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哭?!”她大聲一叱,手也指着匡匡鼻子,小丫頭吸溜住鼻涕,眼睫毛上全是淚水,不敢動了。
“靠牆站!”
匡匡縮着脖子眼淚嘩嘩的流,宋雀雅見孩子不聽她的話,氣憤的雙眼一瞪,伸手就把匡匡推到牆邊,小寶貝軟乎乎的後背撞疼了,她扁着嘴,下一秒張大嘴巴嚎哭起來妲。
“還哭?你還哭?!”宋雀雅氣急敗壞,怎麼威脅都不見孩子停下來,腦子受不了小孩子煩人的哭鬧聲,想來更是糟心,一提溜孩子的領子,就朝外面陽臺走去。
匡匡的小拖鞋掉了一隻,赤着一隻小腳丫被宋雀雅扔在一樓院子裡,夏季正午,太陽火辣辣的,小丫頭赤luo的腳心剛踩上水泥地面,立即被燙的再次放聲哭了起來。
“哭哭哭!我讓你哭!”宋雀雅指着匡匡:“不承認錯誤就不給進家!”
她回了客廳,把院子那扇落地玻璃門開關扣上,小匡匡縮在太陽下雙手揪着自己的小裙襬哭的慘兮兮的。
……
把匡匡關在院子裡她上了樓,還沒回家收拾衣服所以先借靳湛柏的襯衣穿一下,剛過午後一點,洗個溫水澡,噴點香水,舒舒服服的在空調房睡一覺窀。
爬上靳湛柏的牀,正巧他也打了電.話過來,問匡匡乖乖吃飯了沒有,宋雀雅卷在他被筒中,肌膚與被子的觸感很讓人舒服,所以她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極其xing感:“你真是的,每次打電.話都只知道問匡匡,難道我不是你的寶寶嗎?”
靳湛柏顧左右而言他:“匡匡呢?讓她來聽電.話。”
“哄睡覺了。”宋雀雅luo露着香肩,在他被子裡摩擦着她光luo的雙腿,說實話,她渴望被男人填滿的感覺,沉溺其中聲音也越發旖ni:“我哄匡匡睡覺,那你哄我睡覺。”
“我要出去了,晚上等我回來吃飯,匡匡房間的空調不要打太高,讓她蓋着小毯子,別睡太久,經常過去看看她。”
“……”
“午安。”
宋雀雅很生氣,把手機甩在牀頭櫃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在他牀上更有股慾念之力召喚着她,她拿他的枕頭塞在自己腿間,摩擦片刻喉頭髮出陣陣哼吟,沒辦法了,她把手探進自己內庫當中,強烈渴望着那種渾身亢奮的感覺。
睡了一覺,醒來已經三點多,內庫溼了一片,連同她tun部以下的牀褥也都印上了印子。
從牀上爬起來,把頭髮梳理一下,用浴室鏡子撲了點粉,上了口紅,光鮮亮麗,換了衣服下樓去,匡匡還站在剛纔站着的地方,瑟縮的像流浪狗一樣,太陽移動了點方位,照在她右側,把她右邊臉頰上的淚水照的亮晶晶的,宋雀雅打開了院子的門,抱胸問匡匡:“還聽不聽話了?”
匡匡臉頰紅紅的,可能是熱的有些中暑,不敢動,光着的五根小腳丫在水泥地上蜷縮。
“進來。”
宋雀雅命令道,匡匡膽怯的擡起眼睛,怯生生的偷眼看了她,然後往家裡歪歪倒倒的走。
“你看看你,髒兮兮的,難怪你媽不要你!”
宋雀雅數落着匡匡,嫌她髒,不願意碰她,“嘖嘖”幾聲,跟在她後面指揮:“去衛生間。”
匡匡有點怕她了,她說什麼她就做什麼,頭都不敢擡,宋雀雅抽下橫杆上的毛巾沾了水幫匡匡洗臉洗手洗腳。
“髒死了。”
匡匡低着頭,再也不敢吭聲,身體有些發燙,宋雀雅動作相當野蠻,直把小匡匡翻過來翻過去翻的孩子頭暈眼花,匡匡被她一推徹底忍不住,放聲又哭了起來。
“又哭?”宋雀雅煩死,特別受不了小孩子哭聲:“你再不停下來我還讓你到外面去罰站!”
匡匡仰着臉閉着眼睛嚎啕大哭,宋雀雅怒意勃發,尖叫道:“你停不停?……好,我讓你哭!我讓你哭!”
她把匡匡翻過來,一壓脖子,伸手朝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還哭不哭?……好!有脾氣是吧?好!”
