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貴和王秀娥是怎麼從陷阱裡爬出來的,楚新月不知道。
他們是怎麼下山的,楚新月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等她揹着一筐子野果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馬金貴和王秀娥的事情經王桂花的大喇叭一傳播,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
楚新月回到家的時候,青龍也在她家。
陰沉着臉,悶不吭聲的拿着錘子,將家裡需要敲敲打打的地方全部都給敲補上了。
楚新月進屋的時候,他也只是擡了一下眼皮對她說了一聲“嬸子回來了。”
然後繼續低下頭,忙活着手上的活計。
他和妹妹彩玉昨兒回了趟外婆家,沒成想一回到家,就看到了被自個的爹揍得差點就沒命的娘躺在地上。
可無論他怎麼追問,家裡的人就是一個字都不說,沒多久他就在村子裡聽到王桂花說自己的娘和馬金貴有一腿。
氣得當時還打算在家好好照顧王秀娥的他,立刻衝了出來。
沒地可去的他,只能來到劉致遠的家,滿腔的怒氣只能發泄在劉致遠家那些需要敲打的地方。
楚新月和牀上的劉致遠對看了一眼,劉致遠把手伸到嘴邊,衝她做了一個讓她噤聲的手勢。
楚新月立刻明白了,看着低頭忙得滿頭大汗的劉青龍,楚新月的心裡,劃過一絲愧疚。
“我去給你們做飯。”
楚新月默默退出了屋子。
吃飯的時候,劉青龍依舊是一聲都不吭,端着自己的碗一個勁的往自己的嘴裡扒拉白米飯。
菜還是劉致遠給他夾的,劉致遠夾多少他就吃多少。
飯吃完後,他就又拿着錘子敲打了起來。
整整一個下午,他一刻都沒有停歇過,楞是一個人把漏雨的屋頂給修補上了,還把破爛的竈頂給掀了,給重新做了一個連着大屋屋檐的棚子,這樣下雨刮風的就都不會影響做飯了。
把活都做完了以後,天也黑了。
“青龍,你趕緊喝口水歇歇!”
楚新月端了茶遞給坐到了劉致遠旁邊的劉青龍。
青龍沒有伸手接楚新月遞給他的茶碗,而是轉頭看向躺在了牀上的劉致遠。
“叔,你說我娘是不是眼睛瞎了纔會和馬金貴勾搭上?”
一想到家裡那些破爛事,劉青龍就氣不打一出來。
他現在是幫自己的娘也不行,不幫也不行。
要幫的話,想到她竟然不知廉恥的,大白天的和馬金貴那樣的畜生勾搭上,他就替自己的爹氣。
可要不幫,讓自個的爹硬生生把娘打死,他又於心不忍。
他實在是不想回去,一想到自己回去要面對這些問題,他就一個腦袋兩個大。
“你別瞎想了,說不定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呢!你回去好好與你的爹孃談談,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致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坐在自己面前重新又低下了頭的劉青龍,而是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楚新月。
現在,他大概能猜出,昨天她撿馬鳳琴掉下的衣裳是做什麼用了。
雖然他不知道楚新月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是他知道的是,楚新月絕不會平白無故這麼做。
一定是王秀娥和馬金貴得罪她了,她纔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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