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駱,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啊……我怕,怕我的爸爸媽媽等不到我……”
一想到那樣的可能性,杭藍珀便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她害怕自己是烏鴉嘴,害怕自己所害怕的那些事情全部成真。
“不,不會的!杭藍珀,你要相信我,他們一定會沒事的。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確,我感覺得到他們都是安全的,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身爲醫生,鍾離駱自然明白,杭藍珀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的話,就真的會生病的。
而一旦心病形成,鍾離駱都不確定自己可以完全治好她。
所以,明知道自己的直覺是不好的,鍾離駱還在說謊了,硬着頭皮說他的直覺是好的。
鍾離駱只希望,當他把杭藍珀勸好之後,迎接他們的是好消息。
“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直覺……”
杭藍珀緊緊的抱着鍾離駱,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避風港。
此時的屋內,沒有酷帥醫生和花癡女,有的,只是一個需要安慰的悲傷女孩和一個願意承擔的真心男人。
如果是在平時,鍾離駱肯定會害怕杭藍珀會賴上自己而不敢對她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可是這個時候,鍾離駱卻希望杭藍珀會賴上他,讓他負責她的人生,讓他娶她。
至少那樣,自己就會成爲杭藍珀的依靠,不會讓她一個人去面對任何的事情。
不過,這種時候就算是鍾離駱願意,杭藍珀也完全沒有心情去做花癡的舉動,更沒有心思去賴着鍾離駱。
杭藍珀現在想做的,就是緊緊的抱住鍾離駱這顆可以暫時依靠的大樹,等待着好消息的來臨。
而正當鍾離駱和杭藍珀彼此用力的抱在一起,都默契的期盼着杭式父母平安的時候,他們不遠處的大門,又一次被人打開了。
像是被驚到了一般,鍾離駱和杭藍珀條件反射式的立刻分開了彼此,眼神焦急的看着開門之人。
因爲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來人,肯定是有消息要告訴他們。尤其是在看到來人正是那位會說英文的年輕男子時,杭藍珀和鍾離駱的心裡面,就更肯定了。
“你們跟我來吧,我們部落的領導們要見你們。”
絲毫沒有任何的質疑,杭藍珀和鍾離駱馬上出門跟着年輕的男子走了出去。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之後,他們一行三人便停在了一間獨立的小閣樓內。從外表上看,這個小型的閣樓雖然很窄很小,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應該是整個部落中比較重要的地方。
看着這個又小又窄卻可以勉強藏人的地方,杭藍珀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完全不在乎她周圍站着的一大羣人,激動的問着:“你們趕快告訴我,我的爸爸媽媽是不是被你關在裡面了?你們趕快說啊!”
面對着杭藍珀激動的又喊又叫的行爲,年輕男子看了一眼他的爺爺,馬上呵斥道:“不得無禮!”
聽着年輕男子的呵斥聲,鍾離駱馬上
理智的拉住了杭藍珀,不讓她繼續衝動。
“杭藍珀,你不要這樣大喊大叫的,現在找人要緊。”
對着杭藍珀的耳朵,鍾離駱故意用漢語小聲的嘀咕着。
不是鍾離駱害怕了這些圍着他們的原著人,而是他明白的很,一旦激怒了這些人,他們就有可能無法找到杭藍珀的父母了。
因爲,鍾離駱清清楚楚的看到,這羣原著居民,除了首領的老者和那位翻譯男子之外,其餘的人手中都拿着一杆長矛,鋒利的刀尖都指向地面,隨時都有要戰鬥的準備。
如此看來,杭藍珀的父母,應該是他們很重要的人質。
“找人……對對對,找我的爸爸媽媽……”
似乎也慢慢的明白了,杭藍珀不再激動的喊叫,也不再表現出那種想要殺人的表情。
看着杭藍珀和鍾離駱都平靜了下來了,年輕的男子這纔對着他們宣佈道:“你的父母就在這裡面,但是,我不能把他們交給你們。”
“你們怎麼可以……”
正當杭藍珀想要據理力爭的時候,鍾離駱忽然拉住了她,制止了她要說出口的話。
“杭藍珀,你先被激動,還是讓我來和他們溝通一下吧。你的情緒這麼不穩定,搞不好會把事情搞得更砸的。”
“那……好吧。鍾離駱,拜託你了!”
