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葉露緩緩的掀開眸子,看着上面那張妖孽的面容,她美豔的臉上忍不住顫抖,淚水一直往下掉。
真的是你嗎?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葉露伸出手臂,忍住身上的疼痛,想要用力的擁抱眼前的男人,想要感覺到他的真實性,可是右手劇痛感一陣陣傳來,根本沒有力氣擡起。
她只好垂下右手,左手放在他的胸膛。
那裡強壯的胸肌,那裡溫熱的氣息都在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
“真的…是你。”葉露激動難耐,是上天聽到了她的願望了嗎?
“你怎麼了?”弗蘭克看着懷裡流淚,臉色青白的女人,手臂緊緊的攬着她。
他馬不停歇的趕回來,知道弗門恐怕不保,他心中卻沒有半點着急。他只想要找到那個女人,本來心中還想着她是盧卡斯格林他們的手下,他們應該不會怎麼爲難她。可是沒想到就聽到有人在抓捕人。
得知是對象是一個女人,他立馬就聯想到了她。
於是沒有回弗門,四處的尋找着她的下落。
沒想到她竟然會躺在河邊,當他抱起她的時候,他那時候差點以爲她已經沒了呼吸。
那心疼一瞬間的停止讓他整個人都震住了,好在她還有呼吸,還有動靜。
弗蘭克手臂緊緊的抱着懷中冰冷的女人。
葉露聽到他的問話,朝他強扯出一抹笑容,“對不起…”
對不起,守不住你的弗門。
對不起,好像給你添亂了。
對不起,不能當你的新娘了。
弗蘭克看着她脣色青而發紫,眸子宛如被什麼刺痛一般,他攬在她的身子,她身上不斷的寒氣朝他襲來,那刺骨的寒氣讓他的身子都染上了冷意。
沒有去管她的道歉,朝她問道:“你的身子怎麼這麼冷?”
她的頭髮還都是水,難道她剛剛跳入河中了嗎?
弗蘭克心頭一疼,朝她溫柔帶着慚愧的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葉露朝他搖搖頭,身子在他的懷裡一直顫抖着,強忍着艱難的跟他說道:“不晚。”
能見到他最後一面,還能跟他說話。
一點都不晚。
葉露的心中真的是很開心,可是不知道爲何眼眶的淚水總是忍不住掉落。
後面白嚴和白雲全部跟在了弗蘭克的後面。
白雲眼睛朝弗蘭克懷中的女人看了一眼,朝弗蘭克說道:“當家,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身上沒有看到什麼傷,可是怎麼感覺看起來好像要沒氣息了。
弗蘭克心頭一落,看着葉露,有些着急的問道:“你身上怎麼了?”
“有點冷…”葉露身子一直顫抖,朝他艱難無力的說道。
“冷?”弗蘭克抱着她就要離開。
“當家。”白嚴和白雲立馬攔住。
“當家,現在外面弗二少的人正在找我們,我們不可以出去!”白嚴朝弗蘭克冷靜的說道。
他們本來逃出去之後,還往虎口,往弗門趕回來本就不對。但是他們當家一定要回來,他們沒有辦法。
現在他們當家身邊只有他們兩人,憑他們幾人之力,根本不敵二少的人!
弗蘭克臉上一沉,“她冷,你沒聽到嗎?”
他要帶她去溫暖的地方,在這河邊更加冷。
白嚴和白雲對視一眼,那個女人,從外表看起來不像是因爲跳入河水感冒的樣子,她的氣息正在減弱,根本就像是一個快沒了氣的人。
他們不相信他們當家看不出來,白雲小心翼翼的打探着他們當家的臉色。
只見他們當家滿臉陰沉,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凝聚。抱着那女人的手臂好像止不住顫抖。
白雲明白了,他們當家恐怕自己心頭也意識到什麼了,只是不願意去接受而已。
看着旁邊的白嚴似乎要說出什麼,他拉了拉白嚴的手,示意他不要開口。
白嚴皺了下眉,那女人,看起來估計沒救了,爲了那個女人讓他們當家出去冒險,實在是不值!
