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蕭林,即使今天我死在了這裡,你他媽也別想活着出去!”
瘋狂的大笑一聲,吳飛的右手不動聲色的伸向辦公桌下,再拿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漆黑的手槍,就在他對準蕭林的腦袋剛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早就防備在一旁的蘇清風快如閃電的一個側踢,直接一腳踹中他的手腕,手槍滾落到辦公室的牆角,還沒等吳飛反應過來,蕭林就上前兩步,對準他的肚子,沒有任何猶豫的連捅了七八刀。
吳飛瞳孔放大,身子緩緩的倒在地上,只到死,他的手還依舊指着蕭林的方向,眼裡透露的,是深深的不甘。
親眼看着吳飛被蕭林捅死,劉威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帶着哭腔道:“蕭哥……蕭哥你放過我,我還不想死,只要你肯放了我,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在蕭林的示意下,七八名兄弟衝上前直接就是一頓亂刀,劉威死的更慘,渾身上下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已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點燃一支香菸輕吸了一口,蕭林一步步走到吳飛的屍體旁,蹲下,嗤笑道:“我今天目的本來就不在此,也沒想過能幹掉你,可惜,你的那幫手下實在是太沒用了,他們給我了充足的時間,要怪,你就去下面責備他們吧。你終歸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你要不是在中心街對我下手,或許還能多活兩年,何必呢……”
說着話,蕭林把剛抽了兩口的香菸塞進吳飛的手中,平靜道:“若大一個吳城,何等繁榮,整個地下勢力,你吳飛,根本就不配擁有,現在,你也可以抽着我送給你的香菸上路了。”
說完話,他緩緩站起身,擺手道:“馬上退出金碧輝煌,全部分散開來,等天一亮,再坐公交車回北郊區……”
吳飛駐在前方場子內所有人馬,總頭目是一名叫張鐵風的漢子,年紀在三十歲上下,他在接到吳飛的告急電話之後,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開始快速的穿起衣服。
女人被他推醒,翻了一個身,嘴裡微微不滿的嘟囔道:“幹什麼呀,現在什麼時間了就起牀。”
張鐵風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工夫去搭理女人了,他胡亂的把衣服穿好,奔出房間,邊走邊掏出電話給手下的小頭目打了過去,即刻下命令讓他們帶着全部兄弟回援金碧輝煌。
他和吳飛一樣,怎麼都想不明白蕭林是怎麼在自己眼皮底下過去的,可吳飛在電話裡萬分告急,這由不得他多想,很快的帶領大隊人馬奔回金碧輝煌,一下車,張鐵風就揮手命令道:“快點,把金碧輝煌包圍起來!”
等大部分兄弟把金碧輝煌圍的水泄不漏之後,張鐵風親自帶了兩百兄弟衝進金碧輝煌內,一進大廳,他就看見地上躺着七八名自家的兄弟,看到這裡,他心跳加速,明白了吳飛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是真的有人殺到這裡了。
一路上,地上躺着的都是自家兄弟,很快的奔到頂樓吳飛的辦公室門前,張鐵風如同往常一樣,不輕不重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出聲道:“飛哥……”
半天沒有人回答他,張鐵風心裡隱隱感覺到不對勁,沒有再作任何猶豫,他一腳把門踢開,快速衝了進去。當看到吳飛屍體的那一刻,他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他沒有說話,可跟在他身後的小弟卻聲音顫抖道:“張哥,飛……飛哥死了!”
“鬼叫什麼!?”
大喝一聲,張鐵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到吳飛的屍體前蹲下,看着吳飛指間那根蕭林走時塞下的香菸,沉聲道:“這根菸剛剛燃盡,看來蕭林他們還沒有走遠,立刻吩咐下去,全面封鎖市中心,務必要截殺蕭林一衆!”
可惜,他想截殺蕭林,恐怕已經是不可能了,按照蕭林的吩咐,七十名兄弟全部分散開,就跟普通人一樣,只要一過早上八點,他們就會各自坐着公交車回到北郊區。
吳飛的死,剛開始張鐵風還大驚失色,不過冷靜下來之後,他很想笑,很想笑‘死的好’,因爲吳飛一死,那幫會裡就是自己最大了,往後這整個吳城三區地下勢力,也全都是自己的了。
心中暗喜,張鐵風面上悲痛萬分道:“馬上把飛哥的屍體處理一下,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傳令下去,讓幫會的所有大小頭目過來開會。”
手下的小弟們把金碧輝煌都清理乾淨之後,張鐵風便和幫會裡的衆多大小頭目坐在了會議室裡。
以前這間會議室,正上方的位置是吳飛坐的,可如今,那裡已經空着了,張鐵風雖然不是太聰明,但他也不傻,自然沒敢就這麼直接坐在吳飛的位置上,衆頭目全都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大眼瞪着小眼,場面鴉雀無聲,煙霧繚繞,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就這麼幹坐了十多分鐘,張鐵風受不了了,他微微咳了咳,道:“衆位兄弟,半個小時前,我接到飛哥的告急電話,所以這才下令讓兄弟們全線回援,可我沒想到,等我們回來的時候,飛哥……他已經……已經死了。”
一名頭目滿臉憤怒的使勁砸了砸桌子,悲痛道:“飛哥待我們都不薄,這個仇,咱們一定要報!”