注視着鍾離駱眼睛裡面的真誠,杭藍珀只能忍住了自己的情緒,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鍾離駱去處理。
因爲杭藍珀知道,依照鍾離駱過人的能力,他一定可以處理的比自己好。
“嗯,你放心吧。”安慰式的拍了拍杭藍珀的小手,鍾離駱面對着他們周圍這些原著居民,不慌不忙、不驕不躁的說道:“我們想要知道,你們爲什麼不把他們父母交給我們?如果說是因爲他們犯了什麼錯誤,我們願意賠罪補償,但是如果你們就這樣毫無理由的扣押人口,我們就有權利要求政府部門出面解決。”
對於鍾離駱的膽識和鎮定,這羣原著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卻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欣賞了神情。
於是,翻譯的年輕男子也變得態度不再那麼強硬,很平靜的陳述着:“不是我們部落非法扣押他們夫婦,而是部落也有部落的規矩,我們不得不這麼做。你知道嗎?他們那對夫婦公然違背了我們部落的規矩,褻瀆了我們這裡的神明。所以,他們理應受到懲罰。”
男子的話音剛落,杭藍珀便忍不住的大喊道:“什麼褻瀆神明啊?我的爸爸媽媽纔不會……”
結果,杭藍珀的話剛剛說到一半,便遭到了鍾離駱大聲的喝止。
“杭藍珀,你給我閉嘴!你剛剛答應讓我處理的,不是嗎?你這樣亂喊一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更加的難以處理。難道你想讓你的爸爸媽媽出事嗎?”
“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鍾離駱。你趕快和他們解釋一下,我的爸爸媽媽做了一輩子的琥珀研究,在多米尼加的深林中更是待了好多年,他
們是不會觸犯這裡的神明,更不會違背部落規矩的。”
“好好好,杭藍珀,你先別激動,我會和他們溝通明白的。”
聽着杭藍珀的說法,鍾離駱知道,她說的都是正確的。
如果杭藍珀的父母真的是那種會不顧部落規矩、不顧本地居民對神明的敬仰的話,那他們也不會做了這麼久的研究家都沒有出事,更不會和同樣是原著居民的扎古成爲那麼多年的好朋友。
鍾離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隨即,安撫了杭藍珀急躁的情緒之後,鍾離駱對着那名年輕的翻譯男子說道:“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會有什麼誤解,他們這對夫婦是國際上非常著名、非常有影響力的琥珀專家,而且都是非常有知識有信仰的人。所以我相信,他們是不會觸犯你們的神明和族規的。我請求你們重新調查一下那些事情,是不是其中有什麼隱情或者弄錯的地方啊?”
“不,我們是不會弄錯的,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是鐵證如山、不容饒恕的。而且,正是因爲他們都是琥珀專家,所以他們才更有理由去犯罪了。”說到這裡,年輕的男子不免有些激動,好像是過分生氣的原因。
看到這樣的情景,鍾離駱知道,杭藍珀的父母一定是做了讓他們部落全體都非常生氣的事情。
而完全不想把大家都搞砸的鐘離駱,便馬上降低身段,非常輕柔鎮定的問道:“哦?既然你們說的這麼言之鑿鑿,那我們可不可以問一下,他們夫婦究竟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要你們這樣關着他們不放人。”
鍾離駱相信,在現代社會中,就算是這種原始的部落也都是歸多米尼加政府部門管理的民衆。
像這種按照族規非法禁錮他們的行爲,一定也是違反國家法律的事情。
想必是真的事情鬧的很大,纔會使得這麼原著居民這麼激動並且不顧國家法度吧。
“好,既然你們問了,那我就告訴你們,也讓你們徹底死心,不再來找我們要人,更不再來打擾我們安靜的部落生活。”微微的清了清嗓子,年輕的男子直接說道:“我們這個部落是在多米尼加深林中最古老的部落,至今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我們多米尼加是琥珀最多的國家,更是琥珀之王中藍珀的唯一產地。所以,數百年來,最上乘的藍珀發源地都是我們部落的聖地,不允許任何人去觀看,更不允許任何人去開採,免得驚擾了那裡的藍珀神明,會給我們部落帶來災難。可是,就是那對所謂的琥珀專家,趁着我們的族人們忽略保護的時候,悄悄的走進了那片藍珀的聖地,準備開採那裡最珍貴的藍珀礦石拿回去賣錢。”
“原來如此。那麼我想請問一下,他們夫婦兩個人最後到底採到了藍珀化石沒有啊?”
聽着年輕男子的解釋,鍾離駱便知道,杭藍珀的父母真的是觸犯了這些人的大忌。於是,此時的鐘離駱,只希望杭藍珀的父母只是偷偷的進去,而沒有采集到任何的東西。只有這樣,事情纔會良好的被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