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事情宜早不宜遲,現在林夫人也算是鬱結於心,早點把這口氣出了,對她的身體纔是大有益處。
但是這裡面除了江夫人,她們幾個都跟這個林夫人沒有什麼私交,這件事情也只能讓她去辦。
幾人對這件事的關注度,那真的是比自己家的事情還要操心,甚至都沒想着回家,在外面隨便解決一口,就等着江夫人那邊的消息。
江夫人果然不負所望,很快就回來了,看她滿臉興奮,大家都知道這事情成了。
“你們不知道,我一進到林家就覺得整個氣氛格外的壓抑,她她那幾個女兒,就知道在那裡抹眼淚,聽說已經派人去鄉下,給那林老爺送信,可是對方說事情忙,等過幾日再來看,只讓幾個兒女自己請大夫。
我看到林夫人的時候,簡直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臉色煞白,兩個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
就知道在那裡哭,在那裡說她自己命苦,當時我都想甩手走人了。
唉,但是我還是心軟,看在大家同是女人,又是正室的份上,說啥也不能讓她吃這個虧,於是就耐着性子跟她說了咱們替她想個辦法。
她一開始還在猶豫,我就指着她的兒女質問她,她這一次退讓了,有沒有替幾個孩子想想? 明明是家裡的產業,難道想着以後旁落?
這男人變心不要臉就算了,爲了幾個孩子怎麼也得守住最後的底線。”
白歲禾見她進來,那張嘴就沒有停歇過,連忙貼心的幫她倒了一杯茶水,江夫人朝她感激一笑,一口悶完,覺得自己又可以了,“於是我就跟她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別讓她知道,如果此刻不抓緊時間抓住那女人的命脈,以後整個林家就會被慢慢的蠶食,等到人家再生下一兒半女,就等着林老爺寵妾滅妻。”
說着還有些得瑟,“林夫人一聽,眼睛露出來的兇光都把我駭住了,果然,咱們女人爲了自己的孩子,就沒什麼可怕的。”
“然後呢?她說什麼時候去都沒有?”問這話的是錢夫人,白歲禾她們也一臉期盼。
江夫人,“說了,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掙扎起來,也讓她大兒子去把孃家叫過來,然後兒子明天回村再通知林家族長,說明天就是良辰吉日,要爲夫納妾。”
“那這個是大好事,咱們得上門恭賀一下。”李夫人想了一個牽強的理由,“以前林夫人到我胭脂鋪買過東西,這可是我的貴客,得維護好這一層關係。”
“哦,說的有道理,以前林家的糧食也是賣到我們家糧鋪的,”錢夫人跟着說道,“今年還等着收糧呢,我也得跟林夫人打好關係,備上一份賀禮。”
白歲禾,“……我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
也不知道林夫人有沒有到布莊去購買過,這哪裡變出來的交情。
“唉,你跟我們是姐妹,初來乍到了,我們當然得帶着你到處走走,多交一些朋友。”錢夫人很貼心的幫她找好理由。
幾個人說話間就已經都訂好了,也約好了明天再一起行動。
江夫人離林家近,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可以第一時間再告訴她們。
這事情已經敲定,幾個人也無心繼續待下去,因爲她們還得通知其他人家,這麼有意義的事情,怎麼能缺少了夫人團。
白歲禾回到家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這事情就這麼順利。
不過一想也能夠明白,這個時候的人,本沒有什麼可消遣的,最喜歡的也是東家長西家短,這難得的現場,可不就勁頭十足。
況且她們相熟的都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本就站在統一戰線,這也是在變相的維護她們的權利,恨不得此事鬧得越大越好,也給這些喜歡在外面偷香的男人一個警示。
顧開源總覺得很不對勁,白歲禾從進門到現在,已經打量了自己好幾次,他今天的穿着都很正常啊,難不成自己臉上到哪裡蹭的灰? “夫人,可是我這有什麼不妥?”
白歲禾搖頭,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好笑,顧開源要是真有異心,她肯定不會如林夫人那樣,在那裡自我內耗,說什麼也得讓他嚐嚐自己的手段,把自己所配的藥都嚐個遍。
顧開源看一下外面的天,怎麼覺得突然間有些後背發涼,但是也沒有變天啊。
“沒什麼,我剛剛只不過在想事情,你那邊的事情如何了?”
“後天我在家中設宴邀請,也放出風,要把手上的東西清理出去。
岳父那邊的田莊鋪面怎麼說,要不要去封信告知?”
白家雖然留了人在這裡管理土地,但是他們不能做主。
白歲禾,“這個倒不用,他們暫時還不敢動白家。”
顧開源一聽,也不再關注這件事情,白歲禾說的有道理,岳父在這邊也留了人,說不定信件早已經發出去了。
“你們今天出去怎麼樣了?可是去看了林夫人?”
白歲禾,“畢竟也不是很熟悉,我們覺得這樣冒然上門並不是很妥當,就讓江夫人代替我們走了一趟。
明天林家有喜事,我們再上門去送賀禮。”
顧開源有些不解,這林夫人還病着呢,怎麼又辦喜事了? 正想要多嘴問一句,白歲禾引開話題問道,“那谷九爺今天有沒有再鬧出什麼動靜?”
顧開源,“沒有,不過今天出去都是關於他們家的話題。
昨天這事鬧得有點大,就算最後他去挽救了,但是名聲也壞了。”
白歲禾點了點頭,夫妻兩個都知道,這只是纔剛開始。
接下來可能還會有更多像他們這樣的人,甚至手段也可能會更加卑劣,所以他們得在這些人到來之前儘快脫身。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剛用完早膳,白歲禾正逗顧星漾,龐嬤嬤就進來了。
看到夫人逗着小姐,她不由得輕輕搖頭,“夫人,今天可要到藥鋪那邊去看看。”
白歲禾有些小羞愧,這兩天爲了八卦,真的把這事給忘了,不過今天還有最重要的一環節,只能歉疚道,“嬤嬤,今天恐怕不行,我跟錢夫人她們約好了。”