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看到木槿知出現,東方耀南也是大吃一驚。
“你不是走了嗎?”
他吃驚地指着站在東方墨身邊的人,“又說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記得好像就是葉艾和他說的,說木槿知自知配不上東方墨,所以選擇了悄悄離開,要成全阿墨和古妍妍兩個人。
“我記得自己沒有說過這句話。”
木槿知落大方的報以微笑,“只是有事離開了幾年而已。”
“爸,”東方墨淡淡開口:“我們回來就是要告訴您,我們登記了,以後木槿知就是我們東方家裡的人。”
他特意加上最後一句話,申明木槿知從這一刻正式開始在東方家裡的地位。
不再是單純的過客,也不是隻掛着未婚妻虛名的人,是他東方墨實實在在的妻子。
“你們登記了?”
東方耀南臉上的震驚不亞於葉艾的,脫口說道:“那妍妍呢?你和妍妍不是打算在今年結婚的嗎?”
今年?結婚?
木槿知眸光唰的望過去。
“從沒有那種事,”
東方墨察覺到她的眼神,沒有第一時間安撫她,反而很認真和東方耀南重申:“我的選擇從頭到尾都只有木槿知一個人,其餘的全是謊言,您不用理會。”
“謊言?”
東方耀南的視線往旁邊偏了偏,皺起眉頭:“連你媽媽說的話也不用理會?”
這件事就是葉艾和她說的。
說阿墨已經答應會娶古妍妍,他們昨晚還一起看了黃曆,準備挑一個黃道吉日就去古家下訂,怎麼才一個晚上的功夫,又換了一種說法。
他還和木槿知登記結婚了?
“媽她的認知可能有點錯誤,”東方墨神情不變:“以我的話爲準。”
“你這是什麼態度?什麼叫你媽媽的認知有錯誤?”
東方耀南不高興聽到這種話,立馬就黑下臉:“她做什麼事都是爲了你好,只想給你最好的東西!妍妍有什麼差?長相家室有哪一點不和你匹配?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眼光,”
說到這裡,他望了一眼木槿知,雖然眼神裡沒透露出太多的情緒,但語氣是實打實的不喜歡:“霖市多得是千金小姐讓你挑,還偏偏挑中一個爸媽都不喜歡的人。”
原以爲他這一番話說出來,木槿知會尷尬得不知道怎麼迴應,甚至還會惱羞成怒的當場被氣跑;誰知道他的話剛落音,東方墨都沒開口,她反而先一步答道。
“因爲東方墨眼光比較獨特,”
木槿知翹起脣角:“就喜歡我這種與衆不同的女人。”
“對,”
東方墨黑眸裡閃過笑意,爲她的機智回答:“我眼光比較好,看得比較遠。”
纔會在禾草下找到她這顆能閃閃發亮的珍珠。
“阿墨,你瞎跟着摻和什麼?”
葉艾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一臉陰沉的走上來:“你爸說得沒錯,找老婆不是找個喜歡的就行,也要找個各方面都匹配的。過日子可不像你們年輕人同居那樣玩玩鬧鬧就行,真的要負責起一個家庭是很嚴肅、很重要的一件事,不能隨便亂來。”
“開飯了。”
李管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少爺,今晚正好有你喜歡的菜式。”
“嗯,”
東方墨牽起木槿知的手:“爸媽,您們尊重我的決定就行,其他話不需要一直重複,我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頓了頓,眸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東方耀南。
“從我五歲開始,我的事情已經是由我自己決定。不需要在我已經三十歲的今天還要您們爲我拿主意。”
東方耀南一窒,想說什麼可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因爲他說的是事實,自己真的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阿墨,”
葉艾上前一步,臉上閃過自責:“媽媽的確沒有盡到該有的責任……”
“媽,”東方墨打斷她的話:“您說這些話只是會讓我自責。”
葉艾也說不下去了。
“吃飯吧,”
東方墨恍然纔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了,淡淡開口:“這事我就知會您們,認不認同就是您們自己的事了。”
說完,牽着木槿知的手大步往飯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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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話說得這麼強硬,”
身後的氣氛有點尷尬和窒悶,木槿知悄悄回頭瞄一眼仍然站在原地,臉色同樣都不好的那兩人:“就不怕你爸媽生氣嗎?”
“我說話從來就沒有溫柔的,”
東方墨:“再說改變不了的事實,就要讓他們早點認清。”
“我看你爸是沒有什麼問題,”
木槿知又瞄了一眼:“可能他和你一樣,都是陽氣比較重的人,所以沒有髒東西敢近身。”
所以東方耀南是真的不喜歡她?
想到這點,木槿知眸色稍稍黯然下來,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她又不是人民幣對吧,總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會喜歡她。和她共度一輩子的人是東方墨,又不是東方耀南,要是認真來說,她一年到頭也和東方耀南見不了幾次面,實在沒必要在意他喜歡或者不喜歡。
“我擔心的是媽媽,”
東方墨的眉頭微微蹙起:“木槿知,你有沒有發覺她今天的狀態特別差?”
“早就發覺了,”
木槿知一點也不奇怪他能看出來,猶豫了一下,問出心中最重的疑惑:“對了,東方墨,我問問你,安月嫦哪裡去了?你有沒有找過她?”
“死了,”
東方墨神情冷淡:“從陰間回來後,我有找過她。”
畢竟都是東方旭的媽媽,也算是從小看到他長大的,即使安月嫦做得再不好,東方墨認爲還是要做很好自己的本分。
“屍體是在一座大橋下找到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屍身一天內全部腐爛。”
木槿知聽他說完,心裡一噔:“我突然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少奶奶,請坐這裡,”
李管家禮儀感十足的爲木槿知拉開座位:“老爺子早就捎信回來,說你必定會成爲東方家年輕一代的少奶奶。”
“哦,”
木槿知臉頰一紅,有點不好意思的坐下去:“謝謝。”
“等會兒你回家拿東西要多長時間?”
東方墨也坐下來:“需要我找個人陪你嗎?”
“不用,”
木槿知很優雅的把桌子上面的餐巾攤開:“現在的我,早已不需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