“不用出去了。”葉露在弗蘭克懷裡小聲的說道,出去了,也救不了她的。
“就在這裡吧,沒多少時間了。”葉露又接着說道。
她的聲音縹緲,宛如只剩下一口氣在撐着般。
“什麼叫沒多少時間!”弗蘭克聲音宛如在壓抑着什麼,他的手臂緊緊的攬在懷中的女人,心中那彷彿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的感覺讓他心亂如麻。
“我先跟你說一下情況。”葉露忍住身上的疼痛,朝弗蘭克接着說道:“我今天聯繫不到你們,就去找了盧卡斯格林他們,他們拍了你一張照片,我看到你被綁,心中着急害怕。他們說要保住你,就要一份白色的文件。我不知道怎麼辦,只想救你,便去找到了一份白色包裝紙裝的一份文件,要給他們的時候,他們說你逃了。我心中欣喜,想帶着文件跑。沒想到他們讓那些手下抓住我。我沒能力,保不住你的文件,被他們拿去了,我自己就跑了出來。”
葉露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她秀眉一直緊緊的皺着,宛如在壓抑着極大的痛苦。
白雲和白嚴兩人對視一眼,“白色的文件?”
“你在哪裡拿到的!”白嚴馬上問道。
“在書房的…一個保險箱裡面。”葉露無力的說道。
“什麼!”白嚴和白雲兩人大驚道。
弗蘭克墨綠色的眸子也跟着一深。
葉露看到他們的臉色,心中慌亂不已,一直不知道那份文件的到底是什麼,所以心中一直不安。現在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很嚴重。
害怕顫抖着聲音的問道:“那份文件…是什麼?”
“那裡面裝着的,是弗門安全通道的地圖。”白雲嘆了口氣,完了,這下什麼都沒有辦法了。
“安全通道?”葉露眸子緊緊的看着他。
“我們若是弗門有危險,可以開啓弗門的自毀裝置,弗門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毀,同時也設置了一條弗門隱秘的安全通道,就是爆炸的時候,人員可以從那裡逃離。自毀的裝置的啓動儀器也在那條安全通道里面。現在恐怕二少的人已經從那條安全通道里面進去了。”白雲嗓音帶着一絲懊悔。
二少的人員一旦進去,霸佔了弗門。他們再想要奪回,爲時已晚。
而且,他們也沒有辦法啓動自毀裝置了!
二少一直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甚至是進攻他們弗門的總部,就是因爲害怕自毀裝置,一旦他開啓,他們多少人在裡面都得死。
現在二少肯定把自毀裝置拆除了。
弗門,被二少奪了!
葉露心頭一顫,她沒有想到那份文件裡面裝的會是這個,難怪弗蘭克要藏在那麼隱秘的地方,難怪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他們一定要那份文件。
弗琅野的人必須找到那條路,纔敢進去弗門。
而且自毀裝置都被弗琅野找到了。
現在,沒有可以威脅到弗琅野了。
還有威脅的,恐怕就是弗蘭克了。
葉露顫抖着聲音道:“對不起…”
她真的真的,不知道那文件會這樣。
不然她剛剛寧願帶着文件一起死,也不會讓它給他們奪去。
她不知道那份文件是什麼,只知道應該很貴重,所以一直小心的保護着。
現在,都是她的錯了。
這一切,都怪她。
葉露淚水從眼眶滑落,心中的愧疚讓她不敢擡眼看着弗蘭克。
弗蘭克看着她蒼白的小臉,朝她溫聲安慰道:“沒事。弗門沒了,再建一個就是了。”
白嚴和白雲對視一眼,他們當家說得輕巧,再建一個,他們現在還得想辦法先逃離二少的人的追趕。
“人呢。”就在他們四人還在說話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搜查聲。
白嚴和白雲臉上一緊,他們一路逃離,身上的傷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聽外面的動靜,恐怕是一大堆人了。
“當家,你們快走!”白雲立馬朝弗蘭克無聲的道。他目光的急迫一覽無遺。
葉露也緊張的握住他的手,“你快走吧,讓我一個人待着這裡就行。”他帶着她,她現在這個樣子,只會連累他而已。
她不想,再拖累他了。
白嚴目光冷靜的看着弗蘭克,如果可以,他也想說,讓他們當家放下葉露。
葉露在這裡,那些人的目標是他們,應該不會對她有什麼傷害的。
“走啊。”葉露左手推了推弗蘭克的胸膛。
那些腳步聲已經逼近了。
弗蘭克墨綠色的眸子劃過一絲冷意,抱緊她的身子,朝她溫聲道:“別說話!”
朝白雲和白嚴兩人道:“你們兩人朝左邊跑,我帶她去右邊,到時候在小亭回合。”
白雲和白嚴顯然不同意,“當家,我們留在這裡先幫你們擋着,你們先走!”
讓他們兩人跑,他們那些人的目標是他們當家,肯定不會去追他們的。
這不是把危險都留給他們當家了嗎!
