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澤，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專利局局長擰眉看着厲雲澤，“這次走的特殊通道，那是方政委親自過來下達的命令，你現在說要撤掉，就撤掉，你真當專利局是你厲家開的嗎？”
厲雲澤什麼也沒有解釋，只是淡漠開口：“這個專利我不申請了……”他眸光深邃的就好似漩渦一般，因爲着急和沒有休息，身上充斥着戾氣。
專利局局長因爲厲雲澤什麼解釋也沒有，整個人氣到不行。
“厲雲澤，你到底知不道？你走了綠通不說，因爲情況特殊，方政委下了專門的文件，走了不正常的程序，你現在半路說不申請，你讓我怎麼和國際專利局交代？”
厲雲澤不說話，只是一雙眸子彷彿冰猝了一樣。
“你不管如何，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專利局局長咬牙切齒的看着渾身散發着詭譎氣息的厲雲澤。
“沒有理由，”厲雲澤淡漠的緩緩開口，“不想申請了。”頓了下，“局長可以認爲是藥品出了問題，不能繼續申請了。”
“什麼叫做藥品出了問題？” 專利局局長冷笑一聲，徹底的被激怒的在辦公室裡叉腰來回踱步了下，“厲雲澤，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
“……”專利局局長看着厲雲澤嘴角不受控制的翕動着，想說什麼，可因爲氣的不行，硬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方政委那裡，我自然會去解釋，”厲雲澤聲音始終平靜，視線看着專利局局長，從始至終沒有太多變化，“今天，專利申請，我是必須要撤回的。”
專利局局長到底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聽到辦公室裡傳來‘砰’的一聲後，怒吼聲傳來：“厲雲澤，你以爲厲家在國內醫學界的地位，就可以任由着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吧？好，我今天話就給你撂到這裡，只要我還在專利局當局長一天，你厲家以後就不要想有機會申請專利！”
外面的人聽着暴怒的聲音，紛紛面面相覷，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下。
其實，厲雲澤的專利申請很多人是不知道的。
可這會兒因爲專利局局長的怒吼聲，大家是都知道了……
“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
“厲傢什麼時候申請的專利，爲什麼我們都沒有走程序啊？”
“估計是從綠通走的吧？”
“就算是綠通，也不可能吧？誰也沒有經手啊……”
衆人聳聳肩，都是一臉茫然。
正思忖着什麼情況的時候，專利局局長辦公室的門猛然被拉開，就見厲雲澤手裡拿着一個有着專利局專用漆封的檔案袋走了出來。
衆人一見那漆封的形狀，紛紛驚愕的互相看了眼後，都只有一個心思。
竟然是國際專利的綠通申請？！
最主要的是，都漆封了，一看就是國內程序已經走完了，要準備遞交國際專利局了……
就在大家驚愕的時候，有人看看左右，悄悄拿了手機出來，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厲雲澤過來拿了東西剛剛離開。
很快，有短信回來：確定真實性嗎？
那人警戒的餘光飄了下左右，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議論厲雲澤專利的事情，回覆道：確定！
……
鄭豪看着回覆的短信，血液突然開始沸騰了起來。
撤下專利，現在，他們就等着厲雲澤將研究的資料拿過來了……
鄭豪許是太過興奮，看着有氣無力的何以寧，整個人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
“何以寧，你知道現在的進展是什麼情況了嗎？”鄭豪蹲下看着身體又開始瑟縮了起來的何以寧。
何以寧眼皮無力的耷拉着，氣息更是微弱的厲害。
她只覺得好冷，好像思緒也很渙散。
鄭豪看着何以寧的樣子，知道她體內那微弱的毒癮開始發作了，“我突然很期待，等下厲雲澤來的時候，你的表現……”
何以寧呼吸開始短促起來，她想要說什麼，可渾身沒有力氣，只是眼睛裡，迸射出無法掩飾的愧疚和惱恨。
“哦，對了，曲薇薇要出來了……”鄭豪笑了起來，“你一定不知道，厲雲澤這三年對曲薇薇做了些什麼？我想，她出來後，你們一定會很‘開心’！”
何以寧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到不是因爲曲薇薇，而是隱隱間，抗拒着什麼……
……
厲雲澤拿了東西后，就給蕭雨打了電話，“找到以寧了嗎？”
他彷彿噙着最後一絲希望。
蕭雨沉默了下，聲音凝重，“對方顯然知道我們的存在，對我們的手段也是有探過底的……能找到，可是，時間上是個問題。”
厲雲澤偏頭看了眼副駕駛上撤回來的專利申請資料，閉了下眼睛。
感覺到厲雲澤身上的戾氣，一貫冷漠的蕭雨也擰了眉心，“如今，我們需要做的是，拖延時間……”頓了下，他眸光微深，“厲少，我不管對方如何威脅你，只要你能拖延時間，我和小強將迷亂視線的‘障礙’除掉，對方也就自然而然浮出水面了。”
拖延時間……他可以做到，可是，他不敢用以寧來賭。
以寧是有情緒病的，只要有一點兒跡象讓她再陷入自責中，他不敢想象後果！
厲雲澤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還沒有說話，就傳來另一通打進的提示音。
他放下手機，見是華康病理室打來的，給蕭雨說了聲後轉接了電話。
“厲少，用儲血管殘留的血跡把微量物分析出來了。”
“結果？”
不知道爲什麼，許是因爲何以寧出事了，厲雲澤這會兒幾乎肯定，她的傷口是有問題的。
“血液裡有微量的甲基苯丙胺。”
厲雲澤一聽，原本靠在車座椅上的身體瞬間坐直，“你說什麼？”
“血液裡有甲基苯丙胺的成分。”病理室的人認真的又說了一遍。
厲雲澤的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手也因爲憤怒，不由自主的緊攥起來。
甲基苯丙胺……也就是俗稱的“冰毒”！
厲雲澤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臟上猛然承受的壓力讓他窒息。
情緒病加上毒癮……
厲雲澤腦子裡猛然劃過厲雲皓自殺的場景，整個神經都充斥了血腥的畫面。
不，不……
以寧，你一定要沒事，一定不可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