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8章
雅科夫和索科夫閒聊一陣之後，就準備起身告辭，卻被索科夫攔住了：“雅沙，你別急着走，設計新式步槍的戰士，很快就要回來了，我想讓你們見一面。”
聽索科夫這麼說，雅科夫遲疑了一下，最後可能是覺得見一面武器的設計者，對接下來的合作是有幫助的，便點頭同意了：“那好吧，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
哈巴羅夫回來時帶着另外一名戰士，他走進帳篷，正準備向索科夫彙報工作時，就聽到索科夫對他說：“安東，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莫斯科武器裝備部的雅科夫上尉。”
聽到索科夫說出的名字，哈巴羅夫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他下意識地望向了索科夫，似乎是想確認點什麼。
索科夫迅速地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的猜測是正確的。
哈巴羅夫頓時心裡面有了數，臉上露出和煦的微笑：“您好，雅科夫上尉，我是哈巴羅夫，很高興認識您！”
“您好，哈巴羅夫同志。”雅科夫沒有察覺到索科夫和哈巴羅夫之間的私下交流，握住了哈巴羅夫的手，感慨地說：“我見過你繪製的新式步槍的圖紙，雖然我對輕武器設計是外行，但依舊能看出，您設計的這款武器非常不簡單。”
“謝謝您的誇獎。”哈巴羅夫雖然知道自己繪製的是世界名槍的圖紙，但他依舊謙虛地說：“目前這種新式步槍的構想還停留在圖紙上，將來能否大批量生產，並列裝部隊，還是一個未知數。”
“哈巴羅夫同志，我有個疑問。”雅科夫鬆開哈巴羅夫的手之後，不解地問：“既然您如此有才華，爲什麼不願意去武器裝備部呢？要知道，只有在那裡，才能發揮你的才能。”
“雅科夫上尉，我已經向阿列欣同志說過了，我只有留在前線，才能觸發研製新武器的靈感。”哈巴羅夫向雅科夫解釋說：“要是去了武器裝備部，沒準會限制我的想象，這樣就無法設計出更好的武器。”
聽完哈巴羅夫不願意前往武器裝備部的理由，雅科夫也不好再勸說。他轉頭對索科夫說：“米沙，我既然已經見到了武器的設計者，那我就要立即離開了，我要儘快帶着阿列欣同志返回莫斯科。”
見雅科夫要離開，索科夫這次也不挽留，親自帶着哈巴羅夫把雅科夫送了出去。
等雅科夫坐進車裡後，索科夫還最後補充了一句：“雅沙，如果樣槍製造出來，並通過測試之後，記得打電話通知我一聲，讓我也做到心裡有數。”
“放心吧，米沙。”雅科夫點點頭，回答說：“只要烏斯季諾夫同志允許，我會及時把武器生產的情況，進行通報。”
望着遠去的車輛，哈巴羅夫忍不住問道：“米沙，你是不是和雅科夫私下達成了什麼協議？”
索科夫微微頷首，回答說：“我說我這裡可以給他提供最新的武器圖紙，只希望武器製造出來之後，鞥優先供給我們使用。”
“他能做主嗎？”
“難道你剛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索科夫說道：“以他的身份，向烏斯季諾夫提出請求，得到允許的機率是比較高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聽索科夫這麼說，哈巴羅夫顯得很是激動：“我現在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看，AK47和MP40誰能佔據火力上的優勢。”
“這還用說麼，肯定是AK47。”索科夫不假思索地說：“別看MP40衝鋒槍在二戰時很有名，但戰爭結束之後，這款衝鋒槍就基本退出了歷史舞臺，很少有人再提及了。”
“對了，米沙，我看你和雅科夫似乎挺熟的樣子。”哈巴羅夫試探地問：“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應該知道，雅科夫在斯摩棱斯克保衛戰中被德軍俘虜，對吧？”索科夫說完這話，有意停頓了片刻，見哈巴羅夫點頭認可，才繼續往下說：“我跟着一個特工小組到敵後去執行營救雅科夫的任務，我們的運氣不錯，居然在莫吉廖夫的一個戰俘營裡，遇到了雅科夫。當時我僞裝成了一名德軍軍官，略施小計，就把雅科夫救出來了，然後再由特工小組把他送回了莫斯科。”
“原來是這樣。”哈巴羅夫興奮起來：“你和史達林的兒子是好朋友，那對你的發展不是很有幫助麼。”
索科夫咧嘴笑了笑，正準備說點什麼時候，遠處驟然傳來的炮聲，把他嚇了一哆嗦。
