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公主?我這纔想起來,當日我與一鴻擁抱在一起的時候被福澤公主看到了,今日姚媚柔這樣胸有成竹的誣陷我原來是有備而來的,我心中頓時有些擔心起來。
姚媚柔看見我神色有些凝重,更加的得意了,笑道:“怎麼,難道雅嬪怕與福澤公主當面對質嗎?”
“怎麼會呢?”我勉強笑道。
永廷看了看我,想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傳福澤公主,也還給婉玉一個清白!”
姚媚柔自然是一臉得意的看着我了,那嫵媚的笑容在我眼裡充滿了寒意,我心裡越來越涼,越來越絕望,幾乎有些緊張的不能呼吸。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養心殿內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着自己的打算,而我只能祈禱上天,希望可以有奇蹟發生。
隨着一聲“福澤公主駕到!”小小的福澤公主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寧元夫人倒沒有一起隨行。
我看到福澤公主進殿的時候,心裡更是緊張到提到了嗓子眼處,與此同時,我看到了姚媚柔一臉得意的看着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嘴角一絲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的微笑。
小小的福澤公主看見養心殿內有這麼多的人,雖然愣了一下,但是立刻就平靜下來,不緊不慢的上前拜倒,說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永廷擺手道:“起來吧!”
福澤公主起身後,又給皇后娘娘、姚媚柔和我一一的請安。這福澤公主雖然年紀小,但是宮中的禮儀一點也不差絲毫,讓人不得不敬佩寧元夫人的悉心教導。
“父皇找兒臣來養心殿,有什麼事嗎?”福澤公主張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永廷。
“父皇有些惦記福澤你了,你母妃這幾日好嗎?”永廷溫和的問道。
“兒臣謝父皇關心,母妃她很好!”福澤公主很有禮貌的一一作答。
“公主,你還記得當日在周國行宮所發生的事情嗎?”姚媚柔站了起來,繞到了福澤公主的身前,直奔主題。
“當然記得了,那日,父皇帶領我們出去狩獵,可是福澤在過山路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山澗了。”福澤公主慢條斯理的說道。
“那公主記得當日是誰救的你嗎?”姚媚柔極有耐心的慢慢引導着。
“這個福澤當然記得,當日福澤掉進山澗的時候,是雅母妃與周國的皇帝哥哥一起跳下山澗救福澤的,福澤感激不盡!”福澤公主說着,朝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心中微微一暖,朝着福澤公主點了點頭。
“那麼當日,你們在外面過夜,你的雅母妃跟周國皇帝哥哥有沒有說什麼話?或者做過什麼?”姚媚柔依然不依不饒的問道。
福澤公主想了想,又看了看我。
此時,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處了,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我屏住呼吸,看着福澤公主的一舉一動,福澤公主還是個七歲的孩子,年紀這麼小的她可能還不知道她此刻的一句話可能會主宰着我和我腹中孩子的一生的命運。
“公主,不要怕,你那天夜裡見到什麼就說出來,這裡有你父皇在呢!”姚媚柔語氣溫和的勸慰着。
福澤公主終於張開了口,說道:“那日福澤有些害怕,不敢一個人睡,雅母妃便摟着福澤一起睡到了天亮,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
我看到永廷彷彿鬆了一口氣,而皇后娘娘依然保持着端莊的笑容,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姚媚柔雖然一臉的失望,但是仍然追問道:“那麼當夜周國皇帝又在做什麼?他沒有跟你們在一起睡的嗎?”
“皇帝哥哥一直都在山洞口把守着,至於他有沒有睡着,福澤就不知道了。”福澤公主一臉無辜的說道。
姚媚柔非常失望的看了看皇后,好像在尋問皇后的意思。皇后則是默默的在飲茶,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父皇,我可以回宮去了嗎?母妃一定很擔心福澤!”福澤公主問道。
“可以了,父皇派人送你回去,替父皇跟你母妃問好!”永廷溫柔的說着,親自送出了福澤公主。
待永廷重新又回到養心殿的時候,姚媚柔則是一臉的委屈模樣,彷彿在博取着永廷的同情一般。
“皇上,臣妾也是爲了皇嗣操心……”姚媚柔辯解道。
“哼,朕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永廷有些不悅的說道。
“皇上,臣妾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姚媚柔一臉楚楚動人的模樣,但凡哪一個男人見到了,都不忍心責怪她。
“是啊,皇上,香嬪她也是關心皇上的骨肉!何況,她已經知道錯了!”一旁一直無語的皇后突然溫婉的勸慰道。
永廷看到皇后也這樣說了,氣順了一些,說道:“既然皇后爲你求情,朕就姑且放過你這次,以後不許在胡亂猜測朕的妃子了。”
“是,皇上!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擾皇上批閱奏摺了!”姚媚柔起身說道。
“臣妾也告退了!”皇后娘娘也一併起身離去了。
待皇后娘娘和姚媚柔都離開了養心殿之後,我也準備離開,被永廷拉住了我的手。
永廷一臉抱歉的說道:“婉玉,朕這次又沒能好好的保護好你,你不會怪朕吧?”
