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攜帶暗器的加福

六月裡的午後,近海冬暖夏涼的原因,海風吹起來涼爽,隻日光暴曬絲毫不減。

上車的時候,寶珠就帶着孩子們,紅花梅英也擠過來。曬不到,但汗捂出來一身又一身。

她們並不介意,而元皓更不介意。舅母、小六表哥和姐姐們爭着把扇子對着元皓扇風,小紅也殷勤的從人手夾縫裡送來縷縷風,元皓快樂的唱起兒歌。

清脆的嗓音傳到車外:“小小子,要媳婦兒”,讓聽到的袁訓等人心中充滿警惕,亦有一片晴好。

走在隊伍前面的,是袁訓、梁山老王、鎮南老王、蔣德和孔青。

護在車隊中間的,是各人的家人,和胖兄弟。順伯和蕭戰、禇大路、萬大同墊後,太子的四個護衛把太子馬車包圍。

蕭戰大爲不滿:“爲什麼我在後軍裡?後軍全是貪生怕死的你,”眼角斜向禇大路。

禇大路自從有媳婦,對上小王爺底氣足,翻眼過來:“那是你也貪生怕死,所以你落後面了。”

萬大同使眼色讓女婿別再拌嘴,微笑來勸蕭戰:“小爺家學淵源,難道不知道後軍的重要性?”

蕭戰服氣萬大同的功夫,對他客氣三分:“我知道,但我哪能不在前鋒裡?”

萬大同再道:“再說您看咱們遇上的,必然是前後包抄。後軍和前鋒也就沒有區別不是?”

蕭戰樂了,對萬大同送上大拇指:“你會勸人,我這就舒坦了。”說着話,眼神往後瞧,似乎打量有沒有人圍上來,這一看,蕭戰愣住:“咱們少一個人?”

再往前看,真的,那做菜手藝好的天豹去了哪裡?

天豹步子輕快,身姿上沒有一絲的贅肉,蕭戰早看出他功夫好。總想試試,還沒有找到機會,朝天的眼睛裡因此有天豹的一片小位置。

蕭戰納悶兒:“他不像貪生怕死的人不是?”說到這裡,話風對着禇大路又歪過去,壞笑一地:“他不是你。”

禇大路手一指前面,冷笑:“你什麼眼神兒,豹子哥哥不是在那裡!”

蕭戰順他手指看過去,見正前方翠林夾徑的路上,一道人影閃電般過來。

他沒有騎馬,全憑腳下功夫好。又飄又疾,好似風在水上飄。

蕭戰着實的佩服:“居然他有這麼好的功夫!”隨即,又開始鄙視禇大路,小王爺壞笑一地:“比你身子輕多了。”

蕭戰看不順眼的人,不管什麼話頭兒,都能嘲笑過去。禇大路還他幾句,見天豹就到袁訓面前,和蕭戰一起住嘴,聽聽天豹打算說什麼。

“一百人精兵,離此五里路,一半兒在前,一半兒在後。偷聽到他們說話,要把我們就地格殺。”

風中傳來天豹的語聲,傳到蕭戰禇大路耳朵裡已經不多。但足夠這兩個歡天喜地的激動:“好呀,我們後軍倒有一半兒人圍上。”

聽到對方的話,相互瞪瞪眼,蕭戰又開始嘲笑禇大路:“看來你在後軍也不滿意?”

禇大路撇嘴:“但纔不會像你一樣沒事兒就叫嚷。”

順伯帶笑叫住他們:“小爺們不要再吵,侯爺過來了。”

兩個犯孩子氣的孩子擡眼一看,同時眼睛一亮,見袁訓和天豹蔣德過來。

袁訓蔣德在看這附近的地形,天豹是追在袁訓後面:“侯爺,您帶人應付後面,前面只交給我便是。”

袁訓在隊伍停下馬,把天豹狠狠看幾眼,吐一口氣笑了:“豹子,你跟我那會兒,可沒這麼猖狂。”

仗着手中長程弓箭,袁訓有把握獨自對上五十個人。但天豹弓箭並不是最擅長的,他說的這句話,讓袁訓有無言以對的感覺。

蔣德添油加醋:“他本就猖狂,決不是出門兒才學會。”

天豹對袁訓一直尊重,對蔣德可就不大客氣。露出兇狠舉起拳頭:“你眼睛又太清亮了是不是?”

蔣德怒目還他:“你再敢來試試!我再中你的招,我不姓蔣!”

話落到蕭戰、禇大路耳朵裡,蕭戰張大嘴:“哦?比蔣將軍還厲害?”禇大路溜圓眼睛:“哦?蔣將軍不是對手?”

