，一言難盡的很，目光幽深不見底的挑眉。
“…你還相信這些啊？”
莫小晴沉默了下來。
她面色黯然的愣愣道，“…以前是不信的，但現在總覺得信一信也無妨！”
只要哥哥能夠平安歸來，就算是每年去觀音廟拜一拜又何妨？
若是季慕晗能夠聽到她的心聲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地捏她的小臉蛋一把！
拜菩薩這是重點嗎？
不是！
信不信什麼的重要嗎？
完全不重要！
真正讓他覺得好笑的是他家寶貝兒…居然是想去觀音廟拜？
而寶貝兒完全沒有get到重點！
這不行…
他家寶貝兒真的是太可愛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家這個小嬌氣包，居然也有這麼迷糊蛋的時候？
季慕晗忍俊不禁，事實上他是不停的壓抑着話中的笑意，可那顫音卻是難以掩飾的。
“這段時間你總是睡不好，若能夠讓你安心一下，我陪你去一趟又有何妨？”
莫小晴笑了，在出事之後，她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一次！
哪怕這一次的笑容，如曇花一現般的珍貴，兩秒鐘都不到就消失了。
他也覺得彌足珍貴！
他從未想過以前那麼愛笑陽光的一個人，有一天竟也會變得這麼沉默寡言，吝嗇自己的笑容。
他想，只要她願意，每天都笑一笑，就算是讓他現在就轉業退伍，他也絕不含糊。
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竟會愛一個人到如此地步？
但仔細想想，他覺得這樣子的感覺也不賴！
以前他是得過且過，過一天算一天，從未想過將來的路，自己要如何走下去！
但如今他已然有了牽掛，確實是得好好規劃規劃未來的事情了！
但他只要一想，他去觀音寺拜觀音菩薩這個他就實在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了！
因爲畫風太清奇，他實在難以不笑！
“咳，莫莫，你知道去觀音寺拜觀音的一般都是求什麼的嗎？”
莫小晴眨眨眼，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此時天真懵懂的望着他，裡面滿滿的都是求知慾，毫不掩飾。
季慕晗一向平靜而淡漠的眸子裡面，此時掩不住的笑意與溫柔。
“你倒是說啊，別隻說半句話吊人家胃口，這樣子是很不好的！”
“我可沒想吊你的胃口，只不過是你的脾氣太嬌氣了，等一下若是惹得你不開心，肯定又得生氣了，我可不想等一下又要去哄一個氣鼓鼓的小嬌氣包！”季慕晗挑眉調笑。
“難道我還不值得你哄一鬨嗎？”
不對，這麼說好像她就一定會生氣，一定會對他發脾氣一樣的！
莫小晴飛快的反應過來了，“我哪有這麼小氣？你都沒說，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生氣？”
季慕晗朝她勾了勾手指頭，小丫頭也難得沒有張牙舞爪，居然特別乖巧順從的湊近了。
季慕晗嘴角一勾，俯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兩句話，愣是把一向厚臉皮的小姑娘，聽得臉蛋通紅。
似是覺得氣勢上輸了，還虛張聲勢的瞪了他一眼。
卻不知道此時的她，臉頰通紅，白裡透紅，眸子瀲灩，眉眼含羞的模樣，看着更像是勾人的小妖精…
季慕晗無聲的笑了，看莫小晴的目光也是越發的炙熱柔和。
“晗晗，你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季慕晗揚眉，倒是有些古代貴公子的放浪不羈，“哦？變成什麼樣了？”
他尾音微揚，說不出來的撩人，讓人感覺驚心動魄…
莫小晴一噎，俏臉一紅。
總不能夠說沒有以前那麼好撩了吧？
季慕晗但笑不語。
莫小晴見他那溺死人不償命的眸子，就忍不住地耳尖一熱，別開臉。
季慕晗笑容越發真切，轉移話題道，“今天高興嗎？”
“嗯，你出院，而我現在一切的事情都解決了，按理來說我確實應該高興！”
可…
她的心裡頭總是空落落的，但凡一想到哥哥和涼涼就更加沉重難受，
她知道一切成埃落定了，但…
有些人有些事也是再也回不去了！
季慕晗自然知道她心中如今在低落難過什麼？
他卻不戳破，含笑調侃道，“那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一個名分呢？你見過我的家人了，可是到現在你家人還沒有正式的同意我！”
莫小晴很是不爭氣的又紅了紅臉，“這個不應該你自己想辦法的嗎？你也見過我的家人了，他們對你不滿意，還想考驗考驗你，我能有什麼辦法？”
她覺得現在的晗晗可不是她能夠對付的，他的段數不僅提高了，還總是讓她變得面紅耳赤的。
“再說了，我若是幫你了，哥哥們只怕更加看你不順眼了，你確定要我去火上澆油？”
季慕晗哭笑不得，輕輕地用手捏了下她的鼻子。
“個小沒良心的，就只顧着自己，現在一點都不顧及我了！”
但不得不說，莫莫這番話卻是真的，以她的那些妹控哥哥們的性格，只怕到時候就不是勸說…
而是，火上澆油，直接轉變成火災現場了！
所以，未免自己到時候的難度係數增高，他還是自己慢慢努力吧，哎…
莫小晴一雙漂亮好看的大眼睛，很萌很可愛的眨了眨，根本就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她一臉無辜純良的轉移話題，“你不是說他們已經動身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到？”
季慕晗挑眉，索性也就隨她去了，反正小丫頭一直都是這種明哲保身的態度。
他目光寵溺溫柔的回，“不知道，應該是路上堵車吧？”
莫小晴不假思索的反駁，“怎麼可能，我過來的時候路上都沒有堵車！”
【443】、現在絕對不是最佳時期（一更）
莫小晴一怔，“也可能是前一段所發生的那一期大事件把大部分的人都給嚇着了，現在都在家裡蹲，都不想出來了！”
季慕晗默然，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莫小晴嬌嫩的側臉，眸子暗了暗。
只要一提到這個話題，他的面色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很有可能，我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對城市裡面的那些無辜人下手！”
從他調查的資料來看，白易學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格外偏執的性格。
他幼年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影響了他的性格，也直接改變了他的一生。
性格變得偏執陰暗起來，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倒也不難理解。
莫小晴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季慕晗如玉般好看的面容，“你說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爲什麼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來？”
“恨，因爲他恨這個世界，他覺得這個世界從未善待過他，所以他從未想過要憐惜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
季慕晗神情不鹹不淡，就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眸子也從未有過半絲波瀾起伏。
“在他看來，人命不過如草芥，不值一提！”
莫小晴倒吸了一口涼氣，話題漸漸的變得沉重起來，她也不想在這個日子提這麼沉重的事情了。
正在醞釀着情緒，打算換個話題的時候，包廂門就猝不及防的被推開了。
“外公。”
秦老爺子聽到這句話，難得的哈哈大笑了，那聲音洪亮得似是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此時的好心情。
“哎，小莫啊！”
秦老爺子一見莫小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便是他的親兒子，親外甥親孫子，都不見他會有這樣子和藹慈愛的表情。
“舅舅他們都來了嗎？”
“對，你大舅舅小舅舅他們都來了，還有舅媽表哥表嫂他們！”
莫小晴眨眨眼，或許是因爲秦老爺子那揶揄的目光，又或者是秦陽城他們幾個人齊刷刷的都看過來，她竟然難得的大大的羞澀了一把。
但因她的家教與身世使然，不會讓她做出那種因害羞就多大季慕晗身後的那種事情。
大大方方，從容自若的按照大小叫了一遍，等她叫完後，就在心裡面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明明去年表哥結婚的時候，還不見她害羞，甚至特別從容自若的叫了外公他們，那個時候她和晗晗還沒有在一起！
現在想想都覺得特別的不可思議…
只是她那通紅的耳尖，卻不可避免的被季慕晗撲捉到了，眼底的笑意越發溫柔。
“都是一家人了，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不用拘謹，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個便飯而已，再說小莫去年不是已經和我們見過了，就千萬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莫小晴一怔，隨後白皙而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小臉蛋，居然漸漸的染上了一抹緋紅。
那樣微妙的表情，卻還是故作鎮定從容的模樣，實在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被萌翻了，好想將她一把摟進懷裡，使勁的揉搓。
莫小晴也不是一般人，即使是害羞，那也只是一小會兒的時間，然後，立馬就恢復成了平時那樣子活躍朝氣蓬勃的可愛模樣！
她眉眼彎彎，露出那兩個好看又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外公說得對，再說我們以後總歸都是要會成爲一家人的，我自然是不會拘謹不會怯場的呀！”
她的聲音清甜而軟糯，讓人聽了就忍不住的想笑，覺得心裡面一陣暖和。
季慕晗雖清冷沉着，臉上也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什麼神情來，但是眼中的寵溺與溫柔卻是難以忽視的。
秦陽城嘴角一勾，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興味笑容。
他刻意的壓低聲音，在季慕晗耳邊輕聲道，“嘖嘖嘖，老爺子對你家這小女朋友可真好，就是對他的親兒子，也不見他會有這樣子的好臉色！”
季慕晗微笑，與有榮焉的理直氣壯。
“那是自然的，我在莫莫一向都是特別受歡迎的，最是討人疼，外公會喜歡她，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季慕晗這些話真的是發自內心的，以前他沒和莫小晴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覺得莫小晴每一個表情都是很可愛，很軟甜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因此他纔會對她格外開恩，那時候莫小晴不停的纏着他，甚至私自跑到了特戰旅去了，他也沒有對她大發脾氣或者是毫不留情的將她送出基地。
不得不說，就是因爲她的那張臉所起了大作用！
還有，她那嬌氣包般的性格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將天底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的腳邊。
有些女孩子嬌氣，叫做會讓人覺得厭煩，甚至特別的不耐煩，但是莫小晴卻不會！
她的嬌氣讓所有人覺得理直氣壯，甚至應當如此。
只能夠說他和莫莫在一起之後，只是讓他越發縱容莫小晴的那些嬌氣的小脾氣！
秦陽城嘴角的微笑僵硬了一下，抽了抽，實在忍不住的用雙手搓了搓手臂上面的雞皮疙瘩。
“嘶，我說你要不要這麼肉麻呀？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誇你呢！”
“搞得現在就和莫小晴的那些腦殘哥哥一樣，都被洗腦了，這小姑娘做什麼在你們眼裡那都是對的，就算她做錯了事情，那也是別人的錯，絕對不是她的錯！”
他只要一想到莫小晴的那幾位哥哥在外的傳聞，就實在再難以將她的幾位哥哥，用正眼直視。
莫家這一代的子弟都是最爲出色的，不管是哪個領域裡面的莫家子弟，那都是爲人稱讚的，但莫家最明顯的一個弱點…
就是莫小晴！
莫小晴是這麼多年一直被莫家明顯擺在外面的死穴與弱點。
她的那幾個哥哥們，更是對她唯命是從，都是十足十的妹控。
其中最甚的就是她的親哥哥，莫言雨…
哦，他忘了，莫言雨現在已經下落不明瞭！
季慕晗目光淡淡，嘴角更是帶着淡淡的笑容，“本來就是如此，我家莫莫從來不會做錯事情！”
秦陽城實在受不了季慕晗這忽然笑起來的模樣，總覺得背後一陣陰涼涼，心更是透心涼！
“…哪一天如果她殺了人呢？”
他真的很好奇，若是小姑娘哪天殺了人，他們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的包庇她，縱容她，甚至還是覺得是其他人的錯？
他身在這個圈子裡面，自然沒少聽說過外面所流傳的那些墨家人如何寵着莫小晴這個唯一的璀璨明珠？
還有，莫家的那幾個哥哥們，可謂是每個都是妹控，沒有一個人能夠例外。
老實說，他一直覺得莫小晴在這樣子被縱容被呵護的情況下還沒有長歪，已經是一個特別神奇，令人深究的好問題了！
“那我殺的人比她更多，特戰旅裡面每個人殺的人不比她多，哪個人手上沾的鮮血不比她多？”
季慕晗不鹹不淡的撇了他一眼，雖然他的表情是平靜的，但他總覺得季慕晗那眼神就像是在無聲的嘲諷着他，廢話一大堆！
看一個人的品性，並不是從她的學歷家世地位來看，也不是看她究竟有沒有殺過人？
即使莫莫手上已經染了鮮血，但在他的心中她始終是自己最初認識那個潔白無瑕又有些小聰明的嬌氣包！
讓他心甘情願的將這世間一切好的事物捧到她的腳邊，永遠的寵着她，呵護着她，讓她如同一個小公主般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秦陽城一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總覺得哽咽在喉嚨的那口氣還是難以消散。
他靈光一閃，
“她那幾個哥哥可都不是吃素的，據說幾位都是在帝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似乎個個都對你很大的意見，不喜歡你特種兵這個職業？”
只怕，他外甥這追妻之路漫漫長路啊…
想到這裡，秦陽城就特別不厚道的幸災樂禍。
他就喜歡打擊季慕晗，專注一輩子的坑自己的外甥，看她不高興了，自己就高興了。
即使秦陽城這樣子挖苦他，也影響不到他的好心情！
“嗯，”季慕晗頓了頓，目空一切，“他們的反對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我最終的目的也不是他們，要娶的也不是他們！”
再說他相信莫莫對自己的感情！
秦陽城嘴角忍不住的再次抽搐，“……”
這操作可以呀，因爲不要娶他們…額…所以，就乾脆把他們撇到一邊是嗎？
“我說你和你家這位準備什麼時候訂婚啊？據說老爺子上次可是親自上門拜訪去了，這事情搞定了沒？”
季慕晗默然，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秦老爺子旁邊的莫小晴。
“沒，但是，她一定會是我的妻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他不是不想，
而是…
現在絕對不是最佳時期！
先不說現在正是多秋之事的時期，就莫莫現在的心情，還有她哥哥的事情，等到她父母回來知道後…
更加是沒心情去想這些事了！
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此時撞上去絕對討不了什麼好！
反而會被人家嫌棄，怎麼這麼沒眼力見，明知道人家此時正是傷心的時候…
【444】、可還覺得習慣（二更）
還眼巴巴的往槍口上撞…那不是明顯的傻嗎？
季慕晗目光涼涼的掃了他一眼，風輕雲淡的問，“你是覺得我傻？還是覺得我好騙？”
秦陽城也不臉紅，大大方方的遺憾着，“竟然被你看出來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好吧，被撞破了啦～
看來這外甥太聰明瞭也不好，不過是想要逗一逗，居然被他兩三秒就看破了自己的意圖！
秦陽城聞言，樂了，“我說你現在可是越來越自信了，都不用問人家，就直接給下了決斷了，萬一人家小姑娘不想這麼早就定下來呢？”
季慕晗冷冷的睨向他，就算是在無聲的警告他不要烏鴉嘴！
秦陽城無聲的揚了揚眉，他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居然會讓一向性格清冷寡淡的外甥反應這麼大…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他恐怕早就已經被自己的外甥用眼神不知道凌遲多少遍了…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要不要反應這麼大？我這也是在好心勸你一句嘛！畢竟，你要知道你和那小丫頭兩個人相差了八九歲，那可是兩三個代溝呢！”
“你就不怕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嫌棄你們之間沒有共同話題，還有你這個常年呆在部隊的糙漢子，不瞭解她的心，然後，一個轉身就把你給蹬了呀？”
季慕晗淡淡的掃了一眼他，他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自家小舅舅這是在故意挑撥離間。
但不得不說秦陽城的這番話，終究還是點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沉默了好一會，“她嫁不了其他人！”
因爲他不允許！
她若是想要嫁給其他人的話，那前提是必須要踏着他的屍體過去！
就算踏着他的屍體過去了…
他也會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死死地攥着她的腿，不讓她邁過去。
總之用一句話總結就是，就算是死他也會拖着她，不允許她嫁給別人！
什麼我死了之後你一定要幸福…找個愛你的人好好過日子…
那些話在他看來全部都是狗屁！
他不願意，哪怕是死了，也不願意鬆手！
秦陽城嘴角一勾，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惡趣味笑容。
呦呦呦，看這架勢，他家這外甥可是真上心了呀！
他勾了勾脣，似乎是嫌刺激他，刺激的還不夠，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繼續補充道，“那腿長在人家身上，她要嫁其他人你還攔得住嗎？”
“再說你要知道這校園裡能夠和小姑娘一起有話題的小鮮肉，那可是多了去了！”
“再說小姑娘，這容顏太甚，估計這身後的追求者也是不少吧？”
“到時候每天送個早餐下課送她回去什麼的，一來二去，每天這樣子周而復始的堅持，你就不擔心小丫頭會被他們打動嗎？”
季慕晗面上雖是不露聲色，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喜怒不形於色。
但他垂在兩腿邊的雙手，那可是死死地攥緊着，甚至力道之大讓青筋都暴露了出來。
他幽森陰冷的低聲道，“她若是想要嫁給其他人的話，我一定會搶婚，她若是準備逃跑或者是愛上其他人的話，我會折斷她的腿！”
再永遠的將她囚禁在自己的城堡裡面，與外界的一切人隔絕，徹底的阻斷她有機會和別人遠走高飛的那種可能性！
秦陽城嘴角一抽，“……”
還能有這種操作（⊙o⊙）哇？
這操作真的是太厲害太牛逼了！
把一向伶牙俐齒能言善辯的秦陽城都給唬得說不出話來了，眼睛一愣一愣的…
此時他在心裡面點了兩根蠟爲莫小晴默默祈禱着，被這麼一個神經病給看上，她的命也真的是有夠苦的！
莫小晴在這樣子的衆目睽睽之下，頂着巨大的壓力，異常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來，“爺爺…”
季禮特別的激動，激動的眼中都在閃爍着可疑的淚花。
老人用柺杖作爲支撐，一步一步的艱難的移動着，臉上的激動與興奮卻是難以掩飾的。
莫小晴眨巴着她那乾淨又好看的眸子，心想，有些事情就算已經過去了，在晗晗的心裡面終究還是有一個疙瘩吧？
就算那個時候季爺爺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可對於幼小年紀的晗晗來說，終究還是能以接受季爺爺那樣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法吧？
就是因爲太過親近，纔會覺得失望，就是因爲失望纔會覺得難以原諒！
莫小晴暗地裡面扯了扯季慕晗的袖口。
季慕晗纔不緊不慢的打開尊口，從善如流的喚道，“爺爺。”
季禮激動的不能自已，但他到底曾經叱吒風雲，商場也沒有將所有的表情都透露在臉上，只是那顫抖着的雙手卻是早已經將他心中波動的情緒全部都出賣了。
莫小晴一雙會說話又幹淨的漂亮眼睛，習慣性的眨了眨，很聰明的，當做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坐吧，可以開動了，再不吃的話，這些飯菜可是要冷了呀！”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入座的秦家人與季禮他們聽到這句話才恍然回過神來！
季禮入座後，目光就特別慈愛的落下了莫小晴的臉上，聲音那叫一個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嚇到面前的這個嬌娃娃。
“小晴是吧？據說你現在在上大學？”
莫小晴一怔，“對，季爺爺，我今年已經大三下學期了，正在SM公司實習！”
秦老爺子不動聲色的手指動了動。
秦陽城卻是一時間沒忍住，正在抿茶的他差點一口就嗆住了。
秦老爺子本身就看他不順眼，這下子看他更加是哪哪都不對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像個什麼樣子，喝個水都不知道喝了嗎？”
他那眼神就差，沒有說帶你出來，真的是太丟臉了。
秦陽城，“……”
這絕對是親爹，不是親爹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態度！
莫小晴此時卻是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說到這句話，他們就臉色都有些微妙的變化。
季禮根本就沒注意到秦老爺子那邊的狀況，徑自的問這，“那明年下半年應該就是畢業了對吧？”
莫小晴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眨了眨，好看的小酒窩明顯的露了出來，“對的。”
那又萌又可愛的小模樣，看的他們這兩位老人心那一個快被萌化了。
兩位老人忍不住的在心裡面感慨了一句，原來他家慕晗就喜歡這樣子乖巧又聽話的小姑娘啊！
這若是換作秦陽城這樣的話，秦老爺子早就已經勒令讓他們分手，這小姑娘實在太水嫩了，兩個人在一起那風格太不搭了，相差了大概十歲的距離。
這樣也就算了，而且莫小晴今年才滿18歲，在那之前還是未成年啊！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會看季慕晗的眼神都不對，不然的話怎麼能夠看上一個未成年呢？
一看都是老牛吃嫩草的搭配，但是換做慕晗，他就實在做不出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情了。