連續又打了好幾巴掌,匡匡抽噎的小嫩嗓子都要撕裂了,仰頭嚎啕:“媽媽——媽媽——”
宋雀雅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睛,氣的渾身發抖,她看到花灑,嗖的起來,過去把花灑從支架上拿下來,打開了開關就對着匡匡全身沖涼水。
“啊……嗚嗚……嗚嗚……”
匡匡哭成了淚人,拿小手捂着自己的臉,巨大的水柱噴射在她身上,小丫頭渾身發抖。
……
老太太和徐媽剛用鑰匙進了家就聽到一樓衛生間傳來寶寶慘烈的哭聲,心下急如火焚,連鞋子都忘記了脫,直奔而去,一走進衛生間,嚇的宋雀雅面色慘白,老太太沒來得及注意她,彎腰就把渾身溼透大哭不止的孩子抱了起來。
“哎呦喂!”老太太大吃一驚:“我的天吶,怎麼一身的水啊!”
“阿姨,”宋雀雅已經關掉花灑放回支架,神情慌促面色發白,“都是我不好,一直在忙家務,寶寶跑到衛生間來玩水我都不曉得,對不起您,我先抱寶寶上樓換衣服。”
老太太和徐媽自然不會多想,雖然她神色不對勁,但是並不奇怪,因爲孩子玩水玩溼了自己她責無旁貸也會如此反應,緊張愧疚。
“匡匡,來,阿姨帶你上樓換衣服。”
宋雀雅迫不及待的要把匡匡帶走,心裡怎麼想的不言而喻,可是匡匡死活抱着老太太的脖子,拉扯間將老太太禁錮的險些窒息。
“快快快,給孩子換衣服,感冒了不得了啊。”老太太心焦氣躁,又訓斥起來:“你這頑皮的丫頭,生病了你爸爸又要擔心,真不聽話!”
“阿姨,我帶匡匡先上樓換衣服。”
把匡匡強行抱回來的宋雀雅顯得很擔心,擔心的內容自然有待商榷了,老太太直點頭,身上也沾了一身的水:“快快!”
徐媽給她讓路,也有些焦頭爛額,什麼也沒多想,宋雀雅抱着嚎哭不止的匡匡上了樓回了房後把房門嚴嚴實實的關上,落鎖,匡匡拿小手揉着眼睛,張着嘴巴放聲大哭,宋雀雅把她放在牀上,自己跪下來懇求道:“寶寶,媽媽錯了,寶寶不要哭了,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奶奶和爸爸,聽到沒有?”
匡匡恍若未聞,一歲半的孩子哪裡經受的住剛纔那種虐待,哭的要死要活,完全平靜不了,宋雀雅急的如同火焚,剛纔那般對待匡匡實在心氣舒坦,根本想不到接下來要怎麼處理,現在慌了,跪在地上懇求着匡匡。
“寶寶,媽媽是因爲你不吃飯所以着急了,並不想打你的,不要哭了,媽媽錯了,你打媽媽好不好?”她拿掉匡匡捂着眼睛的兩隻小手,也急的哭了:“寶寶,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奶奶和爸爸,你知道我是你爸爸喜歡的人,以後就是你媽媽,你親媽不要你,你再讓我討厭,你爸爸也不會要你,到時候你就沒人要了,明白嗎?所以你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哎呦!小宋你開門呀!上啥鎖呀!”
老太太在門外擰了門把,打不開門,急的催促門裡的人。
宋雀雅從地上爬起來,捧着匡匡的小腦袋親了一口,貼她耳畔又叮嚀一遍:“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叫你爸爸不要你了。”
“小宋!”那邊老太太急的猛敲房門,這邊宋雀雅倉促的應了一聲:“哎,來了。”
門打開,老太太和徐媽擠了進來,一看匡匡還溼噠噠的坐在牀上,立即指責起宋雀雅來:“哎呦喂,你在幹啥呀,不是叫你趕緊幫孩子換衣服嗎?這要是發燒了可不得了啊,這麼小的孩子哪有什麼抵抗力!”
老太太心疼的要命,把孩子抱起來,用下巴示意徐媽去衣櫥找匡匡的衣服,宋雀雅急着辯解:“匡匡一直哭,我怕孩子哭壞嗓子,一直哄她。”
“哎呦,哎呦,”老太太抱着孩子不停的抖,沒有空閒搭理宋雀雅:“哎呦,我可憐的寶寶,看你還皮不皮?才一歲半膽子倒不小,敢玩水啊?給你爸爸知道不得了哦,非得打你不可,哎呦,哎呦,我可憐的寶寶,不哭了啊,不哭了,寶寶不哭了。”
接下來幫孩子換衣服,徐媽下樓去廚房燒了開水,調好溫度後端着水盆上來,小匡匡還沒止住哭聲,宋雀雅縮在牆邊一動不動。
“來來來,給孩子擦下身子。”
老太太和徐媽合力幫匡匡擦了身子,泡了腳,孩子冰涼的體溫纔有所回升,哭聲也漸漸止住,抱着奶奶脖子渾身篩糠似的發抖。
“哎呦喂,這怎麼啦?怎麼有點發燙啊?”