“纔不是!”蔣德對天豹恨恨。

天豹的銳利眸光,還是看着袁訓,等着他答應。

這一雙濃如墨亮如刀的眸子裡,袁訓彷彿看到自家姐丈,以英俊出名但也以能戰出名的陳留郡王。

讓袁訓定了定神,答應天豹:“我和你在前面。”

沒有交給天豹一個人,但天豹也很開心,露齒一笑:“謝侯爺。”

“蔣德將軍,這中間和後面就交給您。”袁訓接下來說到這裡,讓拍馬過來的蕭戰打斷。

蕭戰很迫切地請求:“岳父,我也和您在前面。”

天豹把小王爺否定:“不必了,有我就足夠。再多一個,礙事!”

小王爺目瞪口呆中:“你怎麼敢這樣和我說話?”蔣德開懷笑了:“小爺現在知道了,這是野豹子,就這般野性子。”

袁訓對蕭戰示意,蕭戰氣呼呼退回禇大路身邊,禇大路誇張的晃動身子,裝出來笑得前仰後合。

袁訓帶上天豹重回前面,請二位老王隨蔣德照顧車隊中間,二位老王也不高興,說着:“看你們大意,我們等着笑話。”把馬退到車隊中間。

袁訓取下弓箭在手,天豹還跟剛纔一樣泰然自若,兩騎先行在前,車隊隨後跟上。

……

這是一條鬆軟的沙路,兩邊有石頭,石頭縫裡樹木紮根,不多的泥土提供養分,歷經年年和月月,居然長成小片的翠林。

此時石頭後面,樹木的上面,或蹲或伏着小片的蒙面人。

日光下面,他們的黑衣像一片不應該存在的黑霧,把這一方暫時的籠罩起來。

支起的耳朵,聽着靠近的馬聲車聲。在見到車隊完全轉彎到這路上,後面也能包抄時。

“上!”

一百人烏雲似出現,把車隊圍在當中。

水軍中兩船對壘,弓箭也應是重要的一環。但出現的人,是人手一把鋼刀,紮裹精練的身軀上再沒有別的兵器。

執瑜執璞和蕭戰開心了:“你們是來當活靶子的嗎?”把弓箭舉在手中。

袁訓也擡手,天豹微微一笑:“侯爺,這半邊兒是我的,那半邊兒是您的。您可小心着,別傷到我。”

說完,他成了頭一個攻擊的人。瘦削身子從馬上輕飄飄躍起,起身輕若一片落葉,但去勢迅疾,好似從袁訓強弓上彈出去,一眨眼間,落到一個黑衣人面前。

雪光一閃,黑衣人不及驚呼,不及舉刀,一道血光出來,落到地上漂亮的只有一線,黑衣人軟軟的往後就倒,而天豹腳尖一點,又到另一個人面前。

又是雪光一閃,一道血光出來,又一個人往後倒,天豹又到另一個人面前。

他每一步,計算準確,必然到一個黑衣人面前,而手腕橫的解腕尖刀,還沒有他小臂長,每一舉起,必然一道血光出來,倒下一個人。

頂尖的殺手也不過如此,可能還不如他殺的乾脆利落。血光落地,一筆殷紅,也整整齊齊並不到處飛濺。

一步,一刀,一血光,地上一紅痕,清清楚楚中居然帶出來中看勁兒。

袁訓失笑,油然爲這學成歸來的年青人喝彩:“你好樣的!我不如你!”

辛五娘守在寶珠車外,也是兒子自回來,頭一回見到他的功夫,瞬間熱淚盈眶,把丈夫想了起來。

家裡有袁夫人說每天能見到丈夫魂靈兒,辛五娘也染上國夫人的相思病根兒。就此喃喃:“你快來看看吧,你曾說過天豹是個學武的好苗子,看看,他這身功夫算一等一。”

下一句,辛五娘泣淚交加:“蒙侯夫人救了母子性命,又蒙侯夫人給母子們飯碗,還是蒙侯爺和夫人,不然兒子哪能有這一身的絕世功夫。”

自幼習武的辛五娘都爲兒子傾倒,這功夫已不能用語言描述,堪稱難描難繪。

隨老王在車隊中間的執瑜執璞不依大叫:“你全殺了,我們呢,我們呢?”

蕭戰在車隊尾,他對陣後面看不到,直覺上前面動手不一般,又得到舅哥們話驗證,難免心裡焦急想看一眼。

但小王爺訓練有素,還是用心殺後面的人。深得岳父教導的蕭戰,每一舉弓,也倒下至少兩個人。順伯爲他喝彩:“小爺厲害!”