秦老爺子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慕晗本身就存在愧疚與偏心！
所以就自私的讓莫小晴這個水嫩嫩的小姑娘和慕晗在一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都沒有勸過莫小晴。
因爲在他看來，自家的這位外孫這麼多年了也就動過這麼一次心，他真的很怕，若是自己強行拆散了他們兩個人，自家外孫再也不結婚了，那怎麼辦？
所以，從一開始他也沒有問過他們兩個人究竟是誰追的誰？
莫小晴對慕晗究竟是不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又或者只是看慕晗長得不錯…
當年的事情雖說不是他的責任，可他終究還是心疼慕晗，這個曾下去失去了父母的外孫！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將這世間所有好的事情都捧到她家面前來。
這麼多年來，慕晗從未向他們求助過，哪怕是當初進特種部隊，也是憑着他自己的本事可以考進去的，他又是自豪，但同時也是心疼。
看着慕晗也快邁入30歲了，二十七八，卻還是沒有交過一個女朋友，他由心的感到擔憂，卻又不敢去強迫於他。
畢竟，
慕晗和小兒子情況完全不同，所以他不停的勸着自己，這種事情急不得，只能夠放手，任由他自己慢慢來！
季禮年輕的時候也是說一不二的霹靂手段，因此和善慈祥這四個字和他的畫風一點也不搭！
他試探的問了句，“那現在所實習的那家公司，可還覺得習慣？”
莫小晴特別敏感的察覺到了季爺爺問了這句話之後，原本上一秒還有些漫不經心的人，都相繼的將目光飛快的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種忽然間壓力山大的氛圍，讓她無法呼吸…
莫小晴笑容僵硬了一下，老實說這種被人授以注目禮的感覺真的很奇怪。
尤其是，每次一說到實習的問題，她發現所有人就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就好像是特別在意她接下來的回答。
“還、還好。”
確實還好，但是在這種衆目睽睽之下，她這句話說的都有些僵硬了。
總覺得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這樣子被所有人注視着，讓她感覺由心的不舒服。
【445】、只怕是累壞了（一更）
莫小晴笑容有些僵硬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小口的抿了兩口，那有些澀澀和清香的味道，讓她頓時就皺了皺眉頭。
一時間忘了，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喝茶，她覺得茶有些苦澀，竟然緊張的隨手就將面前的茶杯端起來喝了。
季慕晗和莫莫認識也是有一段時間了，更何況兩個人還同居了一段時間，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此時緊張的很？
他嘴角稍稍彎了彎，將提前準備好的飲料，拿了上來，將自己面前的空茶杯倒滿了，神色自然的放倒了莫小晴的手邊。
然後再將莫小晴抿了兩口的茶杯，換到了自己的面前。
莫小晴好看的眉眼彎彎，抿了兩口橙汁甜甜的味道，讓她的心情頓時大好。
她毫不吝嗇的朝季慕晗笑着，那甜甜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季慕晗眉眼愈發柔和。
桌上的這些人，可將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全部都看在了眼裡，一時間都覺得有些詫異，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們兩個人感情好的這個事實。
可不得不說他們兩個人即使是不說話，那一舉一動都能夠透了出來甜甜蜜蜜的氣息，就是因爲太甜了，才讓他們腦子裡面有些恍惚。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來了？
季禮輕咳了一聲，顯然他還沒有習慣他們兩個人這麼親暱的氣氛，在此之前也沒有見過莫小晴和季慕晗兩個人相處的場景。
一時間心中有些詫異和不可思議，但同時也被他們這自然而習慣的神色，難得的感覺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說下去，“我之前聽說小晴自己寫了一本小說，然後自己當編劇，你們公司正在拍將你的那本小說改編成電視劇對嗎？”
“……”哦呵呵！
這究竟是誰把這個消息走漏的？她可不可以一巴掌把他拍扁呀？
莫小晴正襟危坐，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上面的話題會變得越來越嚴肅，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子漫不經心的回答着了。
“…對的！”
“那上次出事的時候，這部電視劇可有拍完？”
季禮的這番話，才讓莫小晴恍惚的想起來了一個事情，哦，她的電視劇還差最後一幕沒有拍完，但是她的女二卻已經…
莫小晴聲音低落難過，“…沒有，還差最後一點！”
“那小晴再過一段時間，可是打算回去將這部電視劇拍完，又或者是有其他什麼打算呢？”
莫小晴這次真的被他問住了，這個問題她暫時還沒有想到。
並非她不思進取，而是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更何況哥哥現在下落不明，她也不知道她接下來的路究竟該如何前行？
想要在這部電視劇拍完，根本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可是她說想要拍完就能夠拍完的…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電視劇還沒有上映，戲份重的女二…涼涼，前一段時間所爆出來的醜聞和殺人事件，都足以將這部電視劇直接冷藏，再也沒有上映的機會。
按照一般的娛樂公司來說，電視劇還沒能上映，就已經發生了演員出醜聞這種事情，電視劇冷藏，演員也會直接冷藏，而他作爲導演將會變成直接負責任人！
不被開除就已經算是不錯了，更別說想要將這部電視劇拍完上映這種事情，簡直是天方夜譚。
季慕晗不鹹不淡的說，“我餓了，先吃飯。”
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季慕晗的這句話，明顯是在爲莫小晴擋下注意。
甚至他話中的深意就是——你們必須開飯，不準再問了！
秦陽城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揚，有些說不出來的風流不羈，惹人移不開眼。
他老神在在的倚在凳子椅背上，意味深長的拋給了她一個媚眼，“那我祝你前程似錦，你的這部電視劇也能夠一炮而紅！”
莫小晴一怔，“謝謝。”
雖是這麼說，但她知道這部電視劇早已經拍死在沙灘上了，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有上映的機會。
但她也不會在這種場面上將這些話說出來，畢竟這些話題實在太過沉重，晗晗的小舅舅也是一番好意。
莫小晴討好的朝他抿脣笑了笑，那甜甜好看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看着就像家寵的那種小貓咪，只有在見到主人的時候纔會有這種諂媚嬌嬈的笑容。
季慕晗聲音輕柔，附身在她的耳邊輕輕問道，“可是醉了？”
莫小晴一怔，反應有些遲鈍的想了想，才緩緩答，“沒有，只是覺得天花板好像在轉…”
“……”
季慕晗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了，“小笨蛋，你這是醉了。”
莫小晴豪氣萬丈的拍了下桌子，不假思索的就反駁他的話，“怎麼可能，我可是千杯不醉的，怎麼可能會醉的？”
季慕晗默然，“…算了，我和你一個喝醉了的人，爭論這些做什麼？”
吃飯吃到一半，季禮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的走了，說是公司有事，像他們這種家庭的人，對於這種事情早已經習以爲常。
所以，也沒人去責怪他…
畢竟，到了他這個年紀，他還苦苦的支撐着公司，確實沒有人有資格去責怪於他。
秦陽城玩味的勾了勾脣，“小莫，這是怎麼了？”
季慕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她剛纔拿錯杯子了，喝了我杯子裡面的酒，這會兒正上頭，腦子有些不清醒了！”
“……”
嘖嘖，要不是他之前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那一幕，他還真要相信了他家這位外甥大義凜然的話！
他不管是在做什麼的時候都是這樣子的從容不迫，任誰都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因爲，他永遠都是這麼正直無私的啊！
但實際上，正直什麼的都是個屁！
他剛纔清楚的看到了，他家外甥把那杯倒滿了的，就偷偷的換到了莫小晴那邊。
而他，居然還能夠表現得那麼淡定，就是在說謊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滿嘴跑火車，都不用打一下草稿！
也就這傻丫頭，一直傻乎乎的認爲着季慕晗是個風光霽月的如玉貴公子。
但實際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瑕疵必報又記仇的腹黑大灰狼，他心裡面在計劃着什麼誰也猜不到，他只會一步步的纔是蠶食的心…
然後在別人放鬆戒備的時候，猛的一口撲下。
而面上卻還是那個正直的模樣，又有誰能夠懷疑到他的頭上？
只怕，這看着聰明一肚子壞水的小丫頭，實際上被他吃得死死的，被他賣了，還在傻傻的幫他數錢吧？
“哦，既然是不小心的拿錯了杯子，那爲什麼我剛纔還看到你往她的杯子裡面又倒了兩杯，眼睜睜的看着她喝下去，卻又不阻止呢？”
季慕晗不鹹不淡的撇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眼睛花了，看錯了！”
“……”
若不是他親眼看到，還真要信了他的邪了。
莫小晴那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娃娃臉上染上了一抹緋紅，美得驚心動魄…
許是經過了人事，此時小嬌氣包的眼角攀上來了一抹她以前從未有過的嫵媚。
季慕晗心中一悸，淡定從容的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直接斷絕了秦陽城…或者是其他人能夠看到她此時風情的可能性。
莫小晴覺得眼前突然間就成了一片黑暗了，而且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小嬌氣包覺得這樣子格外的不舒服，從他的胸口慢慢的向自己的腦袋給拱了出來。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季慕晗，小手指戳了戳季慕晗的胸膛。
聲音軟軟糯糯的問他，“晗晗，你這是做什麼？”
季慕晗被她那佈滿紅暈的小臉蛋，看得眸子越發深邃，炙熱得恨不得想莫小晴拆骨入腹。
小嬌氣包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這麼軟軟萌萌的乖巧趴在自己的身上，當莫小晴乖巧軟甜起來的時候，誰都沒有抵抗她的能力。
季慕晗…
也不例外，他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莫小晴面前根本就潰不成軍！
他甚至什麼也不用做，只是靜靜地望着自己，就能夠將他一觸即潰，她只是坐在那裡，對於他來說就已經是最大的誘惑了。
沒辦法，
她太美好了，尤其是在他已經嘗過她的美好之後，那樣子的滋味，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讓他恨不得現在馬上就去回味一下…
尤其是她在自己身下嬌嬌軟軟的喊着疼的時候，那樣子不滿風情嫵媚的模樣，勾人心魄。
讓他一敗塗地，他覺得就算是死在她的身上，他也心甘情願！
而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這麼一個人，能夠讓他心心念唸的掛在心上，割捨不下，那麼就唯有想盡辦法的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了！
他面上不露聲色的答，“你醉了，趴在我身上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莫小晴只覺得腦子格外的沉重，暈暈乎乎的，聽了他這話，自然是乖巧順從的點點頭。
“好，”
秦老爺子眸子一閃，笑容意味深長，“哦，既然小莫醉了，那你就先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吧，她這一段時間在醫院照顧你，只怕是累壞了！”
季慕晗，“……”
【446】、別動，鬍子扎的疼（二更）
他實在不想要理會外公那意味性極強的暗示。
但架不住他懷裡面的那個小妖精一點都不聽話，不停的扭動着身子，到處點火也就算了，那嬌嬌軟軟的身軀，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
他心神一晃，眸子沉了沉，那些他刻意壓制的旖旎畫面，再次觸不及防的，在他的腦海裡面回放了出來。
該死。
“外公，舅舅，那我們就先走了！等我們後面有時間，一定會去看你們的！”
秦老爺子笑得不可抑制，樂呵呵的和善道，“你就不用回來看我們了，我們身體都不錯，早點給我生個重外孫就行了！”
所有人，“……”
秦陽城嘴角一勾，目光揶揄的轉到了季慕晗和莫小晴的身上。
那眼中的憐憫，也不知道是在憐憫季慕晗，還是莫小晴…
季慕晗倒是十分穩得住場面，默然了一下後，將懷裡面的小娃娃打橫抱起，大步的走出了包廂裡。
“你笑個毛線啊，居然還有臉站在這裡，你看看，你的侄子和你的外甥都比你早，你還不趕緊上點心，你是打算一個人孤獨終老是嗎？”
秦陽城，“……”
這日子沒法過了！
*
對於自己的慾望，季慕晗一向都是誠實的，尤其是他的懷裡，還是心心念唸的小人兒，他又怎麼可能能夠做到坐懷不亂呢？
畢竟，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自然是做不到柳下惠的…
自從上一次開葷後，他們已經有接近一個多月沒有，因此他急急忙忙的開車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後…
這個優雅清俊的貴公子，在自己面前徹底的低下他高貴的頭顱，他的鼻子上甚至是還粘着自己動情的證據，這如何能夠不讓人瘋狂呢？
季慕晗輕輕將莫小晴放到了臥室的大牀上，幾乎從住進來開始同居的第一天，季慕晗就和莫小晴同牀共枕了，一開始就和他計劃之中的不一樣。
不過這樣子也好，只有這樣子才能夠感覺真實…
季慕晗輕輕撐在莫小晴的上方，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直直凝視着莫小晴。
他眸底是黑不見底的濃郁欲，望，彷彿一下子就要將莫小晴給吞噬一般。
牀榻越陷越深，他們很快就坦誠相見了。
季慕晗對莫小晴極盡溫柔纏綿，時時刻刻都照顧在意着她的感受。
季慕晗的心漲得滿滿的，和心愛的女人的結合，靈魂的震撼和滿足，遠遠大於肉，體的歡愉。
“莫莫，莫莫。”季慕晗只能夠一聲又一聲呼喚着莫小晴的名字，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結束之後，季慕晗還死死的抱着莫小晴不願意鬆手，不住的低頭親吻她。
他爲她神魂顛倒，癡纏沉迷，如置身在天堂而不願醒過來。
若是換作以前的話，他絕對不會相信有一天他會愛莫小晴愛到如此境地。
“我愛你，寶寶。”
在沉淪的時候，莫小晴時常聽見季慕晗在自己的耳邊這樣說。
可是在結束過後，季慕晗卻依舊對她這樣深情款款的訴說。
“莫莫，我愛你，一輩子。”
莫小晴閉着眼睛，不管她能不能夠聽見，季慕晗都依舊愛憐的抱着她輕撫她，相擁而眠。
說到底終究是他太過自私了，他覺得不安忐忑，所以就卑鄙的灌醉了莫莫，甚至將她拉入了去慾望的深海中…
可他不後悔，即使是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即使第二天莫莫醒來之後，可能會察覺到這一切的不對勁，他也不後悔。
從莫莫誤打誤撞的闖進了他的世界裡面，朝他笑容燦爛的宣稱着要成爲他的小太陽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註定了他們一定會糾纏一輩子的結果。
就算…
他的哥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頂多只能夠保證會將莫莫照顧得很好，但若是莫莫要因爲他傷心得不顧惜自己的身體，那他頭一個不允許！
兩個人就這樣子相擁着入睡了，看上去靜謐美好。
“早。”
季慕晗給她一個輕柔的早安吻，輕輕柔柔的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早。”莫小晴不由自己的一怔，特別不爭氣的被季慕晗這好看的模樣迷住了眼，腦子就像是被漿糊糊住了，一時間忘記思考了。
季慕晗見此，第一次有些慶幸，上天送給了他一副這麼好看的皮囊，不由自主的勾了勾脣。
莫小晴那小心臟一顫一顫的，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她紅彤彤的臉蛋都可以跟那紅蘋果相比較了，立馬移開眼睛，但這不動還好，一動就感覺整個身子骨都跟散了架一樣的。
“額…我怎麼感覺腰都快要斷了，頭也疼。”
季慕晗一時之間有些招架不住自己女朋友這樣子的直言不諱，耳尖一熱的臉紅心跳道，“別動，可能是昨天運動量有些過度了，你又喝了點酒，先在牀上躺躺。”
她猝不及防的臉頰爆紅，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對視，但一想到他們上次就已經經歷過這樣子的事情了，也不是頭一回了，索性也直接放開。
嬌嬌糯糯的朝他撒嬌，“可是我餓呀！”
莫小晴那雙無辜好看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無辜純良的模樣，讓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心軟，恨不得粘着世間所有好的東西全部捧到她的面前，任她挑選。
季慕晗很不爭氣的心軟了，“你昨天晚上沒吃什麼，現在又九點多了，肯定會餓。”
莫小晴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像是在無聲的對他說，求投喂求包養。
季慕晗哭笑不得的摸摸她的小腦袋，“我知道了，我現在在去給你弄早餐，那你就起牀刷牙吧？”
“可我還想睡，不想起牀。”
季慕晗忍俊不禁的笑了，看小嬌氣包那習慣性的撒嬌，嬌氣的模樣，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粉紅的小臉蛋。
“知道了，那你先睡一會兒，我做好了，再叫你？”
莫小晴眼皮子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睜着睜着又落了下去，嬌嬌軟軟的嗯了一聲。
一個轉身就把被子全部裹去了。
季慕晗被她這蠶寶寶的模樣給氣笑了，但或許是昨天晚上的和諧生活，讓他的臉上滿是春風得意的神色。
倒比平時多了一絲妖媚勾人的別樣風采…
這可真的是翻（拔）臉（屌）不（無）認（情）人了…
季慕晗將東西給做好之後，他端進去房間裡，在牀頭放下。
季慕晗溫柔的將莫小晴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莫莫，醒一醒，吃東西了。”
季慕晗彷彿是怕會嚇到莫小晴一般，聲音不能夠更輕柔了。
這一下子，莫小晴在季慕晗的面前，彷彿成爲了一個巨嬰一般被他寵愛着。
莫小晴迷糊的睜開了眼眸，眨了眨眼，這讓季慕晗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真是可愛。
莫小晴身體還在恢復當中，力氣自然也不怎麼大，只能夠軟趴趴的推了他一下。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僅沒推開，反而被他更加忍不住的在她的小臉蛋上又親了兩口。
莫小晴還有一隻眼睛半眯不眯的，嬌嬌的咯咯笑，嫌棄着他，“別動，鬍子扎的疼。”
“嗯？”季慕晗微揚的尾音撩的莫小晴一身火，隨後就聽他耐着性子，心情不錯的解釋着，“幾天沒刮鬍子了，自然會有些刺的疼！”
那一段時間他正在住院，自然是沒有時間刮鬍子，一時間刺得她那樣子嬌嫩的皮膚有些癢，疼也是很正常的。
季慕晗拿起勺子開始給莫小晴喂湯，她如今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季大隊長，被特戰旅，稱之爲天神之子的季慕晗何曾這樣子照顧過一個人？
偏生，他還覺得心甘情願，看莫小晴的眼神也是越發的炙熱，柔情蜜意，都快要捏出水來了。
再這麼被季慕晗給照顧下去的話，莫小晴恐怕都會喪失自理能力了。
而莫小晴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指使他。
“水，我要喝水。”
但是季慕晗並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對，他就想這樣爲莫小晴親力親爲做每件事情。
在莫言雨一直下落不明的這段時間裡面，莫小晴也知道他不可能將所有的精力都放置於自己哥哥的這件事情上面，所以在荒廢度日的…
咳，簡稱爲和季慕晗胡天胡地的搞了三天，三夜之後。
她上班去了…
沒錯，她上sm公司去了！
不管公司最終給她什麼樣子的結果？
或者是打算將她這部電視劇冷藏？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做一個了斷。
她以爲只需要和部門經理溝通一下就行了，誰知道那前臺直接將她引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鑑於公司高層一致討論之後，決定這部電視劇繼續拍完。”
莫小晴傻眼了，沒錯，她聽到這話的一時間是真沒反應過來。
她甚至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要知道不管是對於哪個娛樂公司來說，前期已經投入了這樣的一大筆資金進去了…
按理來說，在這部電視劇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放棄應該是第一選擇纔對！
年輕的總經理嘴角帶着恰到好處的禮貌笑容，“莫小姐，請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繼續回公司上班？”
【447】、原諒我的情不自禁（一更）
“啊…”
莫小晴腦子裡面繼續在考殼當中，因此遲疑了好久。
總經理見她這樣子，眸子動了動，還以爲她是不打算回來了，立馬先發制人的出聲道。
“要不這樣子吧，莫小姐就先休息兩天，兩天之後再來上班，我們繼續將這部電視劇拍完如何？”
莫小晴抿了抿脣，猶豫着究竟要不要把心裡面的話問出來。
而坐在她對面的年輕總裁卻提前察覺到了她心裡面的舉棋不定…
他笑了笑，溫和詢問，“莫小姐若是有什麼困難或是疑惑的儘可以問出來，不需要有所顧忌！”
莫小晴乾脆也就大着膽子的問出口了。
“請容我冒昧的問一句，這部電視劇對於公司來說很重要嗎？”
年輕的總經理似是有些不太能夠理解她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嗯？”
他雖是不解，卻還是理性的回答了她這個問題，“還好吧，公司今年準備了三部電視劇，兩部電影，你也可以理解爲這部電視劇對於我們來說不是很重要！”
