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對於小黃的事情,
大多數人都覺得是個意外,
只有天魔最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此處,
天魔自是嘴角一歪,
像看待一個死人一般,
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
Wωω●ttκǎ n●¢ ○
然,
不明就裡的“小黃”,
還是不知死活,
冷蔑地一笑,
將車子又開快了幾分。
……
車後座上的昊天,也沒有管這些瑣碎,一心盤算着晚上該如何做通老大的工作。
不多時,
車子來到了一個位於郊區的,工業園區之內。
園區很大,
不見什麼工業廠房。
卻,
到處是清幽雅緻的亭臺樓閣,
四處是曼妙多姿的階柳庭花。
小橋流水,蜿蜒曲折,
竹間阡陌,忽明忽暗,
牡丹園裡爭奇鬥豔,
翠綠草坪生意盎然。
一派欣欣向榮,一片寧靜和諧。
一時間讓作者想起了一段詩:
遙望疊翠,近看澄清。
青松屈曲,翠柏陰森。
奇花綻錦繡鋪林,嫩柳舞金絲拂地。
羅衣盪漾紅塵內,駿馬驅馳紫陌中。
風和日暖,
路直沙平。
好不美麗!
……
再看那園區裡面,
偌大的園區,
只是在最東頭,
有一個非常現代化的,時尚的寫字樓。
跟這段清幽美麗的景色竟有些不搭調。
那寫字樓,
大概有30層樓那麼高,
裡面盡是豪華的星級酒店和辦公人員。
旁邊的車庫,停放了衆多高檔的豪車。
……
車子緩行到門口,
小黃藉口自己腸胃不舒服,
一臉真誠地跟昊天商量了一番,
看能不能將他倆放在門口,
他趕緊開車去宿舍清理一下腸胃。
李國富只說接倆人,根本沒有說是什麼樣的成分。
僅從他們的裝扮來看,猜測也沒啥特別的地方。
這事,他小黃也見得多了,處理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先拋磚引玉一下。
若好打發自然最好。
實在不行,
再等等也無妨。
……
俗話說,人有三急。
都是褲襠裡面的那些事。
憋壞了可不好。
故而,昊天也沒多想,隨口就答應了。
下車後,
小黃自是興高采烈地,開着車,
一溜煙走了。
臨走還不忘冷瞥一下天魔。
留下昊天則帶着天魔要往裡面走。
只是,
到了門口的時候,
就被保安給攔下來了。
……
“哎哎哎……你們哪裡的?”
“怎麼這麼不懂事?”
“沒看到這邊寫着嗎?”
“外人莫入,懂不懂?”
“你們找誰啊?”
腿還沒有邁進大門,就從門亭裡面急吼吼地衝出一氣呼呼的保安,衝着昊天和天魔就喊了起來。
“哦,這位兄弟,我找一下李國富,也就是你們的李總經理。”
昊天先是一愣,沒想到斜刺裡殺出了個“程咬金”。
只是這“程咬金”猥瑣了些。
一時讓自己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好在自己的度量大,隨即壓了壓心中的火焰,拉開了臉,態度恭敬,話語謙和地回答着。
而天魔則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臉地玩味的表情,期待着好戲上映。
那保安肥頭大耳,吊着個三角眼,繃着個一臉的皺子。
斜戴着大蓋帽,帽檐上盡是些污垢。
齜牙叼煙,
半露着滿是污垢的大黃牙,
一副吊兒郎當,滿是嫌棄模樣,
像看待鄉巴佬一般,將昊天和天魔上下打量了一番,
見昊天穿着個道士的戲服,而天魔隨便穿了身便裝。
一看就不像是什麼高檔的“趕腳”,
倒像是走江湖,
唱大戲的一般。
隨即一臉鄙夷,惡狠狠地問道:
“找李總?”
“你誰啊?”
“我姓陳,是你們李總的朋友。你電話問一下,就知道了。”昊天還是很耐心地說道。
那保安將信將疑。
雖說每天來找李總的人多,
個個都說認識,
但是也沒有見過他到底有多少的親戚。
自是不能隨便地放進去,更何況這倆“戲子”?
再說了,
若真的是特殊的親戚,
那個李總的秘書,通常會提前跟門亭處打個招呼。
一切講得清清楚楚。
今兒個“鬼信息”都沒有,如何信你?
但又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真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還是謹慎爲好。
所以,眼睛骨碌一轉,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那你們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說完,便鑽進了崗亭裡面。
“喂,我門亭。嗯,小美總是吧!對,我是老王。”
“那個,姚總在啊?”隔着玻璃,就能看到那保安一臉諂媚地嬉皮笑臉。
辦公樓內,
十八層,
行政中心,
一個娃娃臉的小秘書喊道:“姚總,門亭的電話……”
那個姓姚的,
此刻正躲在辦公室裡面,
叼着煙,
眯着眼睛,
一邊盯着電腦上烏七八糟的畫面,
一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見有電話來打擾,自感非常掃興。
萬不捨從椅子上騰挪半步。
便抽出那骯髒的手,狠狠地掐滅了菸頭,扯着嗓子對着外面,鬼畜般地呼喊起來。
“好的,我在忙,你問他到底啥事?”