徐媽端走水盆,憂心忡忡:“帶匡匡去醫院看一下吧。”
“好。”
老太太找了襪子幫孩子穿上,握了握孩子的腳心,燙的嚇人,意識到孩子有可能發燒了二話不說幫孩子抱起來,宋雀雅迎面走來,急的臉色一片慘白:“阿姨,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把匡匡換下來的衣服洗了吧,家裡到處都是水,也得收拾一下,匡匡要沒事就別把今天的事告訴她爸爸了,不然以小五這脾氣,肯定得打匡匡了。”
“哎,好好好,阿姨我這就收拾,您放心。”
宋雀雅心中懸着的大石塊終於落了地。
……
老太太和徐媽帶着匡匡出了門,柵欄前面威廉蹲在一面青草地上逮了只螞蚱在玩,見到太奶奶抱着匡匡出來,喜滋滋的跑上來:“匡匡。”
老太太一推手擋住了威廉:“威廉不鬧,妹妹生病了,我們先帶妹妹去醫院。”
原本威廉想去海底世界的,老太太和徐媽就趁着下午時光決定帶孩子出去玩一玩,匡匡正好也在家,車子開來柏林春天準備把匡匡也接上,哪想到這孩子頑皮到這種程度,居然敢拿着花灑玩耍。
老太太想想都後怕,幸好這龍頭開關調節在涼水那一邊,萬一是熱水,這孩子無知的對着自己一噴,後果不堪設想啊。
“哎呦,我心肝誒,我心肝誒。”上了車,老太太抱着匡匡的小腦袋心疼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又惱這孩子這樣調皮,匡匡早就沒了聲息,趴在奶奶肩膀上目光呆滯,威廉捏着從靳湛柏家柵欄外找到的那隻螞蚱逗匡匡開心,給徐媽阻止掉:“威廉別鬧妹妹,妹妹生病了不舒服。”
威廉張着大眼睛湊到匡匡邊上細細的看,伸手逮着匡匡的手,奶聲奶氣的問:“匡匡,你怎麼啦?”
趴在奶奶肩頭的匡匡也看着威廉,小孩子望見了平時一起玩的小夥伴,心情較能開心一點,匡匡瞧見了威廉手上的螞蚱,眨巴眨巴眼睛,啓開了小嘴巴,問:“這是什麼呀?”
威廉一聽,笑了,把螞蚱舉起來,但絕非我們小時候那些可惡的小夥伴擺明想要嚇我們,威廉很溫柔,把螞蚱拿的很遠,對匡匡說:“你看,它還活着呢,你要玩嗎?它不咬人的。”
匡匡搖搖頭,安靜的扒着奶奶的肩膀。
威廉剃了個葫蘆頭,像小一休老老實實坐在老太太和徐媽之間,他對匡匡說:“那我玩給你看,你別哭了匡匡。”
匡匡眨着眼睛看着威廉逗弄螞蚱,漸漸的,心裡受到的傷害因爲小夥伴的及時出現癒合了不少,兩個小寶貝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深,不論輩分他們就像親兄妹般相親相愛,還有一個遠在北京的翡翡。
“匡匡,你別哭了。”
威廉伸出稚嫩的小手,替匡匡擦了擦臉蛋兒,匡匡眨巴着眼睛看着威廉,一句話不說。
徐媽與老太太對視一眼,心中無比感慨,三個孩子兩個家庭,曾經多麼幸福,如今全都面目全非了。
……
下午靳湛柏收到了斬月的短信,問他晚上什麼時候有空,方便她打電.話和匡匡聊天。
如今他有了宋雀雅,斬月也變得小心翼翼,一步都不會越界,她懂得分寸,知道前妻和前夫應該在新女友面前保持怎樣的距離,靳湛柏苦嘆,回了一條:“都行。”
那就是說,什麼時間打電.話都行。
斬月沒回復。
下班後他去蛋糕店給小匡匡買奶酪,然後去了超級市場選購了最好的草莓,小匡匡愛吃,回到家時宋雀雅已經做飯了,一副賢惠老婆的模樣,長髮飄飄的過來幫他接購物袋,靳湛柏一邊換鞋一邊迫切的問:“匡匡呢?”