他的回答一般一眼，並沒有太過深入。
莫小晴卻從他的回答中得出了一個重要的訊息，那就是這部電視劇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損失得起的…
她碩大而又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他，“既然如此，總經理又爲什麼要再投入這麼大的一筆資金進去，繼續將這部電視劇拍完呢？”
要知道前期已經注入了那麼大的一筆資金，因爲各種原因，最終只好中止拍攝。
後期還要注入一筆資金，像這樣子的情況，其他劇組真的很少。
現在電視劇還沒有拍完，效果不知如何…
電視劇也沒有上映，不知道觀衆們的反響如何？
在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前途一片渺茫，還真的有些不能夠理解，爲什麼這個年輕總經理卻決定繼續將這部電視劇拍完呢？
那總經理被莫小晴這些問題問的腦袋都糊塗了，單手撐着下巴，“你不希望把這部電視劇拍完嗎？”
“……”
哇，這下輪到莫小晴無言以對了。
總經理眸子垂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憂傷。
“這個項目對於我來說確實可有可無，”
畢竟公司還有這麼多的電視劇電影，就算這部電視劇中途廢了，或者再也無法上映，但只需要好好將其他電視劇宣傳。
公司所虧損的這一個億還是能夠補上的！
“但是演這部電視劇的一個角色確實對我很重要，我想告訴所有人她是一個很好的演員！”
儘管…現在網上對她都是一片罵名。
但是，他不想要封殺…她的所有作品，這是她留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念想了。
總經理落寞而寂寥的自嘲，“更何況這部電視劇是她在這世上最後的一部作品，我不想要冷藏。”
莫小晴眨眨眼，“爲什麼總經理能夠讓董事會的人答應呢？”
總經理收斂了一下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情緒，雙手合十，不緊不慢的回。
“董事會的人爲什麼會答應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董事長特別支持這部電視劇，不然你以爲我一個人能夠力壓董事會的董事們嗎？”
莫小晴一怔，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面閃過了一絲疑惑，她總覺得腦子裡面一閃而過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但她卻沒來得及抓住。
她一向又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通也猜不到是什麼原因？
那她就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面一直糾結下去了，索性將腦子裡面的疑問甩了出去。
她出去前，她忽然想到了她剛到公司時，所聽到涼涼和這位年輕總經理的…曖昧關係。
不知怎麼的，腳步頓了頓，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看那個坐在總裁位置上的年輕男人。
只見他臉無表情，但莫小晴總覺得他的心裡在淌淚，而且是絕望的血淚…
她不知道那些曖昧事件是不是真的，或許…從頭到尾就只是這位總經理的獨角戲…
隨着涼涼的死去，許多的事情都成了不解之謎了！
其實，難過又何止他一個人？
*
就這樣子的她休息了兩天，又繼續開始將她的電視劇拍完。
因爲前期已經將該拍的全部拍完了，只剩下最後一幕女配的心裡獨白，還有她最後的一支舞。
對於莫小晴來說這可謂是一個大難題。
畢竟，
她的女二號…已經不在世界上了！
莫小晴雙腿彎曲，而她的雙手就這樣子環抱着雙腿，當臉蛋微靠在膝蓋上，原本就漂亮得不可思議的臉蛋，此時被這樣子的燈光映照着，看上去特別的靜謐美好。
而她自己則坐靠在臥室裡的窗臺上，從這十五層樓的落地窗望下去，那些車如流水，燈光就如移動的星星之火…
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一筆一畫的在窗上面寫了木涼涼三個字。
她目光深邃的盯着木涼涼那三個字，在窗上寫的字一點也不明顯，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寫了木涼涼三個字…
只怕，這會兒連他也不知道那三個字究竟是什麼了？
寫完木涼涼這三個字她盯着看了好一會兒，纔不緊不慢的直接在上面又寫了同樣的三個字。
快要步入初夏的季節裡面，是晚上變換的時候是最容易覺得微涼，
就好比她此時的感受，光着腳丫的坐在了這窗臺上面的地板上，全身都是微涼的，那冰涼的感覺就像是透過她的皮膚滲入了她的身體，骨子裡面。
沒一會兒，她雙手就緊緊的摟住了雙臂，似乎只有這樣子，才能夠讓身上那些冰涼的感覺驅趕走。
似乎也只有這樣子才能夠感覺到不那麼冰冷，不那麼淒涼，心裡也不那麼的空虛…
晚上，外面華燈初上。
季慕晗自然而嫺熟的將她摟入了懷中，吐氣如蘭的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我叫你吃飯都沒有聽到？”
莫小晴眨眨眼，口是心非的搖搖頭，“沒有。”
季慕晗淡淡的瞥了一眼懷裡面的小人兒，意味不明的問，“真的沒有？”
莫小晴笑起來的時候就如同一個小孩子般，天真無邪，那雙好看的眼睛猶如彎月，眉眼彎彎，叫人瞬間就移不開眼睛了。
“笑什麼？”
莫小晴特別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甚至還覺得有些不舒坦，索性將他的右手臂扯了過來，小腦袋直接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她嬌嬌軟軟的說着，“沒什麼，只是覺得從這裡看下去，風景特別的優美，你看那些車子的大燈都成了紅色黃色的移動星星了，不是挺好看的嗎？”
季慕晗哭笑不得，但當他低下頭看到莫小晴眼中那樣子純粹的神色，心神一動。
“寶寶，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隨着他這句話落下來的就是季慕晗的一個深吻，莫小晴的後腦勺被他緊緊的扣着，只能夠被動的接受着他的寵愛…
她白皙嬌嫩的小臉蛋因着有些喘不過氣來，立馬染上了一絲紅暈。
結束的時候，莫小晴那娃娃臉都已經紅彤彤的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就像是在等着被寵愛的嬌娃娃…
讓季慕晗的眸子暗了暗，忍無可忍的又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臂，低啞的聲音絲毫不避諱的誇她，“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莫小晴目光防備的往後退了退。
在經過了這段時間，被晗晗前前後後反反覆覆的“吃”了好幾遍後，她又怎麼會看不懂晗晗此時眼中的欲，望？
她現在可不是像以前那樣子不懂世事的小女孩了，她已經成功的被季慕晗轉化成了一個女人…
季慕晗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情愉悅的笑了，毫不掩飾自己對莫小晴的喜愛，心情難耐之下，又怕嚇到她，只能夠極力的按耐着心裡面的慾火。
他的薄脣動作輕柔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親吻。
莫小晴愣了，那雙黑白分明又好看的大眼睛，眨巴了好幾下，還沒回過神來。
季慕晗脣角微揚。
他目光不經意間的掃過了那一雙小巧玲瓏的腳，只見她晶瑩白皙的腳趾不停的摩挲着。
一如她給人的感覺，又萌又可愛，像是一個受了驚嚇的小白兔，忍不住的想要將她納入羽翼之下，好好呵護着。
他眸子沉了沉，“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要去哪裡的話也要穿雙鞋子，這樣子光着腳是最容易感冒的，這兩天有寒潮來襲。”
莫小晴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我忘了，一覺醒來後，就習慣性的光着腳丫到處走。”
季慕晗目光淡淡的盯着她看了幾秒，最終還是特別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認命的將她打橫抱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柔軟的大牀，輕輕地將她放下。
“你啊，若是沒有我在你身邊，你一定照顧不好你自己！”
他輕輕地嘆息聲中飽含着明顯的寵溺縱容…
莫小晴笑容甜蜜，眉眼間盡是難掩的幸福，特別自覺諂媚的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所以呢，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感到如此的爲難，甚至不顧地上涼也要坐在那裡？嗯？”
他最後的這一個字尾音微揚，帶着一絲強硬的危險。
頓時間一股冰冰冷冷的氣息朝她涌過來，似是有意無意間的威壓她…
【448】、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二更）
她能夠感覺得到，他話裡面包含着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不要嘗試欺騙我！
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莫及！
莫小晴對上季慕晗清冷沉着的眸子，頓時間慫了，老老實實的將一切托盤而出。
不過她隱瞞了一些事情，像剛纔她心裡面有些難過與落寞，特別的想涼涼這些話她並沒有說出來。
她明白，有些事情即使說出來了也於事無補，與其說出來讓晗晗擔憂自己，倒不如什麼也不說。
其實，從涼涼出事的那一刻起，木涼涼就已經只存在於她的心裡了，所以…
她只需要在想到她的時候，將她從記憶深處翻出來，其他的事情就不說出口了，就這樣子也挺好的，不是嗎？
“額，就是那部電視劇還有最後的一點缺陷沒有完成，我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
季慕晗挑眉，清冽好聽的聲音，緩緩道，“你和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莫小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這習慣性卻又特別萌可愛的動作，讓季慕晗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嗯？不說嗎？”
莫小晴笑容甜甜，露出那兩個好看又甜甜的小酒窩。
眼珠子一轉，將她一直苦惱的問題說了出來。
季慕晗脣角彎了彎，不緊不慢的道，“這個問題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莫小晴那雙好看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讓季慕晗差點就失了態，忍不住的想要將她撈起來揉進自己懷裡面。
“怎麼說？”
季慕晗挑眉，“那要是我幫了你，你打算如何報答我？”
莫小晴，“……”
季慕晗那一位暗示性極強的眼神，讓莫小晴俏臉一紅。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季慕晗…
最終在莫小晴的割地賠款，半哄半撒嬌之下，季慕晗將她的那個辦法說了出來！
而當晚莫小晴被季慕晗半哄半騙的嘗試了一個新姿勢，事後莫小晴整個身子都軟成了一灘泥，再也沒有力氣動彈一根手指頭。
這可真是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吃幹抹淨，一點也不剩…
莫小晴迷迷糊糊的想着，下次總不能再這樣子被他牽着鼻子走了，否則會被他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和諧是和諧了，但這代價也是太大了…
*
在休息了的這兩天裡，莫小晴如願以償的去最近的一個觀音廟裡面拜了菩薩，雖然不知道那樣子是否有用，但她此時只能夠寄希望於這上面了！
兩天後，莫小晴再次重新拾起了她的那部電視劇，在季慕晗的那個辦法之下，莫小晴完美的將這部電視劇給拍完了。
而她和季慕晗也終於等到了可以去探監的機會。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半個多月前的白易學還是那樣子光鮮亮麗，膚色白皙且容貌驚人。
如今他眼底能夠看到一抹明顯的青影，可想而知，他這半個月來肯定也不怎麼好受。
莫小晴不得不承認，在看到他那樣子狼狽不堪模樣的時候，她的心裡面有一絲痛快，甚至是直接勾了勾嘴角。
“你得意了嗎？你高興了吧？現在這個結局一定讓你覺得特別的高興！”白易學就像一條瘋狗，不停的攀咬着，“因爲你大獲全勝，所以你可以志得意滿對嗎？”
季慕晗對於他這樣子的咆哮，表現的特別的從容淡定，不冷不淡的回，“我說過了，你的結局究竟如何，我不關心！哪怕到了現在這樣子的地步，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白易學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眼中原本陰狠的狼光頹廢的黯淡了下去。
他自嘲自諷的笑了，語氣特別複雜的喃喃道，“對呀，你又怎麼會去在乎人家的心思，你曾算是這樣子，哪怕是一無所有，卻也還是站在高處看着其他人在塵埃裡面掙扎！”
季慕晗對此只是挑了一下眉頭，並沒有搭話。
白易學扯了扯嘴角，只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最終他放棄了這個難度係數很高的動作。
他面無表情的敘述着，“季慕晗，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想要毀掉你的一切…”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最終沒能毀掉他的一切，反而將自己的一切輸了個精光…
季慕晗忽然問道，“我們以前從未有過交集，你爲什麼會如此的恨我？”
白易學突然間被問住了，啞口無言。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季慕晗佔據了他的整個心理？蠶食了他的心，讓他將季慕晗當做了自己的全部重心，想盡辦法的想要報復他？
或許是在那日復一日的被自己親生母親毒打的日子裡，又或許是在母親清醒之後，不停的在他耳邊告訴着他，
不要恨她，要恨只能夠恨季斯禮，恨秦姿，是他們剝奪了自己的幸福！
是他們讓她變得面目全非，變得心理扭曲，他們是罪惡的源頭。
在這樣子日復一日的被自己母親這樣子洗腦後，他的腦子裡面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就是他要報復。
他能夠報復誰呢？
季斯禮和秦姿已經被自己的母親害死。
最終他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宣泄口，那就是他們遺留下來的唯一獨生子。
季慕晗！
這個從小就活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的季慕晗，哪怕他失去了自己的父親，母親，卻從不缺少愛。
和他相比，自己就像一個躲在陰暗處的老鼠見不得光，那樣自己都在心裡，強烈的蠶食了他的理智。
所以，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將季慕晗當做自己這輩子唯一的對手，從他誤手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後，這個想法就像野草一樣瘋狂的在他的心裡面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不停的勸服着自己，母親之所以會死去都是因爲他們害的，而他只是讓母親解脫！
只是讓母親得到更好的救贖而已，他只要徹底的毀掉季慕晗，纔是真正的幫母親報了仇！
爲此他甚至不惜將自己的“親舅舅”殺死，趕下臺，從自己的表哥手中奪過了家族的繼承權。
他在這條路上走得越來越瘋狂，也越來越背道而行，甚至殺紅了眼，他能夠走到今天那個位置，成了所有人心目中說一不二，有着完全的決定權的掌舵人！
全都是因爲他當初強勢的奪過了家族的繼承權，甚至爲了鞏固自己的權力，斬草除根，將所有能夠威脅到他地位的人全部都送進了地獄！
所以，他所擁有的一切，完全是用自己最親最親的親人們所堆積起來的白骨作爲腳踏石…
他早就已經瘋了呀！甚至瘋狂的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的陌生。
他喪心病狂地將自己的母親，“舅舅”，表哥，甚至是纔剛滿五歲的小表妹全部都殺了…
他又怎麼可能不瘋，他的心早就壞掉了呀！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心理扭曲到了一種無法治癒的程度！
但他從來都沒想過要從那個地獄裡面將自己拯救出來，他所想的不過是將那些乾乾淨淨的白紙染上一層再也無法抹去的黑暗！
他要讓所有人就經歷他曾經所經歷的那些痛苦，要讓所有的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的地獄當中，永遠只能夠苦苦掙扎，不能夠得到救贖。
可…
爲什麼？
爲什麼涼涼要離開他？
他不明白，甚至一輩子也想不明白，在被關進這個監獄之後，每天每夜的都在想着這個問題！
他一直到現在，他還是沒能得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甚至，到現在只要想到木涼涼的這三個字，胸口就再也無法呼吸了，就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分分鐘都要窒息而亡！
他忽然間目光幽幽的看了季慕晗一眼，“我知道你今天來是想問什麼，但這個回答，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
白易學邪惡的勾了勾脣，“我要你帶着這個疑問過一輩子，哪怕是最後進墳墓，我也不會告訴你！”
季慕晗聽到這樣子的話，眸子也未曾有過波瀾。
“你若是不想說，我就是強行逼供，也是無用的，但我不會爲這個事情糾結一輩子！”
白易學臉色終於變了，猙獰的有些可怖。
“你爲什麼不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當初的事情後面的結局嗎？你怎麼可以不問？”
他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衚衕裡面，自言自語，又像是在逼問着自己。
若他真的什麼都不在乎的話，那他最好想要報復季慕晗的想法，豈不是徹底的落了空？
季慕晗什麼也沒說的，往旁邊走了兩步，因爲他知道身邊的小人兒有更多的話想要說。
更何況，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莫小晴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你後悔嗎？”
白易學眼皮子猛跳，“對你說的那做事情嗎？不，我不後悔！”
如果他現在後悔了，那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不都被自己全盤否定了，他絕對不能夠後悔，他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他不能夠否定自己，若他將自己都否定了，那他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449】、莫莫，這不是你的錯（一更）
這一輩子一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自己活着的意義究竟是爲了什麼？所以他不停在尋找着自己存在的意義！
可是他最後竟然連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弄丟了啊！
她硬生生的向自己的心臟都給挖了出來啊！以至於他現在那顆心不知道遺落在哪裡，空蕩蕩的，疼不死，卻分分鐘都在折磨着他。
但是，他絕對不能夠在他們面前表現出這樣子脆弱的申請來，那樣子豈不是正如他們的意？
他是白易學，這輩子除了…，再也不會有人能夠讓他低下那顆高貴的頭顱。
因爲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可以令他在乎的人了，他的親人全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一個不剩的…死了！
莫小晴冰冷而凌厲的掃向他，“你知道的，我指的不是這個！”
“難道這些日子裡面，你閉上眼睛都不會做噩夢嗎？都不會看到涼涼倒在血泊裡面的場景嗎？”
白易學如一個被困住的野獸般不停的掙扎着，眼睛血紅。
“不，不！”
他魔怔了般的喃喃自語着，“我不是我的錯，都是你們的錯，都是這個世界的錯，若不是你們，我的涼涼又怎麼會離我而去？”
莫小晴冷漠無情的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你別再裝傻充愣呢，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害死涼涼的劊子手就是你自己，若不是你毀掉了涼涼的一切，她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白易學不停的拉扯着自己頭頂上面的頭髮，大有像要將全部的頭髮都拔光的架勢。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涼涼，爲什麼死的人是涼涼？不是你們！”
看着他掙扎痛苦，莫小晴第一次有了一種快意的感覺，他知道這種感覺如同罌粟花一般會令人上癮，但是她無法制止自己。
從她眼睜睜的看着涼涼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去，看着涼涼胸口的鮮血，不可抑制的往外涌流的時候…
她就知道她骨子裡面的善良早已經壞掉了啊！
她在心裡面生長了一朵黑色而又陰暗的食人花，她善於僞裝，善於蟄伏，但是它不會甘心就這樣子的一輩子呆在陰暗處！
所以，在看到白易學的那一瞬間，那朵花就在一點一點的蠶食着她的心，蠶食着她的理智，蠢蠢欲動的鼓舞着自己…
殺了他！
殺了他！
只要殺了他，你就能夠替涼涼與哥哥報仇了，只要殺了他，你就可以做着無邊的悔恨與愧疚當中解脫了！
季慕晗感覺到了莫小晴身上一股危險的氣息，他似是不經意而自然將右手搭在了莫小晴的肩膀上面。
莫小晴一怔，像是忽然之間被一股外力拉出了黑洞中，愣愣地表情望着他。
可她卻覺得特別的狼狽，面對着季慕晗那樣子清冷寡淡的眸子，莫小晴覺得自己剛纔心裡面的那些黑暗見不得光的想法，一瞬間都被他全部洞悉了。
幾乎落荒而逃的，飛快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另外一邊，她竭力的壓在心裡面的那些蠢蠢欲動的黑暗想法。
“看來一直到現在，你還沒有意識到你自己的錯誤！”
“那天涼涼急匆匆帶着我走的時候，在我手上塞了一個筆記本。”
不過，她的那個筆記本就是電話那樣子的大小，所以被她塞到了口袋裡面，並沒有被發現。
“原本我並不想要給你的，但是我後來想了想，或許涼涼是想要被你看見的，他記述的那些事情，本就與你有關！你應該有知情權。”
白易學眼睛一亮，因掩耳不及迅雷速度的從莫小晴手中搶過來了手掌心大小的筆記本。
不知道他從筆記本上面究竟看到了什麼樣子的內容，之前一直沒什麼反應的男人，竟然紅了眼眶。
