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
“好，方姐，你就放心休息吧。等你回來，我會給你一個極大的驚喜，哈哈哈，我們這個月賺的錢，保證比上個月再多三成。”
麗坤也笑了。
這一笑，瑤瑤再無疑心，高高興興地告辭了。
直到門再次關上，麗坤親手將防盜門反鎖，雙腿忽然失去了力氣，疲軟得一直往地上蹲，眼前一黑，又陷入了長久的夢鄉。
人生，如果真能一睡不起，那該多好啊。
曲存姿坐在對面草地上，望着對面忘記了關的窗戶，若有所思。
這一整天，窗戶都沒關過，甚至窗邊連人影都沒出現。
到了第二天中午，他終於忍無可忍。
他敲門，無果。
打電話，關機。
他沒有再等待。
開鎖的小販來了，悉悉索索，屋主卻充耳不聞，任憑外人肆意破壞。
門鎖落地，曲存姿順利進去。
午後的太陽從窗戶裡照進來，她坐在陽臺上的藤椅上，閉着眼睛，對擅自闖入者也無動於衷。
這時候，曲存姿才發現這屋子變得異常的空曠，他放眼四周，一片靜默，空曠得令人不自在。
忽然想起來缺少的是什麼了——將軍甲、將軍乙以及所有的流浪貓狗蛇等都不見了。
甚至可愛的鸚鵡陛下也不見了，再也沒有人說“你跪安吧”了。
她曾以爲很快會離開，會結婚，會到哥本哈根開始新的人生，所以早早地將這些小動物處理了，送人的送人，去收容站的去收容站，都爲它們找到了合適的歸宿。
只是，她猜中了過程，卻沒料到結局。
偌大的陽臺空蕩蕩的，已經過了花期的玫瑰只剩下最後一朵孤零零的在枝頭上搖曳。
就像藤椅上那個女人，她若無其事地坐着，沒有受傷也沒有致殘，平靜得就像真正在享受一個悠閒的假期。
“小寶……”
他站在她的面前，凝視她的眼眸，但是，她的目光卻在別處。
“小寶。”
她還是無動於衷。
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皮膚蒼白得近似透明，居然和手背上一樣，能看到淡淡的，藍色的血管。
多麼恐怖。
“小寶！！”
曲存姿忽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拎起來，就像抓住一片樹葉似的。
她還是無動於衷。
曲存姿被這輕飄的分量震驚得暴怒了。他一把拎起她，怒不可遏：“李小寶，你這是幹什麼？你想死嗎？”
她根本就不理睬他。
“哈，哈哈……”他怒極反笑，就像叼住小雞的老鷹，“李小寶，離開了穆喬之，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她還是沒有做聲，好像對他的憤怒完全不感興趣。
“李小寶，你個沒出息的女人，一個穆喬之就讓你要生要死了。你圖他什麼？錢？財？人？還是愛情？”
“……”
“你可知道，他穆喬之壓根就沒有愛過你？你今天這樣子，值得嗎？”
她忽然睜大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
這充滿憎恨和憤怒的目光令他一怔，他還是第一次在她眼裡看到這樣的神情。心裡竟然疼痛——想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