蕭戰嘿嘿,難得的謙虛,其實是驕傲:“這是岳父教的好。”在這種時候,總有岳父心愛的女婿之感——因爲太子不會,柳家那個,誰要去想他——蕭戰更抖擻精神,大戰來人。

馬車裡,雖然外面有護衛的人,紅花也強行擠到寶珠身後,寶珠懷裡抱緊元皓,小六蘇似玉在她一邊,稱心如意和加壽加祿推了推,加壽加祿在母親另一邊。外面一層,加福、稱心如意和梅英,各舉一個盾牌,小紅花擠在梅英懷裡。

看上去保護周全,也大汗淋漓。

元皓很乖,知道舅母最要緊護的是他,縮着腦袋一聲兒不叫熱不說,還會很小心的擠出胖手,握個帕子爲寶珠擦汗水,爲六表哥擦汗水,爲蘇似玉擦汗水,爲加壽姐姐……

這應該存在一些生死關頭吧,但孩子們嘻嘻嘻嘻嘻……好似在玩。

這裡面爭搶到外圍的加福眼珠子骨碌碌轉,小耳朵支得最尖。

當外面的話傳過來,有袁訓的喝彩,有大哥二哥的不依:“你殺完了我們怎麼辦?”,加福心癢難熬。

趁母親不注意,把盾牌推給二姐:“拿好。”加福一貓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下車。

寶珠大驚,姐姐們大驚:“福姐兒回來!”加福已到外面,梁山老王掛念孫媳,帶着於林等四個先生離寶珠馬車不遠,見到她下車,老王和先生們喜出望外。

老王樂呵呵:“我將門虎媳,就是不同。”

四個先生誇獎:“福姑娘不愧是家中教導,膽識過人。”

袁訓聽到,把鼻子氣歪:“福姐兒快回母親身邊。”再看女兒已到老王和先生們保護之下,一抖小手臂,“嗖嗖”風聲中,三道精鋼袖箭對着一個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一聲沒吭,就此倒地。

天豹在袁訓生氣的聲音裡分心看了看,大爲稱讚:“好箭!”袁訓惱的更狠,要不是他正殺敵,一定直衝老王面前,和他好好計較。

寶珠也想看,但她要護孩子們,哄着小六等不要伸頭。加壽姐弟平時也學功夫,但是爹爹的乖孩子,又要陪母親,就沒有下車。

太子和張大學士忍不住,還以爲加福出了事,往車外看時,原地呆若木雞。

只見加福左手一擡,細細有聲,鋼針。右手一擡,袖箭。腰帶一拍,又是幾道暗器。

惹得太子往車外就跳:“我就這麼遊歷嗎?還不如福姐兒。”張大學士沒抱住,失聲驚呼:“殿下小心!”

隨後叫着:“殿下,”大學士也跟出車外。

餘下的黑衣人已不多,清晰的入他們耳朵裡,再不聰明也知道“殿下”意味着什麼,有機靈的大呼一聲:“不好,快逃!”

蔣德獰笑:“晚了!”和關安比着殺敵,他們追上去。疾風中,關安彷彿回到當年戰場上,他們一左一右緊跟袁訓的那年月,關安邊追邊罵:“嗨嗨,老蔣,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呸!當年你也沒告訴我,你憑什麼罵我!”蔣德聽得明白,不客氣的反駁。

蕭戰瞄着正前方最後一個人,一隻手過來,把他弓箭擡起,禇大路怒氣衝衝:“這個要活的!”追上去。

蕭戰聳肩頭:“知道太子哥哥身份全要殺,能活多久?”

禇大路把黑衣人逼回來,倉皇不知所措的他,露出困獸猶鬥的兇狠時,禇大路大叫一聲:“媳婦兒,出來殺人。”

“好……。哎!”小紅脆生生一聲,從車裡跳出來。梅英大驚失色:“我的娘啊,你一個毛孩子殺什麼人!”

紅花扯住她,笑得容光煥發:“我們學着侍候呢,你別擋道兒。”

車外,禇大路把黑衣人交給順伯:“順爺爺幫忙看着,”他接住小紅,先叮嚀:“別看兩邊死了的,他們要殺我們,我們不殺不行。”

小紅伶俐地道:“和殺雞一樣是嗎?”

順伯放聲長笑:“就是這話,當他們是小雞子吧。”小紅在笑聲裡,到黑衣人面前,出拳就打,小嘴兒裡有聲:“嘿,嘿嘿,嘿嘿嘿!”

個子不高,全打在大腿上。

萬大同和禇大路幫她照應。

太子殿下聞聲,不無羨慕。他一個人也沒有到手,剛出來就死得光光,只近距離看了一回加福英姿,再看,就只有那小小的小紅在練靶子。

張大學士追他,累得直喘氣:“殿下,您不應該出來,您是什麼人,您要自重身份,您……”

太子煩上來,跺腳的使上一回孩子氣:“我是出來在手心裡捧着的嗎?我是出來歷練。”

張大學士訕訕,也覺得自己的處置哪裡不對,太子後悔失言,又賠不是:“我心裡急,您別往心裡去,我還不如小孩子嗎?不如加福嗎?”

張大學士心頭一寬,正要也檢討自己兩句時,見一個人飛身撲起,對着梁山老王那邊。

袁訓掃視一遍,這附近除小紅手下的那個,再沒有活人。打發天豹和關安周圍再搜索,侯爺來和梁山老王算帳。

“怎麼教的我女兒!”

梁山老王早有防備,一拍馬讓開。餘下先生們作鳥獸散,於林退得最慢,讓袁訓一把揪落馬下,雙手扼住脖子左右搖晃:“你是怎麼教的,你對我說個明白!”