“別廢話!”弗蘭克身上泛着一股威嚴之氣,抱着葉露,身子宛如一隻猛獸般,快速的朝右邊跑去。
白雲和白嚴兩人對視一眼,聽着腳步聲逼近,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朝左邊跑去。
他們不能違抗他們當家的命令。
弗蘭克抱着葉露,葉露右手一直無力的垂在下邊,她咬着下脣,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影響到他。
弗蘭克抱着葉露,速度也沒有減慢,四周一片黑暗,黑漆漆的,在他的眼裡卻和白天沒有兩樣。
黑暗中,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宛如一隻野獸般,明亮駭人。
他聽着後面的腳步聲,高大的身子宛如一隻猛虎般,拼命的朝前面跑去。
四周一片樹叢,他眸子觀察了一圈,找到一個大石頭的後面,身子好像影子般,沒幾秒的時間,他已經抱着葉露來到了石頭的後面躲着。
葉露張張嘴,看着他額頭的汗水,想要說着什麼。
弗蘭克卻直接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葉露微微點頭,伸出左手,幫他擦拭着額頭的汗水。
他沒有放下她,她不知道心中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她現在身體這個樣子,幫不了他什麼,只會給他添亂。
可是心頭又想再他身邊多些時間。
體內的毒素一直在翻攪,疼痛感一陣陣的一直朝她襲來。
她一直強忍着,不想讓他擔心。
腳步聲在他們周邊一直在尋找了,聽着聲音,有些雜亂,應該是有十幾人。
“人呢?”一人疑惑的問道。
“剛剛好像有看到影子來這邊的啊!”一人手撓着後腦勺,有些詫異的說道。
葉露感覺到手電筒的燈光在他們的頭頂滑落,她身子一緊。
弗蘭克手臂攬在她的後背,那雙墨綠色的眸子一直冷靜的看着她。
他妖孽的面容雖然有幾道血痕,襯衫上面也有幾道血跡,但似乎沒有照片上那般可怕。
她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他的襯衫已經是換過了,葉露朝他的懷裡更靠近一點,腦袋依偎在他的胸膛裡面。
旁邊一直都是腳步聲來回走動,葉露卻不害怕了,有他在,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緊張害怕的事情了。他健壯的胸膛就宛如一座大山般,給她一種從心底滋起的安穩感。
“真的是奇怪了!難道還跑了?”一個手下皺眉說道。明明看到有影子過來的啊,怎麼到達地方四處找就是看不到人。
“要不我們回去?”一個膽子比較小的人提議道。
現在叢林裡面一片黑漆漆的,他實在是害怕。
“回去?找不到人,你回去不得等二少打你!”一人出口訓道。
“二少現在都已經拿下弗門了,幹嘛還要找人啊?”一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斬草除根!二少雖然現在拿下弗門了,但是自然害怕大少會報仇回去。”一人出聲朝他們說道。
“嗯,也是。”幾人齊齊點頭。
“這邊估計是沒有,我們去那邊再找吧。”一人提議道。
“好,走吧。”大家一致認同,十幾人又去了下一個地方。
葉露聽着腳步聲到後面聽不見了,她的身子才徹底放鬆下來,朝弗蘭克扯出一抹笑容,“走了。”
“嗯嗯。”弗蘭克摸着她的腦袋應了聲。
“抱緊我,我們去小亭子。”弗蘭克朝她說道。
葉露微微搖了搖頭。不是她不抱,而是抱不了。
“怎麼了?”弗蘭克皺眉問道。
“我的右手斷了。”葉露平淡的說道。
弗蘭克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從剛剛一直垂放着,看着她右手無力的下垂,他墨綠色的眸子一深,嗓音似乎在壓抑着什麼,“怎麼斷的!”
“跳樓的時候,沒太注意,斷了。”葉露朝他笑了笑,說的很輕鬆。彷彿斷了手臂的人並不是她。
弗蘭克臉上一緊,看着她的輕笑,將她用力的攬在懷中,低沉帶着一絲壓抑的嗓音道:“對不起!”