莫小晴隱隱約約間，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閃爍着的晶瑩。
那一瞬間，她在想着。
啊，原來他也會哭。
涼涼，你看，這個男人終於如你所願的開始痛不欲生了！
或許在以後的日子裡，她只要一想到木涼涼這三個字就會反反覆覆的，疼痛不已。
涼涼，你…高興嗎？
那個智多近妖的男人竟然無助的猶如一個小孩蜷縮在角落當中，但是手中的筆記本痛苦得猶如一個小孩子。
他小聲囁嚅着，“涼涼，我錯了…”
“我們不該是這樣的…”
“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在臨走之前莫小晴深深的看了一眼痛苦的不停，捶着自己胸口的白易學。
再次殘忍的撕開了他那還未癒合的血淋淋傷口。
“就算你再怎麼道歉，涼涼也聽不到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一輩子你欠涼涼的，多不勝數，此後涼涼會上天堂，可你註定只能夠下地獄，便是死，你們兩個人也永生永世見不到了！”
莫小晴終於如願以償的再次聽到了身後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叫着木涼涼的名字。
季慕晗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嘆息着，“心裡可曾舒服了？”
莫小晴眼皮子猛跳，忽然擡眸，曾經燦爛如藏着閃耀繁星般漂亮的眼睛，此時卻看着像是一潭死水搬平靜無波。
她像是自嘲般的笑了，“你這樣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我的意圖呢？”
季慕晗默然。
莫小晴抿了抿脣，“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的惡毒？”
她是故意的，涼涼讓她守好那個筆記本不要被白易學找到…
可她卻故意交到了白易學的手中，看他看到了筆記本上面的內容痛苦不堪，她的心裡面竟然有一絲快意。
更是故意的穿了一身白裙過來，所以在白易學擡頭看到她身上的裙子那一瞬間，臉色煞白…
所以，她纔會在對上季慕晗的眼睛的那一瞬間，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她不想要讓季慕晗察覺她心裡面的那些陰暗想法！
她是故意的啊！
故意的想要打擊白易學，故意的想要讓他與自己一樣永遠只能夠生活在夢魘中，一輩子也無法忘記木涼涼這三個字。
故意毫不留情的撕開他那還未曾癒合血淋淋的傷口。
她聰明，更擅察人心，所以才硬下心腸的裝作看不到白易學眼中的痛苦與掙扎。
“不會，你該知道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去過問，我只希望你千萬不要因爲他而做出什麼傻事來，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過問！”
哪怕強大自信如季慕晗，在莫小晴面前最終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陷入愛河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莫小晴，讓她千萬不要做出傻事來。
因爲，她那樣子乾淨如天使般的小娃娃，不應該因爲這些事情染上鮮紅色，更多的是因爲他捨不得這些日子來王小琴總是睡不太安穩，半夜醒來總是雙手緊緊的抓住着他胸膛的衣服…
他知道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在她的心裡面烙了個印記！
看着面前清冷如仙，風光霽月的季慕晗，莫小晴第一次生出了一種自己一點也配不上他的想法來。
他始終還是站在神臺上面，俯瞰着衆生萬物，那樣子的高不可攀。
可莫小晴卻再也不是最開始遇見他的那個單純懵懂的小女孩了，她的心裡面生長出來了一朵黑色領域的罌粟花，不停的在引誘着她…
莫小晴淚眼婆娑，可她卻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倔犟的性格一如既往。
她咬牙切齒的磨牙霍霍，“可我總覺得這樣子不夠啊，他所受的痛苦，比之涼涼、哥哥絲毫不及，我看到他那樣子的無助與痛苦心裡面才稍微有些痛快，可是我卻不想讓他那麼快的解脫！”
“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我陷入了一個噩夢，再也無法醒來夢裡面只剩下一地殺戮與薄涼…”
“晗晗，我該怎麼辦？我好想永遠的活在了涼涼死的那一天，我好像永遠無法將仇恨放下來，我想要向所有的人都拖進地獄，不然的話我的心就疼痛得無法呼吸！”
她想要毀天滅地，可是卻唯獨捨不得眼前的人…
季慕晗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撫摸着她黑亮柔順的頭髮。
嘆息道，“莫莫，這不是你的錯…”
若她墮落進了地獄，那他願意陪着她沉淪！
但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人能夠像莫小晴徹底的拯救回來，那就只剩下…那個人了！
第一次他不停的在心裡面祈禱着，希望那個人能夠平安的歸來，只有這樣子，他的莫莫才能夠回到以前那樣笑容燦爛明媚的小太陽。
那樣子明媚好看的笑容，不該就這樣子淹沒在潮流當中…
*
星期天，莫小晴日常休息，窩在季慕晗主臥室大牀上面睡午覺，玩手機，季慕晗接了個電話，回來後沉默了好一會。
他才說，“剛纔小舅舅來了個電話，他…在監獄裡面自殺了！”
莫小晴幾乎如條件反射般的從牀上蹦噠了起來，不敢置信的衝到了季慕晗的面前，“他在監獄裡面怎麼自殺的？不是有很多人看守他嗎？”
季慕晗搖頭，“不知道，據說今天監獄裡面的獄警去探查的時候就發現他早已經死了！”
【450】、總歸只要她活着就好（二更）
莫小晴不可置信般的倒退了好幾步，目光呆滯跌坐在了地毯上。
她喃喃自語着，“他怎麼可以死？他有什麼資格死？他還沒有爲涼涼贖罪，誰給他的資格讓他去死的？”
“他當初涼涼過得那麼痛不欲生，他就是這樣子的撒手去了，誰給他的資格他怎麼可以這樣子死掉，哥哥還沒有回來的！他若是死了哥哥該怎麼辦？”
“地上涼！”
季慕晗默然，俯下身，輕手輕腳的將她打橫抱起。
“晗晗，哥哥呢？怎麼還沒有哥哥的消息，你們真的有去找嗎？哥哥他還在海里面啊，那麼冰涼的海水，你們怎麼可以這麼不盡心呢？”
季慕晗心裡特別的難受，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莫小晴說話這麼顛三倒四，毫無邏輯可言的模樣。
“寶寶，你聽我說，你哥哥一定會盡快回來的，在那之前我們先把身體養好，好嗎？”
這段時間情緒起伏這麼大，他真的很擔心！
季慕晗一句話也不說的，任由莫小晴如同小瘋子一般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我該怎麼辦？哥哥…”
莫小晴徹底崩潰了，哭的一塌糊塗。
她不停地推開季慕晗，眸子不正常的渙散着，朝門口方向移過去。
她裡面還不停的唸叨着，“不行，哥哥他還在海里面啊，那麼冰涼的海水，他會怕冷的，不行，我要去找哥哥，我不能夠讓他一個人在海里面漂泊啊！”
男人和女人的力氣，那可不是一個等級的，季慕晗只需要用一隻左手緊緊的抓住她，右手則緊緊的扣緊着她的腰。
便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一直被特戰旅稱之爲鐵血無情的季慕晗，第一次紅了眼眶，他第一次低聲下氣的求她，“別這樣，莫莫，我求求你，別這樣。”
她這樣是在折磨他，是在硬生生的刀子剜着他的心頭肉！
莫小晴早就已經紅了眼，一口咬上了季慕晗的肩膀，死死地咬着，不鬆口。
季慕晗心如刀絞，只能夠忍着疼痛，固執的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他真的生怕自己一個鬆手她就衝出自己的世界範圍之內。
可莫小晴這個時候，完全不知道何爲心疼，甚至大有不將他一塊肉咬下來，就絕對不會鬆口的架勢。
秦陽城原本是打算來看一下季慕晗的傷勢恢復的如何，結果就看到小兩口折磨成這樣子，本身是打算上去給莫小晴一個砍手！
讓她暫時冷靜冷靜會，卻不想…
小丫頭直接暈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莫小晴看着外面華燈初上，一片繁華的燈光，目光呆愣的光着腳丫的下了牀，走出了房間，到了外圍的一個陽臺。
這個陽臺與走廊沒什麼區別，莫小晴以前最喜歡的姿勢坐在陽臺邊緣上面望着天上的星星。
可她今天突然間想要嘗試一下另外一個姿勢…
季慕晗做好晚飯後，回到主臥室看到的就是被掀開的被子，而上面躺着的小人兒，早就已經不知所蹤…
他心猶如墜落萬丈深淵般不可挽救的沉了下去，他徹底的慌亂，甚至荒誕到了第一反應就是去大廳裡面看門是否被打開過…
但當他看到門根本沒有打開過，他慌亂的在各個房間裡面去找人，他的心就算是被人緊緊的攥在了手裡。
直到他打開最後一個房間，看到的還是空無一人的空房間，他的心像是墜落到了寒潭裡面，冰涼冰涼的，他不敢去想…
然後就在他心裡面備受煎熬，冰火兩重天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就看到了，坐在陽臺邊緣上，雙腿吊在邊緣外面不停的晃盪着的身影。
好了，人是找到了，可是他的心卻更加的疼了。
不受控制的隱隱作痛着，哪怕是在中子彈也未曾做過沒的季慕晗，爲了莫小晴，一而再再而三地紅了眼。
那可是陽臺，而且她的雙腿是在陽臺外面，配合着她身上的那條白裙子，看着像是隨時都要乘風歸去。
季慕晗眼皮子猛跳，眼睛都紅了，甚至想都沒有想，就以強硬不可拒絕的姿勢將莫小晴從那上面抱了下來，直接將她抱進了主臥室裡面。
“莫莫，你究竟是想要折磨誰？”
“你知不知道你剛纔那樣子我有多害怕？”
那一瞬間，他像是置身於冰窖之中，雙手雙腳冰冷冰冷的，生怕莫小晴那樣子搖晃着，一個不小心就將自己也給晃下去了。
這可是15層樓，並不是一二樓，他不敢想…
越是往下想他越是覺得雙手冰涼，整個心都已經揪疼到沒有辦法呼吸。
兩個人連衣服都沒有脫，季慕晗就迫不及待的佔有了莫小晴，惡狠狠的侵佔着。
季慕晗滿腔的怒火，妒火擔憂和着急，就這麼發泄着。
然而，不用莫小晴多說什麼，季慕晗就無法自已的對她心軟了下來。
儘管佔有的舉動依舊狠厲，可是他的親吻卻是溫柔了下來。
而莫小晴終於不再像剛纔那樣子，像是行屍走肉般的木偶人，她不停的抗拒着季慕晗的親吻。
那對於季慕晗來說，這更是一種打擊，讓他的眼睛越發的紅了，他從未強迫過莫小晴，可這一次，他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當中。
因爲只有這樣子，他才能夠得到安全感，或許是因爲這身白裙子讓他總是莫名的會想到木涼涼。
對於他來說，木涼涼不過是一個路人。
但，白裙子這種預兆太不祥了，而莫莫一直到現在，還不願意放下木涼涼這個包袱，他不敢賭！
“你怎麼能夠這麼狠心？莫莫，嗯？”
“你在完全沒有問過我的情況下，就偷走了我的心，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就佔據了我的全部，莫小晴，我是否對你太好了！”
“讓你忘記了，我也會痛！”
“以前我捨不得去強迫你，也心疼你，願意縱容你，可是，我發現我錯了，從現在開始，我不管你對誰愧疚，或者是難受也好，你這輩子只能夠在我的身邊！”
他這一刻終於可以理解白易學的那句話，恨他也好，總歸只要她活着就行。
因爲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代價！
季慕晗眼底滿是幽深，以不容拒絕的強勢扶正莫小晴的臉頰，捧起來深深的親吻她。
他的大舌伸進去她的小嘴裡很深，勾着她的小舌纏綿着，緊緊纏住不放。
季慕晗的心漲得滿滿的，在這狹小黑暗的空間裡，他所感受到的都是莫小晴身上的清香，觸手滿滿都是她溫軟柔滑的身體。
這讓季慕晗的心柔軟成了一團，他的親吻越來越溫柔纏綿，可是卻捨不得鬆開莫小晴。
然而，那種狠狠佔有她，讓她和自己融爲一體的欲，望卻是越來越強烈，這也讓季慕晗的動作越來越大了。
“我知道你擔心你哥哥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將你自己的身體健康放在心上！”
也能夠將他放在心上…
季慕晗對莫小晴又是憐惜又是心疼，這都化爲了他越來越猛烈的舉動。
季慕晗粗喘着，可是他心裡身體的火卻是燃燒的越來越旺盛了。
明明莫小晴就在自己的懷裡，他在狠狠的要她，可是季慕晗就是覺得還不夠。
總覺得心裡面空落落的，特別的不安忐忑，需要些什麼才能夠填補那個坑！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沒有你重要，就算你哥哥暫時無法找到，但是你不用不安，我不會離開你的。”
季慕晗每說一句話，他的動作就加大一分，恨不得將莫小晴給揉碎了，深深的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因爲只有這樣子，才能夠讓他感到安全感，才能夠減輕他心中的不安。
季慕晗根本就顧不上其他，也根本就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只有兩個人最爲原始的結合在一起，才能夠讓他這會兒稍微安心一些。
莫小晴的的衣服只是稍微扯開了些，凌亂的掛在自己身上，季慕晗的也是一樣。
季慕晗越來越大力的將莫小晴往自己的懷裡按，恨不得讓兩個人變成一體更加密不可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慕晗發泄了幾番之後，他才稍微能夠冷靜一些。
可是即使是這樣，季慕晗也還是捨不得讓莫小晴從自己的身上離開。
他將她抱在懷裡，兩分脣瓣像是黏在了她的粉脣上，大力吮吻她，一邊脫她的衣服，一邊往臥室裡走去。
那天從門關到客廳一路到臥室，到處都凌亂無比，像是被狠狠的掃蕩了一般。
上次季慕晗和莫小晴雖然也熱情激烈，可是卻也僅僅是限於大牀上，並沒有那麼多的花樣。
再加上上次莫小晴，腦子裡面昏昏沉沉的，就連記憶都是有些紊亂，不完全的…
只記得自己第二天醒來後，身體就像是被車碾過般，疼痛難忍。
可是今天，莫小晴大概是惹惱了季慕晗了，他們什麼大膽的都嘗試過了，季慕晗看起來像是想要在莫小晴身上用盡全力一般。
而且，季慕晗總是在這種時候逼迫自己答應他的條件。
“莫莫，答應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爲我多想一想，不要將我一個人，丟棄在這個世上，好嗎？”
【451】、也要和你死在一塊（一更）
莫小晴被他這強勢的動作撞擊得根本無法思考，只知道下意識的叫喚着，“啊…疼…呀…”
“你答應我，我就動作輕一點。”
莫小晴在這個時候，整個腦子裡面都是空白的，哪還知道去思考問題什麼的？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我答應你！”
季慕晗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季慕晗這次也真是被莫小晴給嚇壞了，讓她以後都不能夠這麼莽撞。
季慕晗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沒有發現，沒有趕過去，莫小晴出了一點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季慕晗其實也是在宣泄自己的後怕，他這次真是被莫小晴給嚇壞了。
看着莫小晴被他給累得昏睡了過去，可是季慕晗即使是眼眸里布滿了紅血絲，可是卻依舊固執的睜着眼睛注視着莫小晴。
他彷彿自己一眨眼，莫小晴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
他們的身上，地上，大牀上都是一片狼藉。
然而，季慕晗溫柔的輕撫了一下莫小晴，他這才眉目稍微舒展了一些，嘆息了一聲。
他低頭親了親莫小晴的眉心，眉目裡是化不開的柔情。
“晚安，我的莫莫。”
…
莫小晴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枕邊早已是一片冰涼。
她的心再次沉沉的墜落了下去，像又幼嬰在母體身體裡面那樣子的姿勢，捲縮着身體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小腿。
那一頭黑烏亮麗的三千青絲就這樣子的散開在牀上，剛醒來的她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紅暈，美得讓人心驚。
可她在這樣子的閉眼，沉默了十幾秒之後，摸到了牀邊的手機，在聯繫人那一列找到了一個人，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在等待了十秒之後，那邊就飛快的回了信息過來。
看到手機上面的信息，莫小晴一怔，甚至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眼角就已經滑落了兩行清淚。
手指不停地顫抖着，淚眼朦朧，沒一會兒就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死死地盯着手機屏幕上面的那行字，不願意讓屏幕黑下去。
沒一會眼淚就打溼了枕頭，而她自己絲毫不自知。
季慕晗回來的時候，就只見小姑娘已經將所有衣服都已經整理好了放到了她自己那個粉紅色的行李箱裡，那場面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等他回來做最後的道別…
這個意識就已經毫無防備的從季慕晗的腦海中冒了出來，他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一下，原本右手提着袋子的修長白皙，好看手指無意識攥緊了。
那白皙得幾乎像是透明的，可以將手裡面青筋看得一清二楚，此時更是因着他的動作，青筋暴起，看着很是可怖詭謐。
“你醒了？”
“怎麼在這裡等我？睡醒了嗎？你平時不都是總嚷着要睡到自然醒的嗎？”
他的手指微涼，還參雜着外面的氣息，涼涼的觸感，讓她不自覺的偏了偏頭，季慕晗的手指尖也就順着她的臉頰落了下去，落空了，再也觸碰不到那柔軟嬌嫩的皮膚了…
季慕晗眼中難掩失落，可那也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很快的將眼中的幽深失落全部的掩飾起來了。
“我給你買了芒果慕斯，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了？”
他尾音微揚，略帶些撩人心絃與寵溺。
莫小晴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眸子平靜的盯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沒有交集的陌路人，跳樑小醜，季慕晗所說，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夠勾勒起她的一絲絲波瀾…
她低着頭，聲音隱晦難懂的說，“我已經做好了的士，等一下就會到樓下，我等你回來就只是打算走之前和你說一聲！”
“哦？”季慕晗手指無意識動了動，放下了手中的芒果慕斯，面容冷靜，“是打算說清楚後，再也不來往了嗎？”
“你想怎麼理解？怎麼理解吧！”莫小晴一副隨波逐流，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總之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走了。”
她拉着手邊的行李箱就打算越過他走了。
在經過季慕晗身邊的時候，他猝不及防的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莫小晴的手腕，甚至完全顧不上自己手上的芒果慕斯了，就這樣子眼睜睜的看着它落下去。
他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道，“莫小晴，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子一刀兩斷，和我徹底的斷絕關係是嗎？”
莫小晴能夠感覺得出來他心中的憤怒與委屈，更能夠感受得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說得多麼的艱難！
“你說啊？”
莫小晴抿了抿脣。
“季慕晗，你最近有多少事情瞞着我，你在我面前是否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對你來說，究竟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我竟越來越看不清楚你究竟是怎樣的人？”
季慕晗目光涼薄，步步緊逼她，抓住她手腕的時候也沒打算放開，就這樣子咄咄逼人。
“難道你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嗎？”
“難道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嗎？”
“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三個難道，將莫小晴問的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
明明他的聲音不大，也算不上凌厲，可卻讓她啞口無言，嗓子眼生疼的不能呼吸。
莫小晴別開臉，一副明顯不想與他說話的模樣。
季慕晗卻不允許她逃避，用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硬生生的轉了過來，面對自己。
“嗯？”
他目光淡淡，低低的沉聲道，“莫莫，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在你心裡我是如此的不可以被信任。”
那嘆息聲似是擂鼓敲擊在了她的心上。
“不是的…”莫小晴紅了紅眼眶，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這段時間裡的自己狀態真的不太好…
可是哥哥不在了，她找不到，她心裡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似乎什麼也留不住的感覺…
她甚至分不清究竟哪些是謊言，哪些是實話？
曾經她一直堅信的友情，在這一次的事情面前變得脆弱不堪，甚至揭露開後，下面一個個都是不堪的謊言，鮮血淋淋的逼着她不得不去面對。
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去，一個個的減少，卻沒有辦法。
她還不能夠哭泣，不能告訴爸媽真相，因爲他們會承受不了…
所以，她只好一再的逼自己，逼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越想分散注意力越是難…
“晗晗，我這兩天的狀態似乎越來越不好，要不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莫小晴這句話說得很是艱難，反而在咱這句話說完之後，她像是徹底的鬆了一口大氣。
但是他這一系列的表現落在季莫寒的眼中，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他的身邊，似乎他就是那洪水猛獸，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在她的身邊多呆。
季慕晗眼中有着鋪天蓋地的炙熱神色，陰沉沉的眸色不允許她逃離，“莫莫，我說過上天入地，你都必須陪我，我若是下地獄，你就不能上天堂。”
莫小晴眼淚模糊了視線，兩行清淚奪淚而出，聲音哽咽而艱難，“晗晗，我們爲什麼要互相折磨呢？”
季慕晗抓住她雙臂的大手頓時一緊，那力道大得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折斷。