我嘴上笑着說道:“臣妾沒有責怪皇上!”心裡卻很失望,每次你都這樣與我說,我早就已經看透了。
“婉玉,你也是朕的妃子,媚柔也是朕的妃子,朕也不好偏向哪一方,何況媚柔她平日裡被朕寵壞了,朕也是拿她沒有辦法!”永廷握着我的手緊了緊。
我輕輕的推開了永廷的手,說道:“臣妾幾次被人惡言相加,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苦了臣妾腹中的孩兒,還未出世就被人懷疑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怎能不叫人心寒?”
永廷看見我有些難過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用雙手扳着我的肩膀,說道:“婉玉,朕知道你在怪朕,朕剛纔懷疑你確實是朕錯了。朕答應你,以後誰再說我們的孩子不是朕親生的,朕就將他賜死,怎麼樣?”
我這時候便微微笑了起來,說道:“皇上,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朕對你和我們的孩子發誓!”說着,永廷就做要發誓的模樣,說道:“朕今天當着朕的愛妃與兒子面前發誓,以後絕對不再懷疑愛妃,如果別人再誣陷朕的愛妃,朕絕不饒他,如果朕做不到的話,就……”
“好了!”我捂住了永廷的嘴巴,笑着俯在了永廷的懷裡。我雖然對永廷有些失望,但是畢竟他是皇上,是一國之君,是我腹中孩兒的親生父親,也是我在這後宮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爲了我的孩子必須要取悅與他,也只有他能夠保護我和我的孩子在這後宮中不讓人欺負。
回到了玉芙殿後,我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講與惠如聽了,惠如聽了之後也是十分的氣憤。
“這姚媚柔怎麼總是與娘娘你過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的,這輩子來找咱們討債的!”惠如憤憤然說道。
“我與姚媚柔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以前寶珠也是她衝着我的面子才留在青荷殿的,寶珠也是藉着她的寵愛上位的,所以她恨我也是有原因的。”我淡淡說道。
“那也不能將這些事情都怪到你的頭上啊,她怎麼不去找唐寶珠算賬呢?”惠如還是很氣憤。
“寶珠比她品級高多了,她去了不是找死嗎?所以她纔會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煩。”我說道。
“後宮中女人太多,爭風吃醋也是難免的,可是她這樣要置娘娘你於死地,實在有些太過分了。這次先不說了,上次在宮外追殺我們的歹徒也是姚媚柔派來的,不是嗎?”惠如氣的臉色煞白。
我笑了笑,惠如是宮中的老人,這些宮中爾虞我詐的小伎倆她是見慣不怪的,她這次能夠這樣生氣,完全是因爲姚媚柔一心想要讓我死。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現在變得堅強了許多,我笑道:“姚媚柔這個女人太狠毒了,不能留她了,在這後宮中,我與她只有一個人能活。”
惠如生氣是生氣,但是也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有些震驚的看着我。
我嘆道:“今天若不是福澤公主有意幫我,我現在可能就見不到你了。其實當日我確實跟一鴻抱在了一起被福澤公主撞見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沒有揭發我。”
惠如只是看着我,沒有說什麼。
“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爲什麼我會變成這樣了是嗎?”我問道。
惠如點了點頭。
“我本來不想與她們鬥爭,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不是我要爭,而是由不得我不爭。在這後宮中,如果我去鬥,也許還有一絲生機,如果我妥協、認輸,那麼等着我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座墳墓。”我將我心裡的話全部與惠如說了出來。
惠如沒有說什麼,但是我看得出她也是很贊同我的話的。
於是,我繼續說道:“你也看到了,姚媚柔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如果我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須先讓她死,我與姚媚柔,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