頃刻間,於林面上漲出一片血紅,舌頭開始往外伸。

“岳父住手!”

“侯爺住手!”

太子和張大學士見到要出自己人的人命,吃驚不已上前來救。遠處,一陣馬蹄聲,白卜離得老遠高聲大叫:“休要逞兇,我白卜來也!”

近前一看:“咦?這打的莫不是自己人?”

……

“你給我說明白了!我女兒身上怎麼到處都是暗器!”袁訓暴怒。

在侯爺旁邊,是太子、鎮南老王、張大學士等人扯動袁訓手臂:“侯爺息怒,有話好說。”

寶珠不願意孩子們多看死人,也被迫下車。哄着孩子們留車上,但梅英管不住,從加壽開始,一窩風的全下了車,甚至跑在寶珠前面。

到地方,一起大叫:“爹爹別掐了。”

梁山老王和另外三個先生,沒囊氣的不敢上前。蕭戰摸着腦袋沒主意,也跟祖父躲在一邊。

“戰哥兒,我看咱們祖孫要先收拾好包袱,做好打道回府,讓攆的準備。”梁山老王悻悻。

蕭戰小聲道:“不會吧,不至於吧,攆我,我也不走。”

“沒出息!”梁山老王罵孫子。

孫子回話:“祖父有,請祖父上前去把於先生救下來。”

梁山老王語塞,瞅瞅瘋了一樣的袁訓,片刻道:“算了吧,祖父跟你一樣不敢惹他。”

蕭戰充滿理解:“是啊,別惹岳父,不然他不把福姐兒給咱們家,可怎麼辦?”

又在這裡恨恨:“姓柳的壞蛋還等着呢。”

祖孫主僕站在這裡,在袁訓的大罵聲裡:“解釋清楚,不然今天沒完!”,還是一起沒主意。

等到白卜帶人,和天豹蔣德一起把附近搜索完畢,把死人也墜上石頭沉到海里,小紅花手裡那個也一併,足有半個時辰過去回來,袁訓才讓勸下來,把扼得脖子上一道痕的於林松開。

於先生倒地乾咳,吃力的解釋:“小爺心疼福姑娘練功,咳咳,又要能防身,咳咳,不用暗器用什麼?”

袁訓“霍”地望向梁山老王等人,梁山老王等人一起不看他,太子和鎮南老王等人又一次忍俊不禁,說着侯爺別再生氣,把袁訓憤怒到接近失控的眼神勸下來。

袁訓平靜下來,摟過加福不鬆手,苦口婆心:“福姐兒,雖然有加喜,你也是爹爹母親心愛的小女兒,你不要傷爹爹母親的心纔好。”

蕭戰心花怒放:“岳父,那我還是小女婿嘍?”

“咄!閉口!”

執瑜執璞斥責過,過來低聲勸蕭戰:“爹爹生氣呢,你一句話別再說。”蕭戰裝老實:“有勞舅哥。”

……

在這一天裡,震撼人心的本應是江強的野心,天豹的鋒利,但最後變成侯爺的憤怒。

袁訓生氣到把加福攬在手臂上,也不怕累,一路抱着回到住處。

別的人震驚到半路上,後來變成好笑,太子想想就要笑,鎮南老王不掩飾他笑個不停,張大學士想這事情也太滑稽不過,難怪在京裡王爺打到侯爺府門,侯爺又打回王爺府門。

孩子們如元皓也乖乖的不再歡鬧,老老實實的跟舅母坐車,寶珠扇着扇子,把元皓哄睡。

到手很多大魚和蝦等,回來本是開心的。但不管是把魚串上繩子掛起,還是寶珠做好些拿手菜,晚飯都透着悶悶,帶着把一地的好月光辜負。

……

梁山老王坐在後院子裡喝着酒,鎮南老王勸過袁訓又來勸他。看一看,鎮南老王奇怪:“你不是很擔心?”

梁山老王更把悠然自得帶出來,但往前院聽一聽,雖然鴉雀無聲,也特意放悄嗓音:“福姐兒用暗器是不是很厲害?”

然後得瑟:“氣死他!”

這個他,不用表白也是指袁訓。鎮南老王對着梁山老王的得意樣子,不得不承認:“你教成了,竟然你是贏家。”

“他再生氣,有什麼用?最多,不過是我祖孫過幾天寄人籬下的日子。”梁山老王覺的得意到足夠,裝個可憐樣子:“寄人籬下啊,這日子過的,老夫我縱橫北方几十年,老了受這個氣,這日子過的……”

鎮南老王懂了他,一語揭破地笑:“但你爲了戰哥兒,爲了孫子你心裡值得。”

梁山老王重新欣然,自在的呷一口酒,對鎮南老王傳授經驗:“所以這哄孫子,你得順着他。就像元皓,現在眼睛裡只有壞蛋舅舅,親家你就得高舉拇指,說壞蛋舅舅好!”

