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跟春香搖頭,好像還真是這樣,小姐腹中的小主子真乖,好像小姐偶爾孕吐兩次,再沒有其他反應。
而且小姐的胃口很好,以前不吃的東西,現在也不忌口,而且也開朗了很多,好像懷孕也真不是一件差事。
“你們要是不懂,或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到時候儘管來問我,或是其他幾個婆娘,”龐嬤嬤也看出她們的不安,連忙安撫道,“要是你們兩個一起有孕,到時候也可以一起請穩婆過來,比旁人要省事很多。”
兩個丫頭感情好,瞬間覺得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白歲禾等她們說完,這才說道,“等明日讓莊大頭他們帶着路引跟戶籍先把地買下來,這樣也好落戶。”
“不用這麼着急,”冬梅連忙擺手,“等我們伺候小姐坐完月子再說。”
“這傻丫頭,”龐嬤嬤拍一下冬梅的手,“小姐是讓你們趕緊把戶落下來,到時候孩子的到來跟房子土地一起擁有,這是孩子帶來的福報。”
白歲禾,“……”我真沒想這麼多,我只是想讓大家更早心安。
這一擡頭不得了,兩個丫頭已經感動得淚眼婆娑。
白歲禾到這邊的話又憋了回去,“兩個孩子是有福的……”
聽到小姐的肯定,兩個丫頭淚流滿面,都覺得自己跟了好主子,連她們未來都替她們盤算好了。
☆
劉芸他們幾次想找顧開源兩口子好好的說道,但是都不能如願。
眼看着馬上進入年關,大家也都在準備年貨,他們這時候肯定也是沒辦法上路,只能也隨流跟着準備起來。
以前在上京顧家,他們只要動動嘴皮子,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但在這裡卻不一樣,什麼事都得親力親爲。
這不過纔剛開始,劉芸就有些吃不住,又不敢找徐雙紅幫忙,怕到時候家裡的大權就會被這所謂的繼母拿走。
沒辦法,她只能把顧安彤指使得團團轉。
一聽說要裁剪衣服,顧安彤臉都黑了,“縣城不是有鋪子,找那裡的繡娘做。”
劉芸把布搬出來,丟在桌上,“那可貴多了,現在家裡就這麼些銀子,聽你爹說,那明大人現在越來越摳,都不願意給銀子,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咱們得節省點用。”
顧安彤,“祖父那邊怎麼說?”
“你祖父還能怎麼說?現在等着上京那邊的消息。
要我說你祖父就不該這麼倔着,說不定咱們都可以回京過年。
你先挑你喜歡的顏色出來,其他的讓她們自己去挑,自己去做。”
顧安彤嫌棄的看一眼,“都是這些粗布,有什麼可挑的,再這樣下去,我都覺得自己像個村姑。”
看看這選的是什麼顏色?不是灰就是青,連塊鮮豔的顏色都沒有,這要是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還不知道有多醜。
“將就着吧,這裡的布莊大部分都是這些布料,這還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
顧安彤,“這怎麼可能?布莊不是都有幾種品質,幾種檔次的布料。”
她可不好忽悠,以前她也經常出去逛街,有些布莊可是有區別對待。
劉芸臉也繃起來,“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多問,咱們現在什麼身份?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可不是京城顧侍郎家的大少夫人,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庶民,一個普通的村婦,你以爲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會給我介紹那些綾羅綢緞嗎?”
她說的口氣還算好,畢竟這麼長時間,她現在也能適應現在的身份。
但是想到那些白眼,她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本來不想提及,但沒想到回來還要被揭傷口。
顧安彤抿着嘴,“是女兒的錯,那我就選這塊青色的吧。”
她隨手挑出一塊布,就這顏色,能做出什麼好看的衣裙?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能多一套衣服也行,在這鬼地方,衣服都要穿很久纔敢換,要不都怕幹不了。
“那這幾塊布你也收着,到時候你給你弟弟做衣裳,我來給你父親做。”劉芸分配好,這才抱着布走到外面。
“二弟妹,你先來挑挑這些布料,爹說了,過年也給大家整套新衣服。”
許玉蘭還滿心歡喜,可是當她看到那些布料時,臉也陰沉了下來,“大嫂就這些東西?”
“就這些,你們要是不願意自己拿到布莊去換,那裡有很多綾羅綢緞,就看你們舍不捨得。”
反正她都是按份額買回來,既然不喜歡,那就自己解決。
“可這布也太粗糙了,連細布都算不上。”許玉蘭邊摸邊嫌棄,“大嫂,現在你在管家,可也不能這麼苛待我們,家裡再難還能難到不能買兩匹細布?”
劉芸冷笑,從懷中把自己賬本拿出來,“二弟妹,你也好好看看,現在咱們家中,在我手上還剩多少銀子。
要是真如你所說的,那種各種要求,恐怕咱們都不用撐到過年就要吃西北風。
這麼大一家子要養,還一個進項都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要是可以提供,我可以把這個管家權讓給你。”
劉芸說這話的時候,有注意到徐雙紅母女眼睛亮了,看來是他們早有打算。
不過這是她跟許氏之間的對話,想來許氏也不願意徐雙紅來掌家。
許玉蘭嘿嘿笑了,迅速的拿過賬本翻開,“大嫂,真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有些好奇,這些天咱們都是添了些什麼?”
可當她看到一項項開支,還有末尾的餘額,表情都僵了。
之前還覺得管家可以從中撈一點,現在看看賬上那點餘額,是真的一點心思也沒有了。
就這麼個三瓜兩棗,還想撈一點,不貼進去就已經不錯。
飛快的把手中的賬本丟還給劉芸,“這燙手……大嫂,你一直打你內院,肯定比我管的好。”
劉芸笑着把賬本收回來,當做沒有看到徐雙紅伸長的脖子,“不是我管的好,而是我會精打細算,再沒個進項,回頭只能大家一同吃苦。”
許玉蘭陪着笑臉,“這哪能啊,我還是相信大嫂的。”
劉芸自我嘲諷道,“還真是讓二弟妹高看我了,可惜我做不來點石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