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尋料定他一定不敢幹什麼,卻也是沒有想到,陸曉明會真的是找了一個封閉的空間要與她算一算剛剛車上的脾氣。
剛剛進了酒店的房間,他欺身上來,就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之中。
“你什麼意思?”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白千尋大窘,剛剛只是想到要氣一氣那個人,卻是沒有想到現在這樣的局面。不過他盛怒之下,如果真的對她用強,她倒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你是不是以爲我真的對你沒有一點辦法了?”陸曉明俯身下來,與她呼吸相聞,說話的時候,脣貼着她嬌俏的鼻樑,十分貼近的姿勢:“說話!”
白千尋抓緊牆壁,慌了。
“陸曉明,你冷靜點!”
“房間都已經開了,你讓我怎麼冷靜?”他生氣起來的樣子,可真的是一點不比陸連城差。
白千尋別過臉去,心底一片驚慌。
她此時倒是希望那個人會真的會破門而入,如果再多一會,恐怕陸曉明的脾氣會不知如何安撫。
他的手適時地按住她的腰,讓她疼得到吸氣:“陸曉明,放手!”
“不放。”陸曉明低聲說:“是你惹我。”
這下子換她苦笑了,自討苦吃不就是說她呢嘛。
他手下的力道慢慢變得柔,但是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是一點沒有遠,而是變得更近。
白千尋被他鉗制住完全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會碰到他的情況下,她好後悔自己爲什麼今天晚上爲了一輛車而把自己送上了這樣的境地。
“你不是說我只是享受追求你的過程?”陸曉明在她耳邊低啞地出聲,聽得她打顫。
耳鬢廝磨不過如此。
她渾身得血液倒流,倒不是因爲激動,而是明顯地害怕。
“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不等她反應,他便彎下腰來,打橫將她抱在懷中,因爲前段時間生病的緣故,白千尋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了。
就被他直接拋在了酒店整潔的大牀上。
純白色的鍛被髮出很有質感地聲音,聽得陸曉明眼睛更紅了一些。
佳人就在面前,他已經完全不需要那一點理智了,有的時候,陸曉明巴不得自己就是白千尋以前說的,做個流氓。這樣看她還怎麼把自己當成一個弟弟看待。
可是,真的等到白千尋被他困在這間房間,衣衫混亂地害怕的時候,他的全部的理智就又回來了,他已經有了不能控制的情感,卻還是要顧忌她的感受。
他垂下腦袋,不言不語。
“曉明……”白千尋這才發現他的停滯,小聲地喚了他一聲。
陸曉明垂着雙臂,痛苦地說:“既然不能和我在一起,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讓他們走到了這一步,看似近了,卻是再也不能暢談無阻了。
白千尋捏緊衣角,鬆了一口氣,知道他已經消氣,恢復了正常。
可是不等她開口,房間的門從外面被敲打,聲音很大,人很多。白千尋又是緊張地看着他。
“接到舉報,這裡涉嫌黃色交易,請你們配合檢查!”
陸曉明冷眼掃過這一個個衝進來的警察,心裡面早就罵了不知多少遍。別說今天是他陸二少沒有隨便發情,就是有,憑什麼讓這些無名小卒攪了興致。
現場情況完全突發,不等他發脾氣,便又是一記猛料。
“你們的身份證!”警察仔細掃了一眼衣冠還算整齊的兩個人,神色有些緊張,見這兩位穿着打扮非比尋常,怕就怕是有人故意借他們的手……
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可都是被上頭訓得很慘。
此時,這些警察只好硬着頭皮查下去,倒是祈禱能有什麼,沒有黃色交易,有個糾紛也是不錯的,至少能擾亂一下注意力。
白千尋紅着臉,被冠上這樣莫須有的“罪名”,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不會覺得心裡好過。
“你們是哪個警區的?”陸曉明還沒有看見白千尋的臉色,就已經很不耐煩了。
再突然發現白千尋異常羞愧的樣子,他簡直有把這些人滅了的心都有。
“還有完沒完!是不是要我親自致電你們警察局局長才行?”陸曉明擋在白千尋的前面,擋住了調查取證的鏡頭。
還真的是很厭煩。
前來調查的警察雖然沒有立即亂了陣腳,卻還是立即意識到這兩個人的身份有所不同。
於是解釋道:“我們也是工作流程必須走完,今天是有電話舉報你們。”
“什麼電話?”陸曉明緊迫盯人,看着警察幾乎是在用氣場壓制:“把人揪出來!”