鎮南老王咀嚼一下:“有理。”

“就像戰哥兒,給他加福,看他多上勁!以前我想不通,我說給你個金珠寶貝吧,你就別沒事兒纏着加福。但後來我想通,他要加福難道是不好?他又不要去賭,不要去酗酒,不要去做壞事不是嗎?給,他要加福,給。小袁不給,老夫就同他打唄。”

把個花米生放到嘴裡,“嘎蹦”地咬着:“香!侯夫人這菜做得不錯。加福就不會了,不過加福能幫到戰哥兒,將來小夫妻並肩北疆,想想老夫我就樂。想想小袁那臉,到那一天多難看,老夫我樂還來不及,誰要跟他生無用的氣。”

樂得又是一杯酒下肚,梁山老王又開始傳授經驗:“親家你呀,要想孫子成材,還真不開這壞蛋舅舅。”

“是是,我已經雙手捧着這壞蛋,打明兒起,我把他頂頭上。橫豎,出息的是我孫子,給這壞蛋一大片光彩,也值得。”鎮南老王徹底開竅,取過一個酒杯,也喝上一口。

月光在前,海風悠然,心中又豁達,忽然兩腋徐徐清風生,不由他眉開眼笑,好似看見大光明。

“祖父,”蕭戰小跑過來搔頭:“岳父還不肯讓福姐兒出來,要帶福姐兒今天在他房裡內間睡。”

梁山老王哄他:“別急,等他消氣,加福還是我們家的。”

蕭戰最擔心的:“明兒會不會讓咱們回京?”

“那就他走他的,我們走我們的,走一條路,他管得着?”梁山老王再哄孫子。

蕭戰放下心,恭恭敬敬的爲祖父倒了幾杯酒,梁山老王讓他回房先睡。

鎮南老王受此開導,更在心中思量。這壞蛋舅舅的作用,如水一般,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他就是個載舟的。

嗯嗯,老夫我難道用不好嗎?

這個晚上,就除了蕭戰,大家都睡得不錯。袁訓表面上生氣,內心大勢難爲挽回,侯爺也知道。有寶珠勸着,袁訓睡前已經恢復嬉笑。

月光照亮這個大院子,依然是一片和熙,一片的安詳。

……

嘩啦的大雨聲,掩不住爭吵的聲音。

這是在官道旁,唯一的野店中。

“小二,你說話要老實,這條路是往山西去的唯一道路,你怎麼能沒看到,沒看到呢!”爭吵的中年人有些老相,穿一件老醬紫色行衣。

小二低罵一聲:“哪家的瘋子!”再對這男人亮開嗓門兒發誓:“我家店在這裡開有兩代,從掌櫃的到我從不說假話。”

“那你說怎麼沒看到!這是唯一的路!我們爺兒幾個是問過,才往這裡來打尖,來打聽!那麼一大隊人,我對你細細的說,有夫妻們,生得好。有孩子們,生得好。有一對雙胞胎,有個黑臉兒孩子,可能還有個胖孩子,唉,個個都胖,一大堆孩子,是個瞎子看不到也聽得到,你怎麼就沒有看到他們過去!”有年紀的這男人還是惱火。

掌櫃的把小二招手過來:“別同客人吵了,這客人急着找人,急紅了眼。”

小二訴苦水:“他說一大堆孩子?我怎麼能看不到,就他這隻帶一個孩子,還是我先看到的!我的眼神兒,是本店最好的。”

那一個孩子,在另一箇中年人陪同下,眼巴巴地瞅着。

爭吵的中年人回到他身邊,對他道:“正經,你不要難過,我們會打聽出來的。”

又對小二生氣地道:“不是我一定在你家店裡問,是據說過了你家店,前面幾百裡沒有人煙。”

小二抖動雙手苦惱:“所以過一堆孩子,過一對生得好的人,我怎麼能看不到!”

“不跟你說了!”中年人氣的不行:“難道我們不捨得打賞銀子嗎?”

小二雙手送還二十兩銀子:“這銀子是我幾年的工錢,我不敢收,但我要說實話,我真的沒看到有這樣一堆人,你們要尋人,我指着祖宗說話,他們沒從這道兒走!”

中年人怒的也是焦頭爛額:“他老家山西,一定會走!走在我們前面有段日子,你是不是忘記?”

小二撲通跪下來,往地上叩個頭:“皇天在上,最近沒有這樣一隊人過去!”

中年人氣的身子顫抖:“我給你一百兩銀子,買你一句話行不行!”