他陰沉沉的咬牙切齒問，“在你看來，我們現在在一起就只剩下互相折磨了是嗎？”
原來在她心中，在他身邊就已經成爲折磨…
莫小晴搖頭，淚眼朦朧。
不是的，不是的，她明明不想說這句話的。
但是她現在心裡面好難受，她覺得心裡面就像是有一座活火山隨時都要爆發一樣，她不想讓晗晗看到她這麼糟糕的負面情緒。
“莫莫，你若退一步，我便進一步，你若後退一萬步，我也會緊追不放，我可以縱容你做任何事情，什麼都可以！”
“但是…如果你要敢離開我的身邊，我一定會用鐵鏈把你銬起來，鎖在我的身邊，所以…”
季慕晗最後的這幾個字，帶着明顯的祈求，“莫莫，不要逼我…”
他不想做出那麼決絕的事情來，可他也無法接受莫小晴想要逃離他身邊的這個事實。
其實，他更想要對莫小晴說的是不要對他那麼殘忍！
她心裡很難受，望着他的眼神似是在無聲地祈求着他，“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晗晗，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莫莫，一開始是你不給我機會，所以闖進了我的心裡，你覺得我現在還會給你機會讓你逃離我的身邊嗎？”
“我們這樣子真的有意義嗎？我都說了，我只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難道這樣子過分了嗎？”
季慕晗目光溫柔而繾綣，手指覆上她的面容，極輕極慢的，從她的額頭上慢慢滑落到鼻尖，再到嘴脣。
不知怎麼的最後，他的右手居然落在了莫小晴白皙而纖細的脖子上。
“莫莫，你也不要再逼我，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塊，絕不會允許你逃離我身邊。”
若是以前的莫小晴，聽到這句話一定會特別的高興，高興得不能自己！
可現在的她，經歷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整個人由內到外的感覺到一陣疲憊，只想好好的放鬆一會兒。
【452】、晗晗，我沒有哥哥了（二更）
“我不會離開你身邊，我只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
什麼時候開始在季慕晗的身邊，她竟覺得窒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晗晗，知道的，我那麼喜歡你，怎麼會想要逃離你的身邊？”
“我說過，你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給你，包括我的命，我什麼都能夠給你，可是唯獨這一件事情不能夠答應你！”
“晗晗，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我說過了，只是覺得這樣子的日子很煩，你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好嗎？”
他的眼神深情又溫柔，是莫小晴以前從未見過的炙熱和瘋狂。
有一種感覺，這些日子原來不僅僅是她變了…
季慕晗似乎也不再是她一開始認識的那個他了，這樣子瘋狂的眼神，最好像他在漸漸的黑化…
又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瞭解過季慕晗…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她完全不會介意，可是她現在心裡面好煩，看什麼都覺得煩。
季慕晗這樣子瘋狂的眼神，讓她更加的覺得心裡面喘不過氣來。
“你走開。”
莫小晴伸手推他，沒推開。
季慕晗執拗的盯着她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娃娃臉，“莫莫，留在我的身邊不好嗎？”
莫小晴默然，“季慕晗，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不是有事情在瞞着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
“告訴我哥哥是不是有下落了？”
季慕晗什麼也不說，只是依舊固執的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你說啊！”
“你不說是嗎？”
“好，那我自己去問三哥！”
季慕晗這一次反應更大了，顯然抓着莫小晴手腕的力道又加大了不少。
讓莫小晴總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捏斷了，可這個時候，不管是莫小晴…還是季慕晗…
都顧不上這些了！
莫小晴心裡咯噔一聲，哽咽聲不斷，“哥哥…他…是不是不在了？”
季慕晗默然了一下，“…沒有，現在搜尋隊還沒有收到你哥哥的事情，你要往好處想，沒有消息的時候，又何嘗不是一個好消息！”
莫小晴淚眼朦朧，酸澀的心情怎麼也壓不下去，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季慕晗，語氣滿是複雜的哽咽。
“晗晗，你說過無論事情大小，只要我問你，一定會如實回答的！”
“不要騙我，如果是假話的話，我寧願不要聽到，你若是騙我的話，我這輩子再也不會見你。”
莫小晴最後的這一句話說的格外堅決。
季慕晗額頭上的青筋都被她氣得冒出來了，可他心裡也知道，再也無法騙過莫小晴了！
“…昨天早晨，在海邊搜索到了一具屍體，因爲時間較長，臉部和身體已經被海水浸泡得腐爛了，可是還是能從一些細節覈實，已經確認了身份。”
接下來的話即使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莫小晴也已經知道了。
“是…哥哥，對嗎？”
莫小晴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因爲心裡太過難受，壓抑着情緒，她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季慕晗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安撫她。
可是卻被莫小晴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昨天早上就已經發生的事情，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他能說什麼？
要告訴她，她哥哥已經死了嗎？還是告訴她，不要再等下去了，她哥哥再也回不來了？
他可以對所有人殘忍，卻唯獨做不到…
莫小晴失聲痛哭，被季慕晗摟在懷裡，可卻也還是感覺像是置身在冰窖裡，全身上下都是冰涼冰涼的。
她口中囁嚅着兩個字，“哥哥…”
季慕晗心如刀絞，看着懷裡面的人幾乎都要哭暈過去，心裡面也戾氣堆積如山，恨不得將那些劊子手，全部找出來狠狠的挑了手筋腳筋。
連他都捨不得讓把裡面的人掉一滴眼淚，就因爲這一次的事情，莫小晴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也知道她前一段時間那樣子強撐着，也是因爲心裡面還抱着一絲幻想，總想着只要一天沒有找到莫言雨的屍體，他活着的勝算也就越大。
季慕晗眼中全是薄涼之色，像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人，“莫莫，你放心，傷害過你哥哥的那些人，我都沒有放過他們，全部都已經關進了警局裡面！”
他沒有告訴莫小晴的是，他在中間做了一些小手段，那些人原本可以如今被槍斃，但愣是被他弄到了精神病院去了。
你可以想象得到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弄到精神病院的那種痛苦感覺究竟有多讓人難以承受！
死？
有的時候死了就是一種解脫，他會讓那些傷害了莫莫，讓莫莫傷心的人這麼快的就解脫嗎？
不！
他當然不能夠！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從小他就知道什麼時候該光明磊落，什麼時候該…狠狠的折磨，不要留情！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僅僅是差了兩分鐘，他就差點失去莫莫的那種焦急黑暗的心態，就已經將他的理智給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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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中間還有莫家人所做的一些小動作，他自然不會讓莫莫知道！
因爲他知道他的寶貝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但也不是一個殘酷冷血的人！
“我絕對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易的就是這樣，我會讓他們受盡折磨，爲你哥哥他們贖罪！”
明明說出來的話那麼平靜，可卻讓在邊上的其他人聽了的心頭好一陣陰風颳過，那帶着瘋狂的溫柔眼神，怎麼看都覺得好鬼畜。
他們都甚至不敢想看着嬌嬌軟軟的漂亮女孩子，怎麼敢和他這樣子的人在一起？
難道就不怕哪天晚上忽然間醒來，被他掐死嗎？
“哥哥！哥哥！”莫小晴痛哭的不能夠自己，一雙手緊緊的抓着季慕晗的衣服。
“季慕晗，你這個騙子，那你爲什麼要騙我？哥哥還沒有被找到，還沒有下落！”
“…捨不得看你哭，我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
莫小晴毫不猶豫，力氣特別大的將他推開了，“不要再解釋了，你的解釋我不想聽，你們所有人都瞞着我，不告訴我，你以爲我就會一輩子都不知道嗎？”
季慕晗一時間沒有防備，被她推開了一連推了十幾步，心中有着不敢置信和受傷。
“莫莫…”
莫小晴心中一痛，可她只要一想到哥哥的事情，就實在無法再面對他。
“季慕晗，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一定會將哥哥救出來，一定會讓他平安無事的，你明明答應過我的，爲什麼沒有做到！”
莫小晴自己心裡面也清楚，她這是在無理取鬧，雞蛋裡面挑骨頭，可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的心特別特別的疼，就像是硬生生的被人剜走了一塊心頭肉，她需要宣泄口！
季慕晗用手緊緊的攥着莫小晴的手腕，“醫生說你不能夠太急躁，你上次就是因爲心絞痛才暈倒的，你最近不能夠再這樣子情緒激動了！”
“這些都不是理由，你知道嗎？那是我的哥哥，是從小哄着我寵着我的哥哥，是隻要有人欺負我了就會一句話不說爲我出頭的哥哥！”
“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瞞着她，怎麼可以不告訴她？
“哥哥…”
聽到哥哥死訊的那一瞬間，她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失態，可是，看到季慕晗在那一瞬間她的眸子就忍不住了，就算是決堤的黃河一般，洶涌的往外流。
季慕晗眸子裡面滿是心疼，毫不猶豫的用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她。
他心疼不已，“心裡面難受就哭出來吧！”
在他的面前，不需要格外的逞強。
“晗晗，哥哥他真的沒有了，我…”
莫小晴說到這裡就有些說不下去了，淚花矇住了她的眼，她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了季慕晗的胸膛裡，甚至都顧不上季慕晗潔癖的事情，就將眼淚滴在了他的襯衫上面。
“晗晗，我沒有哥哥了…”莫小晴說這句話的時候，兩隻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胸膛衣服。
似乎是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小孩，生怕他會丟下自己離去。
她哭得特別悽慘，上氣不接下氣，悲痛欲絕，就好像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無助且痛苦…
她像是一個再也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哭得一塌糊塗…
季慕晗心裡鈍痛，毫不猶豫的覆上了她的小手，“莫莫，不管怎樣，你還有我！”
小丫頭似乎有些哭累了，他將莫小晴的臉從自己的胸膛裡捧出來，動作輕柔，耐心的用自己的手指指腹，慢慢的把她臉上的淚痕輕拭去。
莫小晴依舊緊緊的抓着他的襯衣，嘴裡無意識的呢喃着，“哥哥…”
季慕晗默然了一下，聽着她這樣子不自覺的吟出了這兩個字，就有些心疼，心臟鈍痛，一下又一下的。
抱着她的雙臂一緊再緊，嘴脣輕輕地貼在了她的額頭上，一觸即離。
他沉聲道，“不管以後發生的是什麼事情，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所以，不用不安…
【453】、三哥，求你幫幫我（一更）
那幾天，莫小晴總是反反覆覆的做着噩夢，噩夢驚醒之後，就是一夜無眠。
隨後就光着腳走到窗臺旁邊的地方坐下，從高處望着下面的那一片燈海。
最繁華的地段，整個城市整個晚上似乎都沒有黑暗過，因爲來來往往的車子，那閃爍的黃燈紅燈總是格外的耀眼，從高處望下去就像一片燈海，好看得緊。
有時候她被噩夢驚醒後，季慕晗也會陪着她在那裡坐着，然後一坐就是一夜…
季慕晗抿緊了脣，莫小晴因情緒激動，臉色蒼白的搖搖欲墜，而他的眼底更是閃過一絲不能夠再明顯的心疼。
他不介意被莫小晴誤會也不介意，被她這樣子怒吼，但他見不得莫小晴這樣子痛苦，歇斯底里的折磨自己！
“寶寶，你聽我說，醫生說過了，你不能夠這樣子情緒激動，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行嗎？”
在莫小晴這樣子反覆的折磨自己兩天後，終於將自己折磨的病倒了！
進了帝都醫院，她昨天晚上半夜突然間就暈倒，季慕晗當時臉都嚇得慘白，手腳冰涼，整整守了她一夜之後，一直到早上10點多鐘才醒來。
結果她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莫小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看上去確實比剛纔要鎮定許多了，“我要回家！”
季慕晗眉眼間盡是難掩的疲憊，卻還是好脾氣的擡手摸摸她的頭髮，安撫她道，“好好好，都聽你的，我們現在就回家，我已經燉了雞湯是滋補養身體的，你最近…需要好好的休養一下身體！”
他現在說話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哪句話就會刺激到面前的人兒。
畢竟，
莫言雨的事情在她心中本身就是一根哽咽在喉的刺，若是強行拔出這根刺，只怕會要兩敗俱傷？
他捨不得傷害莫莫，就只能夠先安撫下來她的情緒，後面再慢慢開導她！
莫小晴卻不爲所動，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我要回我自己的家裡！”
“寶寶，不要鬧了好嗎？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能夠答應你，但是你知道的這個條件，我是不可能會答應你的！”
像莫小晴現在這樣子的身體情況，心情狀況，他又怎麼可能放心讓她回到家裡面去呢？
莫小晴面無表情的看回他，一字一頓道，“我只想回莫家！”
季慕晗目光灼灼的注視着她，“你這是在生我的氣對嗎？”
他可沒有忘記莫小晴這兩天對他態度忽然間變得無比冷淡的源頭。
“我不生氣！”
“莫莫…”
“我說過了我不生氣，我知道你不告訴我，是爲了我好！但是我現在只想回家！”
莫小晴說這話的時候，始終還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目光平靜無波的，就像是一個看盡了人世繁華人情冷暖的垂暮老人。
季慕晗氣急，一向淡定如他，清冷如仙的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子，氣得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
“莫小晴，你在騙我，你如果真的不生氣的話，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要回家，你全部都是在騙我！”
他寧願莫小晴向上次那樣子對他大發脾氣，也不願意他像現在這樣子平靜的傷人。
讓他覺得越發的無處下手，但是無形之間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建立起了一張城牆。
“莫莫，你以爲我現在還會任由你走出我的世界嗎！我說過，只要你走進我的世界，就絕對不會給你後退的機會！”
莫小晴別開臉，只留給他一個無動於衷的側臉。
季慕晗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當初自己對莫小晴的那些冷漠纔是最傷人的！
因爲，此時莫莫對他的冷漠就像是無形的刀尖刺進他的心裡面，鮮血淋淋…卻也只能夠硬生生的收着！
他再也無法忍受莫小晴這樣子的冷漠。
“你先冷靜一下，我出去給你買一份粥回來，你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匆匆留下這句話，就落荒而逃了…
墨亭棋趕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人，這樣子不歡而散的冰冷慘淡情況。
“三哥，求你幫幫我！”
墨亭棋目光復雜，“一定要這麼做嗎？其實我這一次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做的一切確實是爲了顧及你的身體！”
“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可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更何況欺騙始終還是欺騙，我並沒有打算因爲這件事情與他產生間隙，但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冷靜！”
不怪他是一回事！可若是想要做到真真正正的坦然，她覺得她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冷靜！
更何況她此時最恨的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那些人也就不會對哥哥和瑤瑤下手，他們也不會對哥哥和瑤瑤下手，哥哥就不會出這樣子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越來越自責，愧疚，就越來越厭倦自己。
她不想這樣子，反反覆覆在一個圈子裡面打轉，這樣子她的心情煩躁，脾氣不好。
所受罪的最終都只是晗晗！
她不想他們這段感情無疾而終，更不想最終變成哥哥和瑤瑤他們那樣千瘡百孔…
*
原本母親和父親沒回來的時候，她是在晗晗家裡住，可是他們回來之後，她就立馬搬回去了，因爲這個時候她知道，母親他們特別的需要自己…
爲哥哥辦葬禮的那段時間，莫小晴表現的特別的堅強，即使是在父母的面前也未曾落過一滴眼淚，只是暗暗的躲在被子裡面一個人哭泣。
葬禮的那天，所有人都是見到哥哥的那個黑白頭像，好一聲悠長的嘆息。
能不嘆息嗎？
長得那麼好看，那麼漂亮的一個男兒，居然就這樣子消香玉損了？
誰不知道莫家的這一輩中的天之驕子們都是最爲出色的，其中以莫忻澤和莫言雨最盛！
若要論容顏的話就當屬莫言雨的氣質最爲出衆，主要是他身上那種淡雅如蓮的世外高人氣息，太過引人注目了。
所以啊，曾經見過莫言雨的人，總是忍不住在心裡面感嘆一句。
這可真是…天妒紅顏！
這句話就算是用在一個男人身上也毫不違和！
主要是因他的容顏太盛，讓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會忍不住的，驚爲天人！
“伯母，請保重身體！”季瑤心如刀絞的說出了那五個字。
墨詩已經哭的沒有力氣說話了，莫清輕輕頷首，“今天招待不週，以後有時間再向你們道歉。”
“不，道歉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莫清和墨詩已經聽說過了，自己的兒子是爲了救眼前的這個女孩子，而掉進了海中，昨天才將他的屍骸撈了上來。
“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進入特種部隊就是會要和死神打交道，他們其實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是真到了這一刻，卻還是覺得會有些沒辦法接受。
理解是一回事，可真的面對這樣的時候，又會覺得心裡有些膈應。
那是因爲膈應他們，纔沒辦法全心全意的招待眼前的氣呀，說到底…不管說的再怎麼大方，可終究死的還是他們的兒子，讓他們發自內心的安撫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他們還真做不到…
畢竟，言雨因爲救她而死！
“伯母，伯父，我有一件事，懇請您們兩位能夠答應我。”
莫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什麼事？”
自從昨天他們收到言言的死訊之後，墨詩就因爲傷痛欲絕，所以身體有些支撐不住，而他即使心裡再怎麼難受，卻還是不得不忍着。
他是這個家裡面唯一的一個能夠撐起大梁的男人，兒子現在已經不在了，他必須要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我想和莫言雨結婚！”
墨詩和莫清兩個人皆是一愣。
結婚！？
他們沒有聽錯吧？
就連一邊的莫小晴都被她的話給愣住了，“瑤瑤，”
季母臉色煞白，一點血色也沒有，更是一時間差點沒站住，身子晃了晃，搖搖欲墜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冤孽啊！
那都是冤孽…
“姐…，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季陵紅了眼，他並不反對他姐的這個想法，畢竟就衝着姐夫能夠豁出命去保護他姐的這份心，如果結婚回來的話，他一定不反對他們兩個人結婚。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了，姐夫現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姐姐，她知道她現在在說些什麼嗎？
他確實挺喜歡姐夫，也特別崇拜特種兵，可若是讓姐姐就這樣子賠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他又怎麼捨得讓自己姐姐受委屈？
季瑤面無表情，眼底覆蓋的全是決絕，“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這麼清楚。”
這是因爲花的時間太多，纔會失去莫言雨…
“我這條命是他救回來的，所以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她兩行清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明明沒有一點聲音卻無端端的讓他們生出了一種悲涼的心態來。
季母心如刀絞，忍不住的背過身去，偷偷的擦着眼角的淚水。
自己女兒心裡面的苦處，她能夠感覺得到！
這些年來爲了莫言雨，瑤瑤已經不知道暗地裡面哭過多少回？黯然神傷多少次？
【454】、她這輩子想都別想（二更）
那是因爲能夠體諒得了，也能夠感覺到他，他纔在一開始的驚訝之後，小小的掙扎了一下，沒有開口阻攔她！