他來晚了,讓她受到那麼多的傷害。
“沒事,我不痛。”葉露朝他笑了笑,搖搖頭。
弗蘭克四處看了看,也沒有找到什麼可以先治療一下她的手臂的,眸子抱歉的看着她,“我等等帶你去找醫生。”
“不用了。”葉露搖搖頭。手估計是治不好了。她剛剛不顧拉扯,把那幾個人都殺了,現在痛覺似乎已經感受不到了。
弗蘭克深吸一口氣,就要將她抱起來。
葉露突然身子一顫,左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襯衫。
“你怎麼了?”弗蘭克嗓音帶着一絲慌張。
“沒…”葉露想要出聲安慰他,可是體內翻攪傳來的一陣陣劇痛讓她再也忍不住了,身子好像有一把刀般,一直在狠狠的割她。身子越發的寒冷,葉露身子在他懷裡蜷成一團。
“好冷…好冷…”葉露臉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只感覺現在好像在冰雪中般。
“葉露,葉露。”弗蘭克慌張的看着她,手臂搖晃着她的身子。
聽到她的說冷,弗蘭克連忙脫下自己身上唯一的襯衫,把襯衫蓋在她的身上,手臂緊緊的抱着她,將她冰冷的身子擁入懷中。她身上的冰冷也朝他傳去,弗蘭克身子也止不住一顫。
怎麼會這麼冷。
弗蘭克手掌撥開她的溼發,強壯的手臂一直緊緊的抱着她,薄脣一直朝她安慰道:“乖,很快就不冷了。有我抱着你呢。不冷了…”
葉露冷的牙齒一直在打顫,她艱難的帶着一絲顫抖的嗓音道:“弗。蘭。克。”
“嗯嗯,我在。”弗蘭克連忙朝她應道。
“我…應該…熬不下去了。”葉露身子冷的一直髮顫,她的身體,她知道。這應該是最後一輪了,十二點快到了吧。
“胡說什麼!”弗蘭克嗓音呵斥道。“你還在我的面前,怎麼會熬不下去!”弗蘭克嗓音帶着一絲堅定,可細細一聽,那裡面還夾雜着一絲顫抖。
“我身上,被他們下了毒。”葉露也不想隱瞞他了,反正等會也要死在他的面前的。
弗蘭克身子一震,他就說,她的樣子不像是受了傷,他潛意識的不想去多想。剛剛將她抱起來的時候,她的冰冷他感受到了,他心中把她認爲她是因爲在河中浸泡而已。不想去想別的。
“誰下的!”弗蘭克拳頭握緊,咬着牙朝她問道。
葉露朝他輕聲道:“彼得·焦爾他們。以前…很早就下了。”
“解藥呢!”弗蘭克看着她越來越痛苦,嗓音壓抑着,朝她嘶吼道。
“沒有。”葉露搖搖頭,“十二點過了…。我也就要睡了。”
弗蘭克咬着牙齒,妖孽的臉上帶着一絲難以掩蓋的痛苦,“我去找他們!”
說完,就要抱起葉露。
葉露連忙搖頭阻止道:“不要!”
“他們…不會給的!”
他現在回去,也只是掉入虎口而已。
弗蘭克也知道他們不會給,心中正是這樣,越發覺得痛苦。
“我該怎麼辦?”弗蘭克墨綠色的眸子看着她一直顫抖的身子,嗓音無助的說道。他看了眼天空,今晚的天空沒有半點星光,空氣中似乎一直壓抑着一股沉重的氣息。
現在就宛如他的心一般,被一個沉重的大石緊緊的壓着,壓得他快要透不過氣來。
十二點,他眼睛有些害怕的去看了一下鐘錶,十一點三十五分。
弗蘭克屈起膝蓋,將她的身子抱在懷裡,朝她輕聲道:“現在十一點三十五分。”
葉露輕輕的點頭,她小臉蒼白無色,溼發被弗蘭克撩撥到後面。脣瓣青而發紫,身子的疼痛感一陣陣的襲來。
“沒事,還能跟你說話,見到你,我很滿意了。”
葉露朝他安慰道。本來以爲,她會在那裡等待着死亡,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他,還能再跟他待在一起。
她滿意了。
弗蘭克身子顫抖,手臂用力的攬着她,嗓音帶着一絲顫抖,像極了受傷的野獸在嘶吼般,“我不滿意!
葉露,我不滿意!”
他現在的心就宛如被刀割着般,一直在滴血。從來不知道,心會痛,還這般的痛。
爲什麼在他決定要娶這個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就要離他而去了。
葉露聽着他痛苦的嗓音,眸子溼潤,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離開他。
“弗蘭克,我死了之後,你去找別的女人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忘記我。”葉露聲音帶着一絲乞求,她愛的卑微,愛的膽小。
對他的愛意,即使明白了,可是也不會那麼開放的表達,她想要維護着她心中和他美好的記憶。
她還有二十幾分鍾而已。
他卻還有一輩子。
她不奢望他能獨守她一個,畢竟他沒有對她動情。
可是,她想,最起碼,也不想忘記。曾經有一個叫葉露的女人,在他的身邊待過。
弗蘭克墨綠色的眸子微微紅潤,心頭涌上了異樣的情緒。
找別的女人嗎?