“我看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陸先生!”如此囂張的語氣,一貫手段高明的某人,此時此刻用了無比重傷人心的手段。
白千尋看見來人,即便是剛剛希望他出現,現在也都變成了怨恨。
冠以如此聲名狼藉的身份,她可真的是高看了陸連城對她的情感。
到頭來,不過是幾句無奈的話而已。
“你脅迫我老婆與你在這裡幽會,我還沒有狀告你,你倒是先要抓我?呵呵,你倒是很有自信嘛!”陸連城說話的時候,眼神沒有一絲是留在白千尋身上的,他對着外人指責他弟弟的樣子,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陸家二公子,如此新聞豔史,女主角又是他的嫂子,白千尋冷笑,看來陸連城的還真的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
陸曉明本來只是盛怒,如今看見來人是誰,倒是不具名地笑了。
他到底還是沒有沉住氣,這樣看來,他還真的大動干戈了,爲了給他難堪,還要把自己家的醜聞獻出給這些人知道,虧得陸總裁現在已經毫無手段來挽回這段感情了。
既然這樣,他只好把戲份做足。
一拳揮過去,被陸連城躲開,卻沒想到由於虛假動作,他沒有遭受一拳,而是直接臉頰撞上了房間內掛西裝外套的架子。
“不準打架!”警局的人只是這樣說,但是沒有人真正動手阻攔。
白千尋拿起擺在桌面上的礦泉水瓶,不由分說地直接潑在這兩個人得方向,絲毫不管到底是誰受了這麼大面積的水。
“你特麼敢找女人,今天又在這裡跟我橫什麼!”陸曉明氣憤極了,別說自己沒有動手,就是真的做了越格的事情,那也是陸連城對不起白千尋在先。
嘭—
陸連城一拳揮舞到一旁的衣架上。搖搖擺擺一番以後,紅木的架子,硬生生地摔個四分五裂。
提到那件事情,白千尋的心中一駭,倒不是多恨陸連城,而是自己已經知道了冷嬈的身份,她卻在對不起他。
“全部帶走!”警局的人不可能坐視不管,但是眼前的場面真的是太混亂了。
根本分不清哪一方有理,哪一方沒有理了。
白千尋抽出警察已經登記完的身份證,不顧那人的目瞪口呆,就拉着陸曉明的手臂向外走。
“白千尋,你敢!”陸連城怒極,看着她握着陸曉明的手,眼中燒着怒火。
“我憑什麼不敢?”不僅這樣說了,她還這樣做了。
陸連城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做鑽心之痛,看着她這樣公然與自己作對,而維護那個男人,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警察局的人本來登記完身份證以後並沒有發現異常,準備收隊。此時得到陸連城眼神示意,他們直接意會。
陸家的連城少爺總是要比二少爺要得寵一些的。不過他們也想,如果這件事情鬧大了,到了陸家老宅那邊去,恐怕這兩位少爺也能安分一段時間。
“去,把男的扣留,帶回警察局。”負責此次行動組的隊長,與陸連城交換了眼神,立即神色匆匆,恭敬地頷首,然後行動開始抓人。
白千尋一個沒有握住,陸曉明被這些人按住,不由分說地就要帶走。
“你們憑什麼抓人!”白千尋大驚失色,跟上去與他們爭辯理論。
這些人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便與她起爭執。
白千尋緊跟着他們,小跑到樓道中攔人。
還沒有抓住,就已經被人從身後抓住了肩膀,捏得她發疼,不能動彈。
“陸連城,你放開我!”她怒吼,歇斯底里。
他打橫將她抱起,往剛剛的房間中去。
一路上表情很是陰晴不定,讓她立即心生了害怕的念頭。
“你害怕了?”陸連城將她放下,看着她微微發白的臉色,立即產生些無力地斥責:“你對別的男人巧笑嫣然,對我怎麼就不行了?”
手臂被狠狠地掐着,白千尋才肯揚眉看一眼他。
表情不善:“幾天之前你讓我不要再對你有任何的癡心妄想,你以爲你這麼對我,我會再賤幾分?”
重傷自己的白千尋,比控訴他如今的所作所爲還要狠心。
陸連城收緊對她的鉗制,卻是發現她不善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讓他就像一個好鬥的孩子,無法承受這樣的拋棄。
“你自詡對我癡心,就是這樣的?”他的聲音漸柔,像一個固執的孩子追問。
他在挖白千尋心底對他的不捨,對他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