罷了，罷了，
既然這輩子兩個人已然是一對冤孽了，她已經是沒有辦法了，只求瑤瑤能夠活着，好好繼續過下去，朝前看…
哪怕，她明知道，就算瑤瑤活着，也再也回不到以前那個朝氣蓬勃的女兒了…
可爲母的，但卻還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安然，能多一天是一天…
*
“少夫人，少爺…”
趙博的話還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們已然知道他欲言又止的話，後面究竟想說什麼了…
莫清不出意外的反問，“怎麼？她今天又來了嗎？”
“對，她說…”
莫清冷靜的問，“她說什麼？”
“那位小姐的原話是，少爺少夫人什麼時候願意見她，他就會在這裡，等到什麼時候！”
墨詩冷笑，“合着她現在是來威脅我們了是嗎？他是不是以爲我那天沒有對她做出些什麼，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用這種事情來威脅我？”
她現在一肚子的火，又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兒子，怎麼可能會能夠壓得住脾氣？
她現在光是想到被送回來的那具屍體，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着，若不是她從小所接受的教養，不能夠做出違背世家小姐身份的事情，她早就撲上去直接給季小姐一個巴掌了！
“一直聽說這家是在帝都數一數二的大豪門，卻沒想到季家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氣頭之上的女人根本就是無法講道理的，一棒子，就已經打死了所有季家人…
無辜被遷怒的季慕晗：……
莫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輕輕的安撫着她，“阿詩，你別這麼激動，小姑娘只怕一顆心全部都系在言雨的身上，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也不難理解！”
墨詩卻沒好氣的推開了他，冷眉掃向他，“所以，現在你是覺得我在做壞人是嗎？我就應該立馬滾蛋，成全她是嗎？”
“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的！”
“憑什麼我的兒子因爲救她出事，她還可以大喇喇的到處跑，現在居然還敢威脅我們，想要進我莫家家門，她這輩子想都別想！”
莫清頭疼，他知道若是平時的墨詩絕對說不出來，這樣子刻薄又尖酸的話，這絕對是盛怒之下才會說這樣子不符合她性格的話。
說到底那個女孩子也是無辜被遷怒的，她若是等到言雨有了消息之後，再來提這個事情，阿詩或許會特別高興的爲他們牽紅線！
終究還是時機不對，正碰上了阿詩這段時間，心情最差的時候。
小姑娘也是個倔強的，這些日子他們一直不願意見她確實都是有遷怒的成分所在，更多的是覺得膈應，畢竟自家兒子爲了救她，如今下落不明。
他們又怎麼可能能夠心寬的任由她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所以就這樣子一直僵持不下了，接近一個星期！
他們不願意見小姑娘，也總是不願意放棄，堅持每天來，站到晚上十一二點纔回去…
“呵，當初若不是你總是擺臉色給他看的話，言言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多年只回來這麼幾次？”
莫清，“……”又來了，
“我上次不都已經跟你說了嗎？當初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錯，可我們現在再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若不是你，言言又怎麼會在這裡，都沒有留下什麼可以當做念想的東西？”
莫清一噎，這些日子末世總是容易被刺激的反反覆覆的車和他翻舊賬，開始伸張他以前對言雨怎麼怎麼不好了？
“我可憐的言言今年纔不過這是23歲，就出了這樣子的事情…”
墨詩的眼淚，就像水龍頭一擰就立嗎又留了下來，而且還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爸，媽這一段時間心情肯定不會很好，您就…稍稍忍讓一點吧？”
莫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莫莫放心，爸爸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而和媽媽生氣的！”
“那就好。”
“瑤瑤還在外面，爸爸要不要見一下？”
莫清皺了皺眉，嘆息，“算了還是不見了，你出去和她說一聲，讓她走吧，不管她在這裡站多久，我們現在都沒有心情見她。”
“爸爸，你應該知道的，哥哥出事並不能夠歸結到瑤瑤的頭上！說到底這件事情我也有些責任！”
莫清疑惑，聽到莫小晴的這一番話，還愣了一下。
“這個事情怎麼又和你牽扯上了？”
“…額…”莫小晴眨眨眼。
忽然間想到，她所發生的那些事情，爸爸他們還沒有完全清楚，之前那兩樁殺人案，也只是恰巧遇上給家裡面的人解釋，都是說因爲意識沒注意…着了道，被人給陷害了。
一時之間把自己的底都給泄了出來，莫小晴忍不住的想要符合，這可真的是越搞越亂…
她目光不經意的掠過了莫清的頭頂，這才發現這段時間沒留意爸爸的耳朵兩邊筋冒出來了好幾根的白髮來了…
要知道爸爸一向保養得很好，幾乎都看不到白髮的…
哪像現在這樣子，一眼望過去，其實有種白髮蒼蒼的滄桑感！
原本想要托盤而出的莫小晴立馬止住了話頭，他硬生生的將話吞了回去，又想了其他的話給圓了回來。
“若不是我叫哥哥過去吃飯的話，他也不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所以追根究底，這個事情，不也和我脫不了什麼關係嗎？”
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特別的牽強，扯的也是蒼白無力，可是一時之間莫清還是沒有聽出來她話中的不對勁。
若是以前的話，莫清一定會敏感的察覺到莫小晴細微的表情之下有些不對勁，可如今的他早已經精力不夠…
畢竟是自己血濃於水的兒子，更何況出去這麼久了，搜救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過，可這裡屍首都沒有撈到，一直石沉大海…
讓他們心裡面原本還有些星星之火的希望，一點點的冷卻，被熄滅了。
墨詩沒好氣的閉了閉眼，伸手按了按有些頭疼的太陽穴。
“罷了，就讓她進來吧，她這段時間一直是在外面站在那裡，不知道的還會說我莫家的人太過無情，爲了一個小姑娘！”
莫清附和，“也是，這樣子拖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倒不如一次說清楚，索性讓她死了心算了！”
“季小姐，我要是沒有理解錯的話，你上次那意思是打算和我的兒子來一個冥婚是嗎？”
“…對！”
“可恕我直說，我絕對不會讓一個害死我兒子的人，進我的家門，就算是離婚，你也絕對不符合我對未來兒媳的要求！”
季瑤身子搖搖欲墜了一下，一向性子冷靜堅強的她，這段時間經過了這麼大的轉變之後，這樣先承受不起這些話。
“伯母…”
她死死地咬着下脣，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和那些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爲伍！
即使心裡面再怎麼絕望難以承受，也絕對不做出那種脆弱的白蓮花姿態來。
墨詩硬下心腸，冰冰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季小姐，請叫我莫夫人，我們兩家並無來往，你不需要叫我伯母，這樣子叫的實在太過親密，容易惹人誤會！”
她一向都不是一個硬心腸的人，更很難說出這樣子惡毒的話來。
如果不是這一次言雨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實在過大，她也意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樣子讓她意料不到的話來…
季瑤哪怕到了這種時候，也總是倔強傲然的，她含着眼淚但永遠都不會給人那種一推就倒的白蓮花姿態。
“…莫夫人，我知道你現在特別的討厭我，也不想要見到我，可我只想要嫁給言言，不管是以什麼方式，冥婚也好，我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墨詩默然了一下，雖然爲她的這份感情卻是動容了一下，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因爲她…而丟了性命！
她就立馬又狠下了心腸。
“可我這段時間調查出來的，結果顯示我的兒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和你分手了，甚至斷的乾乾淨淨，後來是你一直在他身邊糾纏着他！”
“這門婚事恕我難以答應！”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害死了言言的話…
就按照她調查出來這樣的背景，家世，還有她的人品，學歷來看來…
她確實和言言門當戶對，也是最符合她心意的兒媳人選。
可是…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已經發生的事情再也補救不回來，也無法挽回。
墨詩知道自己這是在遷怒，也知道按照她所調查出來的，還有她這段時間瞭解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確實是針對自家女兒所引起的…
但是，她無法對莫莫發脾氣，因爲這一次她不僅失去了她的兒子，還差點失去了她的女兒。
她只要想到“差點”這兩個字，她就已然無法再對莫莫發脾氣了。
“生前你和我的兒子兩個人苦苦糾纏，最終落得一個生死離別，不得善終的下場，我實在不想再做這個冥婚，令你們兩個人的孽緣糾纏得更深！”
【455】、就是這麼世俗的原因（一更）
季瑤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無聲地…決堤了，那金豆子無阻礙的往下涌流着。
“…對不起。”
如今的她除了說對不起，反覆的向他們道歉，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了？
她的聲音早已經嘶啞的不成樣子了，她的心裡面壓抑着一塊大石頭，夜夜不能眠。
墨詩長長的嘆了一聲，“孩子，我知道追根究底這個事情不能全然怪到你的身上，可我現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你又何必在跳進這個火坑裡面！”
“就當是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更…更放過我家言言吧！與其我以後…每天一早見到你心裡面煩躁，弄得雞犬不寧，不如…再不相見的好！”
季瑤深深地閉上了眼睛，絕望的眼淚從她的眼角兩邊滑落下來，滾燙的淚水，似是想要將她的皮膚都給酌傷掉。
對啊…
她…早就已經沒了資格。
“那…我能不能夠看一次言言的房間？”
季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停的壓抑着心裡面那些絕望而又淒涼的感覺。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只要看過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打擾你們。”
她一字一頓，說得特別的艱難，就連聲音也早就嘶啞都不成樣子了。
墨詩雙手攥得死緊。
莫清蹙了蹙眉頭，他已經能夠聯想到墨詩的耐心已經不足了。
可他也能夠感受得到面前的這位小姑娘心底深處的那一顆絕望而又卑微的心。
他嘆息了一聲，“…去吧。”
墨詩深深的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誰準你同意的，我同意了嗎？”
“算了，小姑娘就這麼一個要求，已經讓她看最後一次吧！”
“是啊，是啊，這個世界上最只有你是大好人，我是最壞最壞的壞人，行了嗎？”
“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墨詩有些煩躁的看了看旁邊的季瑤，但當她看到她眼底絕望又淒涼的愛意，莫名的又說不出絕情的話來了。
“算了算了，我懶得管你了，你就做你的大好人去吧！”
墨詩氣憤的離去。
莫清看了一眼哭得一塌糊塗的季瑤，在心裡面暗歎了一句，冤孽啊，這都是冤孽。
最後什麼也沒說的追了上去，去哄自家的媳婦了。
季瑤不知所措，求救的轉頭看向旁邊的莫小晴。
“去吧，爸爸和媽媽已經同意了你上去看，我帶你去哥哥的房間。”
季瑤忐忑，“可…他們…”
莫小晴心裡難受的鈍痛着，“他們這是…已經默認了，你不用再管他們，等你看完再自行離去就是！”
季瑤眼神黯然，其實莫小晴沒有完全說清楚，她也知道他們是因爲不想看到自己。
她勉強的扯了扯嘴角，“謝謝。”
莫小晴眸子渙散，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們幾個人已經有了一條不算大的縫隙，變得如此生疏起來。
她抿了抿脣，什麼也沒說的在前面帶路，季瑤也就跟了上去。
擰開門鎖，一眼就能夠望到偌大的房間，裡面全部都是乾淨整潔的氣息。
一如莫言雨…給人的感覺。
“這裡就是哥哥的房間了。”
“莫莫…”
季瑤叫住了轉身打算離去，爲她帶上門的莫小晴。
莫小晴腳步頓了頓，明顯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季瑤咬了咬脣，原本鮮紅的脣瓣硬生生的被她咬成了青白色，可她絲毫沒有想要鬆開牙齒的意思。
“你可曾怪過我？”
“怪你什麼？”莫小晴眸子平靜的說，“歸根結底，這個事情本身就是因我而起，你也只是無辜受牽連的人罷了！”
“可你哥哥他…”
莫小晴默然了下去，對於哥哥，她心裡面很是愧疚又自責，那種愧疚的情緒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想要將她徹底的拉下去。
她無可奈何，只能夠沉淪下去，不停地責怪也埋怨自己。
“哥哥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需要揹負那麼沉重的心理負擔，即使你說哥哥當時捅了自己五刀，那也是他覺得值，纔會有此行動！”
季瑤眼淚不止，默默地哭泣着，梨花帶雨的哽咽。
“你哥哥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們…”
莫小晴一怔，默默的在心裡面嘆息一聲，這個烙印始終在他們幾個人的心上烙下的一個很大的傷疤，一旦去觸碰，就是血淋淋的鮮血流淌下來…
既是如此，倒不如什麼也不說。
莫小晴只是默默的爲她關上了這扇門，讓她能夠安安靜靜的觸碰着哥哥在房間裡面的東西。
又或者應該說是給瑤瑤一個安靜的宣泄口，又不至於有人在這裡目睹她的脆弱。
季瑤躺在莫言雨曾經睡過的牀上，滾燙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悄然滑過。
曾經被她遺忘的那些畫面，忽然間變得清晰了起來。
“言言，你將來想要做一個什麼職業？”
“你呢？”
“我想做一個策劃師，最好是那種能夠策劃各種大型小型文藝匯演的那種！”
“你一定能夠如願！”
“那你呢？”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最近看了一個電視，叫我是特種兵。那裡面的特種兵真的好帥呀！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好想和那種酷帥的特種兵談一場傾世絕戀！”
當時的莫言雨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着她，所以那個時候的她早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莫言雨眼中的涌動。
季瑤死死的咬緊了下脣，爲的就是不讓自己那控制不住的哭泣聲吟出去，可卻忘了壓制到了極點的時候，胸口疼得會讓她忍不住地哭出聲…
她雙手不停的捶打着柔軟的大牀，似是把它當做莫言雨，發泄着脾氣。
“莫言雨，你這個笨蛋！”
“你不說，我又怎麼可以知道你喜歡我？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你是爲了我纔去當特種兵？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原來在你心中我纔是你不能承受之重！”
“你什麼都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你有多麼喜歡我？你什麼都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
季瑤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可是淚水終究還是如被擰開了開關的水龍頭，一發不可收拾！
“莫言雨，言言…”
季瑤低低的啜泣聲，壓抑到了極點，哪怕她沒有嚎啕大哭，哪怕沒有歇斯底里，隔着一道門的莫小晴，卻還是清楚的喃喃自語中聽到了絕望悔恨交加的痛苦…
她想，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人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經歷着不幸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幸福得起來？
“莫莫，他不要我了。”
這種惶恐比莫言雨和她分手的時候，更讓她覺得心慌。
因爲自此之後，這世界再大，天空海闊，但再也不會有一個像他那樣子的人…
而那塊心也會一直都空落落，疼痛難忍…
至少她以前知道他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總有一個地方是他所在的地方，可是…
現在，
只要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在沒有莫言雨這個人，她總覺得心揪的很疼很疼。
“瑤瑤。”莫小晴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心裡面明明也痛得不行，卻還是故作堅強的問她，“我能問問你和哥哥之間的事情嗎？”
原來外表看上去再堅強的人，在感情的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這樣子，只要一觸碰到那個雷區…就會眼淚不止。
“呵，”季瑤澀澀的笑了下，“其實我們之間的事情也沒什麼好說，不過我對你哥一見鍾情，死纏爛打讓你哥哥接受了我。”
“然後呢？”
莫小晴看着瑤瑤那哭還難看的笑容，心裡有些堵堵的，很是不好受。
跟她和晗晗的情況有些像呢！？
“然後，”季瑤笑了，哭中帶笑，“你哥要去部隊，我們兩個人就分手了。”
“……就這樣？”莫小晴眨眨眼，有些意外。
“是啊，就是這樣，沒有大起大悲，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因爲誤會才分手，就是這麼世俗的原因。”季瑤似嘲似諷的說。
莫小晴看到她那樣，都替她覺得難受。
季瑤深吸了一口氣，眸子黯然神傷的望着窗外，窗外淅淅瀝瀝的細雨，將窗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她伸手輕輕地抹了一下上面，就畫出了一條清晰的弧線。
“其實我知道你哥沒做錯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許諾過我什麼，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愛我這樣的話，甚至去部隊離開之前還明明白白的和我說清楚了。”
那時候是自己斬釘截鐵的說，會等他回來的。
會一輩子的等他，不論什麼時候！
呵——結果到頭來，竟是她先堅持不下去了！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着一絲憂傷，就是這樣不深不淺的悲涼，纔會更加讓人覺得難受…
莫小晴抿了抿脣，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無益的，因爲瑤瑤需要的是哥哥確定的回答，愛不愛這個問題只有當事人說出來纔會更加讓人覺得有重量。
即使瑤瑤喜歡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她也沒有資格和立場插嘴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季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和莫言雨有幾分相似的側臉，眼神有些複雜又有些恍然。
【456】、生來無緣，何必強求（二更）
“可，小四，你知道嗎？我忘不掉你哥，也放不下，所以就只能這樣自欺欺人。”
其實說到底，他從來都不曾欠過她什麼，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又有什麼資格說他沒有遵守承諾？
季瑤勾了勾脣，眼底盛滿了悲涼的自嘲道，“我愛你哥，從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完了，我這輩子註定就要栽在你哥的身上，那樣清冷好看的人，我這輩子都放不開。”
“再次見到你哥的時候，他就明明白白的和我說了，讓我放下，可是就是我做不到。”
季瑤咬脣，腦袋埋在膝蓋上，雙手環抱着雙腿，薄弱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她怎麼能夠不愛他，他那樣耀眼出色的人？又有誰能夠避的開？
季瑤閉了閉眼，慘淡的一笑，自嘲道，“我就是愛他，怎麼辦？”
甚至是愛慘了他，無法控制自己不愛他，她的心臟之所以還在跳動着，就是爲了證明自己還愛着他啊…
莫小晴心疼的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慰，開導瑤瑤纔是對的。
又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說纔是正確的？畢竟她也在這條道上走到黑了，她用什麼立場去開導瑤瑤？
“小四，你知道嗎？你哥對於我來說，就像流星，就像極光，不管我怎麼喜歡，甚至用盡所有力氣挽留，可他始終不屬於我，到了時間，他始終還是會離開。”
季瑤悲涼悽慘的笑了笑，眼中的光亮一點點的黯然下去，“我卻還是想要孤注一擲的嘗試。”
就像賭博，心裡面總有一種聲音在說，萬一賭贏了呢？若是贏了的話，她就可以徹底的和言言在一起了！
可是，事實上終究還是她的癡心妄想，不屬於她的始終不屬於她，哪怕她再怎麼竭盡全力的想要留下他…
“有的時候，我不禁懷疑過我們是不是註定無緣，所以纔會不能在一起，你看，這一次你哥始終還是丟下我一個人。”
“或許，我們的相遇本就是個錯誤，所以纔會這樣有緣無分。”季瑤悲涼的悽然一笑，那樣淒涼的笑容絕美，似是下一秒就要乘風歸去，消失在這世間！
可同時，她的笑容卻也讓莫小晴心揪得生疼的生疼的。
瑤瑤這樣求而不得的苦，她在季慕晗那裡都嘗試過，
“你哥說不要再和他互相折磨下去，呵。”季瑤涼涼一笑，眼淚無聲地如雨落下，自嘲的說，“可是，他何曾和我互相折磨過。”
從來也只是她的單方面的折磨而已…
“不是這樣的。”莫小晴蹙了蹙眉，想要開口替哥哥辯解道。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你哥當初接受我，只是被我纏得緊纔會被逼無奈的和我在一起。”季瑤似是在自嘲道。