爲什麼心中感覺一旦失去了這個女人,他以後就像要失去了一個世界般。
心中亂成一團,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是想讓這個女人不要離開他。
“你不要離開我,我就不會忘記你!”弗蘭克嗓音艱難的說道,他語氣帶着一絲害怕與顫抖。
看着女人秀眉隱忍着痛苦,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刺痛。
他知道,她很痛苦。
可是,他卻無能爲力。
這種無助的感覺讓他整個人痛恨極了自己。
什麼時候,他這般沒用了。
連想要保住一個女人,想要留住她的性命都留不住了。
葉露沒有答話,只是腦袋靠在他的胸膛裡面,淚水浸溼了他的胸膛。
弗蘭克深呼吸一口,振作自己。
朝她說道:“我抱你走。”
“去哪?”葉露身子被他抱了起來,她的額頭都是被痛出來的汗水。
“天涯海角。”弗蘭克嗓音帶着一絲調侃,但似乎又聽着那般真實。
天涯海角,他心中突然想要和她永遠的在一起,似乎有她在,他纔像個人。
葉露嘴角輕笑,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仍由他帶着她走。
弗蘭克朝左邊走去,葉露在他的懷中,眸子一直緊緊的看着他。
她想要牢牢的記住他。
記住他妖孽的容貌。
記住他低沉的嗓音。
記住他神秘高貴的眸子。
葉露現在宛如身體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有他在,靠近他,他身上溫熱的氣息似乎可以幫她驅走她身上的寒冷般。
葉露咬着下脣,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時不時的用力握緊,而後又鬆開。
弗蘭克這一段路,走的很不安穩,她的身子一直在顫抖,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她放在他肩膀的手只要一用力,他的心就立馬提了上來。他知道,那是她痛了,在忍住痛。
弗蘭克看着前方一片黑茫茫的,正如他的心一般,黑暗迷茫。
他輕聲道:“葉露。”
“嗯。”葉露連忙應道,她的額頭滿是汗水,明明身上已經冷的不成樣了,可是因爲隱忍疼痛而流出的汗水還是一直順着臉頰滑落。
“沒事,叫叫你,記得應我。”弗蘭克喉間動了動,嗓音刻意壓抑着什麼。
葉露聽言,心中泛起一陣痠痛。
她知道他的意思。
儘管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緩慢了,但葉露還是朝他點頭應道:“好。”
知道她還能聽見,她一定迴應他。
“葉露,什麼時候中的毒?”弗蘭克似乎不想這段路太寂寞,一直找着話跟她聊。
葉露忍下身上的疼痛,強撐着意識朝他回道:“十幾年前,很久了。”
“每次都這麼痛嗎?”弗蘭克嘴巴低喃道。
“不是。我只痛過三次而已,這是第三次。”葉露朝他輕搖頭,縹緲的嗓音道。
“那第一次和第二次,是什麼時候?”弗蘭克輕聲問道。
“第一次是在剛下毒的時候,彼得·焦爾說要我嘗試一遍這種痛。”葉露聲音縹緲帶着一絲無力。
似乎每說一句話對她來說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在一片寂靜的樹林中,卻聽得很清楚。
弗蘭克認真的聽着她的聲音,“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葉露有些猶豫着。
“怎麼了?”弗蘭克低下腦袋看着她,看着她臉上猶豫的樣子,嘴角強扯出一抹笑容,“現在還有什麼要瞞着我嗎?”
葉露心中一痛,再瞞着,就沒有再說的機會了。
葉露只是不想他愧疚,可是看他的樣子,她還是出聲道:“是三天前。月底的時候發毒了。”
“他們沒有給你藥嗎?”弗蘭克眸子宛如有什麼東西在凝聚。
“他們…沒有。”葉露小聲的道。
弗蘭克手臂驟然有些顫抖,他,捋一捋思路,一切就都明白了。
爲什麼平時都給她藥,上個月月底卻不給了。
是因爲他把?
