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鴉雀無聲,席嵐眼神淡漠地看着手中的書本,突然門被大力地撞開,一抹白色的身影,歡快地朝他飛奔過來:“嵐,我回來了。
花蔭整個人撲進席嵐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再次重複了一遍:“嵐,我回來了。”
席嵐稍稍有點震驚,皺着眉頭說到:“不是說要多玩幾天嗎?”才隔一天沒見。
花蔭往他懷裡蹭了蹭說到:“蔭兒想你了。”席嵐怔了怔,小人兒便從他懷裡仰起頭來,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認真地問到:“嵐有沒有想念蔭兒?”回答他的是一個深情的吻,滿含柔情的吻,順着嘴角慢慢地移到了脖子,花蔭突然推開了他說到:“嵐,你等着,蔭兒給你帶了桂花糕,我孃親手做的,蔭兒最喜歡吃了,所以就給你帶來了,蔭兒去拿來給你。”說完便又歡快地跑了出去。
席嵐無奈地撫了撫額,臉色瞬間黑了不少,我想吃的是你!
花蔭不一會兒便端着一盤桂花糕跑進來了,一隻手端着盤子,另一隻手還拿着一塊桂花糕不斷地往嘴裡送,兩步並作一步,蹬蹬蹬地跑到席嵐面前將手裡剩一半的桂花糕往席嵐嘴裡塞,席嵐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吃了下去。
“好不好吃?”花蔭一臉期待地問到。席嵐微微地點點頭,花蔭立刻眉開眼笑:“就知道,蔭兒也去幫忙了,這份是蔭兒專門給你做的!早知道你愛吃,蔭兒就多做點。”
就知道!簡直甜得嚇人!
見花蔭又拿起一塊桂花糕想往他嘴裡塞,席嵐急忙頭一偏躲開,轉移了話題:“先帶你去個地方。”
“咦?什麼地方?”花蔭好奇地問到。
“去了就知道了。”席嵐說完便拉起他的手,帶他走了出去。
席嵐將他帶到了花月堡後面的新建的一個院子裡,院子中間有一個垂柳掩映下的涼亭,席嵐帶他走了進去,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說到:“送你的。”花蔭看到桌子上的東西的時候,愣在了那裡,嘴裡不由自主地喃喃到:“好漂亮。”
只見石桌上放着一把渾身上下泛着硃紅色光澤的古箏,古箏的面板爲上好的紅木,每一根琴絃銀光流溢,跟紅光交匯在一起,流光溢彩,異常好看,花蔭一見,眼睛都直了。
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琴板,又立刻縮了回來,像是怕弄壞了一般。“不喜歡的話,再換一把,換到滿意便是。”席嵐淡淡地說到,話才說完,花蔭已經狠狠地抱住了他,猛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說到:“嵐,蔭兒最喜歡你了。”席嵐輕輕地擁住懷裡的人,在他耳邊輕聲說到:“這個院子,是爲你而建的,我命人在這裡移滿了桃樹和梅樹,希望明年的春天,可以像你所說的一樣,滿園桃花和梅花相依而開,而不是讓梅花孤零零地獨自綻放。”
“嗯,一定會的。”花蔭堅定地點點頭,眼淚卻模糊了眼眶。這輩子,再也離不開這個人。
吃午飯的時候,花蔭吃着吃着,突然擡頭問到:“嵐,顏月是誰?”席嵐愣了一下,剛想回答,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堡主大人,小月月不辱使命,凱旋而歸,這幾天太忙,都沒時間來看你,你有沒有想我啊?”只見來人禮都不行一個,便直接衝到了席嵐面前,一把抱住了席嵐脖子,在席嵐懷裡蹭了蹭,死皮賴臉地追問到:“有沒有想我?有沒有,有沒有?”
花蔭愣在了那裡,這不是那天他回家之前,見過的那個少年嗎?他是誰?爲什麼抱着嵐?他頭一次見到有人敢對嵐這麼無禮。
席嵐皺了皺眉頭,一把將身上的八爪魚拉開,冷冷地說到:“事情都辦的怎麼樣了?”
少年不滿地嘟嘟嘴說到:“每次一回來就問這個,人家都離開兩個月了,堡主大人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話一說完,眼角撇到了一旁的花蔭,便急忙湊過頭去,兩眼放光:“咦,我們又見面了。”說着又伸手擡起花蔭的下巴,湊過去細細地端詳道:“嘖嘖嘖……怎麼越看越好看呢?長成這樣還真是……怪不得把堡主大人的魂都給勾走了。”
席嵐皺了皺眉頭,直接拍開他的手,冷冷地說到:“沒什麼事就滾吧!我還要吃飯。”
“呀呀呀……利用完人就一腳踹開,果然像是堡主大人做得出來的事情。唉,男人都這樣,有了新歡忘舊愛,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小月月的小心肝啊,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顏月一邊說着,一邊裝模作樣地捂着胸口,在看到席嵐眼中越來越盛的寒光後,立刻閉了嘴,做了個投降的手勢:“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正要離開的時候,又回過頭來,趴到席嵐耳邊曖昧地眨眨眼道:“今晚見,得好好地獎賞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傳到花蔭的耳朵裡。
花蔭呆呆地看着那個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轉過頭來一臉茫然地問到:“他是誰?”