頭朝炮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是三營遭到了敵人的炮擊。
他叫了一聲“不好”，扭頭就朝着森林裡瞭望臺的位置跑去。
當他順着狹窄的木梯爬上瞭望臺，舉起望遠鏡朝炮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時，哈巴羅夫也爬上了瞭望臺，有些意外地問：“米沙，眼看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天黑了，德國人怎麼選擇這個時間段進行炮擊啊？他們炮擊的是哪個營的陣地？”
“他們正在炮擊的是三營的陣地。”索科夫通過望遠鏡，看清楚三營的陣地被硝煙或火團所籠罩。隱約可以看到在硝煙裡，有人影朝着二線陣地撤退，他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我也不清楚他們爲什麼會選擇這個時間段進行炮擊。”
哈巴羅夫朝三營的方向看了一陣，忽然問了一句：“米沙，你看過《我們來自未來》第二部嗎？”
索科夫放下手裡的望遠鏡，扭頭望向哈巴羅夫，皺着眉頭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只需要回答我，看過，還是沒看過。” “廢話，當然看過。”
“既然看過，那就好辦了。”哈巴羅夫自顧自地說道：“在第一部裡，四名挖土黨答應那位送牛奶的老太太，幫她找到兒子和銀質煙盒，然後到湖裡游泳時，穿越到了衛國戰爭時期。他們後來執行偵察任務時，不幸被德軍俘虜，卻在被關押的房間裡，意外遇到了老太太的兒子，並找到了那個銀質煙盒……”
德軍突然炮擊三營陣地，真實目的不詳，索科夫心裡正煩躁，聽到哈巴羅夫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他不免有些急躁起來：“安東，我軍陣地正遭到敵人的炮擊，你還有閒心給我講什麼電影！”
哈巴羅夫被索科夫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平靜，慌忙解釋說：“米沙，你別發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你說吧。”索科夫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咬着後槽牙說：“若是我發現你說什麼廢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我長話短說。”哈巴羅夫說道：“第二部開頭，男主和一個朋友在廢棄的碉堡裡，發現了一顆沒有爆炸的炮彈，而此時另外兩個同伴搞惡作劇，朝碉堡裡扔進來一個鞭炮，結果引起爆炸，把四人都炸到了衛國戰爭期間。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像第一部那樣，四個人都在一起，而是兩人一組，分別出現在不同的地點……”
聽哈巴羅夫講述到這裡，索科夫已經回憶起那部電影的劇情，便接着說：“我記得電影的最後，他們四人堅守在一個高地的房子裡，頑強地抵抗來自四面八方的德軍，在德軍猛烈的炮火打擊下，房子變成了一片火海，而他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回到了自己的年代。”
哈巴羅夫衝索科夫豎起了大拇指：“米沙，你說得完全正確，他們就是在房子變成一片火海的同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年代。”
“胡鬧，簡直是瞎胡鬧。”索科夫明白了哈巴羅夫要表達的意思後，厲聲說道：“難道你是想等我們四個人都到齊之後，去接受德軍的炮火洗禮，從而獲得返回未來的機會嗎？”
“我覺得這應該是返回未來的一個途徑，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嘗試一下？”索科夫冷笑着說：“安東，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們進入炮火覆蓋區域之後，不但沒有返回未來，反而被炸得粉身碎骨，又該怎麼辦？”
聽索科夫這麼說，哈巴羅夫嘴角抽了抽，喃喃地說道：“我想，我們的運氣不會那麼差吧。”
