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會啦,我沒理由告訴他們啊,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壞人,但是那個美女姐姐肯定不是什麼壞人,既然有人要害她,那我怎麼會暴露她的行蹤呢,敢這麼大膽的公然火拼,那些壞蛋肯定相當了得,有很大的社會背景,我沒那麼傻。”蘇蘭在亞麻微笑的注視下,臉難得的有些發紅,她驚奇的發現,這個暴躁的傢伙竟然長的很酷。
酷的含義,就是冷冷的,拽拽的,未必怎麼好看,但是很順眼,很有吸引力,甚至比美男子還要有魅力,這是現在女孩子對酷的理解和要求。
蘇蘭開車載着亞麻在馬路上亂逛着,大半夜的根本沒地方去,而且這傢伙身上都是血,實在沒辦法帶他去賓館什麼的,只有這麼逛着,一切等天亮再說。
“你年紀也不大,這麼整夜不回家,也不怕你家大人惦記?”蘇蘭看了一眼躺在車後面休息的亞麻:“昨天我同學生日,本來我要回去的,但是我媽來電話,說我家旁邊的別墅流氓火拼,怕我半夜回去有什麼危險,我決定不回去了,我那兩個狗血同學都喝的雲天霧罩的,又都半路跟她們的男朋友溜了,把我徹底放鴿子了,所以我才決定回家的,又怕太晚我媽心臟不好,就沒打電話告訴她,估計我媽以爲我留在城裡同學家了,所以我不怕她擔心。”蘇蘭夜貓子似的,精神的亂轉着方向盤,車子象滑溜的魚似的大街小巷的亂兜着。
“夠幸福的,你們這些永遠不懂得珍惜的小傢伙,玩世不恭,生活奢侈不羈,小小年紀的整個一個嬉皮士,如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乾脆加大油門衝過去,別輕易發善心,有時候多餘的善心是要付出很慘痛的代價的。”亞麻頭枕着雙臂,看似調侃,實際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
“誰玩世不恭奢侈放縱了,我是太善良了,我就不該幫你,現在我突然不善良了,你下車,我要回家了。”從後視鏡中看到亞麻嘴角的弧度,蘇蘭被刺到了,不是聽不出亞麻話中的真誠告誡,但是被他覺得自己是個行爲不知道約束的敗家子,這讓蘇蘭氣得眼睛就發紅,‘唰’的把車停在路中央,她回頭惡狠狠的瞪着亞麻,大聲的喊道。
亞麻其實一直沒怎麼接觸女性,生活中除了殺人幾乎沒接觸過其他的,就算是偶爾的生理需要他也是隨便的找家夜店臨時的解決一下,他根本就不瞭解現在女孩子的心思。
看見蘇蘭微微發紅的眼圈,在車內燈光的映照下,竟然讓他感覺這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竟然有一絲楚楚可憐的味道。
慌忙揮去心中的胡亂想法:“好啦,我沒說你奢侈放縱,你別那麼敏感,我是個孤兒,看見你們有父母的疼愛,心理一時感慨,你別一副我踩你尾巴的狠樣,我會怕的,好了別亂開啦,把車靠邊休息一會吧,你也忙活大半夜了,怪累的。”
亞麻坐起來,難得和顏悅色的安撫着蘇蘭。
蘇蘭正生氣,被亞麻這麼一說原本滿腔的委屈和怒火一下子就沒了蹤影,頓時撲哧一聲樂了:“你纔有尾巴呢,不知道感激,就知道張嘴胡說八道的。”嘴上這麼說着,卻還是把車靠邊停好,反正這裡也比較偏僻安靜,胡亂轉悠要是遇見警察巡夜就不好了。
夏百一直覺得當今社會值得人尊重的人越來越少,欠揍的卻越來越多,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確,比如現在。