掌櫃的出櫃檯解釋:“客官,您消消氣,我們再想想。”把小二再次叫回來,小聲道:“這個人腦子有毛病,你等下就勸他,說有這一隊人。”

掌櫃娘子不答應:“你看他尋人尋的眼睛發紅,咱們不能騙人。前面幾百裡沒有人家,他們萬一走錯路讓狼叼走,這是虧陰德的事情。”

掌櫃的嘆氣:“他找誰啊?問不到路就馬上能尋死這架勢。”

屋角,一個大斗笠推開,下面半露出冷捕頭的面容。左側還坐着一個青年,湊過來低聲:“就是他們!這一路上到處打聽侯爺下落,本地的兄弟們不認得他們,只能請您過來認認,這是不是林允文的人。”

把手往下一斬:“要是大天餘孽,兄弟們砍了首級好報功。”

冷捕頭搖搖頭:“不是。”這是侯爺的親戚,京裡的文章老侯和他的兄弟二老爺,小孩子是文章侯的長子韓正經,另外跟四個家人。

老侯保養得挺好,生兒子也早,但和兒子一樣看上去算中年人,一個是精神裡帶年青的中年人,一個是老些的中年人。但就這幾個人敢追袁訓,冷捕頭好生佩服。

如果不是他恰好巡視到這裡,如果不是本地這捕頭請他來看。在這幾省合圍林允文的時候,到處張揚的打聽忠毅侯一行,捕快們不下手拿他,林允文的人也不會放過。

一堆的孩子,生得好,還有雙胞胎,這分明是袁家。

見冷捕頭認得,本地捕頭再問:“那這一幫子人怎麼辦?”

“等我提點他,讓他們不要到處亂問。”冷捕頭皺眉,拉過本地捕頭私語:“幫我這樣這樣安排,雖然我認得,也得看看他們的真心思。”

又看一眼文章侯世子,這小臉兒瘦的,病了不成?跟上一回見到,瘦了一大圈。

……

離野店十里的地方,是個集鎮。因爲過前面路口問路難,問不到路,老侯不敢帶孫子犯險,氣呼呼又回到集鎮上住客棧。

他不在集鎮上打聽,是集鎮不大,袁訓也許不打尖兒,直接繞過去。但前面那野店路口,不打尖兒,卻是一定要打門前過。

袁家那麼些孩子,小二站門前,想看不見都難。如果孩子全在車裡,也有一隊車不是?

燭光下,老侯和二老爺相對愁眉。夜已深,也還是不願意去睡。

“老二,我不是在這裡停下,是我奇怪,打從出京起,路上就沒有問到一點兒風聲,我處處覺得不對,像是不能再往前走。”老侯的直覺總讓他心驚膽戰。

二老爺也是一樣的直覺:“早十天,我眼皮子亂跳,有什麼像在對我說,不要再往前走,前面兇險。大哥,你說咱們這麼着追,速度不慢了,就是追不上,難道消息也聽不到?”

“邊城險,離那地兒幾百裡都險。世拓說過,老三回來也說過。依我,直奔大同。可路上沒有宿頭睡野地,我不放心正經的安全。”老侯撫額頭:“哪裡不對呢?”

兄弟們促膝相對,要把正經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他們都有追不上袁家之感時,都生出換個方向,只回老家的心思。

正要和對方說出來,有一股甜香入鼻,老侯打個哈欠,頭一歪倒下來。二老爺打個哈欠,頭一歪倒下來。

門閂讓刀尖挑起,冷捕頭帶着幾個人進來。指住倒地的家人:“看住他們。”

再一指熟睡的韓正經:“守好這孩子。”

老侯兄弟,裝布袋子裡扛着,冷捕頭背一個,帶一個人背一個,悄無聲息翻牆而走。

……

火光發出嗶啪聲,是文章老侯兄弟看到的頭一個場景。

“你們是什麼人,放開我們!”

掙着綁繩,對面前蒙面人心膽俱寒,但老侯想到孫子正經,強自掙扎,膽色也不能丟。

二老爺也醒了,叫道:“是哪路山大王!”

“哼哼,本地山大王!聽說你們在打聽一幫子肥羊?生得好,有錢財,說!他們是誰,往哪裡去!本大王發的財多,說不好放開你們!只賣你家小孩子吧。生得好,不管男女老少,本大王都歡喜發財。”

寒浸浸的嗓音,讓文章老侯兄弟絕處無可指望,破口大罵:“我們是忠毅侯的親戚,你敢殺我們,小心他爲我們報仇!”

罵上半個時辰,山大王讓人打暈他們。取下蒙面巾,有一個是冷捕頭。納悶道:“這法子沒有實話,換一個。”

……

火光嗶啪聲中,老侯兄弟讓叫醒。

“冷捕頭,你也讓抓來了?”

冷捕頭讓他們小聲:“我來拿賊,等下要大殺特殺,我往後面來看看有沒有要救的人。二位,不在京裡享福,怎麼到了這裡?”

老侯淚眼漣漣:“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冷捕頭越聽越咧嘴,就爲孩子離羣孤雁似的,二傻子祖父帶他一頭扎進對林允文的包圍圈?

“孩子過幾天不就好了嗎?”