“你傻嗎?他們要那份文件,你給他們就行了。猶豫什麼呢,現在自己都沒命了,真是傻子一個。”弗蘭克輕着聲音,語氣沒有嘲諷有的只是心疼。
縱使那份文件對他有多重要,他也不要她犧牲自己。
什麼文件現在在他的心中,都不如一個她重要了。
葉露搖搖頭,低喃着聲音道:“不行,我不想做傷害你的事情,可是我沒用,還是傷害你了。”
弗蘭克垂下眸子看着她愧疚的小臉,眸子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凝聚,他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難以掩蓋的痛苦,“葉露,你聽好,你沒有對不起我弗蘭克,是我弗蘭克對不起你。”
弗蘭克手臂有些顫抖,是他害了她。
她本來可以好好的,都是爲了他,才弄得今日這般痛苦的樣子。
葉露看着他痛苦的樣子,朝他搖搖頭,“你別自責,都過去了。”
弗蘭克吸了吸鼻子,是啊,都過去了。文件丟了,她也沒了。
心中撕裂般的疼痛蔓延開。
“你喜歡什麼地方?”弗蘭克又是輕聲問道。
“我喜歡…”葉露想了想,“那日我們的海邊。”
那日,是她最幸福的時候。
他爲她放的那場煙花。
他對她說我愛你。
他說許她弗門主母的位置。
他說以後都會做到只有他一個女人。
儘管那幸福來的有些不真實,但她仍高興極了。
“不行,海邊的話,以後找不到你。”弗蘭克好像有些難以說出口。
葉露有些知道他問這個幹嘛了,眸子泛紅,朝他說道:“那就離你近一點的地方把。”
好。弗蘭克這一聲好,始終沒能說出口。
他突然不想回應她了,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問這個問題了。
小路似乎很長,弗蘭克一直走不完。
感覺到懷中的氣息彷彿要消失了。
弗蘭克害怕的喚道:“葉露…”
他低垂着眸子看着懷中已經閉着眼睛的女人,手臂微微顫抖。
“葉露…”
他的嗓音顫抖着,帶着一絲痛苦。
懷中的女人久久之後,才聲音宛如蚊子般小聲,嗯了聲。
弗蘭克剛剛慌張的心,似乎又放了下來。
還有迴應,還有迴應,真好真好。
這是他現在僅有的想法了。
看着天空的黑沉,他的心宛如掉入了黑暗中般。
那種撕裂的疼痛隨着懷中女人氣息的減弱,更加疼痛了。
他越來越慌張了,也越來越好像明白了什麼。
葉露,這個女人,他好像放不開了。
他抱着她冰涼的身子,雙手緊緊的抓着她。
“葉露…別離開我。”這是他在一片寂靜,心中一片疼痛中,最想說的一句心裡話。
他慌了,害怕了。
葉露沒有迴應他。
“葉露…我好像放不開你了。”
“葉露…”
“葉露…”
每走一步,弗蘭克就喊一聲。
那嗓音纏綿而又悲痛。
聽着心中總是泛着心酸感。
懷中的女人要好久好久纔回應他了。
弗蘭克走到小亭子,那裡白雲和白嚴已經在等待着了。
“當家。”他們看到當家臉上的悲痛,全部眸子劃過一絲驚訝。
眼睛在他們當家懷中掃了一眼,看着那女人閉着眼睛,呼吸微弱的樣子。
他們心中都明白了什麼。
白雲看着他們當家墨綠色的眸中還未收回的痛苦與不捨。
朝他輕聲道:“當家…她…”
她是不是,要沒氣息了。
弗蘭克看着他們,整個人好像有些恍惚。
他薄脣輕啓,朝他們說道:“你們…有辦法救她嗎?”
他的嗓音無助又悲痛,聽着那般的讓人心酸。
白嚴和白嚴心中都有些沉重,他們不是醫生,沒有辦法救這個女人。
弗蘭克看着他們低下頭,嘴角有些嘲諷。
連他都救不了懷中的女人,又如何奢望。
手臂一直顫抖着,墨綠色的眸子看着懷中的女人,眼睛有些害怕的看了下手錶,明明才四十八分。
他顫抖着嗓音,“葉露。還沒到十二點。你接着跟我說話啊。”
葉露似乎早已昏迷過去了,仍由弗蘭克喊了多少聲。
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回答了。
弗蘭克臉上似有些接受不了,他手臂大力的搖晃着她的身子,嗓音沙啞的朝她嘶吼道:“葉露,你說話啊!”
“還有十二分鐘,你說話啊!”
“葉露你個騙子!”
“你不是說要喜歡我嗎?你怎麼可以離開!”
“你不是答應了乖乖的當我的新娘子嗎!怎麼可以不守信用!”
“葉露…”
白嚴和白雲看着他們當家好像瘋了般,一直朝葉露喊,臉上都有些擔憂。
白嚴想要嘗試的喚醒他們當家,“當家,她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搖晃她了。”
“沒有!”弗蘭克宛如瘋了般,墨綠色的眸子一片通紅,“她說到十二點,現在還沒有到!”