“小四，你哥從來都不曾愛過我。”
在自欺欺人了將近四年後，季瑤終於願意面對這個事實了，其實當初莫言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明言說過不是因爲喜歡她才接受她的，而她卻刻意把這個事實忘掉了而已。
如今，在他毫不留戀的離開人世後，季瑤終於能夠面對這個殘忍的事實…
“換個角度來說，其實我應該感到滿足，感到高興的，畢竟他在的時候總是不停地推開我，告訴我，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可是，現在我們能夠在一起，不管是以什麼形式，至少在法律上我是他莫言雨的老婆。”
“甚至還能在他從小到大住過的房間，能夠像現在這樣枕着他用過的枕頭入眠，其實我想…我應該是幸福的，不是嗎？”
季瑤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捂着胸口的默默垂淚，壓抑着哽咽聲，顫抖着聲音，一字一頓道，“可是…爲什麼還是覺得難過的喘不過氣來。”
覺得胸口悶得慌，像是被剜了一大塊肉去了，生疼生疼的，似乎就要疼到死……
“小四，我後悔了，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的代價是要用他的性命來作爲交換條件，那麼，”季瑤頓了頓，眼淚直流，哽咽道，“我只寧願從未認識過他。”
她如今什麼也不求，只要，他平安無事，好好的活着。
只有痛到心扉，才明白，原來兩個人能夠好好活着，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易的事情。
如今只想他能夠平安歸來，其他的事，她再不奢求！
或許老天這次是在無聲的警告着她，不該他的不要強求，若是想要強求，就只能夠玉石俱焚…
最終…什麼也得不到！
生來無緣，何必強求？
莫小晴別開眼，不想被瑤瑤看到自己眼裡面盛滿的淚水。
這段時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大家都在苦苦掙扎着，被命運反覆捉弄着，卻又沒有絲毫能力去抵抗！
可惜她明白這個道理，明白的太晚了，竟是用自己最重要的人換來的這些道理！
*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莫小晴來說無疑就是一個晴天霹靂，整個莫家的籠罩着烏雲密佈。
母親總是一個人拿着哥哥的相片，偷偷的哭泣，而父親則總是在身邊勸慰她，開導她，但父親眼底也總是籠罩着濃濃的悲傷。
莫小晴從未這麼真實的感受到生死離別這件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的四個字那麼簡單，真到了那麼一顆，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從你的心上剜了一塊肉走。
你無力去改變，也不想要臣服，最終卻又只能夠在命運的捉弄下，不停的折磨着自己。
她不是沒有怪過自己怪自己，爲什麼要那樣子決絕的對晗晗說那樣子的話，明明不是他的錯啊！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甚至一切的事情都變得特別的茫然，前途一片渺茫，一片黑暗…
再也沒有哥哥，會像以前那般將她抱進懷裡細心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告訴她就算疲憊了也還有哥哥的肩膀，可以借給自己靠。
這一刻她才無比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
哥哥那不僅僅是一個名稱，一個稱呼，更多的是她童年的記憶，是她的港灣。
上天卻這麼殘忍的剝奪走了她最重要的那一塊，她的心終於還是空落落了，再也沒辦法去彌補上。
就像是北風呼呼的情況下，即使你用木板釘上了一個木架子的房子，可始終還是擋不住縫隙中會有一些冰冷凜冽的冷風會滲透進去…
如今的她就是深受着這樣子的折磨，痛隱隱作痛着，但永遠都不會致死，所以她只能夠這樣子，強忍着痛苦，不停地重複着每一天的日子。
但莫小晴知道烏雲密佈之後，終究還是會有晴天的到來…
所以，在家裡面沉重的情況下，時間就這樣子一天天的划過去了。
等到家裡面的情況漸漸穩定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
這一個多月裡她很少出去，也很少和季慕晗發信息…
不是她不願意回，而是季慕晗忽然間就石沉大海了，之前無論自己什麼冷落他，他都會鍥而不捨的發着信息，講述着自己每天做了些什麼。
等到她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理智迴歸的時候才發現季慕晗已有好幾天都沒有發信息給她了…
這段時間裡面，她偶爾回回瑤瑤和文婧的信息，而，季慕晗的她即使沒有回，但她每天都看了。
在家裡面每個人心情都特別沉重的情況下，她只能依靠着看晗晗發過來的信息強撐下去。
她沒有在父母的面前哭過，因爲她的淚水早已經乾枯，或許是因爲早已經對晗晗發泄過脾氣了…
如今倒是連哭泣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哭了！
瑤瑤的事，季阿姨連續打過兩次電話給自己了，一直在說瑤瑤最近一直早出晚歸，拼了命的在公司裡面加班。
身體更是看着消瘦下去，看着比以前還要冷漠，話少了幾分。
甚至比當初哥哥和她分手時候的情況更糟糕。
莫小晴恍恍惚惚的想着，當然會比哥哥當初和她分手的情況更糟糕，畢竟，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哥哥了…
那是無力而又悲痛的感受，又豈是外人能夠感覺得到的？
季阿姨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實在沒有辦法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希望她能夠過去勸勸瑤瑤！
莫小晴扯了扯嘴角，“阿姨，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對待這些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等熬過這段時間，時間纔是治癒一切傷痛的辦法！”
就是她自己…也一直在這個苦痛中掙扎。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瑤瑤這麼折磨自己的身體，她遲早有一天會垮掉的呀！他纔出院沒多久，就這樣子拼了命的熬夜加班，問她回不回來吃飯，總是一句在公司太忙要加班！我真的很難不擔心…”
莫小晴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好吧，阿姨，我答應你一定會去看看瑤瑤，但是我不能夠保證我說的話一定有用！”
聽着話筒那邊的季阿姨的道謝聲，莫小晴覺得心裡面特別的疲憊。
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究竟是如何恍惚的將電話給掛了？又究竟是如何恍惚的將點撥了季慕晗的電話號碼…
【457】、咱們先把鐵棒放下來（一更）
聽着電話裡面清甜的女聲，“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莫小晴再恍恍惚惚的講電話給按掉了，隨意的撥亂了自己的頭髮，將額頭抵在了膝蓋上，在閉眼深吸口氣後，才撥開頭髮，擡起頭來。
將手機隨意的放在牀頭，重重地將自己摔在了柔軟的大牀上面，雙眼呆愣的直望着天花板。
烏黑亮麗的三千髮絲就這樣子散落在牀上，如同瀑布一般，好看得讓人心驚。
若是…一切都能夠回到最開始，那該多好？
*
在確定哥哥死去兩個月後，季慕晗已經消失了一個月，莫小晴不是沒有察覺到這一個異常。
只是她不想要去打擾外公和爺爺他們，令他們也和自己一起擔心。
在這整個事情能夠自己解決的情況下，她真的不想去令其他人也捲進這個漩渦當中。
所以，她只能夠私底下的找大哥與三哥讓他們動用所有的人脈，查找季慕晗的消息…
可他們查出來的情況表明，季慕晗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只是小區物業表明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回過家了…
因爲。
監控器上面顯示季慕晗最近的一次回家，還是一個月零三天之前的事情了。
後面她也試過打沈少林的電話，可是他們早就已經回到了部隊，根本就不可能會有接電話的機會。
即使是發信息給沈少林，那也是石沉大海…
“你還要繼續找下去嗎？”墨亭棋狹長且好看的丹鳳眼眯了眯，目光似是無意間的掠過了莫小晴眼底的青影，低低的嘆息道，“你若是實在不放心，我可以想辦法送你去特戰旅基地查看一下。”
雖然，他一點也不想要找那個男人！
莫小晴一怔，她目光渙散的看了一眼冰冷冷的房子，一如既往的乾淨整潔，還略帶些清冷，就猶如這房子的主人的性格…
清冷涼薄難以靠近…
她低下頭，收回視線，輕嘆了一聲，“謝謝三哥，可是，不用了。”
墨亭棋眼神微閃，但也沒有問原因。
“我送你回去？”
“嗯，好。”
“莫莫…”看着她走了幾步後，墨亭棋忽然道。
莫小晴停住了腳，回頭，乾淨剔透的眸子裡面，清楚的映着他妖孽般的面容，那樣子專注真誠的目光，令墨亭棋有一瞬間的晃神，總覺得這樣子的眼神，這像是被她瞬間當做了全世界…
他想要沉淪在她這樣子專注的目光之下，可…
墨亭棋勾了勾脣，沒什麼情緒的擡眸，“算了…”
“？”
“原本是有些話想要和你說的，但是我剛纔想了想，也不是什麼大事…”
墨亭棋狹長且好看的丹鳳眼中閃爍着令她看不懂的隱晦神色。
莫小晴眸子微閃，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乖巧順從，聲音軟糯好聽，“嗯，那我先回去了。”
墨亭棋勾了勾脣，“好。”
他想了想，“我還是和你一起進去吧？”
莫小晴側頭，疑惑不解。
墨亭棋微眯了眯眼，淡定從容道，“我順便看看姑姑和姑父。”
莫小晴眸子沉了沉，“嗯，隨你。”
*
次日，在見到父母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之後，她選擇了搬出了家裡，因爲家裡面總是能戰勝烏雲密佈，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尤其是她每次經過一次哥哥的房間，就忍不住的想要掉淚…
這樣子她的傷疤完全不會有癒合的那一天！
她需要面對，但卻不是像現在這樣子，在傷口還是鮮血淋淋的情況下，去硬逼着自己面對。
所以在和爸媽說了一聲後，她就搬到了季慕晗的房子裡面，哪怕明知道這個房子裡只有一個空軀殼，再也沒有那個她看的猶如眼珠子般重要的人。
她也還是願意待在這個空軀殼裡面！
她如今還是像最開始那樣子，每天去公司報到上班，到了固定的時候下班回來經過市場買菜。
雖然，最開始她炒的菜都不怎麼好吃，可她還是願意這樣子在家裡面吃！
不是沒有嘗試去打聽季慕晗的消息，只是她大概已經明白了季慕晗的去向，像他們這種特種兵永遠不可能一直在家裡面陪着她。
所以，她只能夠一直守在季慕晗的房子裡面，這樣子才能夠第一時間的等到季慕晗的人。
漸漸地，她習慣了將每天自己做了些什麼事情，如同彙報班的全部都發信息給了季慕晗，而她第一次自編自導的電視劇在經過一個多月的剪輯後，終於可以問世了。
sm公司本身就是大公司，再加上前期投入了這麼多錢，他們幾乎在電視劇審批過關後，就快速的敲定了上映的日子。
*
在定下了暑假，六七月份的檔期。
顏心悅也終於在連續的一個星期加班後，迎來了三天的放假。
她照常回來之後，卻發現鞋櫃那裡的拖鞋少了一雙，心裡面頓時咯噔一聲，警惕氣十足的從旁邊拿了一根鐵棒。
目光快速的在房子裡面掃視着，她甚至連鞋子都不敢換。
就在她心裡面忐忑不安的時候，一個白色身影從主臥房那邊走了出來，莫小晴那雙好看的大眼睛，一時間呆愣住了。
因爲那一道白色的頎長身影，是他最熟悉最愛的那個人呀。
在消失了一個多月之後，他終於再次的在這個房子裡面出現了，他身上穿着一襲白色的襯衫，下面穿着一條淺墨色的黑色長褲。
白色襯衫袖子總是會習慣性的挽到手肘關節那裡，看上去簡單耀眼，骨子裡面的矜貴優雅，總是會不經意間的從一舉一動裡面流露出來。
這樣子搭配特別的乾淨好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20歲出頭，剛從校園裡走出來的懵懂男孩。
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今年已經快要28歲了…
而季慕晗也顯然被莫小晴手中那根粗大的鐵棍給嚇到了。
心裡面的第一時間反應居然是…這麼久了，氣竟然還沒有消？
“…莫莫，有什麼話咱們好商量，咱們先把鐵棒放下來好嗎？”
季慕晗笑得尷尬窘迫，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在戰場上原子彈都不怕的季慕晗，居然會在這麼一個嬌嬌柔柔的小姑娘面前求饒。
“這鐵棒啊，它不是什麼好東西，要真是動起手來，你打人還得費力氣呢，是吧，更何況這家裡面的東西都不便宜，打了之後你還得心疼是吧？要不你換個其他什麼招數再來折磨我好嗎？”
莫小晴一句話也不說。
弄得季慕晗也是心上心下，心裡面特別的擔憂莫小晴又像上次那樣子，一氣之下轉頭走了可怎麼辦？
“這樣子吧，我去外面買個榴蓮回來，我自己跪一晚上好嗎？寶寶，彆氣了，真的，我知道錯了！”
若是沈小林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覺得這畫面特別的眼熟，因爲早在半年之前莫小晴就是這樣子和季慕晗保證的。
只不過現在角色都交換過來了…
原本應該是一個很搞笑的畫面…
莫小晴卻陡然的將手中的鐵棒放到了一邊，快速的朝着季慕晗的懷裡面撲過去。
她鼻子酸酸的嬌聲控訴他，“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我特別的擔心你！”
更擔心他會因爲這一次的事情再也不理她，再也不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
季慕晗心裡一動，情不自禁的雙手緊緊回抱着她，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頭髮上面，嘴角微揚，“傻莫莫，我能夠去哪裡！”
莫小晴那雙好看的可以盛滿萬千繁星的眸子，如今升滿了淚水。
“我怎麼知道！要是因爲那天的事生我氣了怎麼辦？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腦子裡面腦補過很多的可能性，最終只得出來了一個最重要的訊息…”
她慢慢的抓緊了季慕晗的手指，“我不能夠失去你，如果我現在失去了你，我知道我會後悔一輩子！”
雖然不至於活不下去，但是心裡面一定會猶如被人剜走了一塊心頭肉，空蕩蕩的再也無法補上！
季慕晗心中一震，忽然間覺得自己這是因禍得福。
他一向清冷淡漠的眉眼間此時更是染上了無法掩飾的幸福，頓時間冰雪消融，大地回春…
愛情便是如此，它能夠救活一個人的心，也能夠將一個人瞬間打入無邊地獄萬丈深淵，永遠無法爬起來！
“莫莫，你不會失去我的！”
他又怎麼捨得見她那樣子難受的模樣？
別說她會失去自己，哪怕只是想到她要離開自己的身邊，季慕晗都恨不得毀天滅地，不管所有人的感受，強行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如此深愛着她的自己根本無法離開莫莫的身邊，若離開她的身邊，自己就會像是離了水的魚兒，分分鐘都會窒息而亡…
一旦上了陸地的魚兒離了水又怎麼可能還能夠活得下去？
莫小晴哪裡知道季慕晗心裡所想的事情。
她特別可憐，特別委屈的嬌聲道，“晗晗，那天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樣子隨意發脾氣，也不應該遷怒於你，更不應該一氣之下就收拾所有的東西回去了。”
“可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子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我已經沒了哥哥，現在的我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任何人的代價！”
【458】、勾搭其他的漂亮女孩子（二更）
季慕晗聽了，又好氣又好笑。
“傻寶寶，我又怎麼可能會捨得離開你啊！我不過是去部隊交接最後的事情，還有做轉業報告，中間…還有點其他的事情處理了一下，所以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即使她再怎麼對他發脾氣，他也做不出這樣子的事情來，畢竟有些事情可以割斷，可有些感情是無法割斷的，若強行割斷那如剔骨之痛…
小丫頭總是這樣子一本正經的強詞奪理，哪怕有的時候明明是她的錯，她也總是仰着下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而季慕晗爲自己總是底線的包容着她的嬌氣病性格，感到特別的頭疼無力。
但他知道面對面前的嬌氣包，哪怕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淚，他也只能夠無聲的妥協。
誰讓他一時間沒能夠守住自己的心，被她這樣子的偷走了心，甚至哪怕明知道她有些不好的壞脾氣和小脾氣，也只能夠甘之如飴…
季慕晗哭笑不得的調侃她，“那你當時不是走的那麼決絕嗎？現在可知道錯了！”
“那當時情況不一樣嗎？誰讓你瞞着我的…”莫小晴低着頭，小聲的反駁着。
她也知道這樣子的話，若是被季慕晗聽到的話，自己也是站不住理的，所以她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季慕晗見她一下子就暴露了原形，果然安分不了三分鐘，繼續張牙舞爪的說着歪理，甚至臉上總是帶着理所當然的神情。
讓他越發的覺得好笑。
他無奈的嘆息道，“也不知道我當初哪隻眼睛瞎了，居然一下子就踩上了你這麼條賊船！”
她眼底覆蓋着一絲不安，小聲的詢問着，“所以你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我的身邊，會一直在帝都陪我是嗎？”
季慕晗嘴角含笑，眼底滿是寵溺，“對，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陪着你，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緊急情況去出任務了！”
莫小晴破涕而笑，哭得像個花貓的她，笑起來有些說不出來的傻。
而季慕晗見到她這麼模樣，心裡面卻是這段時間柔軟成了一灘水。
算了，不是早就已經知道她是什麼樣子性格的人了嗎？
既然已經踩上了她這條賊船，就算現在想要下船，只怕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這顆心了…
大不了，多寵着她，讓着她點…
*
事實證明就是一大晚上莫小晴又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段時間她的神經線總是緊繃，脆弱的，到了半夜總是會在噩夢中醒來。
尤其是她剛從噩夢中驚醒之後，那茫然無措的模樣總是會令季慕晗特別的心疼。
季慕晗心裡鈍痛到了極點，看着莫小晴失魂落魄到一句話也不說的模樣，無力的握緊了拳頭，聲音嘶啞的厲害。
他幾乎都沒怎麼想就條件反射的將莫小晴摟入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拍打着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沒事了。”
“我剛纔看見哥哥墜入海中，不停的在海水中掙扎着，整個幽藍的海都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而哥哥就倒在那一片血紅色的海中，不停不停的向海底沉下去…
“沒事了，乖，那只是一個噩夢。”
雖然季慕晗是這麼說，但莫小晴心裡面都清楚，哥哥…已經不在了，甚至連屍體都已經打撈上來，一個月前就已經做了…喪事了！
可這段日子莫小晴卻一直還是噩夢纏身，每每總是從夢中驚醒過來。
上次季阿姨打電話求她去看瑤瑤，後來她第二天就去了，但事實上瑤瑤的情況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更爲糟糕。
她的眸子看上去比以前更冷靜了，甚至是那種泛着死寂一般的幽冷。
以前她見到自己的時候，至少還是會有一絲波瀾和真誠的開心…
但是她那天看到自己的時候，雖一直在強顏歡笑，眼底卻始終還是有着一絲掩飾不住的悲傷…
從那一刻，莫小晴就知道了，她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只怕是想到哥哥了！
所以，不管瑤瑤再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她紅了眼眶的事實…
“莫莫，你聽我說，你哥哥以後都不在你的身邊了，你也要堅信他是最優秀的軍人，他是特種兵，是共和國的第一道防線，所以你要給他一點時間，給自己一點空間。”
莫小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她一向修長而好看的雙手上沾滿了紅色的鮮血，此時還未完全凝固。
她看到的是這樣子的，但是她剛從夢中驚醒，又怎麼可能會有血？
季慕晗所看到的是她那一雙修長而又白皙的手，乾淨漂亮…
她紅了眼眶，吶吶的重複着，“可是，晗晗你知不知道，剛纔我的手上…好多血，真的好多血…呀！那些…都是哥哥的血。”
這兩天她總是這樣子反反覆覆的做噩夢，這樣子的情況他看多了，可心裡面卻始終的捨不得。
“莫莫，看着我。”季慕晗心疼不已的皺緊眉頭，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強迫她面對着自己，一字一頓的堅定道，“莫莫，你還有我，”
“血…晗晗…你看到了嗎？”莫小晴目光渙散的望着他，明明面無表情，卻讓季慕晗看到了她心中正在歇斯底里的哭泣，大喊。
小丫頭眸子黯然失色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會乘風而去，看得季慕晗心驚肉跳，不假思索的將她摟在懷裡，眸子滿是心疼。
季慕晗目光祈求，聲音低啞，“莫莫…”
別這樣，你這樣他受不住，她這樣要他怎麼受得住？
莫小晴一句話也不說的呆呆回望着他。
季慕晗心裡酸澀，乾澀的嗓子嚥了一口唾沫，企圖將難受的感覺壓下去，盯着她的眼睛，極慢極慢的說，“你聽我說，莫莫，看着我。”
莫小晴反應慢一拍的擡眸，和他對視。
“莫莫，寶寶，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季慕晗心如刀絞，難受至極，卻又不能夠表現出來，因爲莫莫會承受不了，頓了頓，“我會一直一直都陪着你，”
所以別再這樣了，你這樣只是在折磨着他。
即使是千刀萬剮他，他也不會覺得這麼難受，可是他就是看不得她掉眼淚，那雙會說話的眸子黯淡無光的樣子，似乎她的全世界都已經崩塌，她再也看不到前路了一般，隨時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讓他感覺，莫莫會步入他爸媽的後塵，不管他再怎麼挽留，她最終還是會毫不留情的消失在他的生活裡…
“你怎麼能夠這麼狠心，因爲你哥不在了，所以你也要離開我嗎？”
他知道她哥哥纔剛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沒多久，她一時間難以走出來也是很正常的。
每次一見到她這樣子反反覆覆的折磨着自己，他就會忍不住的心疼，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甚至寧願莫小晴用刀子捅自己的心，也不願意她這樣子像曾經的自己，不停的從噩夢中驚醒，看着日漸消瘦下去。
“不是…”莫小晴懵了。