自從那個綽號領袖的進來,監獄裡的氣氛就一直很微妙,從領袖那飽含着不忿鄙視和躍躍欲試的眼中,大家都嗅到了戰爭的氣息。
領袖,監獄的常客,除了看管檔案的獄警,大家都不清楚領袖這次進來究竟是幾進宮。
這小子天生大腦少根筋卻天生就力氣大,父母離異的他,自小就和爺爺相依爲命,在他十七歲爺爺死後,後爹後媽都不肯收留的情況下,漸漸的和社會上的一些小流氓混到了一起,沒什麼生活來源的領袖,除了要飯基本什麼都敢幹,起初拾破爛賣,在裝卸隊當過力工,後來當過小偷劫過道,也給別人當過炮子,現在三十一了連個老婆都沒有,監獄拘留所卻總進來,這裡的警察和多數犯人都認識他。
一是因爲他太熱愛監獄,基本出去幾個月肯定又再次進來,這次間隔時間算是久了點,快一年半了現在才進來報道。
二是因爲他虎,啥都敢幹,你給他根菸,他就敢爲你去搶十條煙來回報你,此行爲雖意氣,卻也虎的可以。
三是因爲他力氣大,拳頭硬,在這裡沒有誰敢挑戰他的權威,只要有他在,他就是這些犯人絕對的領袖,大家都無條件的服從他,畢竟誰也不想去撞他的拳頭。
夏百是住在3號監室,而領袖則被分到了七號,不同房間的兩個人,一個是虎視眈眈的隨時準備挑戰,另外一個是悠然自得的該幹啥幹啥,一副壓根不尿你的欠揍樣。
領袖這十來天實在是很窩火,尤其是看見夏百那一副把他當臭蟲看的樣子,他真恨不得把那小子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
三十一歲的他,對自己基本是不抱什麼指望了,這次因爲偷竊罪,又判了一年半。
其實他基本已經不在乎是在裡面還是外面了,在外面沒錢簡直活不下去,想有錢,自己要文化沒文化,要頭腦沒頭腦的,根本賺不來正當的錢,不想餓死的話除了搶劫和偷盜,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辦法,給別人當炮子吧,他又實在受不了那些所謂的當老大的鳥氣。
因爲來的次數多了,他更習慣監獄的生活了,按時勞動按時吃飯,人際關係簡單,他拳頭夠狠大家都怕他,和在外面當三孫子比,這裡更牛逼神氣。
本來幾乎是有些興沖沖的進來的他,在進來的當天晚上,七號裡的小弟們告訴他,這裡現在規矩變了,大家都得老實的聽三號的7812的,他就開始生氣。
第二天進食堂,原本都該給他進貢孝敬他的水果和豬肉,現在大家都默契的塞進自己的嘴裡沒他的份了。
除了他號子裡的幾個怕他淫威的,別人基本一副壓根不買他帳的樣子。
原本想發作,在看見獄警因爲他剛回來,對他格外注意的情況下他隱忍着,氣哼哼的吃着自己盤子裡的飯菜,眼睛卻惡狠狠的瞪着不遠處的夏百。
“小白臉你等着,看老子早晚不收拾了你。”領袖邊泄憤的使勁嚼着嘴裡難吃的飯菜,邊發着狠。
“老大,那小子可輕易惹不得,他一抓就能把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個子的手腕子給捏碎了,所長都告訴大家了別去招惹他,否則後果自己負責。”他身邊的一個跟猴子似的,十八九歲的小子瞪着一雙小眼睛,賊眉鼠眼的偷瞄着夏百,小聲的在領袖耳邊嘟囔着。
不管在裡面還是在外面,他都和領袖關係很鐵,同是無人關心的兩個人,雖然年齡相差不少但是關係卻相當鐵,領袖更是把這個小泥鰍當弟弟般的護着。
原本見到領袖小泥鰍是很高興的,這代表他耀武揚威的日子又到了,但是,現在他卻高興得不盡興,因爲有夏百在那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