白嚴和白雲對視一眼,誰能規定死亡時間。
白嚴和白雲只好四處看看,免得那些追查的人過來。
弗蘭克看着懷中的女人,那冰涼的觸感讓他的心底都泛起了涼意,他眸子通紅,剛剛的瘋勁似乎瘋夠了,現在宛如一個受傷的人。
“葉露,別離開我…”剛剛還有她的迴應,他的心還有些安慰,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他真的怕了。
好像整個世界都面臨崩塌了。
心中刺骨的疼痛感讓他整個人都明白了,他還是對她動情了。
誰說他沒有情,他愛上這個女人了。
否則,這痛徹心扉的痛感如何解釋。
爲何,他明白的這麼晚。
弗蘭克心中悔恨不已。
他若是早點明白,若是早點領悟過來,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
弗蘭克看着懷中臉蛋美豔的女人,墨綠色的眸子通紅一片,眼眶好像感覺熱熱的,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
一滴冰涼的淚水從他的眼眶內流了下來。
心口撕裂般的疼痛真的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愛上她了,她卻離開了。
他還有愛嗎?
還會去愛嗎?
手臂緊緊的抱着她,淚水滴落在她蒼白不含半點血色的臉上,嗓音縹眇,又帶着一絲艱難的道:“葉露…我愛你。”
這一次,他沒有半點不自然。
這一次,不再是因爲什麼原因。
這一次,他是真心真心的。
葉露,我愛你,可是我該死,明白的太晚。
白雲和白嚴看着他們當家痛苦,他們兩人眸子也跟着泛紅。
他們當家,還是陷入了情網了。
白雲別開眼,不想去看這讓人傷痛的一幕。
眼睛別開的時候,剛好看到一輛車子開了過去。
車子雖然很快就開過去了,可是白雲還是看到車上的人了。
不就是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兩人嗎?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他連忙朝旁邊的白嚴說道:“白嚴,剛剛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過去了。”
白嚴臉上一沉,“他們要去哪裡!”
“跟上!”弗蘭克聽到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眸子一厲,就是這兩個人害死了他的女人!他不會放過他們!
白嚴和白雲兩人對視一眼,雖然現在他們不太合適行動,但是他們當家這個樣子,他們還能阻攔嗎?
…
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坐在車子上,開車的是彼得·焦爾。
盧卡斯格林坐在副座位上,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彼得·焦爾朝盧卡斯格林問道:“你說他們要我們過去幹嘛?”
剛剛他們在書房和弗琅野通完視頻,弗琅野讓他的人手全部從那條安全通道進入了弗門,順便把弗門的自毀裝置都拆除了。
一切麻煩全部解決,他們兩人正等着菲特和弗琅野回來。
沒想到接到一條消息讓他們現在過去。
“不知道。”盧卡斯格林手指壓了壓太陽穴,明明即將勢力就要回到自己的手上,他的心怎麼總是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彼得·焦爾又朝他問道:“這一次弗門被攻破,我們兩人可算是功臣,弗琅野會給我們多大的權利?”
他們選擇了投奔弗琅野,和菲特他們合作。
當初在那工廠的房間的時候,他們兩人就說要和他們合作,只要他們把那份文件偷到手,後面一定會給他們想要的權利的。
他們一想,與其在弗蘭克手中那般受他壓制,倒不如跟了弗琅野和菲特。
而且主要是菲特的勢力讓他們看中。
他們兩人覺得他們應該可以打敗弗蘭克,所以轉跟了他們。
盧卡斯格林嘴角勾起一絲陰狠,“你以爲弗門是弗琅野的?”
“難道不是?”彼得·焦爾疑惑的問道。
“弗琅野其實只是菲特的傀儡而已。我們需要結交的人,是菲特!”盧卡斯格林道出了其中的關係。
“菲特?不是幫助弗琅野的嗎?”彼得·焦爾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弗琅野憑什麼要菲特幫他,菲特不過是看中他弗琅野的身份,這裡面水深的很,你只要記住,菲特纔是主要的頭就行。”盧卡斯格林沒有多說。
彼得·焦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着開車。
盧卡斯格林坐在座位上,總感覺心中不自然,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朝彼得·焦爾道:“開快點!”
他怎麼有點後悔剛剛出來了,而且忘記帶人手了。
彼得·焦爾點點頭,剛要踩下油門加速。
前面的路上突然多出了幾輛黑色的車子以四面圍堵的方式,堵住了他們任何的退路。
“這是怎麼回事!”彼得·焦爾有些慌張的問道。
盧卡斯格林也慌了。眸子一直看着周邊。
那最前面的一輛黑色的車子上,一抹白色的身影走下了車。
盧卡斯格林瞳孔微縮,那是裴囈!
大事不妙,盧卡斯格林馬上朝彼得·焦爾道:“快走!”