“顏月。”席嵐說得輕描淡寫,臉上的表情依舊清冷如水,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他是嵐的屬下嗎?”花蔭繼續問到。
“嗯。”席嵐淡淡地回到,伸手往花蔭碗裡夾了一塊肉說到:“吃飯,快涼了。”
吃過飯後,花蔭獨自一人抱着琴,走在迴廊裡,腦海裡不斷重複少年離開時對席嵐說的話。爲什麼要晚上見?他們經常晚上見面嗎?花蔭不解。
“喲,小美人,去哪呀?”一個戲謔的聲音在前方響起,花蔭一擡頭便看見了顏月那張滿是邪氣的臉。只見他倚着廊柱,半躺在欄杆上,滿臉戲謔地看着花蔭。花蔭走了過去,皺了皺眉頭說到:“我不是小美人,別亂說。”
“呵呵,那就是大美人。”顏月一邊蹬着腿,一邊滿臉笑意地說到,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花蔭看。
花蔭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便緊了緊手中的琴說到:“我要走了。”少年的眼神總是讓他感到莫名地壓抑。
“真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可以幫到堡主的?你這個樣子,讓人看了就想欺負呀!”顏月笑着說到。
“什麼意思?”花蔭不解。
“花月堡不需要沒用的人!花月堡的男寵女侍都是能夠幫到堡主纔有資格留在花月堡的啊?就像是北院的蓮灩,東廂的薰尒,南閣的其然,他們都是堡主的內侍,蓮灩的父親是南洋王,薰尒哥哥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其然曾經是重影宮的人,而我可以幫堡主調查各種事情。你不也是男寵嗎?你可以爲堡主做什麼?看你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就算是做那檔事也滿足不了堡主的需求吧?”顏月好奇地眨眨眼,一臉壞笑。
“男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喜歡嵐,嵐也喜歡我,我們便在一起了。我可以爲他彈琴的!其他的,他也沒說我要做什麼。”花蔭一臉迷惑地說到。
“彈琴?哈哈,真的假的?堡主請了個吃白飯的琴師回來供着啊?不過,你這麼好看,即使是不爲堡主做什麼,單單是躺在堡主身下打開雙腿,他應該也樂意了,不過你這身子板,我還真懷疑能不能滿足那隻大惡狼啊?”顏月說得輕描淡寫,卻笑得一臉狡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走了。”花蔭說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桃花居的時候,花蔭便將剩下的桂花糕端給小環,說到:“這是我從紅樓帶過來的,我娘做的,很好吃的。”小環高興地從盤中拿出一塊,纔剛咬了一口便立刻吐了出來,叫到:“怎麼這麼甜?這也太甜了吧?花娘糖放多了吧?”
“啊?”花蔭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問到:“真的有那麼難吃嗎?其實,這些是我在廚房跟我娘學着做的,想拿過來給嵐吃,我就覺得很好吃啊!甜點不是更好嗎?”
“公子,甜點是好,不過這也甜過頭了!千萬不要拿給堡主吃,堡主最討厭的就是吃甜食了!”
“啊……”花蔭驚得大叫一聲,小環急忙問到:“怎麼了?”
“已經……給了,可他說好吃啊!”花蔭苦着臉說到。
小環立即笑了笑道:“沒事啦!說明堡主是真的很喜歡公子,只要是公子給的東西,他都覺得好吃!”
“真的嗎?”花蔭聽完後,滿心愉悅,滿滿的幸福填滿心頭,將之前的不快通通趕走。嵐喜歡他,這就夠了。
夜裡,花蔭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他正躺在桃花居的房間裡,原來剛纔來桃花居玩的時候,不知不覺便在牀上睡着了。
走出房門的時候剛好碰到了正要進房睡覺的小環:“這麼晚了,公子還要去哪裡?”小環有些吃驚。
花蔭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含糊不清地說到:“我要去嵐那裡睡。”
“我送你過去吧!”小環說着便要走到他身邊。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待會兒你還得回來,天冷了,別跑來跑去的。”花蔭說完便迷迷糊糊地走了。小環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你還不是跑來跑去的!唉,公子還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堡主。”
花蔭迷迷糊糊地走到席嵐房門口,伸手敲了敲門,沒有迴應,手輕輕一推,門便開了。纔剛跨進門口,裡面便傳來了一聲聲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嗯,堡主……大人,您真厲害……唔……小月月都快被你捅穿了……啊啊 啊……”
越往裡面走,呻吟聲便越清晰:“啊……不要碰那裡,好深……唔……不要,受不了了……要死了……啊啊,嗯……啊啊 啊……”
花蔭睡眼朦朧地站在屏風前,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慢慢地走到屏風的一側,牀上交疊在一起的赤,裸身影在燭光搖曳下顯得異常刺眼,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像是被什麼突然堵住了胸口,沉甸甸地喘不過氣來,雙眼空洞地看着牀上的人,嘴裡喃喃地叫了一聲:“嵐……”卻再也說不出話。
驀地,一隻玉釵迅速地朝他飛了過來,直直地從花蔭的耳側擦過,深深地插到了一旁的屏風杆子上:“滾……”
曾經將他壓在身下狠狠地佔有他,逼他一遍又一遍地喊他名字的男人,此時正在同一張牀上,瘋狂地侵佔着另一個人的身體,像是要將身下之人狠狠地捅壞一般!而躺在他身下的少年,被汗水浸溼了頭髮,黏貼在肩側,性感的脖子高高地仰起,嘴裡不斷地發出既歡愉又痛苦的聲音,美麗而誘人。他側過頭來,看着花蔭,那對黑若深潭的眸子此刻正挑釁地對上花蔭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要知道,堡主最討厭的,就是做這種事的時候,有人來打擾他!
他叫他滾!
那個替他吹藥抱他睡覺,一遍又一遍溫柔地喊他蔭兒的人,叫他滾!
當小環打開門,看到門口臉色蒼白的花蔭的時,嚇了一大跳:“公子,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回來了?”
“小環,我要回紅樓。”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是日更的話,更文時間一般是在晚上十點至十一點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