那聲音很尖細,如同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穿過狹窄的門縫,飄到大廳裡面。
“哦,好的。”
小秘書白了一眼,推了一下自己的大眼鏡,歪着頭,夾着話筒,一邊回話,一邊伸手去拿着筆、本子,準備做記錄。
“哦,我這邊來了倆人,說是李總的親戚,姓什麼?”保安老王扯着個電話線,探出腦袋,衝昊天大聲問着。
“姓陳……”昊天微笑着回答。
“哦,對,他們說姓陳的。你問一下,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倆人還在這裡等着呢?”
“哦,好的。你讓他們稍等一會兒。我去問一下姚總。”
小秘書將話筒擱置一旁,然後拿起便籤條,轉身就朝他們領導辦公室跑去。
未及敲門,
一把撞開,
探進大半個身子,
氣喘吁吁地講道:
“姚總,門庭說來了倆人,姓陳,說是李總的親戚,要求見李總……”
話沒說完,就發現了令自己異常臉紅的事情。
這姓姚的辦公室,雖說是個單間,也還是現代簡約的辦公,都是玻璃房子。
四面玻璃,全用百葉簾遮擋着。
此時簾子全部濃密的關着,從外面自是瞧不見內部場景。
只有貼了磨砂薄膜的門,正對着自己的左手一側。
這小秘書一開門,就看到:
他右手持鼠標,左手不知處,
眼睛不斜視,口鼻騰雲霧。
再看那:
屏幕精彩紛呈,節奏動感十足;
神情高度機敏,境界天人合一。
專心致志被打破,驚駭神情浮上來。
見小秘書來,一下子慌了神。
左手要忙活,
右手又要忙,
臉上的表情更加忙……
只是奈何,網頁右上角的小叉叉太小。
慌亂中關了幾次都關不掉,
反而忙中生亂地碰倒了右手邊的一個茶杯。
茶杯內剛倒了開水,
衝了上好的碧螺春。
這杯水,非常神奇。
不偏不倚,正中他衣衫不整的下半身。
呵呵……這哪是碧螺春啊,這分明是“斷子絕孫”茶啊!
腦補一下,
下一刻的畫面會是多麼的美妙多彩……
……
只見,茶水應聲而落。
那姚秋山,
如被拔了毛的野雞,
被那滾燙給痛得跳了起來。
疼得他面生猙獰,
齜牙咧嘴,
哇哇亂叫,
哭爹喊娘。
慌亂之中,更擔心那命根子會因此“熟透”。
但見他,緊急抽出左手,配合着甩開鼠標的右手,拼命地撣着那溼透的,極度耀目的紅褲頭。
就差往裡面吹氣了。
儘量不讓滾燙的溫度貼近那玩意。
溼透的褲頭上,
還非常噁心的沾着幾片翠綠的茶葉和幾根乾枯的茶梗。
此時的姚秋山,
一邊瘋狂地抖動着,
一邊啊啊啊的叫着,
一邊又像個抽了“大--煙”的殭屍,
狂躁地跳着。
完全不管電腦屏幕上還在銷魂中的激烈畫面,
看口型,
應該是:
“雅……蠛……蝶……”
小秘書沒有想到自己的魯莽竟然惹出這等事端。
臉色從驚嚇到羞愧,
再到嫌棄,
最後變成噁心。
如一口濃痰在喉,胃部極不自然地洶涌澎湃起來。
忍不住用手捂了下不自主的嘴巴。
扶着那門框,佝僂着身子,硬是沒有讓自己倒下來。
鏡頭切換,
那稍微緩過神來的姚秋山,
立馬騰出一隻手來,
一邊哆哆嗦嗦地關掉了那烏七八糟的畫面,一邊蹦蹦跳跳地朝小秘書惡人先發起火來。
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通臭罵:
“有沒有規矩啦?”
“進來不知道敲門嗒?”
小秘書,其實高度近視,剛推開門,還沒有看到這麼回事。
只聽到茶杯落下來的聲音,
緊接着,
就看到自己的領導,
突然間像個猴子般上躥下跳。
左手異常猥瑣地,抖着那高能而辣眼睛的紅內褲。
右手不斷地去點擊鼠標,
眼睛還時不時地瞄一下電腦屏幕。
不對!
電腦屏幕?
定睛一看,瞬間臉紅。
盡是些成年人的動作大片……
立馬清楚了怎麼回事。
頂着姚秋山暴風雨般的狂呼亂吼,
將電腦畫面,領導的左手,右手,幾處破碎的線索,瞬間串聯起來。
立馬想到那混亂而猥瑣的畫面,
隨即傳來一陣幹惡。
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羞愧中嚇得低頭顫抖起來。
什麼眼淚啊,鼻涕啊,先着噁心,全部出來了。
異常委屈地說道:
“對不起,姚總。我……我……我錯了。”
“我下次不敢了。”
“你放心,我……我剛纔……什麼都沒有看見。”
“呃……對,什麼都沒有看見。”
小秘書一邊說,一邊嚥了口口水,繼續慌亂地講道:
“我剛剛聽崗亭很急,所以沒有注意,急急忙忙地衝進來了,我下次一定先敲門,得到你同意了再進來。”
小秘書的頭,基本上快要埋到自己的胸裡面去了。
腳尖處,
不知被汗水,還是淚水,打溼了好幾朵水花。
“趕緊說,到底什麼事?”
抖了大半天之後,溫度降下來了。
這姚秋山趕緊地整理好了衣褲,忍着下半身的劇痛,狗模狗樣地坐了下來,恢復了趾高氣昂的樣子。
“門庭說,有人要見李總……”
“見見見,見個屁啊……”
“就說李總不在。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