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要你離開
纖纖聽着笛聲，隨着旋律把小腦袋一擺一擺，彷彿已經沉浸在笛聲中。
張素馨瞪大了眼睛，眼裡如清潭印明月，情緒難明。
她剛剛一時害羞，沒有來得及驚訝路安之竟然會長笛。
會吹這個樂器的人並不多。而且路安之吹奏起來，效果還驚人的好，實在不能讓人不吃驚。
又或者說是驚喜。
這笛聲遙遠而悠揚，帶着些許淡淡的悵惘，彷彿深情的人在懷念着遠在天邊難以相見愛人，動聽、美好，一下子就吸引了人的耳朵。
前奏很快吹完。路安之停了下來，問：“怎麼樣？”
“啪啪啪！！！！”
小纖纖高興得直鼓掌，說，“好聽！”
張素馨道：“後面應該還有吧？不可能我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路安之點點頭，說：“這個只是前奏。我只吹了長笛。但前奏其實應該由長笛、鋼琴、貝斯、吉他和鼓共同完成纔好。”
他說着走到鋼琴前，在琴凳上坐下。
張素馨驚訝道：“所以你腦子裡已經有完整的編曲了？！”
路安之道：“是吧。”誰讓他腦海裡保存着的就是完整的歌呢？而且還有好幾個版本。
他現在拿出來的，是最初經典版。
回答張素馨的同時，路安之把手放在鋼琴上方，彈奏起來。
前奏重啓，但鋼琴的前奏，對比長笛，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張素馨在腦中把兩個樂器的聲音合在一起，瞬間就領略到了其中的妙處。
這首歌在路安之的腦中，果然已經有了極高的完成度！
這個孩她爹竟然不只會寫小說寫歌彈鋼琴吹笛子，在編曲上，竟然也擁有不俗的造詣！
鋼琴彈奏間，路安之開口唱了起來：
“靜止了，所有的花開。遙遠了，清晰了愛。天鬱悶，愛卻很喜歡。那時候我不懂這叫愛……”
簡單點琴聲中，歌聲略略帶着一絲惆悵和懷念，緩慢而悅耳。
沒有想到，路安之唱起歌來也這麼好聽。
路安之還在繼續唱着。小纖纖“哼哧哼哧”地爬在琴凳上，在路安之旁邊坐下，看着路安之彈琴的手指微微搖擺。
張素馨靜靜地站着，靜靜地看，也靜靜地聽。
路安之已經唱到了副歌高潮：“不要你離開，距離隔不開。思念變成海，在窗外進不來。原諒說太快，愛成了阻礙。手中的風箏放太快回不來……”
張素馨微微一愣。
《不要你離開》，正是約歌的周博飾演的電視劇的名字。路安之竟然已經把劇名化進了歌詞裡，寫出水平不低的詞，創作出如此動人的旋律！
以她的水準自然能聽得出來，這首歌的水平是不低的。甚至強過她曾經專輯裡的大部分歌曲。放在整個樂壇也是能打的。
而且，路安之唱得也很好。
路安之有這樣的水準，怎麼就沒有進入歌壇呢？
張素馨忽然心想：會不會就像他那個哆啦B夢的筆名一樣，在樂壇裡，某個不願意透露真名的詞曲創作人，也是他的馬甲？
可這念頭纔剛在腦中浮現，張素馨就否定了。
如果路安之是某個詞曲創作人的話，那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音樂版權網？
自己纔剛剛給路安之註冊了網站的賬號，說明路安之根本沒有在音樂圈裡留下過作品。
這麼好的水平，卻無人所知，實在太可惜了……
張素馨雙手環抱，修長的手指隨着路安歌聲的節奏輕輕點着白皙光滑的胳膊，閉上眼睛靜靜地欣賞。
直到路安之一首歌終了，她彷彿沉浸在歌聲的悵然中似的，長長地嘆了口氣，才睜開了眼睛。
“啪啪啪啪！！！！”
小纖纖在一邊用力地鼓掌，看來她覺得很好聽。
又或者只要爸爸唱的，她就覺得好聽。
“這是你之前的作品麼？”
張素馨問。
路安之點頭道：“是吧。”
他不知道詞曲人們的創作流程是怎樣的，但想來剛剛聽到需求，就拿出成品，應該會顯得太驚悚了。
所以就只好順着張素馨的話來說。
張素馨微笑道：“那還真是巧了。你竟然正好有一首和我約歌主題契合的歌。你是怎麼創作出這首歌來的？”
路安之只好胡編，用另一個謊言來解釋已經說出口的謊言：
“我旅遊的時候，到了櫻花國，聽到那裡與衆不同的唱腔風格，就想試試，然後就寫出了這首歌……”
張素馨點點頭：“我說呢，怪不得你唱這首歌聽起來有些不一樣。”
路安之不想張素馨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怎麼樣，你有思路了麼？”
張素馨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微微一笑，說：“你的作品太優秀，把我打擊到了。我一丁點兒思路也沒有了。”
路安之也笑了起來，道：“你可是天后啊，不至於這麼容易被打擊到吧？”
張素馨卻不接這個話題，問：“你作出這麼優秀的歌曲，而且唱功也不錯，沒想過出道嗎？”
路安之笑道：“好傢伙，你都覺得娛樂圈是火坑了，卻慫恿我往裡面跳。你居心何在？”
張素馨道：“我只是覺得你有這樣的能力，不出道的話，實在是可惜。”
路安之又笑道：“所以你讓我堂堂哆啦B夢加入哪個娛樂公司去受壓榨，然後和你剛剛講的一樣跑到綜藝節目裡聽人擺佈？”
張素馨皺了皺精緻的鼻子，竟然也學着路安之開起玩笑來：“你堂堂哆啦B夢又怎麼啦？網上還不是被人叫狗作者？我還是堂堂小天后呢！”
路安之微微一訝。張素馨還是第一次露出這麼俏皮可愛的神情，讓他有些意外。
他還以爲張素馨永遠都那麼知性優雅安靜呢。
不過張素馨立馬就意識到了失態，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張素馨問：“這首歌叫什麼？”
路安之道：“《花海》。”
“《花海》……”
張素馨輕輕地呢喃，猶豫良久，道，“你這首歌確實很棒，如果埋沒了，就太可惜了。要不……把你這首歌拿給周博怎麼樣？”
路安之道：“可是你不是要給賺錢養家麼？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我，你怎麼辦？”
張素馨道：“我也不是非要這一單生意。我只是得保住門面和口碑，好能讓這個生計持續下去。剛剛我突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