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匆忙走出去的夏天,寧剛起身來到樓上,走進父親的房間,看着才短短兩三天就明顯衰老憔悴很多的母親,安慰的輕擁着哭泣中的母親:“媽,一切有我,你就放心吧,別難過了,注意自己的身體,省得我爲您擔心。?若看小說”
“爲什麼要理夏天,他兒子打傷你弟弟,如果不是因爲傷心你弟弟的遭遇,你爸也許就不會出這意外,咱們家鬧到現在這樣,死的死,傷的傷,都是他那混蛋挨千刀的兒子害的,你不爲你弟弟報仇也就算了,還客氣的招待他,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聲音哽咽的寧夫人用手帕擦着和兩個兒子異常神似的小眼睛,滿心埋怨的捶打了一下兒子寧剛寬厚的胸脯。
沒有解釋什麼,寧剛只是摟着傷心的母親,安慰的輕拍着她的後背。
過了一會,他來到父親的書房,關緊房門後,他拿出手機,不停的翻動的電話簿,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他要找的號碼。
看着那串號碼,寧剛陰森的獰笑着,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夏天,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那兔崽子兒子不但弄不出來,老子還要弄死他,這之前,老子先打發了你,到下面去陪我爸,你的一切我都要替小鐵和我爸弄過來,跟我們姓寧的玩狠的,看誰比誰更狠,不給我爸和小鐵報仇,我就不配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按照約定的時間會合後,整整一個下午,寧剛和夏天就辦理好了一切過戶手續,站在位處市中心的律師樓下,對陪他們做完公證的律師揮手告別後,夏天對站在自己車門前的寧剛說道:“大侄子,現在一切都辦好了,你是不是也該遵守承諾,撤消訴訟了?”
“這個是自然的,夏叔叔爽快,我也不是不守信的人,再說了,夏叔叔樹大根深,我可沒膽子毀約,我不怕別的還怕我弟弟沒命享受這一切呢。”
嘲諷的笑着,眼神莫測的看了一眼努力保持鎮定的夏天,寧剛繼續說道:“現在馬上也到下班時間了,今天看來是來不及了,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就撤訴訟,夏叔叔就放心吧。”
夏天想想也對,他也料想寧剛沒那個膽子敢毀約。
另外,寧剛在律師那也做了一份書面保證,想到這兒,夏天忙笑着:“大侄子說笑了,我不擔心,我相信大侄子,那咱們明天見。”
揮了一下手,寧剛鑽進車子裡:“明天見?恐怕你見不到明天了。”
傍晚的時候,在大家爲即將來臨的春節期盼不已時,S市發生了繼餐飲名人寧富貴意外身死後的另外一件爆炸性的新聞整個H省都聞名的礦產大亨夏天,醉酒街頭,和別人發生口角後,被對方毆打致死。
這則新聞象一碗水,丟到滾開滿滿的油鍋裡,整個S市都炸開了。
“這一段時間怎麼了,也太邪門了,先是夏天的兒子打傷寧富貴的兒子,緊接着寧富貴又莫名其妙的翻車燒死了,現在兒子還在看守所裡的夏天,竟然會喝醉酒和別人打架,還被活活打死,太邪門了,大過年的是不是鬼界上來收人了?”