她不知道爲什麼季慕晗會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即使是在當初他們兩個人還沒有完全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曾這麼大吼過她。
“莫莫，別再這麼折磨我了，我只剩下你了，這個世界我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十歲的時候，他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一個星期之內連失了父親與母親，那之後的整整一年多裡面，他都不想要與外界的人說話…
爲此，他得了自閉症，從最開始的拒絕與人溝通，不想聽到別人說話，再到後面完全聽不到別人的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那一段時間他敏感脆弱…
眼底則是有着明顯的青影。
那一年多裡面，他夢過最多的就是看不到盡頭的血…
因此莫小晴現在心裡面的難受，他曾經都經歷過。
“我知道你疼，你難受…你現在經歷過的都是我曾經經歷過的！我能夠理解，可是我不允許你一直沉浸在這樣子的悲痛中。”
“晗晗。”莫小晴心裡一動，忽然有種鼻子好酸，似乎是被洋蔥嗆到的感覺，好想…好想掉眼淚。
或許是因爲中間的這一段插曲，她再睡的時候，緊緊的抱着季慕晗的腰，將自己的臉蛋埋在他的胸膛，像是一個尋求着溫暖的幼獸。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再從噩夢中醒來了，一覺安然的睡到天亮…
*
次日，莫小晴終於是在季慕晗的懷裡面醒來的。
早餐是季慕晗煮的，莫小晴就只負責洗臉刷牙，然後上桌吃早餐。
“那你轉業打算做什麼？”
“放心，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莫小晴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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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不過是轉業，還要搞得這麼神秘兮兮！？
她小口小口秀氣的吃着碗裡面的粥，再擡頭的時候就見到自己家長得特別好看的高冷男神，居然換了一身灰色的大風衣，配上黑色的長褲，顯得他的那一雙大長腿越發的修長亮眼了。
頓時間她的眼睛都快要亮瞎了，好麼！？
莫小晴急忙問道，“哎，你現在去哪裡？”
季慕晗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卻沒有回。
她揚起漂亮的小臉蛋，調侃道，“穿得這麼好看，難道是打算揹着我去外面勾搭其他的漂亮女孩子？”
【459】、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一更）
季慕晗低低的笑了兩聲，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尤其是在這樣子低低的笑着的時候，總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撩人心絃。
“若是要去勾搭漂亮女孩子的話，那也一定要勾搭你！”
莫小晴很不爭氣的，被他那撩人的尾音給狠狠的撩了一把。
她在心裡默默的唾棄了自己一把…
嘴硬的乾巴巴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去勾搭其他的女孩子的？”
“那你去鏡子前照照吧！”
“！”蛤？
她沒有聽錯吧？
這算什麼回答？
季慕晗忍俊不禁，見她這呆愣愣的模樣，不緩不慢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對於我來說，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這個手機能夠給你回答！”
莫小晴一怔，她沒想到真的被自己炸出這麼一句話來。
一時間竟有些忐忑緊張，不敢接他的手機。
所以，在接過他的手機後，手指竟有些無意識的顫抖。
“傻莫莫，把手機給關了。”
莫小晴愣着了，關了，那她還怎麼從手機裡面得到答案？
難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知道答案了嗎？心虛了？
立馬像是護寶貝一樣的，將手機護到自己的胸膛面前不允許他奪走。
見她難得這樣子慌張的小模樣，季慕晗心裡面一動，難得的想要逗逗她。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的用兩隻手指從她的手中奪走了手機。
隨後另外一隻大手箍着她的芊芊細腰，不允許她再掙扎。
這傻姑娘只怕是誤會自己的這一舉動了，這個意識是快速的從他的腦海裡面冒了出來，可他心底裡卻忍不住的申請了一絲隱秘的愉悅。
他說，“看，我的答案現在就在那上面！”
莫小晴從黑色的透明屏幕上面能夠隱約的看到自己的五官，如葡萄一般水靈靈耀眼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還有櫻桃般鮮紅的小嘴脣，匯合成了一張最無可挑剔精緻的臉蛋…
從屏幕上面看到的這張臉，不管是拆開還是組合在一起，那都是無可挑剔最漂亮的。
儘管看上去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稚氣，但早已經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這段數實在太高了，讓她都無言以對。
明明上一秒心裡面還憋着無言的怒火，一下子就被他的這一舉動給澆滅的乾乾淨淨了！
甚至還覺得心裡面甜到不行！
季慕晗難得的調侃她，壞壞的勾脣，“我怎麼就不可以這樣子了？！”
莫小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像是在無聲的控訴着他剛纔的舉動實在太壞了。
“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差點就當真了！”
季慕晗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動作溫柔而繾綣，“傻瓜，難道你對自己就這麼點自信都沒有了？你都已經這麼漂亮了，我又怎麼會看得上其他人呢？”
“更何況即使外面有再漂亮的人，對於我來說，莫小晴只有一個！”
因此，
莫小晴，是不可替代的…
他的聲音輕柔，又獨具一格，聽上去有些低沉，但勝在有磁性撩人心絃…
尤其是他溫柔起來的時候，簡直是纏綿悱惻，要人命！
莫小晴不可否認聽到季慕晗的這句話，心裡面就像灌了一整杯的蜂蜜柚子茶一樣，特別特別的甜。
甚至連嘴角都是不受控制的揚着…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子特別的沒出息，可耐不住她根本壓制不住自己心裡面的那隱秘的愉悅，還有嘴角不受控制的弧度…
季慕晗見她一個人傻樂成那樣子，心裡面頓時間柔軟的不行，甚至恨不得將她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走哪帶哪…
因此清冽好聽的聲音，低聲詢問着她，“家裡面什麼都沒有了，我要去市場買菜，你和我一起去嗎？”
莫小晴一臉無辜純良的搖搖頭，特別萌又可愛的撅嘴，“不要。”
季慕晗笑了，“爲什麼？”
“因爲我懶得動呀！”
季慕晗忍俊不禁，聲音低沉好聽，又帶着濃濃的愉悅與寵溺，修長好看的食指輕輕的颳了下她的小鼻子。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懶呀？”
莫小晴眨眨眼，一本正經的對他說，“我又不是第一天這麼懶了！”
“……”
他勾了勾脣，哭笑不得，“倒是沒見過像你這樣子的，居然還能懶得這麼理直氣壯！”
“好吧，既然你說不想出去，那你說說想要什麼，我幫你帶回來？”
“薯片，”
“不行，這個是化學食品，對身體不好！”
“辣條。”
“不行，裡面有蘇丹紅，對身體不好！”
“鐵板魷魚！”
“不行，換一個！”
莫小晴可算是被他惹毛了，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雙手叉腰的問他。
“爲什麼？”
下次答應你說不出個三五來，我一定不會罷休。
“這些東西吃了對身體不好，而且那種東西吃完之後，腸胃也會消化不良。”
“晗晗，你怎麼這麼老古板，這麼固執啊！”
“你要是親親我的話，我倒是可以格外開恩的給你買一次！”
“……”
所以這是先打她一巴掌，再給她一個甜棗嗎？
她是這麼容易屈服的人嗎？她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打發的人嗎？
莫小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好，那我們說好了，我親完你之後，你一定要將所有的東西都帶給我！”
屈服算什麼？
更何況她也不是屈服於季慕晗這個大魔王，而是屈服於美食！
季慕晗，“……”嘿，還知道得寸進尺了！
“不行，裡面選兩樣！”
“我全部都要！”
這怎麼選擇？所有的東西都是她想吃的！
季慕晗勾了下脣，矜貴淡然的擡了下眼皮子，“那好啊，那就什麼都不買了！”
“……”
這可真是長了見識了，直接讓她見到了什麼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莫小晴可算是被他氣着了。
氣得漂亮的小臉蛋都通紅了，嬌聲質問他，“季慕晗，你怎麼這樣？！”
季慕晗慢悠悠的彎了彎脣角，“我怎麼就不能夠這樣子了！”
“我不過就是想要吃這些東西，怎麼了！”
“沒怎麼，要是換作其他人的話我不會管，但是你不行！”
莫小晴氣死了，氣得在沙發上走來走去。
但站在門口的那一道頎長身影卻不爲所動。
她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小臉蛋，苦大仇深的嘆息了一聲，慢吞吞的妥協道，“好嘛好嘛，兩樣就兩樣！”
事實證明就是莫小晴不管再怎麼生氣，都還是特別有眼力見的！
她只不過是仗着季慕晗的縱容寵溺，習慣了討價還價，在知道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之下，又知道立馬轉變。
見風使舵用在她的身上是最爲恰當不過了，她總是能夠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情形。
“我要鐵板魷魚和薯片。”
“嗯。”
莫小晴在最終敲定了這兩樣東西之後，心情大好飛快的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撲到了他的面前，給了他一個特別火熱洋溢的親吻…
而季慕晗會讓她這麼快的抽身而走嗎？
他在莫小晴準備抽身離去，回到沙發上的時候，就伸出右手臂飛快的勾住了她的腰。
鼻尖輕輕的觸碰着她的鼻尖，親暱曖昧的摩挲着。
“你以爲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不然呢？”莫小晴眨眨眼。
“你剛纔讓我帶的那兩樣東西，可是有附加條件的，絕對不是一個親吻能夠解決的事情！”
莫小晴愣着了，特別的不敢置信，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就像是在對他說。
你怎麼可以趁火打劫？
季慕晗風輕雲淡的，笑得一如既往好看，“我怎麼就不可以這樣子呢？”
莫小晴軟軟糯糯的聲音，即使是控訴人的時候，聽着也特別的像是在撒嬌。
“可你自己剛纔不是說了，只要我親親你，你就一定會幫我把東西帶回來的嗎？！”
“是啊，我確實會幫你帶回來，但你若是想吃的話，還是有其他的附加條件！”
“……”原來你是這樣子的季慕晗啊！
莫小晴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面無表情。
“晗晗，你覺得你這樣子變來變去真的好嗎？！”
季慕晗卻只當作沒有看到她眼底的鄙夷，還有她控訴着自己陰險的目光。
“至於我的那個附加條件嗎…”
“到了晚上你就會知道了…”
莫小晴，“……”呵、呵！
她表示她一點也不想要知道好嗎？！
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穿着衣服是衣、冠，脫了衣服之後就是禽、獸。
這句話用在面前，這個看似清冷如仙，風光霽月的男人身上，真是最合適不過了！
季慕晗不緊不慢的穿上鞋子後轉過身，嘴角微揚。
像現在這樣真好，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
事實上就是這個看似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在買完菜回來後，看到莫小晴手上的水果刀，還有她手上那割出來的一道傷疤，鮮紅的血夜不停的往外涌，流着的時候。
整個人就如同發了瘋一樣的！
眼睛血紅，甚至，想都沒想的就將手上的東西扔到一邊。
“你怎麼能夠這麼狠心，因爲莫言雨…所以你也要離開我身邊嗎？”季慕晗向來清冷寡淡，沒有情緒浮動的人，徹底地紅了眼。
這段時間他爲了莫小晴簡直反反覆覆的，情緒起伏…
都快要和以前的那個他完全隔離了…
【460】、你一點都不心疼我（二更）
“你怎麼能夠這麼折磨我？既然這樣，那爲什麼當初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讓他漸漸對她放不下的時候，再給他當頭一棒喝…
莫小晴愣着了，小聲的反駁着，“我沒有…”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自殺啊，尤其還是這麼痛的自殺方式…
她要自殺也會用安眠藥啊，跳樓，割脈什麼的不都很疼嗎？
（汗顏，顯然他們兩個人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別再說話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他已經全然放不下她了，她怎麼捨得這樣折磨他？
“晗晗？”莫小晴這一和他對視，整個人都懵了，她應該怎麼說？季慕晗那個眼神太複雜了，似乎帶着心疼，又有些怒其不爭，還有些咬牙切齒。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剛纔那也只是因爲我想要洗碗，就不小心的刮到了刀子上。”
便是在最艱難的時候，她也從未想過這些…
更何況即使他再怎麼難受，她也特別的明白現在的處境，哥哥已經不在了，父母完全承受不起她的離開！
她又怎麼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這樣子如同逃兵一樣子的自殺？
“…咳咳。”季慕晗有些彆扭的清了清嗓子，耳朵尖上都是通紅通紅的。
看着特別的有趣，莫小晴笑了，這是她這麼多天第一次笑。
以前最平常不過的笑容，如今卻變得彌足珍貴。
季慕晗手指尖無意識的覆上了莫小晴的嘴角小酒窩，真好，還能夠看到她的笑容…
莫小晴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着他，鼻音很重的小聲抽泣，“晗晗，你放心，雖然現在的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但我絕對不會留下你一個人在這世界上…”
在將話全部說開後，他們難得輕鬆的度過了一天，晚上，吃完飯，外面咱已經華燈初上，從落地窗前看下去，黑暗中城市燈火通明。
尤其是道路上那些車如星星般流水的流動着…
而主臥室裡面的兩個人則特別溫馨的窩在一起。
尤其是莫小晴，總習慣性的將自己的頭枕在季慕晗的身上，而她懶懶散散的從季慕晗手上的包裝盒裡面拿着薯片吃。
好在，她還算有良心，時不時的拿一兩片往季慕晗的嘴裡面塞去。
在過了10點半後，季慕晗給她規定晚上睡覺時間。
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就一如既往的在偌大的主臥室裡面響起。
“你是自己主動交過來？還是要我拿？”
“我就看二十分鐘！”莫小晴豎起兩個手指頭，小聲的商量着。
她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明明季慕晗也才比她大了九歲而已，怎麼弄得好像那種垂暮老人…
總是要定那些莫名其妙的規矩，什麼到了八點就一定要起牀，晚上不能超過10點半就必須要睡覺，諸如此類的…
季慕晗不鹹不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剛纔也是這麼說的！”
結果呢…過了二十分鐘，她還想要二十分鐘…
“晗晗，寶寶，晗寶寶，”莫小晴見他神色淡淡，也不囉嗦的立馬就滾到他的身邊，蹭了蹭他的胸口，軟軟糯糯的撒嬌賣萌，“我保證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
她就差一點點了，她想把這一章的字數碼夠，這兩天她都快要玩瘋了，差點就把這個小說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了…
她做事情不喜歡半途而廢，尤其是做她喜歡的事情就更加不喜歡…
“最後一次？”季慕晗擡眸，不疾不徐的問她，那淡定從容的模樣，讓莫小晴愛的不行，但是下一句話就讓莫小晴咬牙切齒了——
因爲，他再次將目光放在了他手中的書上，語氣淡淡的說，“不可以。”
“真的最後一次，晗晗。”莫小晴魔爪已經伸到了季慕晗的胸口上，一邊在他的身上作亂，一邊用她軟軟的聲音撒嬌。
季慕晗眸子掃了一眼某個不安分的小手，頓了頓幾秒鐘後，一把抓住了她正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小手，目光幽深，“不可以。”
“晗晗，我最愛你了。”莫小晴使勁的親他，一個勁的親他，親他的兩邊側臉。
“沒得商量。”
莫小晴一氣，心裡想着她都已經這麼犧牲美色了，他還是這樣巋然不動，氣得她直接一個翻身就坐在了季慕晗的大腿間，雙腿分開，正頂着他的…
“你說，一句話到底行還是不行？”
季慕晗，“……”
“你說啊。”莫小晴卻還是不依不饒，這樣也就算了，小丫頭還壞心眼的在他腿上面一扭一扭的。
季慕晗清冷寡淡的眸子微眯了眯，聲音聽上去有些說不出來的暗啞，“下去。”
“不。”
“你確定？”小丫頭難道就不知道這樣跨騎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嘴裡還問着“到底是行還是不行”這樣的話…
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嗎？
“晗晗，你不能這樣的，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莫小晴壞心眼的戳了戳他的胸膛。
“唔嘛～”莫小晴直接堵住了季慕晗的嘴巴。
“不…”
“唔嘛～”
“不…”
“唔嘛～唔嘛～唔嘛…”莫小晴也不氣餒，一個勁的親他的嘴巴，甚至有的時候季慕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還只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小丫頭就再次俯下身的堵、上、了、他的嘴。
季慕晗，“……”小丫頭太主動起來，真心讓人吃不消…
“可不可以？就二十分鐘，晗晗～”莫小晴的聲音本來就是很軟糯的那種，當她有心撒嬌的時候，她的聲音就更加的軟了，那聲音讓人聽了簡直就是要把人的骨頭都酥軟了…
季慕晗被莫小晴這一通親，親的一嘴巴的口水…
也不嫌棄，反而還覺得好笑，無奈的扶額，
無奈的在心裡嘆氣，他這輩子真的是栽在了她的手裡，而且這麼個小狐狸，就特別的會算計人心，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是死皮懶臉也會用盡各種辦法的纏得你妥協…
莫小晴見他不說話，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讓他避無可避。
她不喜歡再在他的嘴裡聽到有關於“不可以，不行”之類的話…
“晗晗，我最愛的晗晗，我們就再商量一下不行嗎？”
“真的，這一次我保證不騙你，就二十分鐘，到了十一點我保證一定會把手機交給你。”
“我能信你嗎？”季慕晗眸子暗了暗，隨後目光落在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勢，和自己親密無間的下身…
不禁眸子再次深了深，“可以，最後的二十分鐘。”
得逞的莫小晴立馬的坐起身打算迴歸原位，卻被季慕晗的雙手牽制住了腰間，“嗯。”
“哈哈哈哈哈，癢…”莫小晴笑得不可抑制，笑趴在他的身上，整個人的身子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扭動着，似乎是想要掙脫他放在自己腰間的雙手。
季慕晗心裡一動，小丫頭的腰間似乎很敏感，他不過是不自覺的掐了兩下，她就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笑得她的眼角淚花都飆出來了！
莫小晴不停地去想要打開季慕晗的手，可是被全身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氣，笑得更加厲害。
想要擺脫他的雙手，卻又無法，只能在他的身上扭動的更加厲害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是停不下來。“你放手…我真的好癢…哈哈哈哈…你放開…哈哈，大壞蛋。”
小丫頭的聲音聽上去更像是撒嬌，軟軟糯糯的聲音，又帶着一絲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笑意，真的很有趣又很可愛，聽得他心不由得動了動。
“晗晗…你是想要我笑死嗎？你這個大壞蛋？哈哈哈…你就不能放過我，我不愛你了，你這個大壞蛋…哈哈哈…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季慕晗無奈的嘆氣，伸手輕輕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你別哭了，我錯了。”
“你幹嘛？”莫小晴被季慕晗緊扣着細腰，動彈不了，只能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口，有些不滿的嘟起嘴。
她剛纔差點就撞上牀頭上了，大壞蛋…
“賄賂我。”季慕晗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既然想要二十分鐘，你就必須要讓我滿意…”
莫小晴，“……”
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白吃的午餐，什麼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季慕晗的忽然鬆口也就是爲了在這裡等、她。
誰來告訴我，這個妖精真的還是以前那個清清冷冷的季慕晗嗎？她家那個高冷不可侵犯的天神般的季慕晗上哪了？
何方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但其實這個事情莫小晴還是很樂意的，咧着嘴笑了，反正以季慕晗的美色，這樣的賄賂她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壓力，反正特別的樂、意！
當然，季慕晗所說的賄賂是莫小晴最拿手的絕活…
一個深吻結束後，莫小晴利落的就又滾回了她的那邊，兩個人中間又隔着一個人的距離了…
季慕晗看見小丫頭那利索的動作，眸子不禁深了兩分，忽然間有些後悔當初他的提議了！
本來想着以小丫頭的心性應該是忍不了多久的，結果這半個月小丫頭除了和他親親抱抱，根本就沒有更加深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