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裡,雲識淺按照院長給的門牌號,找到了葉輕韻所在的房間。
只不過,門剛被打開,她還沒走進去,就有好幾個穿着病患服的女人一擁而峰的圍了上來,還伸出雙手,在她身上亂抓起來。
“你們讓開。”雲識淺狠狠皺着眉,推着那幾個女人,那幾個女人,還是嘴裡嘰嘰喳喳的,在雲識淺的身上這裡抓抓,那裡抓抓。
雲識淺對於這些人的碰觸,她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也比較害怕,就在她不知所措時,還好被一個工作人員及時走上前,將幾個女人給趕走了。
雲識淺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顧不上自己身上被抓亂的衣服,她朝着房間裡面走了去,房間裡面還有好些人,有男有女,有的直接抱着牀架子在啃,還有的拿着肥皂在吃,也有將自己頭髮,一根一根從頭上拔下來,而這些人,都有一個共性,就是眼神呆滯,精神恍惚。
這些人當中,卻沒有葉輕韻,雲識淺忍着屋子裡難聞的味道,儘量避開了那些人,小心的走到了最後一個牀位前,這纔看到了一個背對着她的女人,而女人披頭散髮的,上身的衣服不知何時被扒掉了,露出了她滿是傷痕的背,看起來有些可怖,女人的嘴裡還不時的一聲接連一聲的喊着,“詩白,詩白,詩白……”聲音滄桑的也不是雲識淺之前熟悉的葉輕韻聲音。
但云識淺還是確信這個女人就是葉輕韻。
她緊咬脣,一手放進了大衣的口袋,握住了槍,一步一步繞過了牀,向葉輕韻的正面走去。
其實,她還是有些不相信葉輕韻瘋了,那她前段時間用樑侍白手機給葉輕韻發的那張照片,不就白髮了麼?不就無法刺激到葉輕韻了麼?
那張照片,剛好也將她的腿給拍了進去,以及樑侍白只圍了浴巾的身子。
雲識淺幾步便站到了葉輕韻的面前,葉輕韻這個時候,還是低着頭,一隻手在自己臉上摸着,還有一隻手,在自己的頭髮上拽着。
“葉輕韻。”雲識淺試探性的叫了聲。
葉輕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倒是距離葉輕韻不遠處的幾個男精神病患者,嗷嗷嗷的叫了起來。
雲識淺下意識的顫抖了下,又不死心的叫了聲,“葉輕韻?”
葉輕韻這時纔好像有了些反應,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緩緩的擡起了頭,歪着腦袋,用着一雙呆滯的眼神看向了雲識淺,嘴裡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啊……”雲識淺猛地驚叫了聲,腳步向後連退了幾步,她不是被葉輕韻的笑聲給嚇到了,而是被葉輕韻的臉。
這哪裡還是葉輕韻以前的臉,眼前的女人,臉上滿是疤痕,還有些地方是新疤痕,裡面都流出了膿,順着她的臉頰,流進了她的嘴裡。
“嘔。”雲識淺忍不住,一陣反胃,差點吐了出來,拿着槍的那隻手,已經鬆開了,捂住了自己的嘴。
“雲識淺,詩白是我的,是我的,他纔不愛你,只愛我,呵呵,他纔不愛你。”葉輕韻看着雲識淺,癡癡的笑着,一句一句的念着。
這次,雲識淺確定,葉輕韻真的瘋了。
儘管葉輕韻變成了這樣,她還是無法消除心裡的恨,她需要找個宣泄口。
忍着反胃,雲識淺手再次伸到了口袋裡,拿出了槍,而後放的很低,對到了葉輕韻的心臟處,在葉輕韻看着她還在笑着,念着樑侍白的名字時,她閉上了雙眼,另一隻手掰動了保險栓,朝着葉輕韻一槍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