彼得·焦爾顯然也看到裴囈人了,就要啓動車子撤退,可是後面有車攔着,前面也被人阻擋,根本無路可退。
着急的朝盧卡斯格林道:“退不出去啊!”
“給我撞過去啊!”盧卡斯格林醜陋的臉上帶着一絲狠厲!
現在不逃出去,他們兩人後面的下場,可想而知。
彼得·焦爾臉上也着急的很,朝他點點頭,就要開車撞過去。
裴囈雖然站在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眸子卻還是能隱約看着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
呵,老狐狸!
這才總算能抓住你們了!
紅焰打開窗口,給裴囈遞了一個喇叭。
裴囈嘴角一抽,但還是伸出手臂接過。
她把喇叭放在嘴巴,朝他們喊道:“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最好乖乖下車,否則!”
她話音剛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爆炸的地方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
冷非逸在車上興奮的拍手,剛剛那炸彈就是他扔的。
擡起臉朝抱着他的冷嘯寒道:“爹地怎麼樣!我配不配合!”
冷嘯寒寵溺的揉了揉他的腦袋,“配合,等會讓你媽咪獎勵你!”
“爹地你再給我一個吧!”冷非逸還想再扔一次炸彈。
“不行!”冷嘯寒搖搖頭。
冷非逸失望的撅起嘴巴。
冷非墨在旁邊道:“你再扔一個,就不配合媽咪了!”
“好吧。”冷非逸腦袋探出窗口,朝下面的裴囈道:“媽咪快點!”
裴囈朝他笑着點點頭。
看着車上還在猶豫的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她臉上一片清冷。
乾脆不再廢話了,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果斷,“給你們三秒鐘考慮,下車還是炸燬。”
“三!”
她的嗓音在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耳朵裡面就宛如催命符一般。
“怎麼辦怎麼辦!”彼得·焦爾着急的說道。
“聯繫弗琅野叫他找人來救我們!”盧卡斯格林着急的吼道。
彼得·焦爾快速的打電話。
朝盧卡斯格林道:“他不接聽!”
“二!”
彼得·焦爾更加着急了,連續打了幾遍,那頭都不接聽。
盧卡斯格林心中一沉,這是過河拆橋嗎!
豈有此理!
“一!”
裴囈話音剛落,冷非逸手中的炸彈就要丟過去了。
冷嘯寒連忙按住他的手。
“爹地幹嘛,他們都不下來!”冷非逸不解的問道。
“看着。”冷嘯寒嗓音低沉簡短的說道。
冷非逸和冷非墨眸子看過去。
被他們包圍的車子緩緩的下來了兩個人。
兩人剛下車,冷門的手下立馬上前叫兩人扣押住。
裴囈放下喇叭,朝他們道:“走,我們過去。”
冷嘯寒下了車,帶着冷非逸和冷非墨。
紅焰他們也從車上面下來。
花洛伽這一次也來了,聽到他們要收拾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他急忙連夜趕過來了。
一羣人朝那被扣押的兩人走了過去。
冷嘯寒身上一件黑色的風衣,他牽着裴囈的手掌,走到離他們還有幾步距離的地方。
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兩人臉上滿是不甘,又是差一步!
差一步就可以奪到勢力!
又被冷門搗亂沒了!
他們心中恨啊,上輩子肯定是和冷門結了仇。
冷嘯寒冷冷的看着他們,看到他們怒瞪着他,他冰冷的嗓音帶着一股強大的威圧感逼向他們,“再看,挖了!”
彼得·焦爾立馬收回了眼睛,不敢再怒瞪着冷嘯寒。
盧卡斯格林轉眸看着裴囈,“根本不是弗琅野邀我們出去,是你發的消息,對不對!”
不然,沒有可能那麼巧!
“對!”裴囈自然的點頭承認了。
那輕鬆的樣子讓盧卡斯格林和彼得·焦爾恨得牙癢癢的。
“你個賤人!”彼得·焦爾忍不住怒罵道。
都是因爲她!
裴囈眸子劃過一絲冷意。
旁邊冷嘯寒立馬舉起手槍,他冰冷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彼得·焦爾的額頭,冰冷的嗓音帶着一絲逼壓,“你再說一遍!”
彼得·焦爾立馬閉上了嘴巴,眸子閃過一絲害怕。
“不要殺他!”後面一輛車子急剎車的聲音響起。
車上跑下了一個男人,他的手中抱着一個女人,朝他們大吼道。
裴囈他們全部望去。
看到那個男人,眸子劃過一絲驚訝。
弗蘭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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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碼完啦,一萬多字。累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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