張鐵風點了點頭,附和道:“當然,飛哥的仇是一定要報的,衆位兄弟放心,我早已經傳令下去,讓弟兄們全面封鎖了市中心,想來必會截住蕭林等人!”
說着話,張鐵風不動聲色的衝着自己下方的一名青年微微擺了擺頭。這名青年是個小頭目,以前不過是一個小酒吧的看場人員,之所以能上位,完全是張鐵風一手提拔的。見到張鐵風的暗示,青年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衆位大哥,飛哥的仇我們是必須得報,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幫會裡有千餘名兄弟,不可一日無主,我想,飛哥如今已經死了,咱們也該馬上立個新大哥了。”
“我***的!小子,你說什麼!?”聽到青年的話,一名頭目騰得站起身子,滿臉憤怒道:“如今飛哥纔剛死,你決這樣的話來,你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哎?”另一名平日裡跟張鐵風交好的頭目也跟着站起身,他擺了擺手,道:“老劉你先別生氣,小王說的也不無道理,咱們幫會雖然說不上大,但也不小,擁有整個吳城三區,若是幫會裡一日沒有大哥,那就會生出許多亂子來。”
張鐵風很會裝模作樣,適時的站起身說道:“大家也都別爭了,我來說句公道話,我跟各位兄弟一樣,飛哥的死,我心裡也很悲痛,可幫會立老大是早晚的事,再者說了,若是沒有大哥,假如明天蕭林的人馬打過來,咱們該聽誰的?”
他的話,說的那名剛開始站起身,被喚作老劉的頭目無言以對,又緩緩坐了回去,皺着眉頭道:“雖然張兄說的話都很有道理,但飛哥剛剛走了沒多大一會兒,我們就新立大哥,這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我看不然。”那名叫小王的青年又說道:“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纔要馬上新立一個大哥,這樣,才能帶領衆兄弟立刻爲飛哥報仇,二來,也能穩定人心,不然幫會裡沒有大哥,手下的那些弟兄們會心生慌亂的。”
“我很同意小王的看法。”一名頭目說道:“我看咱們還是馬上立個新大哥吧,剛好今天幫會的大小頭目都在此,就現在好了。”
說着話,頭目看了衆人一眼,就接着道:“大家如果都沒什麼意見,那就開始吧。”
他的話一說完,叫小王的青年就立刻舉手道:“我提議張哥做老大,先不說張哥的輩分聲望在幫會裡最高,單是飛哥的所有地盤,都有一半是張哥替他打下來的,我覺得,在坐的衆位裡面,也只有張哥能繼飛哥的位子了。”
聽到這話,叫老劉的頭目眼睛一瞪,撇嘴嗤笑道:“哼,你當然這麼說了,幫會裡誰他媽不知道你是張鐵風的狗腿子……”
“你說什麼!?”青年怒喝一聲,腦袋歪着斜了老劉一眼,反嗤道:“劉進,我看你這麼說,無非也就是想坐飛哥的位子而已,不過你看看你自己,有那個資格嗎!?”
“草你媽的,你再給老子說一遍!”劉進一把挪開身下的椅子,指着青年的鼻子罵道:“你算我個毛,不過是一看場的小頭目,這兒哪輪得到你他媽插嘴!”
“好了好了。”一名頭目站起身,煩躁的皺起眉毛道:“看看,如今飛哥剛走,咱們這麼快就已經起了內訌,我看,還是快些立個大哥吧,我也贊成張哥做老大,你們也都表一下態吧。”
在坐的既然都是頭目,那他們自然也都不是傻子,誰都知道,現在張鐵風的小弟是最多的,聲望在幫會裡也是最高的,如今吳飛一死,衆人心裡也都明白,張鐵風是肯定要上位的。
所以,在過了十來分鐘之後,衆人也都相繼舉手贊成張鐵風做老大,惟獨那名叫劉進的頭目沒有舉手,憤然的坐在一旁,滿臉怒氣。
見大勢已定,張鐵風推辭了一番之後,理所當然的坐上了吳飛位子,他衝着劉進笑了笑,聲音平和道:“劉兄,我看你並不贊成我當大哥,那就是肯定有什麼意見了,你不妨說出來,我們大家都聽聽,若是我真的做不了這個大哥,那再選其他人也無妨啊……”
劉進哼笑一聲,歪着腦袋道:“哼,我能有什麼意見,你張鐵風都已經是大哥了,再說這些還有個屁用!”
說完話,他微微拱了拱手,站起身道:“各位,在下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衆人冷眼看着他離開,紛紛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