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天天自己去浴室洗澡，並沒有找顧歡歡幫忙，夜楚玄對這點很滿意。
“你在照相館想和我談什麼？”顧歡歡靠在陽臺上吹風，長髮飄在空中，竟有幾分妖嬈的味道。
夜楚玄輕聲笑了：“不用談了，因爲我剛剛問了天天，他不同意。”
“你問他什麼？”
夜楚玄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聲音縹緲：“我問他要不要跟我走，我會讓他成爲這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結果你猜他怎麼回答的？”
顧歡歡好奇的問：“他怎麼回答？”
“他說，”夜楚玄側過頭注視着她的眼睛：“他要和你在一起。”
低沉的嗓音傳進撞進她耳膜，顧歡歡又瞬間的恍惚，他只是在複述天天的話，她竟然覺得這是他自己的話。
真是瘋了。
顧歡歡掩飾着自己的失態：“是嗎？他被人拋棄的怕了，所以心裡很敏感。”
夜楚玄掃過她糾纏在一起的手指，心裡微動，身子一轉見她困在陽臺欄杆和自己胸前：“天天的問題談完了，再來談談我們的事情。”
顧歡歡向後縮了縮：“我們什麼事情？”
“歡歡，這麼久了，難道你就感受不到嗎？”夜楚玄開口問。
把蘇家連根端起，在朋友面前吻她，她求他幫忙的他從不拒絕，難道做這麼多，她感受不到他的心嗎？
該死的心跳又快了起來，顧歡歡低頭說：“夜楚玄，我們上次不是談好了嗎？”
“上次是你說的，我同意了嗎？”夜楚玄沉默了片刻，用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顧歡歡，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感受不到嗎？”
顧歡歡被他逼急了，壓在心裡的話脫口而出：“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我當然能感受的到，可那又有什麼用？就像你上次說的，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夜楚玄低吼：“怎麼不是一個世界的？”
“是嗎？”顧歡歡反問他：“我從來就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想幹什麼也都是由着你的心思來，你開心時就來逗逗我，讓我胡思亂想，以爲你在乎我。你不開心了就冷言冷語，恨不能對我用上最惡毒的語言，你忘了你把我從渣男手裡救出來說的話做的事了？要不要我重複給你聽？”
“那是因爲我以爲你和他好了，而且當時我也被蘇可欣騙……”夜楚玄替自己辯解。
“你以爲？夜楚玄，你永遠都是你以爲，你什麼時候來問過我？”顧歡歡最討厭他這自以爲是的態度：“對，蘇可欣，我問你如果不是我告訴你蘇可欣的謊言，你還不是照樣和她訂婚結婚？你當時想過我嗎？你還會站在我面前嗎？你說我感受不到你的心意，這些就是你的心意嗎？夜楚玄，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夜楚玄捏住她下巴的手漸漸鬆開，心裡後悔起他說的那些惡毒話，沒想到逞一時之快卻傷了她的心。
“你想讓我怎麼做？”夜楚玄語氣中帶着少有的軟弱。
顧歡歡搖頭：“不，你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挺好的，我們做簡單的普通朋友。不用懷有希冀，不用傷筋動骨。”
“不可能！”夜楚玄一口否決，普通朋友？難道看着她嫁給別的男人？看她在別的男人面前笑？看她和別的男人親熱？光是想想夜楚玄火冒三丈，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他一定會殺了那個男人。
這輩子，顧歡歡只能是他夜楚玄的，不論什麼時候。
顧歡歡氣急了：“好，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和我在一起！”夜楚玄不假思索的說。
憤怒中的顧歡歡徹底僵住，高冷如他居然會說出這句話？
而夜楚玄卻輕鬆了很多。
人生在世，充滿變數，說不定什麼時候老天爺就請你去喝茶了。現在，他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時刻牽扯掛肚，恨不得時時見到的人，又怎麼能輕易放過？
連一個五歲的孩子都坦蕩的說：我要和她在
一起。而自己呢？
夜楚玄，你活了三十多年，卻還不如一個孩子膽大。
摟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中，盯着她的眼睛柔聲說：“顧歡歡，和我在一起，我再也不說那些混賬話了，再也不惹你傷心了，我心裡想什麼都告訴你，我會把天天當成自己的孩子，小一擁有的他一樣都不會差，好嗎？”
顧歡歡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回答的他問題。
“除夕那晚，我陪着你守歲，我告訴自己這輩子就認定你了，可是第二天你卻說陸子晨如何如何，你想過我的心情嗎？車禍住院，我每天都盼着你能來看看我，哪怕只是一眼……”
顧歡歡魂魄歸位解釋道：“我去了，可是被保安擋住了，最後我喬裝進去，卻看見你和蘇可欣卿卿我我，她還親了你！”
“那你爲什麼不進來？”夜楚玄輕聲問她。
顧歡歡憤憤然：“你和她那麼親熱我進去幹什麼？當燈泡嗎？”
夜楚玄忍不住颳了下她的鼻子：“傻瓜，如果你當時進來看我一眼，說不定我就能快點好起來。”
顧歡歡拍開他的手：“哼！現在說的這麼輕巧，當時我真的進去你還不知道怎麼羞辱我呢。”
夜楚玄看她一臉吃醋的樣子，笑意漸濃又問：“那你爲什麼要和那個渣男走那麼近，我出院第一天就看到你們說說笑笑，他還接你去上班！”
顧歡歡想起那次莫名其妙的車禍，這才恍然大悟：“那天真的是你撞了他的車？”
“哼，要不是看你在車上，我當時就把他撞殘廢了！”
顧歡歡撇過臉不理他。
夜楚玄掰過她的臉，唬着臉說：“還有昨天晚上，你說什麼結婚？顧歡歡，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如果你嫁給我之外的人，我就殺了他！”
顧歡歡聽到這裡才勉強總結出一個大膽的結論，愣愣的問：“夜楚玄，你在跟我表白嗎？”
夜楚玄又氣又笑，都說了這麼多，這個傻瓜到底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