二老爺接上話:“話不是這樣說,你聽我說……”把韓正經是個長進好孩子,怕離開袁家就退步的話說一遍。

冷捕頭不知道笑好還是氣好,無意中說句實話:“你們往山西路上是找不到侯爺的,”

老侯兄弟如蒙大赦:“你知道下落?”隨着話一動身子,痠痛上來,這纔看到他們還沒有鬆綁。

冷捕頭給他們鬆綁:“你們先跟我出去再說。”帶他們出去,卻原來就是客棧旁一間房子。

暗中守客棧的人避開,他們三個人進屋子,見到家人倒地未醒,韓正經安然大睡,也算有驚無險。

按冷捕頭指點,不用救,明天中午自然醒來,只把家人扶上牀。老侯兄弟不肯放冷捕頭走,請他坐下,道謝“救命”之恩,並請教袁家去了哪裡。

冷捕頭心想我能隨便泄密嗎?但不說,你們也可憐,我的話也漏出去。這樣辦吧,他想着主意已定,開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侯爺帶家人出門遊歷,難道你們沒聽說?”

“遊歷?”老侯兄弟糊塗住:“不是回家祭祖?”

“祭祖前先玩去了。”冷捕頭道:“你們走反了吧?”

老侯兄弟大驚失色:“我們往西,他們在東邊兒?”

冷捕頭心想可不是在東海那一片兒,但不明說:“試試吧,如果真的想找到,我舉薦一個便捷法子。”

“請說。”兩張殷切的臉兒。

“逢驛站必去,到驛站報姓名。”

老侯兄弟面面相覷,這不是離京的時候,安老太太的話嗎?

老侯兄弟懊惱,驛站的路是一定的,他們要追人,驛站不一定在官道左右,他們怕耽擱鐘點,就沒有往驛站裡拐。這就拍腦袋:“哎呀,哎呀,幸虧遇上你。”

冷捕頭精細的問明他們下一站打算去哪個驛站報姓名,幫着出個地名。老侯兄弟對他說了,冷捕頭告辭。

老侯兄弟沒有睡意,在房裡談論一會兒。忽然明白上來,二老爺對兄長道:“今晚這事情奇怪,好好的遇賊,好好的遇上他?”

文章老侯也挺生氣,讓綁讓嚇都有火氣吧。但壓下火氣後,還是道:“不管怎麼樣,他給了路徑,還是隻謝謝他吧。”

