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去幫忙吧,”顧立也不想看這麼多人圍着自己,有些事情他得再好好的想想。
“一路上大家都不容易,你們去幫忙把那些體力活給幹了,不能什麼事都指望着鳳玉她們。”
顧百河他們紛紛應是,大家一起動手,很快就安頓下來。
劉平康找到了這個避風點,還真是不錯,這一晚上雖然也冷,但是也不至於讓大家很狼狽。
其中有幾戶人多的人家,學着顧開源他們用油布把自己的地盤圍起來,再加上四周的火堆,今夜可以安心入眠。
顧百江輾轉睡不着,聽着邊上兩個兒子的鼾聲,嘆了口氣,默默的起身,來到外面的火堆旁,並不是他不想出去走走,而是他沒有這個膽子。
“顧大人,這是睡不着,”周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正好坐在他旁邊。
顧百江都不想搭理他,這姓周的纔剛從他這裡坑了一把。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周剛也沒指望他回答,自來熟的再挨近一些,“說起來咱們兩人也沒有什麼大恩怨,之前的事情也是因爲你那個孫女先挑起。
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還要常來常往。”
顧百江冷哼一聲,“那可不敢。”
來往一次,他要掉一塊肉,可不敢引蛇入戶。
“我這有個消息,不知道顧大人有沒有興趣?”
周剛也沒指望顧百江回答他,而是徑直接着說下去,“知道你顧大人家底豐厚,我家主子想要跟你做一筆買賣。”
顧百江這時候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無動於衷,而是有些詫異的看着周剛,“周大人,不知道投了哪一位?”
“這些先不急着說,”周剛笑着反問道,“我知道顧大人覺得三皇子怎會是顧家的靠山嗎?”
顧百江,“我都不知道周大人在說什麼,我不過是一個被貶的罪臣,接下來的日子都自身難保,哪有你說的什麼家底,你背後的主子恐怕是弄錯了。
不過周大人要是真的投靠靠譜的主子,也不會流落於此。”
周剛不在意顧百江的嘲諷,“沒辦法,爲了家人,我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其實咱們之間的處境何其相似,顧大人何不也多留一個選擇。
只要顧大人願意相幫,我的主子承諾會幫你官復原職,並許貴家小姐一個主位。”
顧百江無動於衷,這些東西三皇子也會給予,他又何必另投他人,給自己再留下一污點。
而且這周剛一看就沒憋好屁,隨口許下這些東西,誰知道他是不是誇誇其談,想從他這裡套取到秘密。
“三皇子要是有心,也不會讓顧大人吃這個苦頭,”周剛見顧百江沒有回覆自己,也不生氣,本就沒想着今天他能答應下來。
兩家這纔剛剛交惡,對自己有所戒心,那也是正常。
唉,都怪上面遞過來的橄欖枝太遲,要不他也不會非逮着顧百江來賠償。“我不知道周大人在說什麼,”顧百江站起來,對於周剛也升起了警戒心,看來他已經投靠了哪一位皇子,具體的他也不想多問,怕再把自己捲進去。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周大人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就不奉陪。”寧願回去聽兩個兒子的鼾聲,也不想再面對各種試探。
等到顧百江離開,周剛這才笑着站起來拍拍衣服,反正他該說的已經說了,要是有些人敬酒不吃,想吃罰酒,那他倒是拭目以待,想看看最後他會是個什麼下場。
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卻沒有注意到,一道探究的目光一直追隨着他。
接下來連着五天都是陰雨天氣,讓所有人苦不堪言。
有些人的皮膚已經開始過敏,身上長滿了紅疙瘩。
劉芸也是一樣,現在只覺得渾身瘙癢難耐,卻又苦不能言。
“這該死的天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天氣,要不能到驛站也可以。”劉芸邊抱怨着,一邊悄悄的躲在被窩裡撓癢癢。
睡在她旁邊的顧安彤背對着她,眼中滿是嫌棄。
該死的顧氏族人,把他們之前多備的那些被子都要走,弄得她們必須擠在一個被窩裡。
“安彤,那日三皇子離開,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時候可以再來?”
背對着她的顧安彤不耐的翻個白眼,聲音卻很是溫柔,“娘,我這怎麼知道?當日在車廂的又不只是我跟三皇子兩個人,他怎麼會跟我說這些話呢?
說起來還是應該問問祖父,三皇子在這的時候,找他私底下說了好幾次話。”
顧安彤心裡也着急,沒有華服首飾的裝扮,她之前就算是再精心打扮,也不過是小家碧玉,在京城中見慣大家閨秀的精心裝扮,三皇子怕是也沒有多上心。
現在知道白家並沒有不管白歲禾,她心裡又把白歲禾給怨上了,作爲一家人都不知道幫襯,要是能給她準備一些比較好的服飾,再買一些胭脂水粉,她有信心可以驚豔到三皇子。
還有顧開源,還是自己的三叔呢?就只知道向着白氏,就不信,他作爲白歲禾的男人,說話會沒有半點用。
還有之前跟周家的糾葛,這夫妻倆也不出現,是根本沒把她這個侄女放在心上。
以後她要是入了三皇之府,這兩個人要是再湊過來,她肯定也是不會搭理。
“你祖父現在的脾氣也越來越怪,我都不敢靠近。”劉芸撓着身上,面上卻很是恐懼,當日顧百江的狠態,她也是看在眼裡。
對待給他自己養育三個兒子的婆母,都能下此狠手,事後還能一副無事人的模樣,怎麼不讓人心寒。
“那爹呢?他總能從祖父那裡得到一些消息。”顧安彤也很着急,可現如今的處境,他們着急也沒用,連個打探消息的人手都沒有。
“你爹也很爲難,”劉芸替自己男人說話,“你看你二叔成天跟在你祖父身邊,他在這個時候可不敢有絲毫出錯,要不就會被你二叔取而代之。”
顧安彤嗤之以鼻,“娘,你在想什麼呢,就憑二叔那個草包也能取代爹?
我倒覺得你們應該要防備的是三叔,我總覺得三叔有些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