宋雀雅笑:“媽來了,帶匡匡和威廉去了海底世界。”
這是老太太和宋雀雅對好的臺詞,之所以不能把匡匡玩水的事告訴他,就是怕他生氣,責罰孩子。
越疼孩子越是原諒不了孩子這種危險的行爲,以靳湛柏的行事風格,一定要狠狠懲罰孩子以儆效尤。
宋雀雅自然樂意之至,關於孩子去醫院的事隻字未提:“換了衣服下來吃飯吧,給你燉了羊肉,”湊到他耳畔,曖mei的電他,“壯陽的。”
靳湛柏顯得異常平靜,或許不是自己特別動心的女人,說再多做再多此類***的事也激發不了他潛在的***,他直接推開宋雀雅,面色平靜,對宋雀雅剛纔的話置之不理,讓一個人自說自話的她怎能不尷尬呢。
靳湛柏在原地撥打了老太太的手機,沒人接,轉而打皇廷一品座機,家裡傭人接的,靳湛柏問了匡匡在不在家,傭人說在,他就收線不聊了。
“我去我媽那接匡匡,你先吃吧。”
“哎!”宋雀雅抓着他手腕:“孩子在奶奶家你都不放心嗎?威廉也在,讓兩個孩子玩幾天吧,你就別這麼擔心了,換衣服吃飯,晚上我陪你看球賽。”
世界盃,基本沒有男人不關注的。
靳湛柏是個相當有主見的男人,拒絕的不留情面:“我去了,你忙吧。”
宋雀雅沒能留住他,這件事對她的打擊不小,可想而知,匡匡和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言而喻。
……
抵達皇廷一品,靳湛柏甩着車鑰匙進樓,家裡正在吃飯,沒有人留在客廳,他直接去了餐廳,一家子人朝他擡頭,老太太一愣,索性問他:“吃了沒有?”
靳湛柏自己對餐廳裡伺候的傭人說:“給我碗筷。”
“好的。”
傭人進廚房盛飯拿筷,靳湛柏走去老太太旁邊,扯了椅子坐下,匡匡和威廉同坐在高椅裡正在啃從肯德基買的玉米。
爲人父了,如今一看到女兒吃東西吃的開心他心情就好,幫孩子捏掉臉頰上的玉米粒子,趴過去親了孩子,匡匡還往後面縮了一下脖子。
孩子吃東西時不要打擾,於是他笑起來,伸出手去摸孩子後腦勺,這邊傭人遞來碗筷,他接過,吃了起來。
飯後,靳湛柏要帶匡匡回家遭到了匡匡的激烈掙扎,小丫頭跑到奶奶身邊,抱着奶奶的腿,死活賴在地上不走,家裡人都看不明白,這丫頭從來沒這麼依賴過老太太的呀?
靳湛柏蹲下來,細聲細氣的對孩子說:“匡匡,爸爸給你買了奶酪和草莓,不回家吃嗎?”
匡匡抱着奶奶小腿偷偷看着爸爸,然後把臉埋去奶奶衣服裡。
以往老太太就讓靳湛柏留家裡睡了,現在柏林春天那邊還有一個宋雀雅,兩個人也沒結婚,自然不好讓她來皇廷一品,也只能使喚靳湛柏回去,至於這兩個人晚上要幹什麼,老太太權當看不見了。
威廉吧嗒吧嗒跑過來,拖着一輛玩具挖掘機,聲音轟隆隆的:“匡匡,你按這個,它會跑的。”
匡匡被威廉一拍肩膀,回頭看,兩個小孩就這樣又玩了起來,圍着一輛“挖掘機”笑的咯咯跑的咚咚,靳湛柏雙手抄袋站在旁邊,老太太說:“你回去吧。”
他說:“我帶匡匡住一晚吧。”
“那她怎麼辦?人在你家啊。”
“等下給她打電.話說一聲。”
……
晚上,給宋雀雅打完電.話,靳湛柏抱着威廉和匡匡一起洗澡,兩小孩玩的樂不思蜀,一個澡足足折騰了他兩個小時才洗完,洗好後把兩個光溜溜的寶貝扔到被窩裡,牀上還有不少玩具,房間較亂,靳湛柏胡亂扒拉一下,只要能讓他下腳就行,收拾好就上.牀陪兩個小孩玩。
匡匡見威廉撓爸爸的咯吱窩爸爸拼命求饒,覺得好玩,她也玩起來,兩小孩一人一邊,使勁兒撓靳湛柏胳肢窩,最後玩到了他身上,又把他當馬騎,靳湛柏又抱着孩子下地,讓他們騎上自己,馱着他們在房裡爬了幾圈,老太太送牛奶上來時朝靳湛柏屁股捶了一拳,然後高高興興的看了會兒孩子們玩耍,最後才叮囑孩子們喝奶,自己下樓去了。
ps:轉折了,柏柏和月月肯定在一起的咩,這是個大團圓結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