第二天中午,家人和韓正經醒來,對韓正經誇口咱們有路了,哄得韓正經多喝一碗粥,一行人打馬回頭,直奔東方。

------題外話------

月底了,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

嘿嘿嘿。

第九十二章,如此服你第八百三十三章,加福產子第八百二十六章,誰的包圍第七百三十二章 前方金陵第六百二十三章,走好走好,一路順風第二百六十六章,敲詐袁家親事的小王爺第二百二十九章,親情是要有的第六百零一章,還我三十七件好東西第一百四十一章,分錢第五百九十五章,事先埋伏忠毅侯第四百二十七章,加壽和蕭戰比拼第四百四十四章 特大黑鍋柳至背第二百一十八章, 這般作爲是爲誰?第五百五十章 ,火勢第六百七十九章 尋訪故人的鎮南老王第三百八十五章,倒運的歐陽家第五百六十七章,梁山王大捷第八百一十五章,傾國傾城第四百五十一章,第六百九十七章 遇災第二百零八章,掛念寶珠的親人第五百四十七章 ,太后孃家沒有好人第六百九十八章 幫人的事情總在意料中。第五十七章,懵懂不知感激第二百一十九章,你威脅我,我威脅你第六百一十三章,出來玩,不忘記家裡人第七百二十章 未婚夫妻情意篤定第七百六十五章 文三姑娘第七百八十七章,送行戰哥第六百七十二章 元皓生日第五百五十一章,被迫送禮第四百五十一章,第三百八十章,能撒嬌能吃苦的袁侯爺第六百九十五章 正經爺當家第三十章,套話第一百九十六章,有心解嫌隙第四百零五章,有主見的寶珠第一百六十六章,嫁的丈夫好第五百五十九章,鋪開鴛鴦被第五百四十六章 ,不送東西不辦事第八十八章,還牙第五百一十五章 下聖旨生孩子第一百一十八章,私房第四百六十七章,我定親了第九十六章,道理也許是如此第六百八十四章 元皓的新知己第五百七十四章,念姐兒金殿來幫忙第八百三十八章,第六百七十五章 二殿下省悟第四十九章,欺負第七百五十五章 謠言來自安王府第四百零六章,仗勢欺世子第二百零?章,相對炫富第四百六十六章,陳年舊事解開第六百九十七章 遇災第六十三章,糊塗人與不糊塗人第七百九十五章,保全皇后本有功第三百六十二章,兒媳婦好第五章,夜話第四百七十四章,當年的錯和錯第七百九十二章,紙上拳腳第二百二十八章,韓家總算出來要面子的人第二百零五章,與姐姐相親相厚第二百六十四章,袁家的親事很搶手第二百二十章,什麼叫有情有意第八百二十章,王爺 ,有膽嗎第七十章,人窮不是錯第四百四十八章 信任不是說斷就斷第八百三十四章,執瑜去水軍第二百一十四章,風波平息第五百二十二章 齊王清醒第三百二十四章,裝成女人第二百二十二章,恩師也狡猾第七十四章,家世(一)第四百一十七章,叫好(二更求票票)第七百五十二章 回京第六百三十八章 我的女兒也金貴第五百一十五章 下聖旨生孩子第七百七十一章 一對大學士過招第三十二章,老太太的抱怨第一百五十七章,我有新衣裳第八百四十六章,大結局第五百七十八章,娘娘們對大婚的額外要求第一百二十一章,當家第七百九十七章,聖旨下第十五章,傳話第二百六十五章,加壽抓週宴上的一派胡言第一百三十八章,新人厲害第一百六十一章,我不謝你奈我何?第一百零八章,喝茶第一百六十四章,原來是姑母?第四百三十四章 掌珠玉珠有喜第三百七十五章,爲玉珠論當年第六百一十九章,皇帝不同,時世不同第三百九十七章,加壽痛責柳義第五百五十四章,夜巡分裂第一百七十九章,讓寶珠也去第二十八章,逞強第八百四十一章,原來如此第三百一十九章,寶珠的話在情在理
第九十二章,如此服你第八百三十三章,加福產子第八百二十六章,誰的包圍第七百三十二章 前方金陵第六百二十三章,走好走好,一路順風第二百六十六章,敲詐袁家親事的小王爺第二百二十九章,親情是要有的第六百零一章,還我三十七件好東西第一百四十一章,分錢第五百九十五章,事先埋伏忠毅侯第四百二十七章,加壽和蕭戰比拼第四百四十四章 特大黑鍋柳至背第二百一十八章, 這般作爲是爲誰?第五百五十章 ,火勢第六百七十九章 尋訪故人的鎮南老王第三百八十五章,倒運的歐陽家第五百六十七章,梁山王大捷第八百一十五章,傾國傾城第四百五十一章,第六百九十七章 遇災第二百零八章,掛念寶珠的親人第五百四十七章 ,太后孃家沒有好人第六百九十八章 幫人的事情總在意料中。第五十七章,懵懂不知感激第二百一十九章,你威脅我,我威脅你第六百一十三章,出來玩,不忘記家裡人第七百二十章 未婚夫妻情意篤定第七百六十五章 文三姑娘第七百八十七章,送行戰哥第六百七十二章 元皓生日第五百五十一章,被迫送禮第四百五十一章,第三百八十章,能撒嬌能吃苦的袁侯爺第六百九十五章 正經爺當家第三十章,套話第一百九十六章,有心解嫌隙第四百零五章,有主見的寶珠第一百六十六章,嫁的丈夫好第五百五十九章,鋪開鴛鴦被第五百四十六章 ,不送東西不辦事第八十八章,還牙第五百一十五章 下聖旨生孩子第一百一十八章,私房第四百六十七章,我定親了第九十六章,道理也許是如此第六百八十四章 元皓的新知己第五百七十四章,念姐兒金殿來幫忙第八百三十八章,第六百七十五章 二殿下省悟第四十九章,欺負第七百五十五章 謠言來自安王府第四百零六章,仗勢欺世子第二百零?章,相對炫富第四百六十六章,陳年舊事解開第六百九十七章 遇災第六十三章,糊塗人與不糊塗人第七百九十五章,保全皇后本有功第三百六十二章,兒媳婦好第五章,夜話第四百七十四章,當年的錯和錯第七百九十二章,紙上拳腳第二百二十八章,韓家總算出來要面子的人第二百零五章,與姐姐相親相厚第二百六十四章,袁家的親事很搶手第二百二十章,什麼叫有情有意第八百二十章,王爺 ,有膽嗎第七十章,人窮不是錯第四百四十八章 信任不是說斷就斷第八百三十四章,執瑜去水軍第二百一十四章,風波平息第五百二十二章 齊王清醒第三百二十四章,裝成女人第二百二十二章,恩師也狡猾第七十四章,家世(一)第四百一十七章,叫好(二更求票票)第七百五十二章 回京第六百三十八章 我的女兒也金貴第五百一十五章 下聖旨生孩子第七百七十一章 一對大學士過招第三十二章,老太太的抱怨第一百五十七章,我有新衣裳第八百四十六章,大結局第五百七十八章,娘娘們對大婚的額外要求第一百二十一章,當家第七百九十七章,聖旨下第十五章,傳話第二百六十五章,加壽抓週宴上的一派胡言第一百三十八章,新人厲害第一百六十一章,我不謝你奈我何?第一百零八章,喝茶第一百六十四章,原來是姑母?第四百三十四章 掌珠玉珠有喜第三百七十五章,爲玉珠論當年第六百一十九章,皇帝不同,時世不同第三百九十七章,加壽痛責柳義第五百五十四章,夜巡分裂第一百七十九章,讓寶珠也去第二十八章,逞強第八百四十一章,原來如此第三百一十九章,寶珠的話在情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