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世界的殘忍就是將原本美好的事物摧殘殆盡,教人傷感,教人唏噓,教人再也無法挽回。(神級天才)
原本她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可是被摧毀了,承受了無恥的背叛和醜陋的真相;母親那樣美麗善良的人,也被愛情摧毀了所有的希冀,最終在病牀上長睡不起;菲兒那樣真性情,正是年華最美的時刻,也被風雨凋殘,怎麼會有這麼不公平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蘇小沫還記得那天閻騰衝進屋子裡來,就看見了正哭得傷心無助的她。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
那天她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閻騰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在他的懷裡發泄。
回到住處,蘇小沫就摔了一屋子的東西。她恨自己沒用,保護不好自己的母親,連朋友也保護不了!無法原諒這樣沒用的自己!
老天讓她重生回到一年以前,她的目的就是改變一切,讓所有的人生都變得更好,可是爲什麼,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菲兒,不應該是菲兒的。”蘇小沫的眼淚嘩嘩往外涌。
壞人都沒有得到報應,壞人在這個世界上爲非作歹,爲什麼好人卻要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這不公平!不應該是這樣的!
昨天她去菲兒家看望菲兒,可是菲兒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獸血沸騰黑巖)而她,也沒有勇氣去面對菲兒。
如果當時她頭腦清醒一些,保持警惕,那麼菲兒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爲什麼要相信鄭鈞,爲什麼不小心謹慎?明知道鄭鈞卑鄙無恥,爲什麼還要去赴約,爲什麼不提醒菲兒小心?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都是她,都怪她沒有保護好菲兒!要是她小心再小心,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她要怎麼才能消解自己的自責啊?要怎麼才能讓這一切沒有發生過,讓一切從頭來過啊? wωω•тTk дn•c o
“那你覺得怎麼樣才叫公平?”
不知道什麼時候,閻靜出現在蘇小沫的面前,她靜靜地蹲下身來,握住蘇小沫的手,沉聲說道。
“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就叫公平對嗎?”
蘇小沫點了點頭。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菲兒又做錯了什麼呢?爲什麼痛苦的卻是菲兒?
“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麼醜陋,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所言!”閻靜定定地注視着蘇小沫。(異界終生遊)“等待老天降下罪責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公平正義都不是從天而降的。可是,我們卻可以用自己的手,爲自己得到應有的正義。”
蘇小沫疑惑不解地看着閻靜,閻靜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
“看見了嗎?”半個小時之後,蘇小沫和閻靜坐在車裡,閻靜目光冰冷地注視着前面,冷漠地說道。
“鄭鈞每天都會從這條路上經過。一會兒等他出現,只要我們一踩油門,一路衝過去,他就必死無疑了。”
“好!”蘇小沫抓住方向盤。“一會兒我來開車!”
“爲什麼要你來?”閻靜看了一眼蘇小沫。“這不關你的事!”
“是我沒有保護好菲兒,我要給菲兒報仇!”蘇小沫大聲說道。
“菲兒會出事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是鄭鈞這個人太陰險毒辣了!菲兒本來是要讓我陪她去的,但因爲我和在鬧彆扭,所以沒有和她一起去。要是我陪她一起去的話,怎麼可能會讓鄭鈞這個混蛋得手!鄭鈞的命由我來取,你只管在一邊看着就是了!”
蘇小沫什麼都不會,就算知道鄭鈞的企圖,她那麼瘦小的個頭能和鄭鈞打嗎?還不是會落得一樣的結局!何況蘇小沫自己本就自顧不暇,又如何保護得了菲兒?可是,如果那天她和雲菲兒一起去赴約的話,她是柔道冠軍,鄭鈞不會輕舉妄動的!
就算鄭鈞企圖不軌,她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好菲兒,那樣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她太過小肚雞腸,爲蘇小沫的事情和菲兒慪氣了許久,彼此拉不下臉來和好,纔會一步步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所以要報仇,也是由她來爲菲兒報仇!
“你和我爭什麼!明明就是我!”
“不是,是我!”
兩個女人在車裡爭得不可開交。他們每一個人都無比的自責懊悔,都想要讓彼此的心好過一點。
可是,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失去的永遠失去了,有些東西,想要找回來也已經找不回來了。
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起來。
第一次,蘇小沫和閻靜這麼的靠近,也是這麼的惺惺相惜。
她二人過去的劍拔弩張在這個時候都消解了。
“菲兒真可憐!”兩個人抱頭痛哭。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她那麼善良的人……從小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嗚嗚,我也是。我就只有菲兒這一個朋友。”蘇小沫和閻靜兩人哭得稀里嘩啦。
“是嗎?你也很可憐啊!”
“是啊,我真的很可憐。啊嗚嗚……”
“你這麼可憐,以後我當你的朋友吧。”
“那我也不跟你鬥嘴作對了,我們做好朋友吧!嗚嗚……”(雲菲兒:兩位大姐,我還沒死,你們哭給誰看啊?)
正哭得傷心的時候,突見得鄭鈞從公司大樓裡走出來了,兩個女人連忙做好,連眼淚都來不及擦了。閻靜抓住方向盤,雙眸充血,仇恨地瞪着眼前的那個男人。
殺了他!
兩個女人的心發出同樣的吶喊聲。
只有這個男人死了,菲兒才能夠得到解脫!
殺了他!爲菲兒報仇!
那天樑祺在鄭鈞身上留的傷還沒有好,他現在臉上還掛着彩,走在路上一瘸一拐的,只是神色一如往常,眼神裡的冷漠與陰鶩彷彿要把世間萬物都凍結了。
他就這麼輕而易舉毀掉了別人的生活,她們也要教他生不如死!
“開車啊!”蘇小沫在旁邊壓抑着聲音焦躁地說道。
不覺間,閻靜的手心冒出了汗,強自令自己鎮定,可還是呼吸不順了。
“我來!”蘇小沫一把奪過方向盤,眼見鄭鈞越走越近,蘇小沫的心也不知爲什麼緊張起來,和閻靜陷入了同樣的境地。
原來,想要通過自己雙手去伸張正義病不是那麼容易的。
因爲,你沒有辦法做到惡人那樣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