“別胡說八道了,收人也不能專門挑這兩個人收啊,不定是怎麼回事呢,有錢人的事,咱們小老百姓可弄不明白,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別沒事惹事,他倆死了還都有兒子在呢,咱們就好好的往下看吧,現在是法制社會,這些事有公安局管,咱們就自己活好了得了……”
不管哪裡,人們都紛紛的談論着這幾起事件。
不算太大的S市,人們異常興奮和期盼的關注着,並迎來了期盼以久的春節。
看守所裡的夏百,被通知了他老爹的死訊後,整個人就徹底的呆掉了,整個人象突然就失去了意識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別人從他木頭人一樣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是悲傷還是其他什麼。整天象傻子似的呆坐在監舍的牀上,不吃也不動,晚上甚至也不知道該躺下睡覺,三天後,獄方實在沒有辦法,強行的給他注射了鎮定劑,在他終於睡下後,看着醫生給夏百做靜脈注射葡萄糖,來補充他大量流失的體力,監獄長有些發愁:“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你們去找找他的親戚或朋友吧,來開導開導他,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
對身後的一位年輕的輔導幹事說道。
“昨天已經找一天了,夏天從小是個孤兒,根本沒什麼親人,這夏百也是怪人一個,這麼大了沒一個要好的朋友,至於他其他那十一個女朋友,知道他出事了,他爸爸也出意外了,就都跑的比兔子還快,都不肯來看他。”
那輔導幹事感嘆的搖着頭,嘆息的彙報着自己的調查結果。
三個月後,戲劇化的,寧剛拿着寧鐵簽署的委託書,以佔公司百分之八十股份的理由,合法的接收了天下礦產。
接手不到一個星期,公司的名字變成了‘鋼鐵富貴礦產’。
又是三個月後,夏百的判決書下來了,雙方屬於打架鬥毆,但因爲後果過於嚴重,被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而寧鐵也同樣以重傷害,被判有期徒刑三年,根據實際情況,予以保外就醫。
而夏天的死,象寧富貴的死一樣,在查不出任何線索,甚至連兇手都沒有任何人看清楚,更別提拘捕的情況下,案子被無限期的壓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夏天死後的第三天,司徒若悄然返回S市。
初春三月,郊外墓園,站在夏天的墓前,戴着黑色快遮擋住半張臉的大墨鏡,依舊是冷清的一張臉,依舊是瘦消的,卻散發一種讓人感覺到莫名壓力修長身子,司徒若看着墓碑上笑的一臉燦爛的夏天的照片,久久的站着。
“你放心,我會查出是誰害的你,我更會保護好夏百,你在下面安心吧。”站了整個下午的司徒若看着夏天的照片,輕聲卻堅定的說着。
而一家高級餐廳裡,在一個雅間裡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寧剛,另外一個,則是當初爲他和夏天辦理一切相關手續的那個律師。
酒足飯飽的兩個人站起來,那微胖的律師有些口齒不清的邊緊握着寧剛的手,邊激動的好象剛被打了雞血似的宣誓着:“寧哥,能爲你辦事,那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只要我能幫上忙的,寧哥儘管吩咐,兄弟我一定效犬馬之勞。”已經快五十的人,絲毫不含糊的管寧剛一口一個大哥的叫着。
寧剛雖然臉上笑着,心理卻萬分的鄙視這個豬:“媽的,老子給了你五百萬,就是讓你管我叫爹,我估計你都不會想一下的,就是一隻狗。”
對於這個當初就預先收買了的胖律師,他除了不得不應付一下,心中只有厭惡。
而這時已經被轉到北監所的夏百,整個人象完全變了一個人,就算是熟人,別人不說,也認不出面前這個憔悴得讓你都看不出實際年齡的男人就是半年前那個風光無限囂張狂妄的夏百。
瘦的巴掌大的一張臉,清亮深陷的雙眼裡,滿是失魂落魄和傷痛,長時間沒有修理的鬍子,亂七八糟的,顯得又髒又亂。
沒有象其他犯人一樣每天定時的出去放風,然後一起聚在監所的大堂學習政治思想,在他曾經幾度輕生後,他現在被關在一間狹小黑暗的小單間裡。
他昏昏鄂鄂的捲縮在角落裡,佝僂的後背突起高高的脊椎,整個人單薄得似乎一陣風都能吹走。
“夏百,出來,有人探視,你要不要整理一下?”門外,一個年輕的管教和藹的叫着夏百。
看着紋絲不動的夏百,管教管軍有些頭疼,對於這個犯人,他格外的留意,不是因爲他幾次的輕生行爲,也不是他二十一歲,卻弄的如此狼狽蒼老,而是一種他也說不清楚的心理,在有意的調查卷宗後,知道了他的故事,管軍除了關注,內心還有絲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好感。
這個曾經的富家子,這個曾經一擲千金的闊少爺,這個二十歲就擁有十二個固定牀伴兒的荒唐大少,他是怎樣做到的,一拳竟然打死一匹馬,一拳打斷人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