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喬之向來是個極其陽光極其樂觀的男人,此時,竟然覺得無限的酸楚,內心涌起一陣極其強烈的憐憫之情,只是輕輕摟住她,如拍着小孩子一般輕輕拍着她的背脊,聲音溫柔得出奇:“別怕,別怕,有我在,你永遠都不要害怕。”
沒有!
她沒有害怕!
自從五年前遇到喬之的第一天起,她便再也沒有害怕過了。
喬之君在國外長大,講究人權,縱然是父母,也沒有任何權利可以隨心所欲打罵孩子——他不吃這一套。
他不是曲存姿,沒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可笑的幻想。
他從來不對大金牙抱任何希望了。
麗坤的頭深深埋在他的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腰:“喬之,你會不會一直在?”
“永遠!”
永遠!
他說他永遠都在。
是啊,既然這麼多年都在了,又豈能允許他以後不在?
她仰起頭看他,眼裡霧氣濛濛的,他心裡一顫,聲音溫柔得出奇:“麗坤,別傷心,爲那種人不值得。”
她呵呵笑起來:“喬之,我纔沒傷心呢。”
“真沒傷心?”
“呵,自從我母親死後,什麼都沒法令我傷心了,何況是他。我只是不料他會找上門來吵鬧,一時氣憤而已。”
喬之暗忖,看樣子,大金牙絕不會善罷甘休,再次找上門是必須的。再說,現在天朝又出了一個很坑爹的法律:子女三個月不回家就會被視爲違法。如果大金牙抓住這一點去起訴,雖然不必怕他,但是,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暗自思忖,但也沒說出口,不想叫麗坤白白擔憂。
反正二人都快出國了,大金牙再有三頭六臂,也沒法追到哥本哈根吵鬧。
“喬之……”
穆喬之聽得她語氣正常了一點,鬆一口氣,忽然想起什麼,伸手從旁邊的皮箱裡摸出一個極其精緻的盒子:“麗坤,我都差點忘了帶給你的禮物……”
她驚喜地接過禮物,盒子裡躺着一條極其精緻的項鍊,出自名設計師之手,看樣子價格不菲。她愛不釋手,卻嘟嘟囔囔:“喬之,怎麼又買這麼貴的東西?我戴的時間又少,這不是浪費嗎?”
他看着她清晰的鎖骨,眼眸十分深邃,“戴給我瞧瞧,一定很漂亮。”
順着他的目光,她忽然羞紅了臉,順手拉了衣服將自己遮掩,可還沒拉上,他的手已經將她阻擋,無比溫存的拂過她的鎖骨,柔聲道:“我來。”
他親手把項鍊給她戴上,雪白的脖頸,精緻的鏈子,因爲羞澀泛起的紅暈,讓他心裡再次盪漾,左看右看,十分滿意。
“喬之,以後別買這麼貴的東西了。”
“每個女人都要有幾件珠寶是不是?你看,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而且,我的副卡好久沒收到賬單,麗坤,你這些日子什麼都沒給自己買過嗎?”
這些年,她一直用他的副卡——附屬於一個男人,卻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也許,就因爲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一看到這個女人,我就知道自己找到被上帝取走的那根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