“安東，我告訴你。”索科夫擔心哈巴羅夫以後還會冒出什麼奇思妙想，連忙警告他說：“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先把四個人都聚齊。至於怎麼尋找回去的道路，我們到時再商議也不遲。至於你剛剛的那個荒唐提議，以後就不要提了。”
“好好好，”受到索科夫批評的哈巴羅夫，有些不耐煩地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隨便說這種話了。”
兩人從樹上的瞭望臺下來向指揮部走去。
途中，哈巴羅夫又問起了一件事：“我剛剛聽波波夫大尉說，你讓他只把炮彈運回去，其餘的作戰物資暫時不動。同時，還要將軍火庫重新僞裝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就算哈巴羅夫不問起此事，索科夫也打算找個機會給他說明。既然他此刻問起，便順便解釋說：“安東，你很熟悉衛國戰爭的歷史，應該很清楚，十月節過後不久，沃洛科拉姆斯克就會失守，羅科索夫斯基打算把第16集團軍的部隊撤往伊斯特拉水庫地區，在那裡建立新的防禦。”
“沒錯，我記得。”哈巴羅夫點點頭，說道：“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向朱可夫提出，讓部隊後撤，卻被無情地拒絕了。他無奈之下，只能越級向總參謀長沙波什尼科夫元帥彙報。而沙波什尼科夫請示最高統帥本人後，同意羅科索夫斯基率部隊後撤到新的地點防禦……”
“安東，停一下。”索科夫聽到這裡，連忙打斷了哈巴羅夫後面的話，先是朝四周張望一番後，繼續說道：“羅科索夫斯基如今還不是元帥，你在我面前說說沒事，如果在別人面前提起，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明白嗎？”
“嗯嗯嗯，我記住了。”哈巴羅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連連點頭應道：“我以後會注意的。”
索科夫見這裡距離旅指揮部不遠了，如果繼續邊走邊聊，談話內容就有可能被別人聽到，便停下腳步說：“我看過羅科索夫斯基的回憶錄，裡面專門提到，他越級向沙波什尼科夫請示，並得到允許後，就向部隊下達了撤退命令。但令人遺憾的是，部隊正在撤退過程中，朱可夫得知了此事，立即就給羅科索夫斯基下達了語氣嚴厲的命令，讓第16集團軍的所有部隊返回原有的防禦地帶。”
哈巴羅夫聽到這裡，立即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問題，便試探地問：“米沙，朱可夫的這道命令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索科夫微微點了點頭，接着說道：“由於部隊正在撤退，並不是所有部隊的指揮員都接到了取消撤退的命令，這就導致第16集團軍的作戰序列出現了混亂：有的按照原來的命令，朝着伊斯特拉水庫地區撤退；而接到新命令的部隊，又掉頭返回了自己原來的陣地。但有些陣地，隨着部隊的撤離，已經被德軍所佔領，爲了奪回這些陣地，返回的部隊只能在行進中發起攻擊，結果陣地沒奪回來，反而付出了不小的傷亡，最後不得不再次退向了伊斯特拉水庫地區。”
“米沙，如果你到時候接到羅科索夫斯基的撤退命令，你會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當然是暫時按兵不動，免得撤出陣地，又要返回，這樣來回折騰，不但會讓指戰員變得精疲力盡，而且對軍心和士氣也會產生不利的影響。”索科夫接着往下說：“對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命令將新發現的軍火庫，重新僞裝起來嗎？”
“那是爲什麼呢？”
“第16集團軍的部隊會在德軍的打擊下，不得不向東面轉移，而我們的轉移，也是遲早的事情。”索科夫說道：“如果將過多的作戰物資囤積在這裡，一旦要轉移，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作戰物資轉移。這就意味着，我們不得不忍痛將這些好不容易找到的作戰物資銷燬，免得它們落入德國人的手裡。我把新發現的軍火庫暫時封存起來，是準備等部隊到達新的防禦地帶之後，再取出裡面的作戰物資。”
哈巴羅夫聽完索科夫的講述，不禁連連點頭，甚至還衝他豎起了大拇指：“米沙，你考慮得真是太周到了。如此一來，我們旅撤到了新的防禦地帶之後，就不用爲缺少作戰物資而擔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